当苏阙和容霖发现鲁军调虎离山后,才发现他们中计。
苏阙苍白着脸色朝容霖大喊:“容将军快回!我们中计了,淮周可能会失陷!”
容霖之前已经杀红了眼,一听苏阙这番话,简直是心都凉了。
周辞向来狡猾,谁能想到那藏在树林草丛的一万鲁军才是主力?而这边的大部队,竟全是周辞为了引出他们的诱饵。
“现在回去可还来得及?”
苏阙额头滴下冷汗:“勉强能赶上,只是这群鲁人怕不会让我们那么容易的过去了。”
容霖也深有所感,不由的咬紧了牙关:“赶不回去也得赶!失了淮周,就相当于意味着失了一座天险,朝这边过去,鲁军将势如破竹的攻破整个魏国!”
苏阙焉能不明白?
他朝那边望去:“城中尚有一万守军,且陆菀并未跟来。”
若是其他人,容霖兴许会大骂一声,一个女子起什么用?
可这是陆菀,之前她就用计救过淮周,还第一次让他们尝到了胜利的滋味,让鲁军败了一次。
至今为止,陆菀在容军里都还有极高的名望。不止是她,还有她的曲部。
容霖朝那边望去,果不其然陆菀是选择了出城门迎战。
姒舒的连弩队先攻击,一串射了过去,只能看见满天的箭雨。鲁军上次吃了亏,这回已经有所准备,将大盾立于前面,或以石子隐蔽。
见不成姒舒立马吩咐那些人下去,又换了另一队上。
投石。
这次鲁军又学聪明了,将盾拆卸下来,组成一块巨大的盾牌,挡住了由投石车投过来的细小碎石。
就这两轮下来,他们不仅没有占到上风,甚至鲁军还离他们越来越近。
姒舒眼神微冷,怎可轻易放弃?
投石的东西变了,投过去的却是一个个易碎的酒坛。正当鲁军还不知所措的时候,满天的火箭便朝这里射了过来。
一点即燃。
盾牌是铁制,又因为方才的投石而全都聚拢了起来,那些酒坛就很容易砸中在上面。沾的酒水不足以燃烧多久,可对方又在远远不断的重复投酒坛和射来火箭。
逐渐的,他们发现手上的盾牌越来越炙热,在下面就跟烤肉一样。
尤其是现在正值八月,天气原本就酷暑难耐,这么闷在下面他们就更加难受了。
第一人因为烫伤把盾牌丢掉的时候,这个防御就已经被瓦解了。那边的配合简直出奇的好,破开一个洞之后,又换做了投石上。
那些碎石被高高的抛在空中,精准的打在了他们身上,还有些酒水因为方才撒到他们站的地方,火箭又射到了下方,结果又给燃烧了起来。
这下子就不止是上方在燃烧了,下面也着了火。
没办法,为首的将领只能下令丢掉盾牌,让他们全军冲击,早些过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鲁军高速移动着,连弩就派上了用场,有些鲁军艰难的拿着盾牌想护着前面的人,但始终是极少数的人能忍受被烫伤的滋味。
鲁军还没冲到前面,就已经死伤过了千人。
距离已经很近了,以免被误伤,姒舒所带的那队人先撤了下去,季风和傅星的人紧接着上去,组成了一个兵阵。
莫说鲁军没见过,苏阙也只是在书上读到过。
他看着那边的场景,不由眼睛一亮。
容霖看到他竟然还公然看戏了,不由的紧咬牙关:“苏阙!回神!”
苏阙连连回过头来,颇有些遗憾,他也得专注眼前的事情才好。
不过陆菀那边已经不用担心了,等几乎到了傍晚,鲁军才彻底被他们诛杀。陆菀守在淮周,还俘虏了一些。
算算俘虏和死伤的人数,这一次他们伤亡不足万人,可鲁军那边被他们诛灭了三万。
就算是之前,他们也是在鲁军手里险胜,这次已经不能算作险胜了,而是压倒性的胜利。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雀跃了。
到夜晚的时候,鲁军灰溜溜的战败回来,他们已经败了三次,士气上已经折损太大。而今日这场仗,让对方更加士气高涨。
孰优孰劣,答案已经不必多说了。
任聿之看见此处的时候,不由觉得恼怒:“周辞,你可是下了军令状,要攻破淮周的!我看你根本没放在心上!”
自从来了这边之后,卓蔚同周辞就有了点儿交情,也是不忍的说:“周辞,你这次明明说万无一失的,怎么还是这样?”
周辞低垂着眼眸,默不做语。
任聿之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淮周一定要夺下来,否则容家和楼家的联合军就要攻到南华了!”
周辞听了他的话,这才有了反应:“公子别着急,此事是我疏忽了,听方才士兵上来禀告的情形,怕是陆菀来了淮周。”
一听陆菀的名字,任聿之的脑子里瞬间就联想起了当初楚国国宴上的画面。
此女子甚美,舞姿比楚姬还要美。
“她来此处做什么?”
“陆菀难对付的程度不亚于楼靖。”
听到周辞这句话后,任聿之的脸上闪过了错愕。
“可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
周辞眼光清澈的看向了任聿之:“公主何尝不是女子?也同样才能出众。”
饶是任聿之平日再好的脾气,也被周辞这一句话给气到了。谁不知父王宠爱妹妹,可王位能让一个女子继承吗?任聿之之所以一直没对她下手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我只要最终能夺下淮周城!”
“臣也想,不过……淮周城里除了陆菀之外,还有一个人不好对付。”
任聿之疑惑的看向了他:“是容霖?”
“否,乃是一个叫做苏阙的人。”
任聿之皱紧了眉头:“苏阙……这个名字似乎并不怎么出名?”
周辞点头道:“然,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查出来的,苏阙唯一能查出来的事……唯有一件。那边是楚王想要苏阙效忠,他却连夜逃了。那位楚王竟然派人追杀了他。”
“……何解?”
周辞淡笑:“便是说,这个苏阙有着楚王宁杀也不可送与他人的才能。”
任聿之经过周辞这一点拨,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难怪周辞不敌,楼靖身边是有多少谋士?
任聿之不是之前的不讲理的将军,听到周辞的解释后,更多的则是慎重了起来,还未自己之前迁怒了周辞而感到愧疚难安。
任聿之虽不会同下属道歉,但态度却温和了不少。
两人谈得正起劲,那边有个士兵飞快的朝这里走了过来,神情凝重的朝任聿之说着什么。
任聿之只得说:“卓蔚,你先和周辞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先过去一趟。”
“诺。”
等任聿之走后,此处就只剩下了周辞和卓蔚两人。
卓蔚看着他:“现在的局势很难吗?”
“不难也难,让我一直惦记的是……楼靖去了哪里。”
卓蔚觉得,自从楼靖的军队来了淮周以后,对面那群人难对付了太多了。楼靖出手简直太奇怪,他们三次进攻淮周,前两次都是铆足了劲儿,没想到还是被楼靖给拦下来了。
这个楼靖,可真难对付的。
难怪楚国那么久都没攻下峪蒙关,还丢了高天府!
“这下子可犯难了,淮周城可真难打啊!比南华难多了!”
周辞说:“我有一计,倒也不难。”
卓蔚眼睛发亮:“什么计策?”
“陆菀来了淮周,她既难对付,却又是楼靖的软肋。若能设法抓到她,淮周就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功夫了。”
卓蔚眼神微闪:“看来的确得从这方面下手了。”
两人好不容易达成了共识,之前出去的任聿之脸色凝重的从外面走了回来。
卓蔚迎了上去:“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任聿之看了他一眼,却全程把目光放到了周辞身上。
他捏紧了手:“父王去了,临走前留下诏书,要将王位传给……文君。”
文君是鲁国公主的小字,是由鲁王亲自赐下的。
一听到这话,卓蔚脸色骤然变了。
任聿之看向了周辞,这是文君的谋士,就算是他们鲁国的巫又如何,一样不听令与他?
接下来,他和周辞就是敌人。
“来人,抓住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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