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双方开始交战。
陆菀站在南华最高的钟楼,目睹了这一切。
任聿之的七万人先冲了进来,原以为楼靖没有发现他的算计。
任文君假装不敌,将一部分人引入了瓮城之中。
城门大开,任聿之见攻破了南华,更加兴奋的喊人冲进去。没想到的是,一进入此处,楼靖的人就在外面堵住了他,双方夹击之下,任聿之败下阵来。
陆菀看到了在更远处,有类似凛王的军队。
可因为太远,她无法完全看清。
原来任聿之和凛王早早约好,待等到他们冲入南华,凛王的军队再伺机掠夺南华,以这里为据点助任聿之攻回鲁国。
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却在楼靖和任文君的结盟之中败于阵下。
任聿之被绑到了任文君面前,如何也没想到这出戏会这样发展。
卓蔚的面色死沉,同样没有说话。
他早就劝过公子了,事情不可能这样一帆风顺。
他们的对手可是楼靖和公主,一个凭借一己之力守在襄中多年,至今没让楚国占到便宜;一个是打下南华的主力,还三番四次的败了魏国的容家。
他越是劝公子小心,公子就越是脾气暴躁。
现在的卓蔚只恨自己没能劝得更多一点,原来真的有圈套。
“我是败了,但你们也别想好过,凛王的军队就在外面!”
任文君的眼底满是轻蔑:“蠢货,你以为凛王是真的想帮你?楼靖有二十几万兵马,我也有精锐十五万,他敢进来吗?”
任聿之的身体一僵。
这段时间和楼靖结盟,他知道容霖和楼靖的士兵加起来虽有二十几万之多,但精锐也仅有十万左右罢了,所以楼靖才需要和他结盟。
任聿之低下了头:“告诉我,是我哪一步走错了?”
“从一开始,你派人去刺杀楚姬就已经错了。”楼靖风轻云淡的抿了一口茶,仿佛不是在谈战事,而是天气似的,“你以为告诉我这是任文君所做,我就会信?”
任聿之涨红了脸:“你!”
“这件事不光我没信,楚昙也必然没有信。他为人锱铢必较,就算没有我今日这么算计你,你亦敌不过楚昙。当初鲁王选择任文君而非你继位的时候,不正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这是任聿之心中永远的痛,他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会输给一个女子。
任聿之捏紧了手:“父王不会传位给任文君的,定是她的诡计!”
楼靖叹了口气:“实话说比起任文君坐上那个位子,我更想让你坐上去。”
任聿之眼睛一亮:“那……”
“嗤,你以为我会帮你?我是说你坐上那个位子,我根本就不需要再担心絮都了,只用专心对付楚昙就行了。”
任聿之身体摇晃了两下,楼靖和楚昙,是不是都把任文君视为对手,把她放到了同等的位子?
而他任聿之,在这两人看来,则像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想到了这里,任聿之手狠狠的垂下,终于什么话也不再争辩了。
任文君吩咐下属带任聿之下去,他还不能有事,任聿之是她安然登位的重要棋子。
等任聿之走后,楼靖望向了任文君,眼神锐利:“我夫人呢?”
任文君露出一个笑容:“我可没有亏待陆菀。”
楼靖听到这话,对任文君的态度这才转暖些。
“你们夫妻可真够恩爱,这次交战难免危险,我早已经派人保护着陆菀,这会儿应该快来这里见你了。”
任文君站起身,“我就不打扰二位相聚了,告辞。”
陆云夏也站起了身:“宝儿要来这里了,那我也该同公主一起离开。”
楼靖轻点了下头,现在的他并不害怕陆云夏会如上一世那样害他。
等两人走到外面时,任文君饶有兴趣的说:“陆郎君请留步。”
陆云夏转过头:“不知公主还有何事?”
任文君笑了起来:“你们陆家还真是出人才,贵妹的才智亦是出众。”
陆云夏的表情微微落寞:“若大兄没死,公主说这句话才有更多人认同。”
“你大兄……陆铭?”
任文君记得,这人好似是战死在峪蒙关的。
“然。”陆云夏不欲多做解释,告诉任文君陆铭是魏王害死的,现在魏王已经死了,大兄的仇也算得报了。
不过陆云夏还是要说一句,“大兄若是没死,此刻不会比容将军差。”
任文君眼神一凛,若是这等人才,他英年早逝……真是可惜了。
正当两人交谈之时,陆菀从门口正走过来。
她看到陆云夏的时候,眼眶微热的叫了他一声:“阿兄!”
陆云夏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快进去吧,子归在里面等着你呢。”
陆菀点了点头,这一次的别离,让她真的太想念楼靖了。
当陆菀迈开了脚步,正想走进去的时候,却听到陆云夏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她的脚步一顿,朝后面望去,陆云夏却直直的倒了下去,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
“阿兄?”
陆菀还来不及见楼靖,便朝他那边走了过去。
陆云夏的脸色看上去苍白极了,呼吸也变得微弱。
“快,把人扶进去!”
众人守将慌乱之下,这才把陆云夏带到了一个房间。
白露很快进去诊断,陆菀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听到这个消息后,楼靖也很快赶来,在看到楼靖的那一瞬间,陆菀脸色泛白,嘴唇发抖的喊:“子归,若是……若是阿兄……”
“别担心那么多!”楼靖抱紧了她,感受到自己怀里的人在颤抖,不停的说,“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任文君身旁的周辞终于开了口:“他中了剧毒,没想到竟然能活到这个时候。”
陆菀眼眶赤红的看着周辞:“若不是你给阿兄下毒,他至于如此吗?”
周辞和任文君都没有说话,这件事情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
周辞叹了口气:“我这里倒是能拿出解药。”
陆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急忙问:“那解药呢?”
周辞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里面有一颗朱红的药丸:“去拿给陆云夏吃吧,兴许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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