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高中。

格斗社内又起一阵波澜，在一众社员的驻足目送下，应无凡和小雨一同离开了格斗社，女神级校花第一人心属高校格斗冠军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但还是让人感叹，满满的羡慕，嫉妒，却不敢狠……

应无凡和小雨如常一同回家，今天他们没有再绕远路去钻老街区的弄堂，而是选择了来时的那条捷径。

一路上应无凡显得很兴奋，他将格斗社内的见闻一五一十的说给小雨听，按捺不住的喜悦让他看起来像个快乐天真的大男孩，少了些平日里的沉稳。

小雨是个好听众，不会随便插话，始终保持微笑静静聆听，只在需要她提问时问上一句，很像相声表演中捧哏的角色。

途径户郭桥的时候，两人稍作停留，倚着护栏吹吹风。

*很想和你一起吹吹风，去吹吹风……风会带走一切短暂的轻松，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

应无凡轻声哼唱着张学友的一首老歌《想和你去吹吹风》，享受着江风拂过脸庞的舒爽，好心情的相伴让他看上去格外阳光。

小雨侧脸看着他，带着真挚的笑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会不自觉得同步应无凡的心情，会因为他的烦恼而烦恼，也会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

“无凡，很少会听见你哼歌，和平常不太一样哦。”小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瞎哼哼，这不是开心嘛！”

“无凡，我想说……”小雨面向前方，任由江风吹乱她秀丽的长发，“我、我喜欢你开心快乐的样子。”

“嘶……”应无凡突然皱眉吸气，他脑海中有一瞬的痛感，就像被针扎一般的刺痛，仿佛是小雨的话拨动了他某一根脑神经似的，但这种感觉又如闪电般瞬间消失了。

“你以后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就好了。”小雨的话传入耳中，淡淡的口吻让他回过神来，也忽略掉刚刚小小的不适。

“那还不简单？”应无凡凑近小雨耳畔，“等过了这次生日，我每天都开心快乐给你看。”

小雨低下了头，侧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

“不过，还有件事让我心烦。”应无凡用食指抠着太阳穴。

“什么事？”

“就三千块奖金的事，上周五我给了奶奶五十块钱，用的借口就是大赛奖金，可没想到真的奖金发下来，居然给这么多，你说我该怎么跟奶奶说啊？”

小雨轻笑，“让你不提前做功课，你可是高校大赛的冠军，怎么可能只有五十元奖金呢？这个借口也只有奶奶会信。”

“哟！我说小雨，你长进了啊？都学会讽刺人了。”应无凡斜着眼说：“当时我也是心急，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快点，帮我出出主意，你可是学霸。”

“出主意这种事你应该找奶瓶，我的建议还是实话实话。”小雨说。

“我也想实话实说来着，可也要奶奶信啊！”应无凡摇头。

“诶？对了。”应无凡盯着小雨猛看，“我傻呀！奶奶最信任的人不就是你嘛。这样小雨，一会儿你先跟我回一趟家，帮我解释解释，拜托了。”

“可是我……”

应无凡自顾自仰着头开始编织情景，“待会儿我就跟奶奶说，上次的五十块钱只是出场费，这次的才是奖金，再由你做个证，嗯！无懈可击，就这么定了。”

“可是，要不要先回家跟爸爸说一声呢？回去晚了他会着急的。”小雨蹙着眉头。

“没事儿，见了我奶奶再送你回去，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应无凡不等小雨同意，拉起她的手就走，“现在就去，走咯！”

小雨被拉着前行，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在应无凡面前她总是显得被动。

……

应无凡把小雨带回了家。

一切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在小雨的解释说明下奶奶相信了他的话。

捧着三千块钱，奶奶好一阵感慨激动，险些就掉下了眼泪，而善解人意的小雨会握着她的手给予适时的安慰。

应无凡却在一边皱眉头。

打小奶奶和小雨就很投缘，每次见面都会聊上很久，而这次的话题自然离不开他，夸奖的成分居多，“长大了”是被提及最多的三个字。

按理说被夸奖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应无凡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因为奶奶夸他的方式比较特别，总是采用对比的方法，会先说一些他小时候干过的蠢事，再绕回如今的懂事。

听着老少二人的聊天内容，应无凡不禁嘴角抽抽。

虽然这种极具反差性的叙述更能突显出他越来越成熟了，但每每奶奶揭他老底时，小雨总是一副忍俊不住的表情，这会让他觉得浑身都难受，好在今天的时间有限，小雨要赶着回家，那让他无语的聊天总算结束了。

小雨婉拒了奶奶共进晚餐的邀请，因没跟家里打招呼，这个理由说服力够强，奶奶也不好挽留。随即奶奶又发出第二道邀请，改成明天晚上再聚首，还申明了肯定会有她最拿手的红烧肉，小雨架不住奶奶的热情最后答应了。

送小雨回了家，这是奶奶的命令也是他的初衷。

回来的路上去了一趟熟食店，买了点儿熟菜，又切了半只鸡，晚饭终于不用吃斋了。饭间对奶奶讲述了当教练助理的事，每月四百的入账很是振奋人心。

按日常惯例，饭后会去陪老爸说说话，因为心情好，除了晚饭还特地给他倒了半杯酒，不知道是酒精的刺激还是病情稍有好转，老爸晚饭的表现让人满意，他竟然老老实实地把一碗饭吃了个所剩无几，闻讯而来的奶奶脸上充满了欣慰。

时至夜晚十点，应无凡回到自己的小阁楼。

扒着气窗沿口看向已经深沉的黑夜，傍晚时的积云就很厚，到了晚间夜空中果然不见月亮的影子，码头方向的灯塔依然璀璨，带领着千家万户弥散视野，这景象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今天的感触远胜以往，原来它很美。

微风荡过发梢，轻轻徐徐，感受着真实的风他知道自己没有在做梦，一连串的好事发生的太快，总让他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脑海中过滤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欢喜过后逐渐平和，感慨人生就是这么跌跌荡荡，渡过糟乱如麻的十七年后终是转运了，不用再担心会被开除学籍，也不再忧心奶奶吃苦受累，更有小雨的真情承诺，一切变得那么完美。

“真的有神仙吗？”

他望着天空轻声嘀咕一句。心想：难不成真让黑子说中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如今福已到来……

“我去！这也太扯了。”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