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我不是楚玉。”朱雀哭道。

“我都知道，无论你是楚玉还是楚秀，亦或朱雀，楚佩……都只是我容止的妻子……洞房那夜，我摸到你头发的那一刻就知道是你了，因为这缕发丝我已经抚摸了千遍万遍……”

“你给我喝的药是为了唤醒我的记忆吗？”

“不全是，你是真的中毒了，那绿色的药丸就是控制你记忆的东西。我的药是为了遏制毒发，只可惜马相杀了能治好你的人。”容止说着又呕出了一口鲜血。

“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逃！”朱雀哭道。

“太后……我的亲阿姊要杀我。”

“为什么？你不是她最倚重的人吗？”

“因为……”容止的额上一片密涔涔的汗珠，“我在她和你之间，选了你。”

“容止……”

远处传来马蹄声，追兵来了！朱雀想扶起容止，“我们一起走。”

容止勾住朱雀的脖子，突然吻了上去，深情又绝望的深吻，血腥味在朱雀的口腔中弥散开来，一颗药丸落进肚子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

“解药，世上唯一的一颗解药。”容止浅笑着。

朱雀摸了摸喉咙还未反应过来，狼狈不堪的沈遇跑了过来，“殿下快走！太后的人追来了！”

容止摸了摸唇边的鲜血，站起身，“你带王妃先走，我随后就来！”

“殿下！”

“这是命令！”

“我不走！”朱雀紧紧抓住容止衣袖。

容止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掰开，“沈遇！”

“是！”沈遇拉过朱雀。

“不！容止！”

“走吧，你自由了！”

朱雀最后见到的就是容止看着她笑着说了两个字，她听不见但她知道，那两个字是“等我”。

……

“沈遇，我可以自己骑马逃出去，你快去救容止吧！”

“不，我答应过殿下，要把你安然无恙地送上船！”

“上船？是要我回大宋吗？我现在不能回去！”

“驾！”沈遇握紧缰绳，“王妃！殿下待你情深意重，解药只有太后才有，殿下为了让太后拿出解药，自己服下了毒药！”

朱雀脑子里嗡嗡直响，怪不得他口吐鲜血……可是他分明说过那是唯一一颗解药啊！

“沈遇快停下！我要去找容止！”

“只有王妃你安全了！殿下才没有软肋！”

“不！你不知道！他会死的！”朱雀终于明白容止所说的选择，不是在她和太后之间，而是在她的命和自己的命之间！

“容止！”朱雀撕心裂肺的喊声回荡在树林里。

容止浑身浴血站在一地尸体之间，周围的黑衣人慢慢逼近，他用力支撑着，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穿过他的胸膛，容止仰面倒下，曙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密叶照射在容止的脸上，容止缓缓合上双眼，“对不起，又骗了你……”

我并非舍命救你，只是……看见你痛，我会更痛，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