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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旧日的恋人》第十七章.突发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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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我的恋爱》张宝同2019.5.5

从绩溪回到西安,已到了四月中旬。这天早上醒来,天才刚亮,就听到窗外下雨声。

我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因为我想回味一下刚才做过的一个梦。我梦见了过去的一位恋人。她和我在一个陌生的花园里意外相遇,在一起赏花观景,我觉得她是那样地美丽可爱,就忍不住地吻了她。她不但没有生气,还摘了一朵玫瑰给了我。

这虽然只是个梦,却让我感觉十分地温馨和美妙,就跟亲身经历一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轻美好的时光中,又可以去追求年轻美貌的姑娘了。

我梦见的这位恋人叫徐丽莎,实际上,她都不能算是我的恋人。我们就没有谈过恋爱,只是见过一面,而且我们的见面只是匆匆一瞥,非常地短暂。但是,一个人让你喜爱和怀念与否并非是因为她曾与你相处过多久,而是她是否给你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她就像一处风景一样珍藏在我心的一角。有时,不经意间就会突然地瞥见,让我心头有种温柔的感怀,脑中不禁浮想联翩。这种感觉让我心怀悲怜,唏嘘不已,感叹着自己没有那命将她揽为已有。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学校的篮球场边。那是春天的一个下午的五点来钟,放学后,我和办公室的刘老师在球场上跟一些高中学生打篮球。这时,一位二十二三岁的女孩来到了球场边上,朝着刘老师问,“刘叔,你见到我妈没?”

刘老师拿住球,站在场边,对女孩回答说,“你妈是不是在班里给学生补习呢。”

我刚好站在女孩的对面,朝着那女孩看了一眼。当即,我的心就怦然地跳了起来。这女孩怎么这么好看!就像是演《五朵金花》的杨丽坤,容貌漂亮,亭亭玉立。这让我由不得地对女孩多看了几眼。

女孩穿着一件朴素的红上衣和一件干净的蓝裤子,扎着两条并不长的短辫子,温柔的性情中透着一种聪慧的灵秀,端庄的明媚中焕发出那种青春的活力。让你不论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神情迷醉。

她的美不张扬和耀眼,而是那种文雅素秀,素面朝天的自然平和。只是这种隐性的美感并非人人都能看得见,只有那种对情感和美感特别敏锐的人才能看清。而我就是对情感和美感特别敏锐的人。漂亮的女孩我见过不少,可是,从来没见过这样清明文秀的女孩,一点都不像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女孩。

我当时就想这是谁家的女孩,如此之美!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觉得她让我心中有种特别美好的愿望和感觉。

那女孩肯定感到了我目光的灼热,也朝我直直地看了看,然后,就离开了操场,步履款款地朝着教学楼那边走去。

我忍不住地问刘老师,“这是谁家的姑娘?”

刘老师说,“是丁老师的姑娘,刚从陕师大毕业。”

我心里就想难怪这女孩如此地与众不同,原来是大学生呢。那时考学非常地艰难,能上大学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非常地令人羡慕。可以说这女孩让我怦然心动,印象美好。可是,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很快就把她给忘记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吃过饭后,我坐在办公室里在给《西安晚报》写稿。因为我是单身,吃在学校,住在学校,除过晚上睡觉要回宿舍,一般情况我都是在办公室里呆着。要么练练大字,要么看看书报,或是给报社写写稿件,或是改改作业。

天色还没有黑下来。办公室后门外就是操场,有一些老师带着家人在操场上散步和锻炼。这是校园里的一种恬淡而平常的情景。

一会,丁老师进到了办公室跟我打招呼。这让我感到奇怪,因为她教高中语文,而我教初中英语,办公都不在一个楼上,平时见面也都是打个招呼,没有多余的话。可是,她却坐在了我的对面,那种架式是想跟我拉家常。

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我们几乎都不算多么熟悉。而且,我在写稿时是不喜欢让人打扰,但对老教师的突如其来,我还是显得很尊重,就马上把笔放了下来,朝着她笑了笑,说,“丁老师也来锻炼了?”

她摇了摇头,突然问我,“张老师,你今年多大了?”

我说,“二十四岁了。”我觉得她有些明知故问,但也知道她可能要给我介绍对象,否则,她哪会问我这种话。

她对我说,“我姑娘刚大学毕业,是学数学的,现在陕师大图书馆里当图书管理员,谈了个对象是户县农村的,人倒是挺聪明,正在攻读硕士,可是,人长得一点都不好看。我和老伴都不太愿意。”

我有意地说,“你们不愿意没啥,她自己愿意就行。”因为决定权在女儿的手里。

她马上就说,“那不行,我们看不上也不行。我们要替她把关。”然后就问我,“你见过我姑娘没?她长得蛮漂亮呢。”

我说,“我前几天见过一次,她刚好到学校里来找你。”

她接着又对我说,“我老伴见过你,我还对他说了你喜欢写作,常在报纸上发表作品。他对你还是蛮佩服呢。”

我当然能听出她的话意,她是想把女儿介绍给我,心里自然很高兴。只是我心里还是很有顾虑,因为我觉得她女儿恐怕看不上我,因为我是专科毕业,人家是正经的大学本科。就拿打乒乓球来比喻,人家是专业选手,而我只是半专业选手,水平和级别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而我的优势在于身材较高,相貌英俊,也许人家女孩看上了我的外貌。因为那天下午女孩在看我时,那种眼光就好像对我怀有好感。

所以,在她提出让我周末晚上去她家与她女儿见面时,我马上就答应了。但我真没把这事当回事,我有自知之明,对许多事情都能估计得比较准。人家女孩太优秀了,让我有些望尘莫及,所以,我几乎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试一试,争取一下,如果能成功,那就是万幸。如果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这事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周末那天晚上,丁老师把我带到了她家。她家就在学校旁边的家属楼里,是学校才分下来的两室一厅的新房。屋里的摆设很普通,家具都是旧的,只是收拾得很干净很整洁。客厅里也有了一台十三英寸的黑白索尼电视机。这是当时最紧俏和最先进的电视机。

我坐在她家的客厅里,和她丈夫说着话。他丈夫也喜欢写作,听说我常常为《西安晚报》写稿,就把他在《西安铁道报》上发表的一些稿件拿出来让我看。这些稿件很短,有的是豆腐块,有的干脆就是一句话的简讯。所以,我在心里就对他的作品有些瞧不上,我甚至觉得丁老师是60年代的大学中文系本科生,可她老公却只能写出这种简短的文章,而且还稀罕得不得了,这真让我感到太意外太疑惑不解。

她老公不单是在文化素养上比她差,就是容貌、身材和气质方面也明显地比丁老师差了一截。丁老师一看就是个端庄貌美的女人,有着很深的学问。可她老公就像是一位普通的铁路工人,还不到五十岁,头上已经谢顶了。但是,我还是用鼓励学生的那种方式鼓励着他,恭维着他,以能博得他的好感。

我们聊了一会,他们的女儿下班回来了。她女儿真是很美,那种温柔娴静的模样就像一朵素雅清香的兰花,让人能闻到一种馨香之气。她进到屋里,家里立即就有了一种温馨欢乐的气氛。丁老师问她吃过饭没。她说吃过了。

丁老师对女儿介绍说这是学校教英语的张老师。她女儿点了点头,朝我微然一笑,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跟我随便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进到自己的房间里。我们在一起说了哪些话,我现在一点都记不起了,反正都是很平常很随和的那种客气话,语言和语气都很得体,但透出的信息却很明确。

我当即能感觉到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争取,只能说丁老师和她老伴希望女儿能跟我相处,可是,她女儿却好像没有一点这样的意愿。这让我在他们家如坐针毡,所以,又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

我当然知道这事只能到此为止了。果然,半月之后,丁老师对我说她女儿的对象要去新加坡某个大学去教学,女儿要跟他一起出国。那是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期,出国的热潮正在风起云涌,所以,谁要是能出国留学或是移居外国都会让人认为非常地了不得,非常地令人羡慕,就像是一个人突然飞上了天。

严格地说,我跟丁老师的女儿根本不算谈恋爱,充其量只能算是见了一面。但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而且她又是我见过的所有的女孩中学识最高,气质最好,所以,我就老是想着她的命运一定会非常地好。

是的,她的生活和命运肯定会很好,因为新加坡本身就是富裕国家,她丈夫又是访问学者,收入肯定会非常高。会是怎样地高和怎样地好?这让我很想知道。

其实,她生活得好与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我就是想知道。这绝非出于好奇,而是出自于一种对自己命运的关切与联系,因为我想知道她到底会比我的生活好到哪里,高在什么地方。

我就萌发起想去新加坡看望她的突发奇想。实际上,这也不算是突发奇想,而是我在很久以来一直怀有的一种愿望。因为现在去新加坡并不很难,花上三千五千元就能飞个来回。但是,不久,我又接到了同学们要在湖南汨罗老家聚会的通知,要我在四月十日回汨罗参加同学聚合。而同学中有一位我过去深恋过的女生。这样一来,我就又有了一个想法,想利用眼前这闲暇的时光,去到各地走一走,去看看我曾经爱恋过的每一位恋人。

我在前面已经说过,从小学开始喜欢和暗恋过的女生,到结婚前见过的恋人,少说也有二十多人。但大部分都集中在西安本地,而在外地的差不多都是青春年少时的初恋。这种初恋虽然时光久远,但一直珍藏在我的心里,让我难以忘怀。那是我人生中最纯洁最真诚的一段感情,也是我最急于想找回的美好时光。

我们原先住在湖南汨罗的铁四局六处家属区里,同学们毕业后风飘云散,有些人甚至去了美国、加拿大和台湾,所以,能见他们的困难很大,但是,我还是很想去看看她们。全当我是出外旅游了一番。。

我是从十七岁起离开湖南汨罗老家的,所以,以后的恋爱经历都是在西安发生的。过去的那些恋人也几乎都在西安,因为过去了三十多年了,许多地方都拆迁了,许多人都不知搬到了什么地方,所以,要想见到她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这比去外地和出国要容易得多。

我要对过去的恋人进行一次大寻访,想去了解一下她们的生活现状,看看她们没有跟我在一次生活会是一种怎样的境况,想通过这次寻访来满足一下自己多少年来一直珍藏在心的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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