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空无双就来到学院，只是空等了一上午，却没有见到院长空天斩。问了学院里当值的教习之后，才知道早在昨天下午，院长就出去了，看方向是往城中心去的。

结合刚刚得知不久的院长身份，空无双估计他是回域主世家了。这几天毕竟是放假，回去也属正常。只是往年虽然没怎么注意，却也有几次在假期回学院办事，院长都是在的，今年怎么就回去了呢。

“没事的时候老见到在眼前晃着吓人，这一有事就跑回去了。”空无双闷闷不乐。对于之前院长放假的时候也不回家，当然会有一定的好奇心，但是事关自己的未来，谁还会分神想其他的事情。

院长不在，空无双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跑到域主世家去找他吧。且不说自己能不能进那个大门，就冲着会见到空天小柔在那边，空无双就不会有这样的心情。

今天不过节了，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才是真正节日的开始。元旦除了成年礼观礼之外，所有人基本都是在家里的。而节日之后的几天，依然是不需要劳动和学习，而且又不用闷在家里，顿时满城都是满脸喜气的人潮。

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大街上欢乐的人群，空无双只觉得格格不入，哪怕今年之前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正惆怅着，突然看到前方熟悉的人影，空无双下意识地就想往人群里躲。这拥挤的人群哪里有空隙让他钻进去，在得到几声怒斥和几个白眼之后，满脸尴尬的空无双还是跟联袂而来的空扬和空天小柔对上了。

“咳咳，这个，这么巧？哎，你们怎么是一起出来的？难道你们两家很近？我还真是不知道。”空无双打着哈哈。

“我是来找你的，跟空扬在你家门口碰到了。”空天小柔没有理他的胡言乱语。

空扬向来是不会在能说一句话的情况下只说半句的，今天能让空天小柔先说话已经是不可思议了，要是就这么让空无双和空天小柔对话上了，除非他哑巴了。

“啊，对，我跟小柔姐在你家门口遇到的。她说找你有什么事，哦，不，好像是院长有事找你。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院长他居然……”

“空天斩，院长是域主世家的是吧？”空无双永远知道怎么让胖子闭嘴。

“……”空扬瞠目结舌，“怎么可能！我还是从小柔姐不小心管院长叫二爷爷才推断出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空无双也没心情逗他：“昨天知道的。对了，院长说找我？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么？”后面半句却是对着空天小柔说的了。

“嗯，对，二爷爷说让你明天上午去学院，他会在那等你，今天家族里有点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先来给你解决一下不行么。”空天小柔小声抱怨了一句。

空无双一愣：“原来你也知道了，也是，院长应该跟你说过了。那你也知道我降阶的事情了吧。”

“什么事情？什么降阶？院长怎么了？无双哥你又怎么了？”空天小柔还没来得及答话，满头雾水的空扬又不甘寂寞地叫唤起来。

沉吟了一下，空无双想想也没有必要隐瞒这件事，于是开口道：“到我家里去说吧，大街上挺吵的。”

放假期间大家也都没有什么正经事，二人自然没有异义，于是一行三人往空无双家的小院走去。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空狼羽在拥挤的人潮后面，愤愤地摔了手中的盒子。

本来空狼羽接到空天小柔出门的消息后，兴冲冲地带上准备多日的礼物，找了出来，谁知道居然看见了这么一幕让人怒火中烧的场景。

“空无双，我一定要让你后悔！”空狼羽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一个垃圾陆战士，居然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域主家族也是你能妄想的？哼，本来想放你一马，现在看来，还是要让你明白自己的身份才是！”

不知道空狼羽背地里发狠的三人一路走到空无双家，围坐着聊了一会儿天。把自己的情况述说了一下，收获了空扬的惊喜和同情之后，空无双赶走了他。

空天小柔是不用赶的，她能出来找空无双还是因为空天斩指派。世家的人在优越的条件中失去的就是完全的自主权，放假对于世家中人来讲，只不过是从学院监督变成了家族监督而已。

虽然早已接受了现实，但是空天小柔临走时忧郁的眼神还是让空无双一阵胸闷，还能有什么办法是可以用的？空无双使劲想着。

第二天一早，想了一夜没怎么睡好的空无双，带着残存的睡意无精打采地起床出门。快到学院的时候才彻底清醒过来，想到今天就可以恢复空战士身份，虽然仅仅是以前不屑一顾的十三阶空战士。做了两天有名无实的陆战士的空无双，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迫不及待。

院长还没有到，这是理所当然的，其实天才刚蒙蒙亮，这真的是够早。空无双不以为意，反正在家里也睡不着，不如早点过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是他给自己的理由。

太阳开始爬升的时候院长终于过来了，空无双嘴上不急，其实也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院长，我要先干点什么？”空无双满是期盼。

空天斩想了想：“嗯，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你跟我到我平时修炼的静室去，免得有人打扰。虽然可能性很低。”

“嗯。”空无双点头应声。

静室之中，为了保险起见，空天斩又检查了一下空无双完成了一半附能的空战书。没什么问题之后摆出一排未附能的空战之书。

这么厚一摞，都没见到是怎么拿出来的。空无双也不惊讶，他知道院长必然是带着陆空珠。这种携带方便的东西连自己都有，院长又怎么会没有呢。只是在见到那一摞空战之书的时候心情有点复杂，两天前，就是类似的一堆书，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给毁了。

收拾了一下不必要的杂念，空无双仔细听院长说话：“在剥离陆战书的时候会有一点点难受，你要忍着，千万不能晕过去。因为剥离之后你的战力会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处于无属状态。这种时候越快进行附能效果应该就越好，我也只是推断，不知道时间拖久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利的变化。”

空无双点头称是，关系重大，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

看着院长准备开始了，空无双突然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手脚麻利地开始脱身上还算厚实的冬装。

“这是？”空天斩有点懵，“你脱衣服做什么？”

“不是剥离陆战书么？把衣服脱了会不会方便点？”空无双满脸天真烂漫。

“剥离陆战书，又不是给你剥皮，脱衣服有什么用？陆战书不是在你身体表面存在的，你平时的课都是怎么上的？”空天斩没好气地训斥。

空无双有点脸红：“额，是，我记得。只是一到我自己就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灰溜溜地把衣服又套上了。

“什么也不用你干，你就老实呆着等剥离完了抓紧时间附能就行，明白么？”

“明白了明白了。”空无双连声应道。

“注意了！”

空天斩最后一声发出之后，两人都不再开口。

一个是要全神贯注地进行前无古人的陆战书剥离，一个是全神贯注地抵挡着一波又一波来袭的疼痛感。一时间，静室之中除了空无双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就只剩下二人汗水滴落的声响。所不同的是，一个是累得一个是痛得。

也许对于空天斩来讲，这只是一点小小的疼痛。或者在他的设想里，疼痛虽然必不可免，但是程度绝对是没有这么高的。可惜遗憾的是，这种想法化成实际操作毕竟是第一次，加上对于偏差不时的调整，这感觉绝对不是简单的一句所谓“一点点难受”可以概括的。

疼痛所造成的影响有很多，例如反应的迟钝。于是在空天斩顺利完成剥离陆战书这一壮举之后，空无双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对空能之书进行附能，反而在感觉不到疼痛之后放松了下来，包括行动和思维。

在空天斩叫醒空无双之前，空无双在成年礼上附能了一半的空战书先做出了反应。只见它原来若有若无的蓝光蓦然大亮，不要说空无双了，就连空天斩都觉得眼睛难以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