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怎么样?”
“甄帅你太过分了!”
距离公羊律失踪已经整整七天,虽然有了姜九宫的保证,姜心慈仍旧愁眉不展,茶饭不思,姜九宫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公羊斐正躺在驿馆的客房内静养,旁边的姜心慈一脸慈爱地守在他的身旁。
“欢颜您这么不眠不休地陪在儿臣的身边,儿臣不慎惶恐,请欢颜回去休息吧。”面色苍白的公羊斐低语道。
“傻孩子,你自小就与律儿感情甚好,我早已将你视为己出,况且你这次为了救律儿险些命丧九泉,欢颜陪在你身边又算得了什么?”姜心慈用锦帕轻拭着公羊斐直昌冷汗的额头。
“儿臣没用,让太子的同党将三弟斩落泄洪渠,让欢颜担心了。”
姜心慈语带哽咽道:“这不是你的错,欢颜知道你尽力了,如若律儿注定逃不过这一劫,欢颜会倾尽全力将你拱上皇帝的宝座。”
“欢颜,使不得,三弟一定会吉人天相!”公羊斐大骇,挣扎着就要起身。
姜心慈忙将公羊斐按住,厉声道:“斐儿,律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欢颜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一定要争口气,坐上皇帝的宝座,手刃太子为你三弟报这个血海深仇!”
“可是我……”
“斐儿,你难道不认我这个欢颜,你怕与太子为敌吗?”姜心慈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欢颜,儿臣又怎会不认您!”公羊斐焦急道。
“我一妇道人家,就算想为儿子报仇也名不正,言不顺,可你不一样,你是奉驰的二皇子,只要你打着替天行道,为弟复仇的旗号,肯定会一呼百应,难道你就不能圆了我这老太婆最后一个愿望吗?”
公羊斐双目隐见泪光闪动,许久声音坚决道:“儿臣答应您,一定不负欢颜所托,手刃太子为三弟报仇!”
姜心慈喜极而泣:“我的斐儿,为娘以后就全靠你了!”
“儿臣尽力,也愿上苍保佑三弟平安无事!”
姜心慈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公羊斐的居处,直到旁边再无一人,公羊斐才缓缓地睁开狭长的双眼,嘴角扯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驿馆内的大牢里腥臭弥漫,昏暗的光线下,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赤光着上身被绑在木桩子上,旁边站着五六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一袭黑衣的周言笑用沾了盐水的七尺骨鞭抽得女子嗷嗷直叫,不大的工夫,周言笑忽然烦躁地一把将鞭子甩落在地,蹲在地上双手深深地伸进头发里,许久才缓缓地站起身坐在一旁的石桌上。
“泼醒!”
一大桶冰水兜头淋下,顿时那名身材略显肥胖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女子嗷的一声,睁开了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的双眼。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香粉楼掌柜的杜飞燕。
“除了每天皮鞭加盐水地侍候,还对她做过什么?”周言笑满脸阴霾道。
“再……再没做过什么!”杜飞燕有气无力道。
杜飞燕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个女孩身份果然不一般,她前脚刚被人掠走,她的香粉楼便被人抄了个底朝上,而且竟然被带到了奉驰国的驿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早知如此,她无论如何也不敢买下那个女孩,就算买下也应该象对待祖宗一样供奉起来才对!
“没做过,她浑身满是伤痕,没做过,她怎会被迫与那个丑男人翻云覆雨,没做过,她又怎会满面泪痕伤心欲绝!”周言笑扭身恶狠狠道。
公羊律失踪数日,音信皆无,而欢颜哭泣的小脸又整日整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他寝食难安!
自责与心疼充斥着他的内心,让他痛苦不堪。
“爷!我真的没有再对她做过什么……当时她被卖进香粉楼,我便查觉她身份不一般,但拐子王与那个男人逼着我让她接客,我迫于他们的淫威才不得不这么做,不然凭着我杜飞娘的手段早就让她乖乖就范了!”杜飞燕哀号!
“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周言笑指着杜飞燕身侧地面上那一堆散落的残肢断体与血肉模糊的内脏冷笑道。
那正是拐子王的尸骨,而头颅早就被周言笑砍下拿出去喂狗了!
“爷!饶了我,饶了我吧!”杜飞燕连看都不敢看那堆尸骨一眼鬼哭儿狼嚎道。
“放了你?”周言笑一通冷笑。
“你知道你伤了的人是谁吗?你应该庆幸遇到的人是我,而不是另外两个男人!”周言笑冷笑道。
“她……她是谁?”杜飞燕双目圆睁。浑身发颤。
“中兴摄政王宗必行的王妃。”周言笑木然地淡淡道。
杜飞燕惊得魂飞魄散,宗必行这个名字整个汉中大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中兴国雄冠九国,而中兴的实际掌权者宗必行的王妃几乎就是站在这个汉中大陆权力最顶端的女人!一股深深的绝望充斥着杜飞燕的心头。
周言笑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杜飞燕淡淡的一句:“动手吧。”
刺耳的惨叫声过后,杜飞燕痛得晕死过去,从她的两侧嘴角至后耳被整整齐齐地割开深可见骨近两寸长的豁口,整个口腔被切开,顿时血肉外翻,露出森森颌骨!
报复并没有给周言笑快感,反而让他越来越烦燥,他猛地起身一脚将石椅踹翻在地!
“言笑。”沉稳的低喝从牢房外传来,周言笑忙平复了下情绪迎了上去。
“先生。”周言笑微微垂首恭敬道。
姜九宫一见周言笑的样子便知他是对欢颜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却也无可耐何,并不点破,年轻人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吧。
“你去一趟玉城。”姜九宫淡淡道。
周言笑眼中忽然露出狂喜:“殿下有消息了?”
“还不知道他的确切方位,你务必将他寻回。”
“不知……”周言笑欲言又止。
“欢颜应该与他在一起。”
“谢先生!”周言笑一拱手,扭身就走。
“言笑。”
周言笑忙停下急行的脚步:“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一切小心。”姜九宫负手而立。
“是!”
望着周言笑的背影,姜九宫忽然想起当年同样默默喜欢姜心慈的小师弟来,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方,十多年了,他仍旧杳无音信,生死不明!
离宛城一里之远的下游城镇玉城,是辽国相对比较安稳的城镇,中兴与奉驰连年在宛城争战不休,玉城俨然就成为了紧靠边境的大后方,各国的商人云集于此,大发战争财,城内人员流动频繁,当地人口不过几万,而外来长期驻扎的商贾却比当地人还要多。社会依旧动荡却比宛城要好上许多,必竟这里名义上还是辽国的土地,也有辽国的兵士在驻守,只不过百姓的遭遇不论在哪里都是一样地凄惨,有钱有势的人横行霸道,渺小卑微的百姓好多饿死街头,典型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玉城内靠近子武大街的白玉堂是玉城最豪华最奢侈的澡堂,过往的商旅与达官显贵经常出入此处,浴室实行男女分浴,服务非常周到,除了提供沐浴外,还提供搓背、修剪指甲、按摩等服务,还提供茶水、酒类及果品等。
白玉堂最大的男浴室内烟雾缭绕,此时上午巳时刚过,客人相对稀少,浴室旁的助浴间内却传出阵阵鼾声,两名二十多岁正给浴客搓澡的小伙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躺在搓澡床上呼呼大睡的光头男人,恨得牙痒痒地。
“甄帅,甄帅醒醒,醒醒别睡了,该你清洗浴室了!”一名胖男人冲着公羊律低声叫道。
而甄帅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仍旧呼呼大睡,昨天晚上真是把他给累坏了,为了讨美丽的欢心,他整整一夜没睡,砍了两颗树,为所有的孩子们每人打了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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