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额头青筋暴跳,指着身旁的小个男子指使道:“英俊,你去把他叫醒。”
叫英俊的男子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讪笑道:“朱管事开……开玩笑,我还想多活几年讨媳妇呢。”
“他还敢打你不成?”
“朱管事你休息三天你不知道,别说是我,他连客人都打!”英俊哀号道。
“老板娘不管?”
“管?老板娘看他一眼就浑身直哆嗦,魂都快要被他给勾去了!他说啥就是啥呀,一天工作就三个时辰,两个时辰在睡觉,一个时辰吃东西,上三天休两天,还要供三顿饭,还得外带打包,一个月十两银子,还预支了三个月的,打了客人老板娘出面全给摆平了!”
朱管事脸上横肉乱颤,心里暗道,这哪是招的搓澡工,这分明就是招的祖宗啊!
这时外间屋忽然传来一声高喝:“开饭喽!”
刚才还在呼呼大睡的公羊律忽然从搓澡床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直奔外间屋而去,弄得一屋子的人汗如雨下。
公羊律本想带着欢颜离开,但欢颜根本就放不下那些个小孩,央求公羊律留下来与她一起照顾养育这些孩子,受不了眼泪攻势的公羊律只得答应。三天前,为了家里媳妇孩子们的那六张嘴,公羊律舍下尊严与骄傲进城挣钱养家糊口,但是动荡的玉城除了生意火爆的青楼在招龟奴外,就只剩下这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白玉堂在招搓澡工。
本来这种低贱的工作公羊律就不屑为之,他只想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可担心他惹事的欢颜偷偷地跟在他的后面,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去澡堂做了一名搓澡工。
公羊律几乎把头埋在碗里,不大的工夫,桌上的菜风卷残云般全被他吃进肚子,而旁边十多名小工一口还没有吃上。
啪!一名不怕死的小工一把将毛巾扔在饭桌上怒气冲天道:“甄帅!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公羊律头都懒得抬,继续埋头苦吃。
“甄帅你……”
话音未落,公羊律一把将一粒米都没剩的大海碗砰地砸碎在地,缓缓地站起身来斜睨着那名小工。
“哥,你吃饱没?哥,我再去给你去添一碗饭来。”方才还一脸怒火的小工马上狗腿地陪笑道,说完话便一溜烟地跑了!
气愤归气愤,但还是命要紧啊!昨天被公羊律打折腕骨的那名浴客的惨状,至今还让他不寒而栗,整个池水变成了血红色,这哪是澡堂,分明就是屠宰池,而手眼通天的老板娘竟将这事全摆平了。
“吵什么吵,有饭快吃,一会客人来了谁都别想吃了!”一声娇斥忽然从外间屋传来,紧接着便扭进一位年约二十八九风骚异常的美艳女子。
来人正是白玉堂的老板娘见钱乐。
一名十七八的小工急忙拿起桌上的毛巾围在腰间满面通红道:“钱……钱姐……”
“遮什么遮,倒贴钱姐我都不看,你要是长成甄帅哥哥那样或许……”说罢满脸淫笑地一个旋身靠近公羊律就要往他身上倒下去。
扑嗵一声,见钱乐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要知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主动地投怀送抱,没想到甄帅竟然不稀罕一屁股又坐回凳子上。
“你……”见钱乐抬起一双美眸正要发作。
“没吃饱,再来一盆红烧排骨,六斤猪肉饺子,十张大饼摊鸡蛋……呃……呃……”公羊律打着饱鬲半眯着眼淡淡道。
“怎……怎么这么多?”见钱乐肝疼地嘀咕道。
“我早上答应媳妇孩子晚饭吃这些,你快点吧,我要下班了,全打包。”公羊趴在桌上又是淡淡道。
“吃……吃得了吗?”见钱乐额头隐见青筋暴跳。
想她见钱乐什么人,那就是铁公鸡一只,雁过拨毛的主,谁想在她身上捞一文钱,那比杀了她还痛苦。
公羊律眼中蓄起危险的光芒,缓缓地站起身淡淡的一句:“老板娘,我辞……”
“三厨子快去宰一头猪,快去!”见钱乐冲着外间屋就是一声大吼。
“我媳妇爱吃苹果……”
“再去对面水果店买一筐苹果!”
见钱乐不断地在心中安慰自己,忍住忍住,舍不得猪肉、苹果,套不着相公!谁让她活这么大,头一次见着这么帅这么伟岸的男人啊!
而周围的小工一个个彻彻底底地石化掉!
正说话间,只听外间屋忽然传来一声高喝:“甄帅,有人找!”
公羊律理都不理又趴回饭桌上接着补眠,这里没有他认识的人,就算认识,也不知是敌是友,他不想轻易露面。
见钱乐不解地看着他,有些好奇找他的人会是谁。
“谁找甄帅?”见钱乐站起来掐着腰冲着外面大喊道。
“那人说是他的娘子!”
砰的一声,凳子应声倒地,还没等见钱乐与众人反应过来,只见甄帅像一阵风般冲出浴室内的休息室,一个猛子扎进外面的大浴池中,紧接着又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来,抓了件浴服胡乱地套在身上就跑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决不拖泥带水,见钱乐一脸茫然地呆立片刻后也一溜烟地跟了出去。
白玉堂的后门处,欢颜一袭青色的粗布麻衣手里挽着一个食篮,不断地向里面张望,忽然布帘一挑,露出公羊律健硕挺拨的身形。
“夫君。”欢颜开心地迎了上去。
“你不在家好好地呆着,跑这来干什么?为夫正忙,里面还有十多个浴客等着要搓澡呢。”公羊律一边抬袖擦拭着满脸的“汗”水,一边故作生气道。
“对……对不起。”欢颜奔上前的脚步因为这一句话生生止住,大眼带着歉疚一脸心痛地看着公羊律嚅喏道。
昨夜甄帅一夜未睡为孩子们打制小床,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带着满脸的倦意上工了,欢颜怕他的身体吃不消,早上给孩子们做完早饭,便熬了些补血的红豆粥特意带来给他补补身子。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夫君甄帅生气了。
公羊律对欢颜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只为讨欢颜开心就连夜做了五张床,本想向欢颜讨得一个吻慰劳一下自己,结果却招来欢颜激烈地反抗。
欢颜知道做为他的妻子,被他吻,被他宠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她就是没有办法接受,这几天每个夜晚,甄帅越来越肆无忌惮地对她动手动脚,对于这种事她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更何况还有青楼里与周言笑不愉快的经历,就算他们是夫妻,但毫无以前记忆的她对于他的碰触感到异常地恐惧与万分地排斥,以至于今早他想吻她时,她猛地推开了他。
他给她的感觉,是弟弟而非丈夫。
“昨儿个你累了一晚上,我担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给你熬了碗红豆粥补补身子,你喝了吧,喝完我就走。”欢颜此时的表情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公羊律憋一个早上的怨气瞬间便烟消云烟,一把将欢颜拉进怀里轻吻着她的秀发:“傻丫头,早上我没有生你的气。”
“真的?”欢颜抬起麋鹿般的大眼欣喜地看着公羊律。
每当欢颜用她美丽的眼睛看向他时,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吻上她的唇,这一次公羊律以吻封缄,完成早上那个没有完成的事。
欢颜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她清楚,她不能拒绝,那会让他再次失望,会让他难堪,他是她的夫,她的天,他有权对她这么做,于是她缓缓地闭上双眼,默默地承受着他的疼爱,可内心却别扭无比。
他已经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这样不行,他必须让她尽早地习惯自己,不然他怕一时的情难自禁,伤了她。
当公羊律心满意足地放开满面痛红的欢颜时,她的一双大眼已经羞得不知往哪里看才好,只得抬起袖子掩饰性地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结巴道:“出……出了好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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