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剑风早已用回了他的老手机号,原来换手机,换号码,是他担心把史文竹卷进去,他不愿意看到爱自己的女人为他而受到黑道的惊吓。
近一个月来,黑白无常没有再在他的生活中出现,他感到他们似乎消失了,而他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所以,他继续用他的老手机号。
然而,该来的,还是躲不掉,这天,他回到纯左岸,打开门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换过鞋,走进中空客厅,他发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静静地望着他,一个白衣,一个黑衣,正是黑白无常。
林剑风一惊非同小可,既然他们能悄然进入他的新别墅,他放在地下室的古董和艺术品,还有陆烨送给他的那些瓷器、玉器、金铜佛像、古画珍品和艺术品,他们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搬走,特别是他放在夹墙层里的珍贵藏品,包括那块汉代舞人玉珮,他们都可以找到。
然而,林剑风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尽量显得淡定而热情,笑着说:“来也不打个招呼,我好准备准备嘛。”
说着,他给两人倒了杯茶。
白衣人胡先生说:“对不起,我们以为你不过是搬家换了个窝,没想到是搬到这么豪华的别墅新居,要知道,我们会带点礼物来,祝贺你的乔迁之喜。”
林剑风笑笑说:“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你那玉珮纹饰的意思我还没有破解出来。”
胡先生说:“你要抓紧想办法,不过,今天我们来,可不是为那玉纹饰来的,我们听说另一块舞女玉珮在你这里?”
林剑风听了心里一阵欣慰,又一阵不安。欣慰的是,他们在他的别墅里还没有找到舞女玉珮,不安的是,他们居然知道了他有舞女玉珮,他们是从哪里知道的呢?——吴欣然,他们只能从吴欣然那里知道,还有那两个保安,前台小姐。
林剑风给他们续了续茶,以掩饰心中一时的惊惶,他不急于回答,他希望以静待动,等待他们透露更多的信息,以便他决定如何回答。
胡先生也是惜字如金的人,只是牢牢地盯着他。林剑风从他的眼神里,知道他们得到了确凿无疑的消息,他知道瞒不过他们,当即有了决定,索性说:“是的,那块玉曾经在我这里,但我出手了。”
胡先生追问:“卖给谁了?”
“就是在古玩一条街上卖的,买家我不认识。”
“这么重要的一块玉,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怎么会轻易卖掉,而你又不认识买家呢?”胡先生说:“破绽太大了。”
确实,破绽太大了。但林剑风别无选择,只能将这破绽弥补得更小一些。他说:“我又不知道这是一块特殊的玉,以为不过一两万元的东西,反正我是不花钱来的,有人要,我就卖了。后来知道你们能出天价,我才感到后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不敢。”林剑风说:“你们这么凶,我怎么敢告诉你们?”
白衣人胡先生阴阴地笑了,问:“能帮我们找回来吗?”
“难。”林剑风说:“如再见到那买家,我一定告诉你。”
“买家是什么人?”
“中年人,看来是一位老板。”
胡先生又问了买家的一些特征,还有交易时的一些情景,林剑风小心翼翼,问一句答一句,他装着无知地问:“这两件玉舞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重视?”
“上次不是都对你说过了吗?”胡先生说着,看了林剑风一眼,说:“这两件玉舞人,其中有一件是寻宝的钥匙。”
林剑风知道,所谓寻宝,就是盗墓。“那另一件呢?”
胡先生顿了一下,望着林剑风说:“另一件可能是藏宝图。”
林剑风听了,豁然开朗,原来,那八卦图纹饰是藏宝图,那四兽是守护宝藏的神灵。他自言自语地说:“原来如此。”
看了胡先生一眼,林剑风又说:“既然你们知道,为什么还要找我破解?”
“我们不能确定哪一件玉舞人是钥匙,哪一件是藏宝图。”胡先生说:“甚至,我们手中的玉舞人到底是钥匙还是藏宝图,我们也不能确定。还有,我们想找到另一块玉,你是海滨最有名的古玉收藏家,所以我们找到了你。”
胡先生要求林剑风尽快找到他卖出的那件玉舞人。“我们的买价不变,找到后随时送来,我们随时付款。”临走的时候,胡先生说。
林剑风走进高原公司的时候,被前台刘丽挡住。刘丽向吴总报告了林剑风的求见,放下电话,刘丽要林剑风在前台旁边的会客室沙发上坐一会儿,例行公事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吴欣然正在和胡湖紧张地讨论亚新堡的问题。胡湖了解的情况是:新加坡嘉宝公司对亚新堡项目的投资搁下了,到底还投不投资,语焉不详;丁钢尚无线索,但嘉宝公司方面肯定地说,不是因为丁钢,他们也在找丁钢,丁钢就是不露面;嘉宝方面透露出一个信息,是海滨有一家公司要介入亚新堡项目,嘉宝公司要等新股东进来后才会重新签约。
“新股东进来?怎么连我这个董事长都不知道?”吴欣然奇怪,开玩笑地说。
然而,很快,她就不笑了。
她想,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出现董事长不知道项目有了新股东而外面的人认可呢?一定是亚新堡当地政府出了问题。
只能是亚新堡乡政府将项目转让给新的投资者了。
吴欣然的合同就在这个月到期,这正是吴欣然心底的隐忧和恐惧。
海滨的这家投资公司到底是哪一家?吴欣然和胡湖把每一家可能的公司都排列了出来,一家家分析,每一家都似乎没有可能,又每一家都似乎有可能,分析了半天,还是了无头绪。
吴欣然感到奇怪的是,嘉宝公司如此肯定有新股东进来,而作为公司董事长的她却不知道有新股东。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然而,现实是,嘉宝公司停止了签约,这正说明了“新股东”的强大。
吴欣然似乎看到了一头大象正轰隆轰隆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而大象无形。
吴欣然头昏脑胀,只得要胡湖继续调查到底是那一家公司在背后拆台。
胡湖出去后,吴欣然给刘丽打了个电话,要客人进来。
刘丽将林剑风带进吴欣然办公室的时候,吴欣然正静静地坐在大班椅上等着他。当刘丽转身掩上门后,吴欣然对林剑风指了指对面的圈椅说:“坐!”
吴欣然不再说话,潇洒的林剑风坐在吴欣然简洁豪华的大办公室中间,也有些不安起来。
过了一会儿,林剑风才说:“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你都忙,只得来找你。”
“有什么事吗?”吴欣然不带表情地问道。
她还真不知道林剑风来找她干什么,以为他还是来忏悔和挽回感情的。
林剑风想风趣一点地说: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然而出口的却是:“有事。”
吴欣然有些意外,探询地望着他,用眼神询问。
林剑风问道:“有人找过你,问过你送给我的那块舞人玉珮吗?”
吴欣然说:“几天前,有个白衣人,说要到藏宝楼建一个博物馆,来和我谈,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我收藏有一块玉舞人,他说可以出高价买,我说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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