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我心里没有主仆之分,既然都在这后宫之中,以后就要同荣辱的兄弟姐妹了。今晚,就让我们不醉不归吧,都坐着喝酒,不然,当你们违令。”
众人诺诺坐下,我笑了笑,把杯子递给他们说:“在没有他人的情况下,你们还是当我朋友般相处就好,虽然称呼这个问题我不能勉强你们叫我为月隐,以免落人话柄连累你们,但偶尔我们还是应该疯狂下。”我举杯,豪气地说:“来,为了我们的相识碰杯。”
气氛霎时间被带了起来,先是品儿跟着举杯,其他人也陆续跟着碰杯,拘谨感少了很多。大伙儿也开始聊了起来,各自聊着入宫前的趣事,我只在旁静静听着,想起了入宫前与爹爹他们的乐事,还有前生的种种,想着以后就要在这寂寂宫中度过一生,不禁黯然。前世今生各有不如意的,自由两个字多么难得。
看我忧虑重重一杯一杯地喝着,琼诗走过来拿下我的杯子,说:“娘娘心情即使不好,也别拿自己的身体讲笑,毕竟酒多伤身。”
“没事。”我又抢了杯子过来:“怕是以后都不能如今晚尽兴。”
“娘娘,总会好的。”琼诗见我执意如此,也没有再抢回酒杯,只是在一旁劝解:“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娘娘,你此等聪慧,何必多虑。”
我默然,说得倒是轻易,要知道后宫之中险境重重,一不小心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何能不忧虑?
“琼诗,这后宫之中有多少位妃嫔?”我淡然问道,后宫之中分几股势力,就算是我也不能独大一方,若不好好拉拢其中一方势力,怕是无法立足在此。
“原先正一品三妃之中有容妃,菊妃,贤妃,而容妃现在已被降为贵仪,菊妃为人淡泊,入宫多年,因为身体欠佳,并未见其参入后宫众多之事,贤妃与容妃原先是负责后宫之事,现在容妃已贬,剩下贤妃独自掌管后宫大小事务,相信过一段时间应该有令让娘娘您掌管后宫事务了。从一品三妃中现在暂时空缺,三妃之后然后到一品夫人,共四位,现在只有一位,蘅芷夫人,极为受宠。然后御二品昭仪,正二品昭容,从二品昭媛各九位,地位一般,只是入宫得早,也不怎么受宠惹事。正三品贵嫔现在分别有安,静,恭,嬉,福共五位。其中四位是与娘娘同期入宫,之后,从三品贵姬现在空置,正四品容华,有玉,娇,琳,如共四位,恩宠倒是平常,不见坏也不见好。从四品修容只得与主子同期入宫的丽修容,之后,正五品修仪暂空置,从五品婕妤有较早入宫的云,兰婕妤,正六品贵仪暂得早前被降的容妃,从六品贵容暂空,正七品美人,是早前从宫女提升上来的秦美人,芬美人,黎美人。从七品贵人现在也空置着。其他无品级的采女,御女,都是被临幸过的宫女,只是比平常的宫女品级高些,但多数都难以升上高位。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作为教导宫女,主子的事我们一般不怎么过问。”
“那趋势如何?”
“回娘娘,最受宠的除了被贬为贵仪的容贵仪,还有一品夫人蘅芷夫人,静贵嫔,玉容华,欣昭媛,这几位,其它的恩宠都相对均匀。”
“欣昭媛?”
“娘娘你倒是忘记了,欣昭媛是同你一起入宫的秀女之一,只是初时犯病未得封赏,后来病好了便封为了贵仪,之后又封为昭媛。”
经琼诗一提,我倒记起来了,原来是威远将军的女儿林离心,当时确实因病未能得封,后来因为我无心过问后宫之事,所以将她搁浅了。看来,除了我之外,她便是我们同期入宫生得最快的了。虽然青龙国后宫升迁只需要皇上太皇太后等许可,凡没有大过者皆可升迁,但一下子生了这么多品级,必定有蹊跷,我不得不留意起来。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呢,今天她也有来着,我就是想不起了。
“那你看来,哪一位最值得相交?”
“这点请恕奴婢愚昧,现时还不能明晓。”
“不怪你。”看来,只能我自己一一探讨了。
这之后,品儿他们已经喝的七七八八了,虽然桂花酿不比烈酒辣,后劲也不容小视。不知道他们有否听到我们此番说话呢,接下来,可是风暴了。
我没有再跟琼诗说下去,只继续喝酒。
这一喝,竟是宿醉。
次日,品儿告诉我,原来在我喝醉之时,耀羽曾来过,幸而众人早已将台面收拾完毕,没有露出破绽,只是我已经喝醉了,不知道耀羽来了,还朝着他不停地笑着说:“帅哥。”弄得耀羽哭笑不得,后来他潜退了宫女太监,亲自为我替换衣服,听到这些,我简直想死的心都有,没法子,我就是对酒没有控制力,只要不喝酒,一喝酒就要求醉,一醉了虽也不曾大闹,却总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还不算惨,最惨的是,我不知道耀羽到底有没有看到我的真相。但听品儿说来,耀羽离开时并无异常的神色,我再看看自己,没掉妆,却仍旧多少让我有些忐忑。万一,我说了什么可不好。
次日,我前往贤妃处,经过轻音宫前,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看见满庭的花草打理得井然有序,仿佛一直有人住着,我有些黯然,随口而出后主的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好一句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月隐姑娘果然玲珑剔透。”竟是九王爷,他怎么也来了呢?
我微微欠身,请了个万福:“月隐见过九王爷。”并没有说这首词的典故,我已查阅过这个朝代的历史,没有李后主这个人,也自然不会有他的诗词,抄袭总好过跟他们去解释。
“你我何必客气,若说品级,如今的你又何须向我行礼?”九王爷有些哀伤地说:“若不介意,称本王为曜昕吧。”
“曜昕。”我低低地叫了声:“怎么今日如此闲兴?”
“这几天,大伙儿都在为炎国所出的难题费劲脑子,曜昕自是不能置之不理。”他淡淡地说,这时候园中梅花已经掉得七七八八,多数也凋残了,竟有些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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