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稍做寻思便决定吓唬吓唬李汝和,敲敲山震震虎,以后再跟他说话办事就可以强势得多了。文华不明所以,上前低声问:“先生,有什么不对吗?”林娜看出了门道,替林夕回答了她:“这个地堡渣的很,g军一通炮火就能给震塌了。”
林夕绕到后边钻进地堡,里边低矮狭小,腰都直不起来,地上坐着三个士兵,见到林夕慌忙起身弯腰敬礼,林夕走到机枪口前向外瞄了一下,然后又低头看看,窗口下方的地面上已经掉落了不少水泥碴,林夕挥拳在墙壁上砸了两下,然后吩咐那三个士兵:“把枪支弹药都搬出去。”
三个士兵把枪弹都搬出地堡,林夕随后也钻了出来,李汝和这才向林夕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林夕淡回:“我想看看它是否坚固。”说完,走到一名警卫面前,从他身上摘下一颗手雷交到林娜手里,吩咐道:“把它扔进去!”
见林娜走向地堡,众人都下意识地向后撤出了十几步,林娜拉掉铁环将手雷从机枪口丢了进去,然后就地一滚,随着一声炸响,紧接着一阵哗啦啦地掉落声,地堡上盖塌陷了!林夕扭头去看李汝和,还没等他说话,李汝和先向楚师长发火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楚师长知道李妆和是在转移视线,索性闭口不言。林夕走到楚师长面前,冷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楚师长这才答话:“我只负责坚守阵地,工事不是我修的。”说完,他斜眼看着李汝和。
林夕也看看李汝和,又正脸冷冷地看了楚师长一会儿,忽然发飚:“这是不是你的阵地?!他们是不是你的士兵?!这种碉堡你如何能坚守阵地?!如何能为你部下的生命负责?!你以为工事不是你修的你就可以脱责了吗?!我告诉你,如果锦州失守,我第一个就送你上军事法庭!”然后又冲那三个士兵吼道:“这是你们的掩体吗?!这是你们的生命线吗?!我看这是你们的坟墓!不用挖坑,不用填土,g军的大炮就可以把你们全都埋葬了!只可惜,不会有人为你们立碑。”
三个人都将头低下了,其中一个忽然抬起头,向林夕立正敬礼,其他两个也忽然醒悟,也急忙向林夕敬礼,有他们带头,其他刚从地堡里钻出来看热闹的士兵也都跟着向林夕敬起军礼。林夕向他们还了一礼,然后大声道:“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彻查到底,给大家一个公道!”然后又回头看看,李汝和等一众军官脸色都非常难看。
在自己士兵面前,楚师长挂不住了,走到林夕面前大声申诉道:“你以为我愿意守这样的阵地吗?!你以为我不想为我的弟兄们负责吗?!这些事情我早就向上边反应过了,可有人管吗?!”
林夕诘问:“你向谁反应过?”楚师长犹豫了一下没有回话,林夕又问:“那你知道这个工事是谁负责修筑的吗?”
楚师长:“这个工事是早就修好的,而我是四个月前才从山东调任过来的,接手这个阵地还不到两个月,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
林夕转向李汝和,“李参谋长,您清楚吗?”
李汝和急忙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夕看着楚师长迟疑一下,忽然道:“楚师长,你不要蒙我了,我知道你以前是六兵团的,已经在锦州驻守三年了,你竟然敢说不知道,看来将来我得在你的控诉书上多加一条了:玩忽职守!”楚师长刚想反驳,忽然意识到林夕这话其实并不是说他的,而是说李汝和的,便不作声。林夕又道:“楚师长,今晚七点请你到锦园来喝茶(接受调查),你自己来,我就不派人来接你了。”
回到城内,林夕随李汝和一起回了司令部,下车之后,李汝和问:“林专员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夕:“我得把这件事向副总司令汇报一下,这样的防御工事如何能够抵挡g军的进攻?晚生我现在也身在锦州,跟大家都是同舟共济生死与共,这个事情我不能置之不管。”
李汝和:“你就放心吧,g军是绝对不会从那里进攻的,前有小凌河,后有高大城墙,g军又不知道那些碉堡质量不好,他们是肯定不会从那个方向主攻的。”
林夕:“请问,您是哪里的参谋长?”
李汝和:“你什么意思?”
林夕:“我还以为您是g军的参谋长呢,g军从哪个方向进攻得由您说了算。”
李汝和露出一丝尴尬的讪笑,道:“这样吧,副总司令现在很忙,还是由我找个时间跟他说一下,研究一下对策。”然后叹口气又道:“锦州的情况很复杂,东北行辕设在锦州的时候,负责防务的长官就换过好几个,后来成立东北剿总之后,又是卫总司令主管东北全局,具体到锦州事务,以前负责的又是已经离任的孙渡长官,范副总司令刚刚到任不久,很多事情他也无奈。”
林夕淡淡一笑,“您在锦州已经呆了三年了,对这些情况应该比别人更了解吧?”
李汝和:“话是如此,不过我也只是六兵团的参谋长而已,很多事情并不是很清楚的。”
林夕:“好,等将来我送某些人上军事法庭的时候,还希望您能出庭作证。”
李汝和尴尬点头,“好,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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