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回到锦园,刚进天井,朱秀英就急急忙忙地从东厢楼里跑出来,来到他面前递过来一张纸,报告道:“专员,那部电台居然在白天活动了!”
林夕接过来看了一下,不禁惊异道:“竟然还发了两次报!”
朱秀英:“第一次时间很短,应该只有几个字,我们没来得及追踪,不过第二次时间稍长,我们已经锁定了大致地点,李科长已经带人去搜了。”
既然是李营去搜,林夕放心了。朱秀英又道:“还有一个反常现象,就是g党的特线广播也突然在非常规时间播报了,而且正好是在第一次发报之后和第二次发报之前的这段时间,所以我认为很可能是回应那部电台的,因为第一封电报很简短,所以g党可能是对其内容向锦州进行相关询问,所以锦州这边才又发了第二封电报加以详述,您说会不会是跟上午的江伟事件有关?”
林夕点点头,事情已经很明显,那部电台之所以会冒险在白天发报,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向外发送,而今天最大的事件就是江伟牺牲了,看来中央应该已经知道锦州城内所发生的事情了。便对朱秀英道:“继续侦听,尤其是g党的特线广播,现在锦州全城封锁,g党很可能会以暗语的方式向城内其他g党下发指令,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林夕以为中央很可能会以这种方式给自己下指示,所以他干脆就让朱秀英帮自己收听。
电报是何天明发的,今天凌晨他就已经发过一次了:“陆一风是内奸,屏风被捕,青蛇被监视,随时听候指示。”
早饭之后,李处长才收到这封由华北局城工部转过来的电报,他看罢不禁大吃一惊,急忙向华北局城工部进行询问,那边很快回复:“陆一风即东北局所派协助屏风之人,经我部交通员确认,屏风莅锦之后确与我部驻锦马云飞小组取得联系,但发报人并非马云飞夫妇,陌生。另:马云飞小组已归属锦州敌工委。”
因为中央与锦州敌工委之间没有直接联络,所以李处长只好先通过东北野司向其询问,那边还没有回音,华北局又转来锦州电报:“青蛇牺牲。”看到这四个字,李处长心里一下子沉重了,他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假消息。不久,东北野司终于回电:“陆一风确系我司派去协助屏风之人,马云飞夫妇已于十九日被捕,其他小组成员也已于十九日全部出城,发报人身份可疑。”
东野的回电无疑让李处长燃起一丝希望,他考虑了一下,然后让华北局向锦州询问:“你是何人?屏风被谁所抓?青蛇被谁所害?”华北局随即以暗号方式发出了广播。
何天明一直守在收音机旁,在他收到这条信息之后,隐约猜到了那边的疑虑,但长话只能短说:“我是何天明,假投敌;马云飞已牺牲,黄薇已获救;苏楠为锦二处林夕所抓,江伟为林夕所害。”
电报很快转到李处长手里,他不禁陷入沉思,这封电报说的再明白不过,甚至连苏楠和江伟都已不用代号称呼,可让他大惑不解的是,林夕怎么会抓了苏楠呢?又怎么可能会杀害江伟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这是敌人的阴谋?意在试探谁是青蛇?抑或是林夕为了保全自己而反水了呢?锦州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干事报门而入,递过来一页电文,“李处长,东野回电,何天明已叛变。”
李处长接过电文看了一眼,道:“可他已经说明自己是假投敌了,你认为他的话可信吗?”
张干事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认为有这个可能,既然他能掌握电报密码,又能破解广播暗号,那就说明肯定是马云飞夫妇告诉他的,如果不是马云飞夫妇向敌人招供了,那就是把何天明当作了自己的同志。”李处长点头,张干事继续道:“如果是马云飞夫妇招供了,我想敌人应该会让他们亲自跟我们联络,那样的话,我们不易觉察。”
李处长:“可如果真如何天明所说,黄薇真的获救了,那也应该是由黄薇亲自跟我们联络。”
张干事:“也许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她不能直接跟我们联络。”说完,迟疑一下又道:“有个事情我不能问,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江伟真是我们的青蛇,那这几封电报的可信度就比较高。”李处长没有表态,张干事又道:“猎犬不是也在锦州吗?是不是可以用广播暗语的方式向他下达指示?”他只知道猎犬在锦州,却不知道林夕就是猎犬。
李处长摇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他已经在行动了。”他这么说,心里却在道:“林夕呀,你现在到底是谁的猎犬呢?”
张干事:“那要不要给何天明回复?”
李处长点下头,“只给他回复两个字:观望!”
张干事:“观望?”
李处长:“对,观望!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不需要他插手。”虽然情况已经恶化到极点,但李处长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的,不管何天明是敌是己,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不管是谁(陆一风和马云飞)出卖了苏楠,苏楠暴露已是事实,那么由此所产生的后果也必定是非常严重的,但种种迹象表明,林夕正在掌控局势,在这种情况下,他更愿意相信林夕还是自己人,也许锦州城内真有自己想象不到的残酷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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