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儿送走了三人,便在蒲团上打坐闭目养神,两个小道姑也躲了清静,玩去了。
武松三人带着喽罗回了二龙山,到了山上进了寺里,却空无一人。杨志说:“施恩找回来了,要不要敲起震殿钟,把人聚齐?”施恩说:“这点小事不必敲钟,震殿钟是有紧急事务才能敲的,我就是晚回来几天,不要麻烦众人了吧!”武松说:“兄弟这话在理,我只去告诉师兄就行了,你俩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来。”武松扔下二人朝着鲁智深的屋子走去。刚到门口就听鲁智深在屋里念叨着什么,武松又仔细听了听,这回听清楚了,只听见鲁智深在屋里踱着步子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武松在门外听了不敢打断,直到鲁智深停了下来才敲了敲敞开的门“师兄,在读什么这么用心?”鲁智深往门外一看,却是武松。“来,进屋说话。”智深让武松进了屋里。“你说洒家刚才读的啥呀?洒家刚才读的是佛家《心经》。”说着把手里的书递给了武松,武松接过书翻开看了看。智深又说:“这是洒家落发在五台山出家时,文殊院的住持智真长老教我读的,因为怕我看不明白,所以长老还将全文写了注释,智真长老对我百般照顾,我却不争气,酒醉后打坏了山门和几百禅客,犯戒被长老摈出迁单,在临走时长老便让我随身带着这本《心经》,说是没事翻开看看,修些佛性,种善因得善果,切勿贪嗔痴。今天倒想起来了,所以看看,不知不觉读出声来,让师弟见笑了。”说完笑了起来。武松笑着说:“兄长果有佛性,真是个有心之人呐!师兄还有别的书吗?武松拿回几本看看。”智深说:“什么佛性不佛性的,洒家也是闲的无聊胡乱看看。你没来入伙的时候,师父周侗寄些经书来,还好都有注释,不然洒家可看不懂,你和我到里屋,俺拿给你。”说着武松跟着鲁智深进了里屋。
鲁智深在屋里的禅柜上抱出一摞书来,放在了武松面前。武松挨个看了书名,有《金刚经》《大般涅磐经》《法华经》《地藏菩萨本愿经》《圆觉经》《楞伽经》《净土诸经》《妙法莲花经》等。
武松看了看,在书中找出一本《楞严经》。鲁智深说:“当年在五台山时,智真长老说过这本书,我还记得几句,长老说:《楞严经》,是大乘佛教经典,全名《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又名《中天竺那烂陀大道场经,于灌顶部录出别行》,简称《楞严经》、《首楞严经》、《大佛顶经》、《大佛顶首楞严经》。其余的就忘了。”武松说:“师兄可真是个出家人,经文说的一套一套的,我就先看看这本《楞严经》吧!”说着转身就要回去,走到门口忽然想起说:“差点没忘了正事!施恩回来了。”鲁智深问:“现在在哪?”武松回道:“和杨志在聚义厅呢!”“洒家得去看看。”鲁智深说完拽开步子去了聚义厅。
等二僧到了聚义厅,杨志、施恩正在厅上坐着喝茶呢!鲁智深上前打听了这几天施恩的情况,施恩一五一十都说了。鲁智深说:“那个司徒道姑这么厉害!连我武松兄弟也不是对手?”“确实如此,我和杨志两人还落得下风。”武松惭愧着说。杨志问施恩说:“你们师父到底是谁?怎么你们的功夫相差如此之多?”施恩说:“我学艺不长,只知道师父老人家复姓司徒,双名长天。道号‘玄虚真人,’江湖绰号‘银须地仙。’师姐自幼长在师父身边,情如父女,得到师父真传,再加上师姐是修行之人,已经断绝七情六欲,道法功力日渐高升,我是半路学起,所以胜过我也是理所当然的。”鲁智深一听一拍自己的光头说:“哎呀,你师父竟然是银须地仙~司徒长天!家师周侗数次提起说‘司徒长天是其故友,他日洒家在江湖相遇当行晚辈礼。’哪知今日洒家却遇到他的徒弟,还结为了生死兄弟,真是天意弄人啊!”说完大笑。武松几人也略有感慨。山上其他几位头领相继知道了施恩回来的消息,都来看望,聊些琐碎之事。
几天后,一骑快马从青州西门疾驰而入,却是唐宏带着慕容贵妃的手书回来了,直到凤云府上禀明原委,凤云接了书信拿到府衙大厅交给了慕容知府,慕容彦达撕开封腊打开书信仔细看了,信中略说“兄长之事,小妹已完全知晓并言明道君圣上,圣上非是不肯,只因大辽屡次犯边,已派神臂营一月前出京镇守边关,短时无法调回,请兄长切急勿躁,妹慕容妙意百拜。”慕容知府看完回信便交给了凤云。凤云看过说:“神臂营调不来也无所谓,我有一计,定让草寇死无葬身之地。”知府问:“何计?”“招安之计!”凤云转回身走到敞开的门口看向天空,轻蔑的说着。慕容彦达也走到了门边,突然一只蚂蚱不知从哪飞来落到了慕容知府的脚上。慕容彦达看了笑道:“凤将军好计策。”停顿了一下又说:“秋后的蚂蚱,我看你们还能蹦跶几天?”说完一双狼眼狠狠的看着二龙山方向。
二龙山前四个小头领正在巡视三关,突然有几个喽罗绑着个青州的军汉而来,禀事说:“青州慕容知府派人送来书信,这就是送信的人。”一指被绑的人。“自己找上门来,杀了算了!”张青拽出刀来就要杀了那人。施恩赶紧挡住说:“哥哥不要冲动,此人虽是仇敌,却只是个普通军汉,杀他无用。”被绑那汉喊道:“谁是普通军汉?俺可是青州剿寇副将唐宏,隶属于凤云!”张青听了更是生气,骂道:“你这厮来到这里还不老实,老子一刀让你闭嘴。”拿着刀就要捅。孙二娘和曹正夺了张青的刀,孙二娘说:“你个浑人,先把这事报到鲁头领那再说,杀与不杀啥时轮到你做主了!”曹正说:“二娘说的有理,这厮即拿了书信而来,想必另有原因,先带上山去交由三个大头领发落,你杀他还脏了你的手呢!”四个人便推着唐宏上了宝珠寺,敲响震殿钟,鲁智深杨志武松陆续到了,七个头领都站在寺前的空地上。鲁智深说:“你们敲钟可是官军来犯?”施恩说:“只有一个军官,拿着慕容狗贼的书信来的。”智深说:“慕容狗贼能放什么好屁!把人杀了算了。”杨志说:“先别杀他,把信拿来俺看看。”施恩把信递给了杨志。
杨志打开书信看见上面写着:众位好汉,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有礼,前翻都是本官管教不周,使得凤氏兄弟得罪众英雄,屡次冒犯虎威,我已将凤氏兄弟逐出青州,削夺军职,特地派人入贵宝山送信赔罪,本官久慕各位豪杰之大义,又思绿林非男子长久托身之处,愿化干戈为玉帛。彦达不才愿招揽各位英雄为国效力,他日疆场拼得功名也可封妻荫子,名垂竹薄,话出肺腑,实为汝等着想,莫要辜负下官赤诚之心!列位壮士如肯听慕某一言,即刻清点人马,装载钱粮下山归附,以免壮士疑心,下官特命城中副将送去书信,壮士可将其留下做质,我等会在离青州十五里处迎接大驾,受以符节招安,共扶社稷,同僚为官,慕容彦达拜写手书。后面写着年月,盖着青州知府大印。
杨志看后骂道:“这笑里藏刀的狗官把我等当做童稚欺负,信中分明是地狱判官写的勾魂令,想要引诱俺们下山截断后路,然后全部歼灭,几岁的娃娃也看得出来,欺我太甚!”
武松拿过书信看完说:“既然狗官想玩,咱们就陪他玩,不如,让他自吞苦果。”几个头领听了都说是好主意。杨志说:“送信的人呢?”孙二娘说:“在前面的角房里关着呢!”鲁智深笑说:“把这厮带上来,洒家要跟他近乎近乎。”张青听了去了角门把唐宏扯到了众人面前。
武松看了绑着的唐宏,又给鲁智深使了个眼色说:“哥哥不如撕毁书信,杀了这厮。”伸手拽出钢刀就要把唐宏杀了。鲁智深赶紧扯住武松说:“哎呀兄弟!杀不得他,如果杀了且不说慕容大人和我们拼命,最重要的是断了招安的念想,即是慕容知府为我等考虑周全,我们就归顺了吧!”杨志几人忍着笑也来假意解劝,武松这才罢手。鲁智深又命给唐宏松绑,好酒好菜招待着,又说了些好话送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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