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雪倒是没再下，还差十天就期末考试了，高一下学期，那可就是文理分科了，分完科，这个文科，那个理科基本上是都定的差不多了，小山在理科，李杰、赵雨辰都在文科。

还有一星期期末考试，这天，王坤过生日，喊的人不多，也有两桌，本来喊林娣、小花、陈妍，可是这三个姑娘一个也没来，林娣的钢笔，小花的《活着》。

火锅店里满满两桌人，214的、周亚一桌，赵雨辰、海航、杨建还有另外的一桌，随着水汽升腾，两桌人都相谈甚欢，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刚开始吃的时候抢的都厉害，赵雨辰坐在杨建、海航旁边就更加吃亏了，根本抢不到吃的，不说丸子、羊肉，就是青菜也难得夹到一片，后来菜越上越快，也都吃得慢了下来，也不抢了，酒都喝得不少，一个个都开始对着说大话，反正都在们一起玩，也不怕有人笑话。

杨建和老脸当场要扳手腕，一群好事的从外面搬了一张桌子，给两人腾开了地方，足够两人施展，两人都憋足了劲，都想先把对方压下去，大帅说了一句醉话“他俩是不是在比黑？”。

用尽浑身解数的老脸算是赢了，一下趴在了王坤的肩头，轻声一句“我不追她了，早不追了”，王坤搭着老脸的肩膀好像没听到什么，大声地笑着，喊着，看着老张和大帅坐在对面扳手腕，他也不去自取其辱，找谁扳手腕，明知道谁也扳不过。

龙索拿着王坤和李杰上午给他送的牛肉，酱鸭和烟酒，默默念叨一句“生日快乐?????”

众人玩得尽兴，酒也喝尽了，都互相揽着肩膀往二高走着，老脸开头，十几个人一起唱“众人划桨开大船”，二高的学生们都看着这群艾斯比，只要不影响到自己，都没人说话，多半也是不敢。

进班了，陈妍对王坤说“我给你买了一捧太阳花，晚自习放学你跟我一起去宿舍拿吧”王坤有点懵，还有点迷糊，点了点头。

“确实是不得了，连花都送了”磊磊调侃王坤，王坤也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只是老脸也在倒不显尴尬。

放学后，王坤跟在陈妍后面，两人随意的聊着，王坤也不懂得怎么说，能让姑娘们高兴，突然，王坤有了一个念头“如果这是永远??????”，王坤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跟着。

很快到了女生宿舍楼下，陈妍回头一句“你在这儿等着啊，我去给你拿”，王坤点了点头，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突然，李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站在他旁边，两人并肩站着。

王坤的肩膀又被拍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李杰，又扭头往后看，陈妍捧着一大捧太阳花，站在他身后，笑着，看着他，李杰也转过身，和陈妍打了个招呼，陈妍把花递给了王坤，从两人的中间穿了过去，等她到寝室门口时，回头和王坤、李杰挥了挥手，就上了楼梯，王坤小心翼翼得捧着，跟在李杰身后向宿舍楼走去。

214的六个人也没有去祸害王坤的花，老脸还往花里浇了一点水。

雪停时，还有三天就要期末考试了，这个学期也快完了，太阳轻轻地照着，也不算多暖和，雪大量的融化、升华，吸收的大量的热，反而要冷一些，所有人都在为期末考试忙着。

雪在考试的最后一天又悄然落下，好像比上一次还要大一些吧，考试时也难尽心做题，太冷了。

这一夜，老脸和王坤都失眠了，老脸一动不动，他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会突然退出，也许是看出了王坤喜欢她吧，知道自己就算真的和陈妍在一起也不会真的有结果吧；王坤在床上辗转反侧，夙兴夜寐。

老脸不断想起陈妍说的一句话“我想找个男朋友吧”，老脸感觉自己对不起陈妍，追了她三个月，对她说了三个月的情话，在姑娘有些动情时，自己却抽身而去，老脸拍了拍自己的脸，在想陈妍呀。他此刻深深地陷在迷宫里，挣扎着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最后一场英语考试本来就有难度，王坤此刻也是心神不宁，“如果我表白，那老脸怎么办呢？”王坤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有了陈妍，“如果她不同意，岂不是连朋友也没得做？”他此刻根本就拿不定主意，快考试完了，他还在心烦意乱，“不管了，任由老脸随便想去吧”王坤做了决定。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老脸随意地拿着试卷，出考场向宿舍走去，他要收拾东西回家了；王坤拿着试卷飞快地出了考场，向班里跑去，但是走廊上全是人，他身子弱，完全挤不动，等他到班里时，班里只有几个人了，其中并没有陈妍。

“陈妍在哪？”

“你们看见陈妍了吗？”王坤有些疯了，他飞快地往楼下跑去，手里的卷子散落在楼梯上，“干嘛呢？”李杰拉着了王坤，“见陈妍了吗？”王坤问。

“看见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她刚下楼”

陈妍拿着卷子，踩着地上的雪，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着，到是无聊，突然有人拉住了她的帽子，她转身看，“怎么了，看把你累的”陈妍笑着看着王坤，问道。

王坤喘了一口气，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嗯???嗯”，他一时语塞，毕竟，第一次呀，欲言又止。

“你不说我可就走了啊，这天多冷啊”陈妍边说，边拍了拍衣服上的雪。

“别??????”王坤伸手拉着陈妍的衣角，“我喜欢你”王坤下了决心。

陈妍愣着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王坤竟然会对她表白，“你是不是玩大冒险输了什么的??????”

“没、没???”王坤想竭力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却张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越是说不出话，王坤越是紧张，他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他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这可是飘雪的天。

“那你、你想怎么样呢？”陈妍反问王坤。

王坤抖了抖身子，他大脑一片空白，雪好像小了一些“我???我也不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就站着，陈妍也站着，任由雪打在身上，谁都不愿意打破这沉默。

雪又下得急了，二高里的人也散去的差不多了，想着应该是放假的缘故，人们走得都很快。

“我同意做你的女朋友了”陈妍慢慢抬头看着王坤，声音颤抖的不厉害，见王坤没有说话，陈妍又问“你不高兴么？”说完这句话，她也不等王坤回答，就朝宿舍跑去，她并没有回头。

陈妍的话随着风雪散了一地，他看了看陈妍远去的背影，他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算不上多兴奋，他想起了老脸????，他拉了拉围巾，拍了拍涨红的小脸，踏着陈妍在雪里留下的脚印向前走着，这一走，就走过了一年雪落。

老脸站在宿舍楼二楼的玻璃旁，看着陈妍跑过了科技楼，跑过了餐厅，他好像想起了他初次见陈妍时，军训夜里天上闪过的流光，那些个“迷彩服”里，她是显得多么得耀眼；老脸想起了陈妍对他笑的那瞬间，这一切都留在了他的梦里；老脸想起了王坤背过的《洛神赋》中的句子“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这足以形容她了吧？

老脸也有些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放手了，是为了谁吗？是因为自己吧！后悔么？老脸在心里问自己，也许是不后悔吧！

他想起了自己和陈妍所说的第一句话“嗯???你、我???是在古城广场见过吗？”他选择了一个所有仲城人都去过的地方，“哈哈”老脸笑了一声，他抬了抬自己的手，却不知道为什么抬起，他从口袋里摸出了烟，可是怎么也点不着，他滴下的泪水打湿了那根‘芙蓉王’，他“呸”一口，吐出了那根湿了的烟，拍了拍自己背上的包，出了南门，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李杰和窜子站在十班门外，看着王坤和陈妍，一直到王坤顺着陈妍的脚印离开，“真不知道老脸是怎么想的，这个老脸”窜子对李杰说

“你不懂，”李杰并没有回答窜子，他也不想和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说太多废话，“老脸现在该走了吧？”李杰自言自语

“老脸早走了”窜子对李杰说

李杰斜眼看了窜子一眼，自顾自得向西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