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么？”
“嗯，我相信恩公，你没有理由害我。”
理是这么个理，可这算是自焚吧，虽然火是程九放的，可还是算是一种自焚吧。
“哎呀，”程心催促着程九，“阿九你怎么磨磨叽叽的，把控好力度，看准杀戮欲望烧就好了。”
。。。看准杀戮欲望烧是怎么个烧法。。还能有这么意识流的用法么？
“你。。准备好了么？”
相比程九的犹豫，艾莎倒是大方的多，干脆利落的站起身，还询问程九需要不要什么特殊的动作。
“不用不用，你就站着就好。”程九也不再蹲着，站起来，蹲太久，脚都有些麻了，“那我可烧了啊。”
坚定的点了点头，艾莎还真没什么好怕的，她不希望自己以这种情况去到别处，动不动就大开杀戒的自己和那些中心城奴役自己的人又能有什么区别呢？一直留在这里是死，让程九帮自己一把，还有可能活下去，最坏的结局也同样是死，最差也能死在自己恩公手下，比痛苦的活着好多了。
善良的人染上鲜血是最可怕的，他可能就此堕落，也可能一辈子生活在对“血”的恐惧之中。艾莎显然是后者，虽然她过去老想着如果自己强大了，一定要杀死那些奴役她伤害她的人，可当她真正杀了人之后，她才发现，杀人并不是手起刀落那么爽快利落。挥刀的一瞬间，对自己内心的拷问，不下千百次。做一个坏人，真是太容易了，也太难了。
她闭上眼睛，其实她像让程九如果失败的话火烧得大一点，这样自己也可以不那么痛苦的死去。
而程九在艾莎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就点燃了火焰，一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出现在他心中。
在获得净化能力的火焰之中，所谓杀戮的欲望居然真的是可以捕捉的，就像是一种恶灵，盘绕在艾莎身边，大概那种让人身心平静的魔法也是同样的原理吧。
果然每一个招式，每一个特殊属性，只有使用了才知道它的奇妙。
但同样的，那“杀戮的欲望”净化起来极为棘手，比起织锦召唤的史诗法师级别的灵魂还难对付。那些灵魂程九什么都不需要想，全力燃烧便是，但是对艾莎不能这样。魔人化是艾莎的天赋技能，这股杀戮欲望也是与她的灵魂一体的，艾莎本身实力不济，也难怪她无法控制。
此刻程九必须精准的控制，燃烧与艾莎一体的欲望却不伤及灵魂本体。
“阿九，不要太勉强自己，你刚获得力量，还不够熟练，先压制就好了，之后带艾莎走，总能让她好起来的。”
程九没有回应程心，现在他得专注。
而怡小小聚精会神的盯着程九的动作，心中感叹不愧是神火，连这种她听都没听懂是什么的东西都可以燃烧掉。不愧是战神大人最重要的祭品！
最终程九还是放弃了一次性消除的打算，压制到了一定程度之后，那股嗜杀的气息开始了自我保护，几乎跟艾莎的灵魂本体贴在了一起，程九实在是无法继续下手了。
但随着程九的压制，艾莎心中一阵舒畅，而整个过程中，她一丝痛苦都没有。
直到程九让她睁眼，艾莎才知道火已经燃过了。这一切怡小小都看在眼里，她根本想不通程九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火都烧在艾莎身上，她却一丝痛苦都没有，连程九说的可能有点痛的感觉都没有。
程九走到她身边笑道：“感觉怎么样？”
“很。。”艾莎摸着自己的胸口，“很温暖，恩公。”
血雨突然停了，连续下了好几天的血雨随着艾莎的杀戮欲望被压制一同消失，地面积了一地久久不曾干涸的鲜血，如同平地里的一片血池。
艾莎却笑着，笑得十分灿烂，笑得十分开心，这大概是，十多年来，她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程九挠挠头，这个从刺刀那里学来的动作用得格外顺手，什么情况都可以做，“你别叫我恩公了，叫我程九就好。你比我小，跟小小一样叫我哥哥也可以。”
“嗯呀，恩。。程九。。”艾莎想了想，直呼其名似乎有点不尊重自己的恩公，“嗯。。还是叫哥哥吧。”
“嘿嘿嘿，”怡小小两步蹦到艾莎身旁，“那莎莎要跟我们一起走么？”
听到这个昵称，艾莎略微有些尴尬，莎莎，听起来像是谁家宠物的名字：“我听恩，哥哥的。”
“哈哈，那就一起走吧，我这次只是压制了你的杀戮欲望，一起走也免得你以后发作。”
“嗯。”艾莎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哥哥叫我艾莎就行。”显然，她并不是很满意莎莎这个昵称。
“好。”
就这样，程九带着一个刚成年的一个未成年的踏上了去往东部的旅途。而他自己，今年看起来也不过十六岁，只是仅仅个把月的时间，程九的身高冲了好大一截，从一开始连涟镜都不如，到了现在估摸着快一米七的身高。就像他当初自己说的那样，今年会长的。
而风无痕那边，他已与妖暮泽谈妥，这次谈话十分顺利，条件双方完全可以接受。
东部帮助西部迎击南北联军，而事后西部再帮助东部踏平无法地带。眼前大事平定之后，双方共同面对中心城。
互惠互利，并无不平等，当然了，有风无痕在场，没让妖暮泽在商议中吃亏就算好的。毕竟以他的谈话技巧，要在逻辑上坑一手平日话都不常说的妖暮泽可不要太容易。
只是风无痕两人返程的路，似乎与程九的方向不大相同，从地图上来看，是风无痕走的路要远些。
但是程九并不知道，他所前往的方向，必经之路便是困扰东部相当时间的最大边远村——无法地带。
走在路上，程九突然想起来，自己一开始去哪里。。是找水喝的。。之前忘了现在想起来，又觉得口渴起来。
怡小小在衣兜里翻找这，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锦囊刚好能放下她那小小的拳头，手在里面一阵摸索，拿出一个水囊递给程九：“嘿嘿嘿，你早说嘛，我这里好多吃的。”
不用那在手上，程九就能看出那锦囊品级不低，是极好的宝物，不必他手中的神殿藏品差。
怡小小想必在中心城的时候，家族势力也是相当大的。
程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小小，你这么多东西那里拿的呀？”
“嘿嘿嘿，我从家里偷偷带走的。”
。。。
你对你家里人还真是不客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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