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们两个知道东部大陆是什么样的么？”

怡小小率先摇头，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深怕程九提问她。不过她也确实不知道，就像涟镜小时候一样，怡小小并没有在织锦学的关于外界的知识，一只得到的都是关于战神殿的知识。现在这般摇头，只是因为怡小小天性如此。

“我知道。”那依然是不怎么好的回忆，倒不如说，对于艾莎来说，就没有什么好的回忆。“几年前东部统一，出人意料的是，大领主是一个女人，听说还是个奴隶出生的女人。我出生的那个边缘村，所有的人都想要去东部，或许是因为奴隶出生，她上位后出台了很多便利贫民的政策，并且一直致力于解除奴隶制度。”

只是后来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隔着无法地带，边缘村的村民根本无法穿过那里，他们渴望没有奴隶的国度，可最后为了活下去，不过一袋大米，就出卖了自己的女儿。那时的艾莎，不过刚成年一天，再后来如果不是程九，她早就是个死人了。

这些话艾莎不想说，程九也不强求，再来以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倒是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毕竟人吃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美好可言，不是每个人都像鹤一样。

说起来如果不是鹤聚集起来他们，巨狼应该还是那个胡作非为的歹徒，刺刀依然是那个拦路打劫的山贼，涟镜或许连名字都不会有就会死在荒野。

“也就是说，去往东部，就必须通过那个无法地带了？”

艾莎点点头，她所知道的是这样的。

而这件事上，也确实是风无痕疏忽了，他也没想到，程九和鹤他们之间的裂痕大到什么程度，风无痕以为，程九就算愿意也至少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去往东部。在这之前他会先安顿好巨狼这些伤员。妖暮泽的出现让风无痕明白了西部跟鹤之间是有合作的，而他也会在之后告知解弦更张后前往西部，届时在直接邀请程九同行也不迟。

只可惜他终究是不够了解事情的真相。

这种情况，就是该织锦和怡小小偷着乐了，不然她们根本碰不到程九。

“对了，小小，你会魔法吗？”

“会呀会呀。”没必要藏着掖着，织锦也说过，要充分展示自己的价值，才更有可能被程九留下，“我可厉害了，家里天天让我学习魔法，我认真着呢！”耀武扬威似的挥舞着小拳头，大有要展示一番的架势。

“哈哈，那可真是厉害呀。那小小你是什么系的呢？”

“灵魂系，以后有机会给你看。”

言下之意便是现在不是时候，那程九也就明白了，怡小小作为稀有的灵魂法师也仅仅是稀有，不是每个人都像织锦那样全能，估计怡小小的能力就是直接对灵魂的攻击了。

其实程九也有担心过怡小小的身份，但是如果是灵魂系的话，反而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了，连织锦都拿自己没办法，怡小小一个小孩子能做成什么？

不过好歹也在议论交谈后，知道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既然东部已经是决定要去的了，无法地带是必经之地的话，也没有理由去绕开，战神殿都闯过了，一个无法地带算什么？

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程九记得鹤以前给自己介绍这个世界的时候，有提到过这个无法地带。

修罗场的第一个边缘村进化而来，占了东部相当一块地盘，而且里面的人少有的没有信仰，他们只相信利益和力量。巨狼便是从哪里出来的，既然是边缘村演变的地区，资源自然丰富不到哪里去了，靠着后期的扩张才有了几个称得上领地的城市，大部分地方依旧荒芜。

但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整个修罗场，最为疯狂的地方，人活得像动物一样，对资源的争夺战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恐怖。但即便如此，依然有无数的边缘村居民来到这里。只因为这里不管你是谁，都会提供修炼之法，对于那些长期贫穷的难民来说，是天底下少有的鱼跃龙门的地方。

而且虽然数量稀少也确实有人通过那些基础的修炼之法成了强者，最后又因为无法地带恶劣的名声，不被其他地区接纳，最终留在无法地带，增强了这里的实力。

无法地带长期以来一直是中心城的心腹大患，时不时就要对中心城进行骚扰，他们自知整体实力不济，从来都是打游击战，搞得一小部分人人心惶惶，对中心城来说终归是不好的。而且这些无法狂徒，谁都敢抢，管你是兽王的军队还是战神殿的人，只要看到了，他们都敢上！

只是近几年起，突然减少了对中心城的骚扰，开始大肆进攻东部。没错，不是骚扰，而是进攻！鹤也不知道这些人犯了什么病，问巨狼，巨狼也不清楚，毕竟他依旧离开哪里好多年了。

无法地带，这个词语对于程九来说也是相当新奇的，他原来的世界有些法外狂徒，也有聚集地，但能形成一个足以与国家匹敌的力量的，一个都没有。而这无法地带，足足占了整个东部的四分之一，称得上是修罗场的特色“国家”了。

走着走着，程九突然闻到了烟火气味，抬头看去，远处果然又袅袅炊烟，隔得远还不明显，可架不住程九眼神好。

带着二女一个小转弯换了个方向走去，这几天全靠怡小小带来的食物过日子，虽然小小一直说还有，但终归会有吃完的一天。必须找方法补充，如果烟火是人生的，那便能问问城市的方向。如果是火系魔兽，也能作为粮食。

在这个世界问路，要么靠交易，要么靠拳头。

与路线等同价值的，让怡小小给袋水就差不多了，若是对方贪得无厌，程九反倒还能省一袋水。拳头有时候，确实要比嘴好用。

离近那炊烟，程九发现那竟是从地底冒出来的，走到当前，才看到，这里原来是一处裂谷，而下方确实有人。

修罗场的地形还真是奇妙，这处裂谷，从外形来看，竟然是土地干涸塌陷而成，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最终在下方出现一条还称得上宽敞的通道，可以从别处下去，对于那些力量不够强大的人来说，是个躲避野兽魔兽的好去处。

那么久先打个招呼吧！

“哟！下面的朋友，能听到我说话吗？”

那些人抬头看程九，程九见已经引起注意，左右拉过来艾莎和怡小小，一手一个抱着，就这么顺着裂缝滑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的反应完全不同，艾莎惊慌失措，怡小小却高举着双手，像是在玩什么惊险刺激的游乐项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