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最好奇的马背上弦法也在黄胡子禧叔的示范下弄明白了,却原来他们的弓弦是在弓臂上套好的,要用时膝盖一顶手一拉就可以上好弦。上弦时还能顺手抽出箭来搭上。旺财少不得有样学样,一路学着练着。
这天晚上扎营时,旺财心里碎碎念的盔甲终于被惜画捧着送过来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难产。
甲叶是复层的,外面是鱼鳞状的黑亮硬牛皮叠合串成,内里还有一层更细更小更软的皮叶织成的衬里。胸前护心镜是白铜所制,明亮的不敢让人带视。肩背后有两个带勾,扣挂着一领蓝缎绣花披风。
头盔也是白铜为骨,牛皮缝制,额前上方有一湾寸宽的新月形帽沿,一只猛虎前足踏在帽沿上,却是个猛虎试水造型,一条异常修长优美的虎尾弯弯的翘起,紧紧的搭压在头盔顶部,那有一篷黑缨迎风飘扬。
这是一套十二斤重的轻甲,与之配套的还有一件三层丝织比甲和一条七十二环钉的腰扣。旺财穿上身后就再也舍不得脱下来了。
显摆了一通后想到了一个问题:“这甲为什么要做的这么漂亮?”
惜画指指后面靠着大车休息的一老一少,道:“这得问他们了。”
那两人旺财见过,一个是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一个是二十来岁的精瘦小子。旺财只以为是徐家的下人,从未答过话。
“不是你和迎春几个做的么?”
“我们只是打打下手,照着模子剪剪叶片,搓搓筋绳而已。哪能摆弄出这么精致的东西,那年纪大的,叫褚印,那小的是他儿子。你别看他不说话,人家可是御器监的老供奉了,因为老爷对他有救命之恩,才来到府里的,你那刀也是他俩帮你整改的。”
惜画一边帮他理着披风,一边笑道:“可惜现在还在守规矩,不然这盔缨,这披风换成大红色的,那才美呢。”
“别别,就黑的好,红兮兮的有什么好看的。”
当晚,两人还是钻进了一个帐篷。旺财将卸下来的盔甲小心的折叠好,放在枕头旁,一叶一叶的将甲叶理顺。见惜画在自己脚边躺下,一颗心就“嘭嘭嘭”如擂鼓般的响了起来。
待见惜画吹息了蜡烛,他忍不住喊道:“惜画姐。”
“嗯?”
“我们说说话儿?”
……
见惜画不说话了,旺财心里就忐忑起来,惜画姐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有心想起身看看她,却又怕再惹了她;有心想翻个身子用脚碰碰她,却又怕烦了她……
旺财焦虑不安的僵着身子好久,脚上忽然被她重重的一锤,然后,一阵香风袭来,惜画就从那头爬了过来,俯着身子,纤纤玉手支着腮帮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看。
旺财只觉的干渴的厉害,哑着嗓子,轻轻的叫:“惜画姐!”
“嗯。”
“惜画姐。”
惜画就笑了,轻轻的在他嘴上啄了一记,飞快的转身,用万分肯定的语气说:
“睡觉。”
旺财轻轻的抿着嘴,回味着那柔柔的,凉凉的,润润的轻吻,快活的要大叫起来,哪还睡得着?
“惜画姐?”
“睡觉”
“惜画姐!”
“睡觉。”
……
两天后,他与惜画睡前的对话就改了。
“你先睡?”
“你先睡。”
“你先睡!”
“你先睡。”
其实旺财并不懂男女之爱,在他的心里,晚上睡觉前惜画能让他香一下,那就是无比快活的事情了,看着她的如花美貌,闻着她的吐气如兰,他就痴了。睡觉的时候还时刻注意着睡姿,怕把惜画给吵醒了。
一连几日平安无事,自那日被袭,这几天都没有再遇上敌人,车队在大家提心吊胆的护送下,安全的来到长岭镇。
长岭镇。顾名思义,因为长岭而得名,镇在岭下,前路是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虽有官道,却是盘山绕岭,高底起伏,空手走路还行,车辆要想过去,要好花一番功夫。要走这条路的人无不例外要在山下歇好脚力,这长岭镇就这样兴起了。
前哨的人在这镇上租了个大院子,车队要好好休整一番才上路。这院子是个药材商的别院,前后三进,前院有个存积山货草药的大货场,后院有存放药品的大库房,房东正好前段时间将货物运走,二十多间房子加上前后院正好让徐家车队舒舒服服的住下。
这时旺财的伤口已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他忍耐不住麻痒要去剥血痂,估计还会好的快一些,给他换药的祥哥都觉的恢复的有些不可思议。他是坐不住的性子,只安安静静的睡了半天懒觉,吃了午饭,就忍不住了,要上街玩去。
护卫们早得了吩咐,哪肯让他上街。不上街也行,咱打猎去吧,护卫们更是不依。那这日子怎么过,惜画去了太夫人房里又没有回,阿虎也被全伯叫去干事了,旺财百无聊赖之下,便改为求教武功,结果也没人理会。
旺财没有办法,只好回房里取了弓箭出来,在前院射箭玩。结果护卫又不让,说前院人进人出的,射到人就不好了。后院库房空着,去库房里玩去。
旺财就到后院来了,见那库房一连十数间,全是连通的,只中间林林立立的竖着大柱子。旺财心想,早知有这好地方,早过来了,当下在对面墙正中用刀尖刻了个圆圈,当作靶心。
一连射了四五箭,忽然想起那天射那黑衣人箭箭落空的情景来,自己明明瞄准了,为什么会射空呢?自己明明射的很快了,他为什么这么容易躲避?为什么寿叔也是一样的射法,他就能一箭一个?为什么射猎物容易,射人就难了呢?
他抚着弓开始沉思,追忆当时的一点一滴,第一箭,那人只一侧身子,第二箭,那人一刀劈了,第三箭,也是侧了下身子,第四箭,还是侧了身子让过去的。为什么这么容易躲掉?他把前方那根柱子当作黑衣人,一箭箭的射过去,发现箭箭中的。
然后他就开始怀疑自己的手法,速度来,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提高箭法。猎兽方面疤子伯是个好老师,射人呢?无疑寿叔是最好的请教者。当下便收了弓,急冲冲的找寿叔去了。
结果寿叔不在,说是亲自去视察道路去了。而其它的护卫要么有职责在身,要么也出去忙别的事了。
旺财就郁闷了,漫无目的的踱到一个小胯院里,发现里屋有声音传来,便轻手轻脚的顺着门缝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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