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传来清晰的水流声这所牢房应该是建在似水河底部的如那三个“机械人”所说对于被怀疑的犯人不管其是否真的有罪一律会被投入河中活活淹死。和佐佐猜测的一样这条似水河之所以空无一物氤氲弥漫正是因为河底浸没着上千俱尸体组织为了不让这些尸体浮起来在每个犯人的脚腕都挂上沉重的石撩这些石镣经过特殊处理在尸体腐烂或被鱼鲨吞食前决不会断裂。

而除了那阵阵的水声外牢房内的三人都沉默不语被关了十多年的腐朽女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望着佐佐与佑佑从佐佐对女孩怒时开始佑佑就决定必须要把这女人从这里带出去让她和象人见上一面甚至是母子相认。

“对不起。”佐佐不知第几次道歉道：“刚才真的是我不好。”

“如果你不告诉我原因的话我不会原谅你。”佑佑也不知第几次回答。

“相信我等我们出去以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等你告诉我以后我也会第一时间原谅你。”

“告诉你原因……并不是为了要让你原谅我。”佐佐往女孩身边挪了挪继续说“是因为你是我能相信的人所以我才会告诉你。”

佑佑望了望佐佐的侧脸但很快又转过脸看着墙壁。她觉得这只是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而已。

“你们还想从这里出去吗？”一觉睡醒后女人又来了精神“告诉你们吧从我被关在这里开始直到今天我还没见过任何一个人被关进来后还能活着出去的。”

“我们的事和你没关系！”佐佐朝老怪物喊道。

“你们被关进来以前是不是有人对你们说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

“没有！”佐佐斩钉截铁的否定。

“你怎么知道？”佑佑说。

“我当然知道因为每一个被关进这里的人……哦当然除我以外……都遇到过这些人对他们说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出去可实际上……实际上只是似水河里的尸体越来越多啦。”老怪物似乎对于“尸体”这个词特别来劲。

“象母我能这样称呼你吗？”佑佑朝老怪物走去。

“当然孩子。”老怪物回答“你可比他善良多了他不让你和我接触不就是害怕吗？”

“害怕？害怕什么？”佑佑问而正当她想再靠近老怪物时被佐佐一把拉了回来。

“要我说几次你才会懂！别过去。”

“告诉我啊象母。他在害怕些什么？”女孩喊道“告诉我……”

佑佑刚想再说什么即被佐佐用手捂住了嘴。女孩瞪了佐佐一眼随即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佐佐像麻木般面无表情的望着阴暗角落中的女人似乎连手心已被咬出血来都浑然不觉。

“哦对不起我的孩子。我很想告诉你实情可我更想再活下去。即便我只是活在这么个阴暗潮湿的鬼地方。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他所说的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计划好的。他在欺骗你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还会继续欺骗下去。如果你肯相信我这个卑微的人的话就记住我这些话吧。”

还没等老怪物说完佐佐即俯下身边捂着女孩的嘴边贴着她的耳朵说：“还记得我们进来以前那三个人对我们说的话吗？他们说在牢房里不要相信任何人记得他们这么说过吗？现在这个女人一定是那些要陷害我们的人派来的。他们把她派来破坏我们的关系他们清楚我们的弱点让你对我产生怀疑以至于让你不再信任我。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所以……所以千万别信她说的任何话。”

佑佑松开嘴一股血的味道在女孩的口中弥漫开来。女孩边听着佐佐如此说边对他若无其事的忍受疼痛感到吃惊。然而即使如此她还是很快反驳佐佐道：

“那你怎么解释象人呢？这个女人的确是象人的母亲。至少我知道她是谁我也相信这点。可佐佐你……你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不是吗？”

“是！我是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佐佐压低了声音他已然有些乱了方寸对于女孩正一点点地怀疑他佐佐感到束手无策。不久后他又说：“我不告诉你这些相信我完全是因为要保护你。”

“保护我？一直对我撒谎的原因是因为要保护我？真可笑。”

“因为我知道佑佑你是谁我清楚地知道佑佑你的真实姓名住的地方。也知道许多关于你的事从在碧绿馆填那表格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一些。我也知道安排我们相遇不是没有原因的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你要知道的事。那是因为要保护你。”

“那你说啊说我是谁！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我的事统统告诉我。”

“我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要保护你。”

“保护我？佑佑哼了声”你不觉得这么说很可笑吗？什么都是为了保护我隐瞒自己的身份是保护我现在不说我的事也是保护我我看佐佐你从我们在蓝桥上见面那天起就没有相信过我吧。“

“我当然相信过你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因为……”佐佐讲到这时忽然停住像是在犹豫接下去的话是不是要说出口。

“因为什么？”老怪物讥笑着在角落里说“是不是现心里话差点脱口而出所以犹豫起来了？”

“因为我喜欢佑佑你！”佐佐不顾一切的说道“从我们住在同一间屋子里起从我看见在一片月光下美丽的你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所以请不要怀疑我。即使我真的对佑佑你隐瞒了些什么那也是因为怕你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佐佐这话将佑佑镇住了同时也将象母镇住了。水牢再次一片阒静若隐若现的水声从石壁的另一侧传来。佐佐坚定的看着女孩拉起她的手将手放在自己胸口。

“如果佑佑认为这心跳是假的话那就别再相信我。”

“哦！喜欢！哈哈哈！喜欢啊！”老怪物突然像疯似的跳起来“这招用来片女孩子还真管用你看你看嘛天生快乐的女孩都流泪了嘿你这招还真管用。”

佑佑将手抽回来一声不响的坐到墙角。听到佐佐这么说让她亦喜亦忧。喜的是她也渐渐爱上了佐佐知道佐佐也爱着她时自然激动不已。可担忧的是如果佐佐连刚才那话也是谎言……那自己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啊。

佐佐也在女孩身边坐下正想要再次拉起她的手水牢的铁门忽然打开了不知何时“机械人”出现在那里。

它像根柱子般站在门口点了点坐在一起的两人又做了个“出来”的手势两人互望一眼可又立即避开对方自顾自的跟随机械人走出水牢。

“真不幸啊你们两个连半天都活不到就要被淹死。这人大概就是说要救你们的那个人吧。”老怪物费力的想往这里挪“不过换个角度讲它也的确是在救你们把你们从这个除了爱什么都有的鬼地方拯救出去。”(本作品由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