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莙诧异的开口,想解释什么,到嘴的话又被那个人堵了回去。
“这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伤害他,唯独你不行!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亲自送他上绝路……”
东子莙察觉到面前的这个奴隶可能知道一些惊天的秘密,瞬间将法术施展开来,原本还在客栈的三人,连带着客栈的桌子,到了一个莫名的空洞之中。
“你想说什么?”东子莙眉头皱的更深,但再怎么的猜测,也无法让他猜测出这个人接下来要说出的话有多么的震撼。
“你们好歹有过夫妻之实,就算我求你,求你放他一马行吗?”说话间,阿奴已经顾不得颜面屈膝跪了下来,他的命都是九纤所救,如今救他的人被镇压在镇魔塔下受这永无天日的苦难,他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间。
“你这人说什么鬼话!”听到这里,一旁静静观看的李甫轩瞬间语气不好了。想想他们堂堂的大师兄,怎么可能和别人有过夫妻之实。他看面前这男子的眼神,就像看疯子一样,恨不得下一刻就轰走。
霎那间,东子莙只觉得那人话里的东西好熟悉。
莫名间,他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想抓又抓不住,只是在那一瞬间闪烁当中,他看到了一个和面前这个男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自己的记忆里曾经出现过。虽然只是短短的瞬间,可他竟然毫无记忆。
他颤抖的开口:“我们是不是认识?”
阿奴像一个垂死的老者,了无生趣的跪在地上,凄惨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不止认识……”说来他的命,有一半也是这个人救的。虽然那一世,这个人并不想叫自己,并且把自己当成一种情敌看待。
阿奴咬紧的牙关,想说出原因,可惜身上被禁锢着一种禁言术。那是九纤害怕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子莙,才给他下的。有话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心口疼痛无比,可惜即使这样,他仍然无法表达心里想表达的内容,跪在地上的身躯瞬间抖起来,随后整个人晕倒在地。
李甫轩上前查看一番,发现这个人是心律太乱,一时之间气血紊乱导致人晕过去了。
“大师兄,真的晕过去了。”
东子莙神情变幻莫测,对于修仙的人来说。他们知道有些法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记忆,而他总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被篡改过一样,所以现在的脸黑得犹如包公一般。
“把人带回门派里,严加看管起来。不要让他逃了。”话落,他又回想起脑袋里面曾经出现过的点点记忆。
“你现在就带他走,我要去一个地方。”
李甫轩连忙头:“是……”只是他答应的态度显得尤为担心和犹豫,毕竟他和大师兄一同出来,回去还带着一个陌生人,很难向掌门交代。
……
三界之边,镇魔塔下。
东子莙赶到的时候,被扣押在正魔塔下的犯人已经被转移走了。气的他脸色更加的不好,却又没办法在守卫口中寻找到那个人的下落。
只是他眼中的疑惑变得更加的探究,不是说好的秋后处置呢?为何武林盟主如此急躁,恨不得马上把那个人给弄死。
兜兜转转等他知道吓人的消息时,赶到灭神潭后,他从未想到竟然会如此大的阵势,就连他已经飞身的师傅,居然也在场。
被扣押的犯人就在天梯之下跪着,那男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囚服,显得更加的不堪一击,披散的发丝,随着潭水湖面上吹的微风摆动。
东子莙来到自家师尊身后,叩头行礼。
“徒儿见过师尊!”
青兰子诧异的回过头,他是被邀请过来主持这场灭神仪式的。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终究这是一个祸害四方的大魔头,所以就懒散的赶过来,看上一眼。没想到却在这个地方碰见了不过多时也要跟随着他飞升的徒弟。
“子莙,起来吧。”青兰子蓝色的眸子里没有太多情绪,雪白的发丝在一群人当中显得尤为耀眼。
站在正位上的人是名字说出来都能让大陆抖一抖的萸曲仙尊,东子莙一向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眼神,变得尤为震惊。
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场合看到这位仙尊。
在场的许多仙尊他都不认识,思虑过后,他把担忧的眼神看向跪在天梯之下的人。
“师尊,我觉得那人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青兰子蓝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一个人一生中做了什么好事或坏事,只有这个人跳下去,湖面上面就会浮现他的一生,有没有做自然就知晓真相呢。
只是……
这人一旦跳下去,便再无永生的机会。
他抿着嘴唇没有发言,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九纤身上笼罩着一副死气沉沉的气息,不过这些都是他亲自安排的,手上的手镯不安稳的跳动,他知道这个怨念系统可能害怕,不过他得意的笑了。
因为这潭水,不但可以消除他,还可以消除这个无恶不作的怨念系统。
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展现出了一个终于解脱的笑容。
这个笑容被无数人给捕捉到,每个人都在猜测着笑容背后的事情,但每个人脸上都表示着漠不关心的注视。
九纤将视线抬起,一张一张熟悉的脸看过去。
最后定格在一头白发之人身后的那个男子身上。
“子莙……”他小声的喊了两声,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
双手上紧扣着千斤重的枷锁,双脚上同样也是。天梯之下就是深幽幽的灭神潭,但水上漂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风一吹,波光粼粼的湖面发出莹莹的响声。
他看了看那碧蓝色的潭水,这就是他终将的归属。
“尔等罪恶,终将解脱。”萸曲难得开了口,将一只令箭扔了下去。
怨念系统化成的手镯,在他手上突然滚烫起来,他那纤瘦的手掌都已经被烫出了血,虽然很多人都已经看到他那手上的手镯有些怪异,但是没有一个人阻止那滚烫的手镯,继续灼烧他的手腕。
鲜血一滴滴的顺着天梯往下滑落,最终一滴血滴到了平静的湖面上。
九纤身躯就像没有思维的尸体一样,缓缓抬起双脚,身后的士兵驱赶着他,跳进潭水里。
这一下去,是不是连他的灵魂也消失了?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死了,所有的轮回都会结束。
在他要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回头望了一眼东子莙,两个人四目相对。
两个人的眼神在所有人的眼里,但却没有一个人吭声阻拦。东子莙觉得那少年甚是可怜,那人就好像一个冒名顶替了的替罪羊。只是他内心更加的疑惑,为何那少年看自己时总会流泪?
霎那间,他的脑袋里轰的一下,又想起了在客栈里,那名奴隶跟他说过的话。
他们有过夫妻之实,可为何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何况面前的少年还是一个男子,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子,简直可笑至极。
扑通一声,水花溅到了天梯上。
那人已随着湖面沉下去,波浪一圈一圈的荡漾,花瓣纷纷扬扬在湖面上飘起,众仙替是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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