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好天时,甘南道位于大唐西北部,所以隆冬里有这样的好天气可是一件不易的事。所以李易决定拉出一干弟子,到山庄后的蒲园山“实训”。
自从军伍门建立,镜湖山庄就经历了多次大修,范围扩大了许多。除了李易他们居住的后园,校场、前院演武场、中院体育场都大大的整改了。
李易从一开始就将军伍门作为学校来设置的,除了他这个“校长”,十二个兄弟都成了“教师”。而整个军伍门的教授内容,被分为了文科和武科两大门。
文科有三门,分别是:识字、内息、唐律,而唐律中又分为讼科和掌柜科。
武科有两门,分别是武术和军略。武术则细分了:骑术、斥候、神机、武术、长枪和步弓;军略则是兵法和战术。
在军伍门里,除了识字、内息是必修的科目,每个人必须选习一门军略和两门武术。至于学什么,你喜欢哪个“教师”,便学什么。所以在军伍门中,最不受弟子们喜欢的就是书生了,盖因两门必修都由他教授,同时也最枯燥。
裁缝的拿手好戏是医术,然而却没有开科,自然引得他心中不快。他像李易陈述,李易摇头拒绝,说他的本事在军伍门大考之前,作为专门科目教授七天。
医术是救人之术,同样也可以是杀人之术。李易心中有一个想法,等时候到了,才会拿出来实施。所以裁缝只是在内息科的时候,照本宣科的说一说经脉和简单的躯体要害。
将近两个月的学习,门中的弟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分流。一类是年纪大或者聪慧的十来个人,因为有底子或者机灵些,所以识字已经学完。同时军伍门又没有高深的内功让他们修习,因此内息科也到了头。另一类也是年纪小和愚笨些的,还在每天重复识字的科目。
那些卓越些的,李易也检查了他们武科的进度,耍起一般的把式倒是有模有样了。所以他便起了实训的心思。
作为一个老行伍,他是最了解的。若无实训,他门中所教授的许多内容,仅仅靠着小屁孩们各自练习,是绝对不会有太多作用的。就好比没见血的新兵,无论在训练时多么卓异,战场上大多都是一个德行。
“门主!”
李易站在校场前,看了看摩拳擦掌的十来个弟子,摸了摸头:“我虽不是光头,但你们还是可以叫我校长的。”
地下的少年们都有些莫名其妙,只好端正站好,安静听着。
“十里外的柳树林有三面铜牌,你们当中有谁能率先在午时拿回那三面铜牌并带到蒲园山顶交给我,就是得胜”他顿了顿:“各凭本事,没拿到旗子的晚上不能吃饭,还给得胜的人倒三天马桶。”
“哇……怎么这样!”少年们都闹开了锅。
“那门主,咱们能不能骑马?”有一个少年看着校场旁的马厩,忍不住问。
“可以!”
“啊?那么我们没选骑术科的怎么办?”好几个个子小,没有学骑术的少年忍不住发起牢骚来。
“这个我就管不着了”李易笑了笑,“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就开始吧!”
少年们四散里去了,有的直奔马厩,有悄悄缩进山林里去的,也有跟着马蹄印尾随出门的。当然也有关系亲近的,勉强带着不会骑马的走了。李易笑了笑对一边的王驴儿道:“你和老五还有熊海三个盯着,别出了什么意外。”
“啊?又是我?”王驴儿老大不乐意,但是也拗不过李易,只好灰溜溜的去了。
“呵呵……这样耍耍,倒是悠闲!”
……
李易站在蒲园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隆冬的蒲园山上积雪倒是不深,一阵风吹过他紧了紧身上的袍子。
最终没有人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他摇了摇头,慢吞吞的往下走。
半途遇见王驴儿,他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样?”
“那些小崽子”王驴儿满脸不高兴,“骑马过去的有五个人,但只找到两面。”
“也不错了,磊子这个斥候队长倒是教的好,虽说只是些粗浅的痕迹,能发现也不错。”
“什么呀!”王驴儿道:“正儿八经的只找到一个,其中一个傻小子撒尿给冲出来一个,然后他偷偷塞裤裆里了。”
“哦?”
“结果回来的时候被另外的人埋伏了,又给抢走了。”王驴儿笑了笑,“塞裤裆骑马,也不怕硌得慌,恐怕蛋都碎了。”
“那怎么没见上来?”
“还有一伙人躲山下小树林里,又把他们埋伏了。咱们的箭都去掉了剪头,裹了白石灰,所以出局了呗”
“哦,童甲、姜鹤和赵辛店他们的人是里头最少的吧,没人学步弓,这倒是不好!”李易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一次他们也应该见识了厉害,回去说一说,后面那些小的报步弓的也许能多些。”
“有屁用”王驴儿瘪了瘪嘴,“这几个人倒是一个战术小队的,但是被剩下的人给围了。一个小队打得这么烂,可把我和老肖的脸丢光了!然后两拨人都两败俱伤,躺山下了。”
“呵呵,无妨!”李易笑了笑,近两个月的练习,效果远比他想得要好!
李易迈着步子往山下走,踩着积雪卡擦卡擦的。王驴儿紧跟在后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那今天的惩罚该怎么办?”
李易边走边道:“倒马桶就让他们轮流来嘛,至于今天晚上的晚饭……让他们跟老五到山里解决。”
“哦……不过这大雪封山的,哪里找得到吃食?”
“老五的本事你还担心他?”李易轻巧的越过一块大石头,“让他们学着找吃食,不然真拉上野外,没有补给就抓瞎了。”
王驴儿有些不解的问:“老大,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真想让他们今后去从军?真要这样搞,那咱们还是个江湖门派吗?”
“咱们本来就只会这些,”李易笑了笑,“门派不门派的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认为我们练出来的人还比不上那些乌合之众?”
“话不是这么说的,只是觉得要是今后和其他门派放对的时候……”
“没关系”李易看着不远处山庄的屋檐,“武功方面我们没什么办法,但是咱们这样的老行伍,难道还信单打独斗?”
“可是,一起上的话,不太合乎江湖规矩呀!”
“只是暂时的,”李易顿了顿,“那次牛岳给我很大的启发,搜拢来的秘籍,我和书生做了个总结,咱们就练些最根本的招数就好了。”
他停下来看了看王驴儿:“斥候科的大考我已经决定了,让他们到其他门派里去,所以你还得跟磊子说说!”
“啊,你想让他们去偷秘籍?”王驴儿大吃一惊,“这可是江湖大忌,你不是想我们被整个江湖追杀吧?”
“是学那些招数,如果有内功最好弄出来。甘南道的事我们得停一停,”李易解释道,“我之前确实是小看了江湖。云州的消息过来了,顺通镖局的情况不太乐观!而且秀儿的死恐怕不那么简单,这个江湖的水也很深!”
“怎么了?秀儿不是……那顺通镖局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要背着以大欺小的名头动手?”
李易看了看王驴儿:“哎……我们得尽快把保命的本事交给他们,然后选几个好苗子去其他道的门派里去……最好是六大派里。其他人,就让他们散了。”
“这……那咱们弄出个军伍门干嘛?”
李易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先让他们玩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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