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语睡着后,没一会儿发起了高烧,还好小秀激灵,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马上通知了云莲芝。
一查探,烧得不轻,谢家人被吓坏了,很是焦急。
这穷乡僻壤根本没有好大夫,不能为他诊治,现在又牵涉命案,不能随意离开中和村。
还好提前报了官,初八一早,衙门的人就赶来了中和村,来的很快。
谢天彰给他们塞了银子,在说明情况,征得衙差们的同意后,让曹氏、云莲芝先带着谢流语和谢流玉两兄妹先去了娄南县城,寻找医家,给谢流语治病。
而留在中和村的谢十安和谢天彰也没有耽搁太久,在官差们了解情况以后,衙差们像先前他们预想的那般,连同证人全部都带回了娄南县。
还好娄南县也是他们的目的地,行程还在计划之内。
下午到了娄南县后,就与曹氏他们汇合了,在租住的客栈里,谢流语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
而差役却连夜前来,将谢十安和谢天彰叫去衙门问话,都是与案件相关的问题。
谢十安和谢天彰应答得当,还有中和村农户和村民为他们作证,加之他们有合法的身份以及路引去向证明。所以娄南知县并没有怀疑他们的话。
没多久县衙便将事情来龙去脉搞得一清二楚,那些贼人身上穿着夜行衣,蒙着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很快就将之定性为一场劫掠不成反被杀的案子,隔天一早就痛快的给了谢家无罪的判决书。
等拿到判决书后,谢家众人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谢家人能那么快拿到判决书,民乐镖局肯定动用了关系,他们镖局经常来往于灵云县和娄南县。
非常熟悉这一路的状况,打通了这一路上的诸多关节,尤其是官府,更是花了大力气与他们结交,过从甚密。
也是因为谢家两父子身上都有功名,所以娄南县的县令才会如此礼遇它们。
毕竟出了人命官司了,特别在大顺朝,如果牵涉到命案中,那必须呆在命案所属地,等待判决。只有判决无罪后你才能离开。
幸好他们得罪周家的消息还没传到这里,否则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否则如果衙门想要以此为借口,拖上谢家三五个月,那么一家人行程就要被耽搁在娄南县了。
如果到时周士骅赶来,怕是又要整幺蛾子了。
那么,对谢家更不利,因为这里并不是他们熟悉的灵云,也不是有通行庇佑的瀚海郡,整起他们来那就更容易了。
谢家众人清楚不能在娄南久呆,所以很快将伤员救治完毕后,就出发前往左之流与付管家汇合。
而谢流语这边情况也稳定了下来,烧也退了。只是身体很虚,动不动就想睡觉。
付管家在左支流码头等了三天。到了初九才看到谢家人赶着马车,从娄南县城方向赶了过来。
一群人虽然都受了点伤,但都没有大碍。
付文、付武两个大小伙在这一次与贼人厮杀过程中,表现的非常悍勇,让谢十安和谢天彰刮目相看。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表现很好的仆人,曹氏都给了赏赐,在休息的时候,已经全部分发了下去。这使得带出来的银子缩水了一半。
所以在娄南的时候又去了一次通行,通过密令取了些银票和银子,以充实旅资。否则他们的开销,可能支持不到雾灯书院。
最令人担心的是谢流语,那天退烧后,他一直昏昏沉沉的。醒来也只是说几句话,吃点儿东西,然后就又躺回去了。
这可把谢家人急得不行,云莲芝这几天都守在他旁边。好像又回到了他小时候一般。
请来的大夫都说身体没问题,可能只是被惊吓到,才会梦呓和发烧。
云莲芝甚至从马车上的箱笼里找出了以前他小时候用过的铃铛,是灵云寺的高僧送的,有驱邪避凶功效。
时不时的拿在谢流语耳边晃动,清铃铃的声音一直在他耳旁,萦绕不散。
也可能是因为这铃声,所以谢流语并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梦呓不止。他娘完全是适得其反了。
其实谢流语是精神力耗费太过,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识海中的力量被抽空了,才引发了诸多不良反应。
但是,随着他昏睡,精神力进入冥想状态后,又慢慢回复了过来。
反而当他再一次想要提取精神力的时候,速度变得飞快,而且更加精纯。意识球也旋转更快,还有变大的趋势,比他这五年来的变化都要明显。
谢流语努力屏蔽着外面的铃声,将自己的意识缓缓沉入识海,再随着精神力进入意识球,然后又从意识球回到意识海。
那夜情急之下发出的无形波,竟意外打通了谢流语身体与外界沟通的通道,从而形成了一个循环。
当他催动意识球旋转时,身体外面的不知名力量被疯狂的吸收入体内,在其中游走,然后在识海形成循环。
这些能量越来越精纯,最后竟变成了精神力,慢慢的壮大着识海。
这同谢流语以往通过写字才能够形成精神力的情况完全不同,他好像学到了另外一种产生精神力的方式。
真是令人欣喜不已,这样以后想要提升实力就更有信心了。
等到了即将登船这天,谢流语才从这种状态中醒来。
伴随着耳边的铃声,谢流语睁开了眼睛。
云莲芝就坐在他的旁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而小不点谢流玉正抓着那个铃铛欢快的摇个不停。
谢流语浑身酸软,没什么力气。母亲衣不解带的照顾他,肯定没休息好。
谢流语不忍打扰他,到时旁边的明珠和谢流玉见他醒来,面露激动之色。
“母亲,哥哥。”小不点跑到云莲芝身边,推了推她,让她看谢流语。
云莲芝条件反射,一下直起了身,惊醒过来。
扭头看到醒过来的儿子,连忙扑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和脸颊,颤声说到。
“母亲的宝贝,你没事儿吧?醒过来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你终于醒过来了。”
云莲芝的声音依然在颤抖,声音不自觉的变大了起来。
这使得在外间的曹氏也发现了,连忙让身边的余娘子去叫大夫。自己则朝着屋里敢来。
看到了醒来的谢流语,终于松了口气。
“你可总算醒过来了,不知道让家人有多担心,下次可不许这样不听话了。”
一会儿的功夫,余妈妈就将大夫请了来,非常的迅速。
来人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看起来很令人放心,提着个出诊的药箱子。
云莲芝见到他,立刻起身让了位子,让大夫坐着替谢流语看病。
他先上下打量了谢流语一番,才将手搭在谢流语的腕间,开始诊脉。
没一会儿他就收回了手,然后朝谢流语问到。
“小公子,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流语从善如流的回答到:自己全身酸软,没有力气,肚子有点儿饿,想吃东西了。
于是那个老大夫,呵呵呵的笑到。
“哈,那是肯定的,有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但是也不能够贪嘴,只能先吃些清淡的。”
后面这句话是对身后的云莲芝和曹氏说的。
曹氏朝余妈妈使了个眼色,于是妈妈转身就出去了。
“依老夫诊断,小公子已无大碍,只是睡了几天,又受了惊吓,没好好吃东西,所以才会全身脱力。
只需要好生将养些日子。吃食上,先时以清淡为主,等过些日子,慢慢调养好之后,才能进补。不需要开方子了”
曹氏和云莲芝连忙应是,随后便将大夫送走了。
因为担心他病情太过凶险,曹氏不敢住得太远,于是这几天他们一直住在医馆隔壁的客栈,以防万一,能够及时找到大夫。
家人的拳拳爱意,让谢流语非常动容。
没一会儿,余妈妈从门外进了来,手里端来一碗清粥。
谢流语狼吞虎咽喝完后,身上总算有了些力气。
午时,从码头赶回来的谢十安、谢天彰脸色并不好,看到醒来后的谢流语才缓和了些。
原来民乐镖局传来消息,周士骅已经在赶往娄南县的途中了。
他们不能在这里多待了,必须得马上出发。
听到这个消息,曹氏和云莲芝也不敢有过多疑问。
于是,立刻收拾东西,带着一家人匆匆赶往了码头。
迅速将剩下的行李装船,起锚撑杆,坐上两艘中型的客船便离开了左之流,朝着齐青运河出发了。
谢流语一上船,就被安置到了客舱中,让他踏踏实实的躺在床上休息。
客舱空间不算大,高度仅能站一人。到是光线还挺不错,开着两扇大窗。
云莲芝怕谢流语被河风吹着,将窗帘掩得严严实实的,就显得屋里有些昏暗。
谢流语就在这样的空间里静静的想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也许只有谢流语知道,那些突然到下的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些贼人并不是犯病,也不是被吓死了,而是被他意识力杀死的。
他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负罪感,毕竟是从末世穿来的人,他想得很开。
谢流语大致算了下,他们在路上遇到这波贼寇之后,立刻加快了行程,初八就赶到了娄南县。
今天已是初十,就算周士骅赶到娄南县,应该也追不上他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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