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来是轻描淡写的,但当初的迷茫与痛苦却是揪心的。
他一度克制自己,可感情哪是能克制住的,要不是后来言路点化他,让他突破了境界,他或许还活在自律当中。
突破境界后,他才对道法有了新的感悟,这感悟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顺其自然,他既动了心就该从心。
只可惜,从了心之后,他却还是受了心魔的蛊惑,误会了言路,伤了言路,也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乃至于五千年了都找不到言路。
可如今,他……找到了。
虽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样貌与从前不一样,也不明白为何他不记得曾经的一切。
不过不要紧,这样就很好。
他在身边,就好。
扶笙温柔的看着戈焱,这种温柔的眼神仿佛能溺死人一样,戈焱被望得心跳加速,全身宛如过了电般轻微的发麻,他连忙躲开了与扶笙的对视,眼神左右飘忽,竟有些不敢直视扶笙。
这小神仙,眼睛乱放什么电?
别以为这样,他就不过问他的情史了?
情……情史?魔君戈焱突然发觉他竟对一个小神仙的情史有兴趣,不……不应该说兴趣,应该说……
想了许久,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魔君戈焱破天荒的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这人家的情史干自己什么事。
可听小神仙说他过去喜欢过一个人,就莫名有种不舒服。
不过,料想小神仙说得过去,也不会是现在,不然这么久了,也未曾看见那所谓的言路出现。
想到此,戈焱心里又舒服一些。
“咳咳……”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咳嗽,两人转头看过去,发现是周言醒了。
小涂最先跑过去扶起了他。
两人也相继走了过去。
听小神仙说对周言如此之好,是因为他像人界的自己,一样的克制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因为其他,戈焱对周言的敌意就呈直线下降。
这时候也能如常的探望周言了。
“咳咳……水……”周言还是很虚弱,眼睛半睁显得很疲惫。
小涂拿过水给他喂下。
他先是看见地上昏倒的宫女太监有些警惕,而后看见是扶笙等人又放松了身子。
“扶笙道人、葛炎道人还有小涂啊。”周言望了一圈周边的人。
他记得他是被行刺,然后被这两人所救。
“朕……睡了多久?怎么只有你们,其他人呢?这些人都怎么了?还有刺客怎么样了?”皇帝刚醒来很多事情都搞不清楚状况。
扶笙回道:“皇上别担心,刺客已经被我和尊……戈焱处理了。”
顿了顿,扶笙道:“皇上,其实这次我前来,除了找回我的徒儿小涂还有一事就是为了抓这刺客,他本是我……”
不知该怎么介绍那刺客的身份,扶笙有些迟疑,戈焱接话道:“他们本是我门下的人,犯了些事,就抓回去了。”
扶笙闻言道:“就是如此,这次伤了皇上,实在抱歉。”
“原来如此,朕就说,你平常很少下山,怎会突然到访。”周言道:“也无事,本来朝中就不胜安稳,这些刺客也只是趁虚而入。”
要不是太后如此偏执,也不会引狼入室。
“到底是我门下人犯得事,你若有要求尽管提。”戈焱居高临下的看着周言,就像一个上位者在施舍一个臣子。
这种压迫感周言最熟悉不过,不过,从前是他在戈焱的位置,倒是第一次被人像对待臣子一样对待。
君王的威严受到挑战,任谁都不会高兴,周言也如此。
眼看着周言的脸黑了下来,扶笙胳膊肘轻轻的推了戈焱一把,打圆场道:“皇上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此番前来也只是因为听闻你受了重伤,为救治你而来,你的身子还需要调养几日,待你完全康复,我们就会离开。”
“这些宫女太监是我们迫不得已迷昏的,若不如此,我们进不来,这一切只是为了救你,没有恶意,他们很快就会醒。”再次提及没有恶意,只希望周言放下对他们的敌意。
好在周言是个通事理的人:“加上这次,你救了朕两次,朕信你……”顿了顿,周言道:“信你们对朕没有恶意。”
扶笙微笑:“那样就好,皇上方才问的其他人就在你门口,需要叫他们进来吗?”
扶笙道:“你已经昏睡七日了。”
“七日?!”皇帝猛然惊醒:“快扶朕起来。”
周言着急起身,竟搞得小涂有些手忙脚乱的,扶笙皱眉道:“皇上,你的身体还需要静养,不宜起身。”
“可朕还没有下赦令,那些难民必须要安抚好。”周言执着的想起身。
扶笙宽慰道:“你放心,这些宰相会帮你。”
周言动作一顿,眼神有些发亮:“刘清回来了?”
“回来好多日了。”
扶笙到达周国也很多天了,很了解这边的情况,先前没有动手为周言疗伤是因为还没调好药剂。
周言不是修真之人,不能直接吸收他的修为,只能通过药。
他花了几天时间来为周言调药。
而宰相那几天就一直守在宫门口,太后不让他进宫,他便不能进宫。
担心周言的他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守在宫门口求见。
想了想,扶笙到底没有选择隐瞒:“我们将刺客抓回去后,未免麻烦……也清理了一下现场,众人并不知皇上被行刺,太医也查不出什么,太后就传宰相是妖邪,害得你无故昏迷……虽然你昏迷无人敢处置朝堂命官,但宰相他……这几日也吃了不少苦,而且,见不到你他很担心,一直在宫门口守着,但太后并不让他进来相见。”
小涂跟了刘清有段日子了,这刘清虽然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但对他是很不错的,看着刘清受苦小涂心里也不舒服,他有些哽咽的接话道:“宰相一直见不到你,直到今日,才偷偷潜进御书房,拿了你放在暗格的玉玺私自下了一道赦令,但被当场抓住了,赦令落到了太后的手中。”
“!”周言闻言大惊,挣扎起身道:“刘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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