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当时来找她求救的那个身中须月花毒的朋友,只怕也…
唉,想想也真是够悲催的。
行医多年,也没做什么缺德的大奸大恶之事,没想到竟然“死”在了自己手里。
想想就好伤心呀!
“一大把年纪的楚老婆婆”,突然好想哭。
楚羲白深感委屈。
她就是一个旁人经常挂在嘴边,招人玩笑闲话,活脱脱的大龄“老姑娘”。
上一世活了二十有二,年纪一大把了也没嫁人,更别说像别人家的小姑娘一样,同自己心爱的小相公你侬我侬恩爱深情,体验那种如胶似漆,郎情妾意,日日思君不见君……的感觉呀。
认识她的“熟人”背地里都嘲笑,说她是学医学傻了,愣头呆脑不解风情的愚笨女子。
不恪守妇道,日日在外抛头露面,不知检点,尽丢女子颜面。
用各种东拉西扯的三纲五常去谴责她,到哪都有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瞅她,更有人骂她晦气,说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妖精。
所以,她委屈啊!
突然被人关心紧张,内心深处的记忆倏地被勾起,触碰了敏感而脆弱的神经,所有曾被压抑的负面情绪突然破土而出,倔强如堤崩塌瓦解,洪流喷涌。
楚羲白瞬间红了眼,眼泪珠儿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管不顾的放肆哭泣,宣泄内心所有的委屈不甘以及满腔愤懑……
她只觉着这是自师父离世后,从未有的轻松。
她这一哭,可让宋子纭心疼忙慌了。
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抚慰她。
不过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少阿恃还能敞开心扉,不会刻意压抑自己低闷的情绪,还能信任他,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袒露自己的脆弱面。
任她再坚强,可到底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遑论一个失去家人的人,还要面对“病痛折磨”的重重打击,任谁都会因为一时经受不住而精神崩溃。
——
想必是因为身子还虚弱,哭累了,楚羲白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宋子纭替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关门出去。
门外兰儿端着托盘,焦急的来回走,包子脸上小嘴瘪着,眉头紧皱成深深的川字。
见自家公子出来,她立马迎了上去。
小心翼翼的往另一间屋子瞅了瞅,凑近身子,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声道:“公子公子,那个……表小姐来了……”
抬了抬胳膊,努嘴。“这是表小姐方才送来的鸡汤,说是里面还加了一些名贵药材,特意给……咳咳,给慕姑娘补身子。”
其实闻着挺香的。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
闻言,宋子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顺着视线往自己休息的屋门口看了一眼。
负手而立,顿了片刻,才沉吟道:“阿恃才刚睡着,不要去打扰她……”
顺势指了指托盘放着的梅花白底瓷盅,“你喝吧,姑娘身子弱,这种大补的药以后都不要送来了。”
兰儿:“……”
公子说的一本正经,嗯……
还很有道理!
听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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