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纭到底是没有进屋,他这小表妹三天两头的来一次,起初出于礼貌他还理会一二,可现在他连应付的心情都没有了。
向兰儿交代了几句,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院子。
楚大夫没找到,他也心烦意乱,那还有耐性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兰儿一个人躲在小厨房,美滋滋的喝完还冒着热气,油光水滑鲜美可口的一盅鸡汤。
眼瞅着某位表小姐气哼哼的带着身边的老嬷嬷离开,她蹲在门边直到那粉嫩嫩的迤逦身影消失,咂了咂嘴,啧啧直叹。
妾有情,郎无意。
何必呢?
哪次来不是碰一鼻子灰?
陷入爱意痴缠的女儿家啊,怎么的脑子那么不灵光呢?
强扭的瓜不甜,她家公子眼里心里都只有慕姑娘呀。
她辣么笨都看的出来,这表小姐竟然还不明白,智商低的让人好捉急哟!
——
茵州也算是个富饶繁华的郡县,地处东煦国土正中,人口众多,来来去去驻扎此处的商客如过江之卿,多如牛毛。
开国皇帝原本打算将此处定为帝都,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改了主意。
那修建一半的宫廷被中途停工,历经几百年至今,经过朝廷划分,如今便成了茵州平虞城商贸聚集总地,穷人为了发家自富,商人为了大捞油水,各州各地不少人慕名而来。
让人趋之若鹜的百年古城,它的繁华热闹程度可不一般。
宋子纭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晃荡,四下人来人往,身着布衣华服的大人孩子脸上都洋溢着笑。
唯有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糖葫芦,卖糖葫芦咯……”
“馒头,新鲜出炉的馒头……”
“咣咣咣”的几声铁锣敲响,刺耳非常。
人群喧哗,传来一阵高呼叫好。
“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几步外,人群里外三层围成一圈,中间某个杂戏团表演精彩,主事人用三寸不烂之舌将气氛鼓动的热火朝天。
那些戴着面具,穿着奇装异服的戏子愈发卖力的表演,引的周遭一阵高捧惊呼,不停向前的丢铜板碎银子。
他停下步子,怔怔瞧着。
有人从他身旁匆匆路过,突然往他肩膀撞了一下,他被惯性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身侧有人连连抱歉。
宋子纭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过了片刻,他方醒过神来,回头看着渐渐远去的,某个衣衫褴褛的佝偻背影。
他摸了摸腰间,又掏了掏袖口,随之重重了口叹气。
他身上本就没钱啊!
那方才?
他想了想,恍然抚了抚胸口,发现衣襟内空荡荡的。
今早买的烧饼不见了,他还没来得及吃呢。
罢了罢了,损财免灾,何况他也没心情吃。
就当救苦救难日行一善吧!
他摇头晃脑的背手离开。
而那以为偷了好东西某个“扒手”,默默缩在角落里却哭的像个孩子。
什么人呐,这是?
出门不带钱?!
某个“扒手”倍感心塞,很是愤恨的咬了一大口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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