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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掌大明》第33章 斗猎大赛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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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梅花鹿的争夺,只是整个斗猎大赛里的一道开胃菜,实在算不得什么。最精彩的斗猎,要等到明日才会开始。

朔风凛冽,吹皱了满地雪尘。

六支猎队重新整顿好各自队伍,在一片嬉嬉闹闹的讨论声中,向着不远处那片丘陵松谷再次出发。

这片丘陵松谷地形奇特,可以说是再适合于斗猎不过的绝佳场所。

这里四面都是丘陵,中间却是一片宽阔的松谷,四周高、中间低的地形,非常有益于猎人们对猎物进行合围,然后聚而歼之。

各位把头带着自己的队员,开始从各自的方向,向着丘顶回拢收缩。

这会是一段较为安全无扰的过程,因为各支猎队将从不同的方向,驱赶着猎物进入松谷。

现在大家各走各的路,各打各的猎,在进入松谷之前,彼此基本没有相犯的可能。

可尽管如此,秦五哥行进的还是非常谨慎。

他坐在马车里,不断注视着周围灌木与松林里的动静,观察着环境中的蛛丝马迹,教导着自己的队员:

“这打猎啊,你们得用心寻门道。冬天里食物短缺,这个时候的动物们大都觅食而出。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你顺着有食物的地方找,总能找它个八九不离十。

再加上冬季树草凋零,视野不受阻隔,动物的足迹也都清楚的印在了这雪里,因此极容易辨认。但反过来说,你把它看的清楚,也便意味着它们也能将你看清楚,因此你若这般明火执仗的靠近他,恐怕不等你跑到射程之内,它就早跑了。”

秦五哥指着秦浩与胡铁城手里的弓箭与投枪,得意的笑两声,继续说道:

“所以你必得先找个‘交口’守着,再让两人从侧面悄无声息的围过去,而后吼着撵山号子将它赶来,‘守交’的人严阵以待,一箭击杀,那便成了。”

姚远不解的问道:“秦把头,什么是‘交口’?”

“呵呵,你是外乡人,因此不懂这话语的意思。‘交口’是我们猎户间的行话,意思是动物们被驱赶跑来的方向。

因为我们猎户人家图吉利,希望动物跑来时,总能与猎人相交而不要错过,因此便把这守望之地唤作‘交口’了。而‘守交’人,顾名思义,便是指守候在交口,对动物做最后猎杀的人了。”

秦五哥心情不错,正微笑着向姚远解释这些狩猎里的专业术语。

正说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排动物的蹄印。秦五哥立刻喊停了马车,下来蹲在蹄印前仔细观察。

姚远也跟随下了车,因为之前在云中林场集训时,秦五哥曾经带大家认识过各种动物的蹄印足迹,所以姚远看了地上一眼,便认出那是一群野猪的蹄印,兴奋道:

“好家伙,这可是一群野猪啊!秦把头,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找个‘交口’,守株待兔了?”

姚远现学现用。秦五哥没有搭理他,依旧蹲在地上,仔细观察这排蹄印。

抬头往周边的松树上寻过去,目光在不远处一棵松树上停下来,而后像印证了什么似的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是野猪不假,但这群野猪我们可没有本事去捉。”

他此言一出,惹得大伙都齐声质问:“为什么!我们此来不就是为了捕猎吗?这么多的一群野猪不去捕杀,放过了岂不可惜?”

秦五哥笑道:“俗语说‘一猪二熊三老虎’,这独行的公猪和带了崽子的母猪,是最碰不得的。独行的公猪必然肥壮,带崽的母猪必要护子,都是凶猛异常。

来,你们都来看这排蹄印,一大五小,不是带崽的母猪是什么?你们再看这蹄印经过的路段——”

秦五哥说着,起身带领大家走到蹄印旁一棵松树前,指着松树上一块被蹭了皮的地方说道:

“这野猪身上蹭了这些松皮树脂,再加上它们平日喜欢在地上打滚糊泥,身上便似穿了盔甲一般,你如何保证一箭便能射死它?这母猪护子心切,若跟我们拼起命来,岂是耍的?

因此啊,猎杀这样的动物,必要等到几支猎队合围之时,方才稳妥。只就我们几个的力量,还是对它敬而远之为好。”

众人听了,无不心服。

姚远也是心中暗暗称奇,想自己前世虽做导游去过不少地方、有过不少见闻,但如此专业的狩猎知识若非亲身体验,哪里能知晓?

前番云中林场集训,秦五哥只是急着将他的斗猎战术传授大家,说起来都是些教导如何与其他猎队争锋的技法,对这些简单却实用的东西反而很少涉及。

姚远如饥似渴的用心默记着这些知识,力求举一反三,认真去分析在这小小技能里所蕴含的狩猎思想,体验着古人在原始的生活中,所孕育出的人生智慧。

大家放弃了这群野猪继续向前行进。走不多远,林中隐约传来几阵“啾——啾——”的叫声。

秦五哥忙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自己也学着叫了几声,随后那边又传来一阵叫声回应。

秦五哥高兴的小声说道:“是狍子。”

几个少年兴奋的摩拳擦掌,秦五哥忙按住他们,叫他们别轻举妄动。而后向着狍子所在的方向望了望,又转头向周围的地形看看,指了一堆长满灌木丛的山坡道:

“狍子被哄赶起来之后,喜走山坡岗背,此处正好伏击。姚远、铁城,你俩就随我在这里守交。浩儿还有任孩儿,你二人骑马从两旁轻声绕过去,将狍子赶过这边来。

对了,都带上武器,狍子见了猎人不会就跑,你二人可以尝试射击,若没射中便将它赶往这边来。另外,千万留心周围灌木里,小心埋伏着其它想要捕杀狍子的猛兽!”

胡铁城明显是更乐于去追杀狍子,于是向秦五哥苦苦哀求道:“秦把头,守交的事还是交给任孩儿吧。就让我与秦浩去赶那狍子过来,可好?”

“就你那莽撞劲,不提前吓跑了狍子才怪!再说啦,你离了姚远,你那箭还有准吗?”

胡铁城听了涨红了脸,讪讪笑道:“嗨,不就是让我在这里守交吗,我守便是了,您又何苦提那些事来臊我?”

三人下了马车,走到远处那堆灌木丛下躲了,还是由胡铁城持弓,姚远瞄准。

秦浩与任孩儿按着秦五哥的指示,从两旁远远的绕了过去,悄悄的接近狍子。

狍子的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这是一头成年的雄性狍子,因为冬季的来到,它的犄角已经自然脱落,只留了额头上两个明显的角洞。

按着狍子的习性,若在别的季节,这个时辰是看不到它的,它只会在晨昏之时才会出来活动。

大概是因为冬季总是过于寒冷,温煦的阳光也吸引了它的足迹。此刻它正摇摆着肥硕的身体,探着头在阳光下,咀嚼灌木丛上的枝叶,中间还不时抬起头,向四周警惕的巡视。

秦浩已经渐渐进入了射程,搭弓引箭正欲射出,那狍子像发觉了他的存在似的猛然一惊,而后立在原地望了这边一眼,转身就跑。

秦浩的箭急速射出,只是那狍子腿快,跑起路来也非直线行进,而是向着两边急闪几下,迅猛奔走。

秦浩的箭擦过它的短尾巴,直挺挺的斜插入了雪地里。

秦浩与任孩儿见没射着那只狍子,匆忙催马前进。从两边林中吼吼的喊着撵山号子冲出,极力掌控着局面,把狍子往姚远他们守交的地方赶去。

姚远与胡铁城正在这边灌木丛里伸着箭头苦等,只听那边林里传来马匹奔跑与人嚎叫的声音,知道是狍子过来了,匆忙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四只眼睁圆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忽然一眼瞥见了那只袍子正往这边山坡跑,姚远赶紧指挥着胡铁城瞄准了,直等觑的它就要跑到了眼前才喊声放,急的胡铁城出了满头的汗。

随着一声弦响,那狍子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向前翻滚了几圈倒下。

几人忙起身看过去,只见那支长箭从狍子前胸穿透而过,浓稠的鲜血沿着箭杆滴滴流淌。狍子在雪地里又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秦五哥冲出灌木丛过来看了,见那狍子已经死透,欢喜道:“小伙子们干得不错,就是这样!”

说完,抽出腰间一把尖刀把箭杆割断,像对付刚才那头雄鹿一样,齐齐整整把狍子的肚皮豁开。

姚远前些日在集训时已经习知,动物毛皮珍贵,因此射杀后一般不取箭头,只是将箭杆截断。

而之所以要将猎物的肚皮豁开,是因为刚死的动物肚子里还是热的。如果不及时将动物的肚皮剖开,放出里面的热气,时间长了,动物的肉就会被捂臭。

秦五哥处理完狍子的尸体,招呼众少年将狍子抬上了马车。

这只袍子个头挺大,足有一百来斤的样子,这让几个少年劳累之余,很是欣慰。

好运往往连连。

等到傍晚的时候,秦五哥的猎队,几经打了满满的小半车猎物。野鸡、野兔,还有獾子,样样都有。

其间虽说也有几次失手和不算太大的险情,但总体来说,也算顺风顺水,并无太大的挫折倒霉。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就从这个夜晚开始,一连串的意想不到,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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