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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道诸世界》第三十七章 真凶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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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祥见秦阳看自己的眼神不似平常,他心虚有鬼,任何行为都不敢越界,遂讪讪一笑道:“秦先生既然不想说,我阿祥怎么敢问?那什么,我们还得去盯着五师兄,就先走了……”

阿祥说着,就带头越过了秦阳两人,要往门外走去。

“阿祥!”,秦阳也没想到会在半道儿上遇见阿祥,怕他见机不对,溜出去就回不来了,就出声叫住了他。

“啊?”阿祥疑惑的转过身来。

秦阳见阿祥回头,右手单扶剑柄,看向他的眼神陡然森冷起来:“既然阿祥你好奇我和根叔的事情,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阿祥见氛围不对,心下已经有三、四成的把握自己败露了,只是他自问躲不过昨日里秦阳施的那手猛虎硬爬山,更何况今日的秦阳又是手扶剑柄,一幅闲适而又随时可以拔剑的姿态。

阿祥见此,自也不敢赌命逃跑,况且他还心存侥幸,只能用一种带有微不可查的哀求语气拖延道:“秦先生,我就不去了吧,霍师兄和农大叔还吩咐我去日租界照应五师兄呢……”

秦阳闻言,勾了勾嘴角,道:“照看你们五师兄的事情,我看阿龙、阿彪带人去就可以了,阿祥你还是跟我去看看热闹吧……”

秦阳说着,扭脸看着一直低头不发一言的根叔,问道:“你说是不是,根叔?”

根叔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附和道:“是、是!”

“可是……”

阿祥还想再说什么,秦阳却已经不耐了:“怎么,阿祥连这点儿面子都不打算给我?”

“这……”

秦阳见自己用话拿住了阿祥,就又对一旁的阿龙、阿彪吩咐道:“等你们五师兄回来,你们也一起到灵堂去一趟吧。”

秦阳说着,就从根叔的怀里拿过包裹着鳄鱼肉干的油纸包,转而塞进了阿祥怀里,完了,又顺便把手搭在了阿祥肩头:“咱们走吧……”

……

一路上,阿祥见根叔始终一言不发的垂首走路,而秦阳的手又始终搭在自己的肩膀脖根处,不由愈发的感觉到忐忑,遂侧着脸看了看秦阳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不安的问道:“秦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呀?”

秦阳对他向着近在咫尺的正堂处努了努嘴,道:“到了再说!”

……

“喂?解元魁呀,对、对、对!我是农劲荪。

我们精武门的五弟子陈真去闯日租界的虹口道场啦,你可不可以去照看照看……”

秦阳挟着阿祥、带着根叔刚刚走进正堂,就看到农劲荪在给不知哪里的官面人物打电话,而霍廷恩则站在一旁,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见秦阳进来,霍廷恩赶忙热情迎了上来:“秦……”

待到他走到近前,就看见秦阳的手搭在阿祥的脖根处,做出胁迫的态势,而根叔也蔫头耷脑的跟在秦阳身后。

霍廷恩见此,脸上的惊喜神色一敛,诧异的惊声问道:“秦兄,你这是……?”

霍廷恩说着,稍事沉吟,就双手一掺,就要对秦阳行深揖大礼!

“哎?霍兄,你这是做什么?”秦阳见此,哪肯平白无故受他的礼?遂一边说着,一边撤回了搭在阿祥肩上的手,用双手扶住了霍廷恩。

霍廷恩见施礼不成,只能求肯道:“秦兄,不管根叔和阿祥做错了什么,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门主的错!还请秦兄看在廷恩的面子上,饶过他们一次吧……”

“廷恩……”根叔看着霍廷恩如此作为,惭愧的叫了一声霍廷恩的名字,然后又哽住了……

而阿祥却眼珠子咕噜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阳的视界宽广,把这两人的小动作俱都看在了眼里,遂也不客气,伸手就从阿祥的侧脸轻轻拂过,化用红拳铁砂掌的透劲儿,精准的打中了阿祥的耳后高骨穴处!

“噗通!”一声,阿祥应声晕倒在地!

“阿祥!”

“秦先生……”

“您二位先容我说句话。”秦阳笑着伸手阻住了霍廷恩与赶过来的农劲荪的话头儿。

“霍兄可还记得今日我与你作中人时在这后堂里说过的话?”秦阳笑问道。

“秦先生你今天说了那么多的话,廷恩怎会知道你说的是哪句啊?”农劲荪对于秦阳在霍廷恩这个精武门门主的面前,明目张胆的收拾精武门弟子的行为异常憋气,不自觉的就刺了秦阳一句。

秦阳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看着霍廷恩。

“秦兄你是说……”霍廷恩先是恍然,而后不可置信的盯着根叔,喃喃的道:“是了!是了!爹爹与芥川龙一比武之前在家静养了一个月,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如果有人要谋害他老人家,也只能是你了!我说的对不对,根叔?”

“什么?!霍老四是被根叔害死的?”农劲荪也听见了霍廷恩的话,不敢相信的叫道。

继而,又疑惑的急声问道:“廷恩、秦先生,这么也说也说不过去呀!霍老四都是根叔看着长大的,他为什么要帮助日本人害他呢?”

“稍安勿躁。”秦阳安慰了一句,然后他用脚尖把那包被阿祥扔到地上的鳄鱼肉干挑到了根叔的怀里,然后对着根叔戏谑一笑:“说吧,赵老板!难道还真要我们给您搭个戏台,您才能开一开金口?”

根叔听秦阳这么说,勉强讪笑了一声,此时梨园行里的大家名角儿也能称呼为“老板”,他知道秦阳这么说,纯粹是在拿他逗着玩儿。

霍廷恩却没有那个闲心逗趣儿,略带疲惫的对根叔命令道:“说吧根叔,就从你手里的东西说起……”

他倒是不蠢,见秦阳先是把它带了进来,后又把它踢到了根叔怀里,就知道这个油纸包在这件事里发挥着不同寻常的作用……

根叔闻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油纸包,又抬头定定的把霍元甲的遗像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苦笑一声,絮絮叨叨的就对霍廷恩和农劲荪说了起来:

“一个月前,我媳妇儿来信说我儿子在山东犯了杀人罪,被巡捕房关进了大狱,刚好那时候阿祥勾结日本人找到了我,说只要我给霍爷的饭菜里下一些药,等霍爷输掉比赛以后,他们就会想办法放了我儿子……”

“砰!”,霍廷恩全程阴着脸,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房间里的立柱上面!

农劲荪见此,赶忙宽慰霍廷恩道:“廷恩,霍老四人已经死了,你跟这种人再生气不值得……”

而根叔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霍元甲的遗像,好像放下了所有的执念,整个人一下子也豁达了起来。

他一边低头翻弄着油纸包,一边唏嘘道:“他们说那些药不会害死霍爷的,我就把药下在了这包廷恩到南洋托人买回来的鳄鱼肉干里,结果,霍爷就……

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宁愿自己儿子死,也不要霍爷死啊!”

“你真是老糊涂了!就你儿子那软绵绵的性格,他敢杀人吗?我看他自己被人宰了都不敢哼一声的!”农劲荪看根叔一幅生死有命的样子,不由狠狠的挖苦道。

秦阳不屑的看了根叔一眼,道:“其情可悯,其罪当诛!”

“别说他直接害死了霍大侠,单单是他刚刚在说自己为了救儿子而偷偷的给霍大侠下药时,他那没有半点羞愧,反而一幅理所当然、情有可原的模样,这种人就该死!”

“他赵根可以今天为救自己儿子理所应当的给别人下药,还要觉得自己是情有可原!

明天是不是可以为救老婆、为救他自己而害死一群的无辜之人也要觉得自己是情有可原?”

“错,每个人都会犯,也可以求得别人的原谅?

但犯错而不认为自己犯错,这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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