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看了趴到在地的阿祥一眼,讥弄的说道:“阿祥,既然清醒了,那就站起来说话吧?”
阿祥早就清醒了,听到秦阳要根叔死,只能趴在在地上装晕,焦急的思索自己该怎么逃出生天,如今见被秦阳识破了自己装晕的事情,立马快速的爬了起来,利索的跪在了地上,对着霍廷恩“砰、砰”磕头,痛哭流涕的狡辩道:“师兄,不关我的事啊、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阿祥说着,用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老僧入定一般的根叔道:“是根叔!是根叔收了那些萝卜头(日本人)的大洋,他才下毒害死师傅的!
我只是负责给他们做引荐罢了,他们谈了什么我都不知道的!”
原本死都不怕的根叔见阿祥“污蔑”自己,不由的愤怒的指着阿祥,急声骂到:“你这个王八蛋!明明就是你一直在怂恿我暗害霍爷,然后又让我毒死秦先生,怎么今天敢做不敢认了?
我告诉你啊阿祥,人在做,天在看的!”
“什么!阿祥竟然要根叔毒害秦先生?”霍廷恩和农劲荪听到这里俱都是霍然一惊!
他们也清楚,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是霍元甲过世都不如秦阳被毒死在精武门里对精武门和霍家的影响大!
秦阳的身份不同于其他,他身为李书文的关门弟子,“三大保镖”的师弟,要是被人阴死在了自家精武门的地盘上,那么精武门是近处难逃李书文的问责,远处难逃任意一个“政府”的清算……
到了那时,精武门才算是真正的步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两位稍安勿躁,坐下再说……”
秦阳见此,微笑的把霍廷恩和农劲荪安抚到了堂上的椅子上,自己这才走到阿祥的身前,用手轻轻的扶在了阿祥的脑袋上,阿祥对秦阳极度恐惧,身子下意识的一抖!
秦阳轻笑一声,然后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脑勺,以示安抚,这才和声细语的道:“阿祥啊……”
“哎!秦先生您说……”阿祥跪在地上,僵硬的支着脑袋,忙不迭的巴结道。
秦阳见此,微微一笑,又拍了他两下,道:“放松、放松!”
感觉到阿祥的脖子不再僵硬,秦阳这才说道:“阿祥啊,要说在精武门里,就你和我认识的最早了,你应该也算是精武门里最了解我的人啦,想要我性命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至于你为什么让根叔毒害我,那说不说在你了……
我只提供给你两个选择:说了,我让你死的痛痛快快的!如果不说……”
说到这里,秦阳陡然厉声道:“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秦阳说着,五指就在阿祥的右侧脸颊一扫,以震颤手法精准的把暗劲儿打进了他的三叉神经处!
“啊!——”阿祥陡然捂脸,在地上凄厉的嘶吼,剧烈的打滚儿翻腾起来!
他只觉得大脑连结这这个脑袋猛然像被电击、针扎、刀割、灼烧一样,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起来!
秦阳见自己的手段见效,这才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身来,静等阿祥做决定……
实际上他也是心下暗自满意,要知道,医学上的“三叉神经痛”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痛”,有“不死的癌症”之称,这还是由于脑部的轻微异常引起的,而自己却是以暗劲儿直接的刺激大脑,阿祥的疼痛程度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农劲荪被阿祥的凄惨呼嚎叫的有点儿心中发瘆、于心不忍,不由看了秦阳一眼,而秦阳只是以此作为应用的手段,自然不会表现出什么变态快感来……
他又不甘的看了霍廷恩一眼,而霍廷恩却觉得秦阳这么处理谋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很是合理,自己心下甚是畅快!就对农劲荪指了指后堂上首霍元甲的遗像。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农劲荪见此,长长叹了口气,也不在说什么了。
秦阳坐下没多久,阿祥就被折磨的受不住了,只见他整个人勉强的跪趴在地上,用脑袋“咚、咚、咚”的砸地,额头渗出的汗水把地板都晕湿了一大片,口中也是断断续续的嘶哑凄厉哀嚎道:“我说!我全说!让我死吧,让我死……”
阿祥现在就想着只要自己不再疼痛,秦阳要自己说什么,自己就说什么,要自己死,自己就去死,只求不疼就好……
秦阳却纹丝不动,只是对一脸快意、饶有兴致的霍廷恩解释道:“我这种手段看起来神奇,说穿了就是一钱不值,先以暗劲儿精准的刺激三叉神经以震颤他的大脑,他的大脑自然就会出现诸如刀割、针刺、撕裂、烧灼或电击样剧烈难忍的疼痛,甚至痛不欲生。
说到底,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罢了!”
“三叉神经?”霍廷恩疑惑的道。
“哦!你看我!”秦阳恍然一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解释道:“三叉神经是西医词汇,也就是咱们说的面部足少阳胆经与手太阳三焦经和手太阳小肠经的相交区域……”
霍廷恩感兴趣的道:“想不到秦兄不仅国学功底不俗,就连这列强的医术也是精通……”
农劲荪尽管在陈真问题上显得有点老糊涂,但最终还是一个节义中人,“仁”之一字也是不缺,他见阿祥在秦、霍两人说话期间一直叩头哀嚎,心中着实不忍,遂打岔求情道:“秦先生,阿祥已经要招了,你看……”
“招了!我都招了!”阿祥混乱的大脑还能勉强接收理解农劲荪说的话,闻言赶忙认罪,把头磕的哐哐作响,哀求道:“我招了,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秦阳却不看阿祥,只是苦笑的对农劲荪解释道:“农大叔,我秦阳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是你认为他这么一个能为了无谓的好处从而弑师的白眼狼来说,在暂时痛苦的情况下许下的誓言能当真吗?”
“这……”农劲荪闻言迟疑了片刻,转而又为难的问道:“但也不能让他这么一直嚎下去吧?况且杀人也不过头点地……”
秦阳闻言飒然笑道:“他要说就说,谁还能堵着他的嘴不成?”
他说完,就接着对坐在一旁不作一声的霍廷恩笑道:“霍兄这次可说错了,我秦某人对这列强医术也仅限于大致了解,反而上学期间主修的是工业,对他们的坚船利炮和工业制造之术颇为精通……”
“哦?”这下,霍廷恩是真的感兴趣了:“秦兄可能不知道,我五师弟陈真在日本国也是主修工业的。”
……
见秦、霍两人都装作看不见阿祥的凄惨哀嚎,根叔也自始至终像个木头桩子似得立在那里,农劲荪无法,只得跑到阿祥身前,一把抓起阿祥被汗水打的湿漉漉的衣领,在他耳边焦声喊到:“阿祥!别喊了!你快说啊……说出来就不用受苦了……”
阿祥此时已经接近虚脱了,闻言,抬起苍白的脸颊,喃喃的道:“说!说!我说!是日本租界的军事参谋长藤田刚要我下毒暗害师傅的!
他还说、还说秦先生这几年杀死过坂西利八郎中佐和黑龙会的三、四十位高手!
还、还意图杀死日本的青木宣纯中将,所以、所以秦先生必须死!”
霍廷恩和农劲荪闻言俱是一震,惊骇的对视了一眼!农劲荪更是恍然嘀咕道:“怪不得手腕这么强硬……”
秦阳闻言,豁然开朗,无谓的笑了笑:“原来又是他们,早该想到的!也真是好耐心,这都纠缠好几年了……”
说着,起身走到阿祥身边,蹲下身子,也不多言,只是用手的在他的神庭处“啪!”的一声,拍击了一下,阿祥就再一次幸福的晕了过去……
农劲荪就站在阿祥的旁边,见阿祥晕倒不再嘶喊,遂惊奇的半赞叹半恭维道:“这就治好了?秦先生真是神技!”
秦阳闻言,面色古怪尴尬的解释道:“这个……这种技法原理自我设想出来,也是第一次使用。
我透过神庭穴再打入了一道暗劲儿进去,也无非两种结果:要么两劲抵消,阿祥自然就好了,要么两劲纠缠爆发……”
秦阳说着,也觉得自己作的没脸,就略略含糊的道:“反正也就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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