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闻言后纷纷叹息:“年年征战,兵荒马乱,十室九空,富人醉生梦死,却苦了多少穷人孩子!”有人望了望身上的破衣裳随风轻飘,遂忍不住叹气,只恨自己身无分文不能资助,唯有叹息。
马广泰亦叹息道:“奈何这般至孝之人却如此苦楚?遂于怀中掏出那二十两黄金,递与女子:“姑娘莫哭,小弟身上倒有些许钱财,愿赠与姑娘安葬母亲也!”
女子倒身下跪,口中叫道:“恩人!恩人!此等大恩大德,小女子粉身难报!”
马广泰将女子扶起,笑道:“姑娘请起,不必如此。这钱财于我,乃身外之物也,于姑娘,却是行孝之方,以身外之物换行孝之德,在下义不容辞也!”
女子泣不成声,又跪拜起来。
围观众人纷纷称赞:“为富却仁,是为好人;仗义疏财,是为品德高古也!”
马广泰起身笑笑,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见女子在后紧紧跟着,乃是好奇,转身问道:“何以姑娘跟着我也?”
姑娘又跪拜道:“恩公仗义疏财赐与钱财,小女子亦当遵守诺言,此刻,小女子已是恩公之人,当跟随恩公。”
马广泰笑道:“切莫恩公恩公这般叫唤了,我姓马,你就叫我马公子罢!”
姑娘点头道:“马公子,小女子本应时刻跟随,奈何亡母尸骨未寒尚未入土为安,特乞求公子,许我回家好生安葬母亲后,再来跟随公子。”
马广泰正欲推辞,忽地心间暗想:“是了!我既是大罗散仙,那上古大神又教了我三十六般变化,其中就恰有起死回生一变,此姑娘孝心难得,我何不令她母亲起死回生?”遂说道:“姑娘,且带我去你家去!”
姑娘惊道:“何以……何以公子忽地要去我家?”
马广泰无从解释,唯有说道:“你莫问那许多,只管带我去便是!”
姑娘倒身下跪:“亡母尸骨未寒,恐有损公子福气,小女子不敢妄为!”
马广泰叫苦道:“这姑娘,甚是爱跪!”只得扶起,悄声道:“姑娘毋须忧虑,实不相瞒,马某也曾学得些许道行,可使令慈起死回……替令慈超度一番也好!”
姑娘闻言后,又欲下跪,马广泰一把扯住:“莫再跪了,尚未请教,贵姓芳名?”
姑娘点头答曰:“不敢不敢,小女子方才说了,贱名柳月娥。”
马广泰点头:“是了是了,确曾有说,那我便称你柳姑娘,如何?”
柳月娥点头:“公子做主罢!”
马广泰说道:“柳姑娘,你前边带路,咱们走罢!”
于是两人望北走去,出了城门,约莫有二三里,只见一座大山,山脚下忽地奔出一伙强人,约莫三五个人,人人手执兵器,望着马广泰杀来。
柳月娥惊得躲到马广泰身后:“晦气来了晦气来了!”
马广泰奇道:“甚么晦气来了?”
柳月娥道:“适才公子于怀中拿出黄金,那街道上鱼龙混杂,想必是有强盗之流,见财起意,故而在此等候夺财矣!月娥该死,连累公子了!”言毕热泪滴下。
马广泰笑道:“柳姑娘莫哭,兴许眼前这伙人乃是惹了跳蚤,浑身奇痒难忍,故而手舞足蹈疯癫大叫也!”
那柳月娥原本十分惧怕,见马广泰毫无惧色,英气逼人,又闻得他语言调皮,竟扑哧一声笑出来:“公子说话,倒是有趣!”
话说,那伙人确是强盗,适才见财起意,又听得柳月娥家在北城门外,料到柳月娥必回家安葬母亲,故而准备了兵器在此守株待兔,远远的见柳月娥来了,遂冲将出来。
马广泰正欲说话,又闻得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亦是三五个人,手执兵器,围了上来,口中叫道:“留下钱财,留下姑娘,饶你不死!”
马广泰说道:“柳姑娘莫怕,马某幼时倒也曾习得一些耍猴之术,待那伙人冲上来后,耍与你看,如何?”
柳月娥瞪着大眼睛疑道:“耍猴之术?那般强人看来凶狠,公子小心!”
马广泰点点头,待强盗近时,一声大喝,冲将上去。身后的柳月娥一颗心跳到了嗓子口,也跟着跑了出去,奈何脚麻,跑了一步,摔倒在地。
话说,那强盗乃是凡夫俗子,焉能经得起马广泰这一声喝?遂有一两个唬得胆战心惊,手软筋麻,站立不稳,纷纷倒地。
马广泰以迅雷之势,左踢右打,眨眼睛已将众强盗打翻在地,一个个疼痛得呼爹喊娘,无力起身。马广泰笑笑,随意抓起一个强盗举过头顶,左右拉扯,似耍猴一般戏弄着,一边耍一边望着柳月娥说道:“柳姑娘觉得这耍猴之术如何?咦?何以姑娘跌倒在地?”
柳月娥瘫在地上,见马广泰前番大喝一声冲将出去之时甚是威武,此般又甚是滑稽,一颗芳心忍不住暗自怦动,悄悄羞红了小脸,吃吃的笑道:“确是好耍!公子天生神力也!”
马广泰将强盗耍来耍去,逗得柳月娥哈哈大笑。
马广泰又耍了一阵后,将强盗掷于地上,喝道:“你等要死还是要活?”
众强盗纷纷跪拜,口中叫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马广泰笑道:“你等前番叫嚣,留下钱财,留下姑娘,饶你性命!钱财你夺去便罢了,姑娘你都要抢去,我岂能容你活在世间?”
强盗乞求道:“英雄饶命!我等皆是穷苦之人,这兵荒马乱,无以为生,不得已干起了这抢夺生意,只为食得两餐,又因自幼家穷,如今已是年近四十,仍无钱娶亲,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故而刚才有抢夺姑娘之意也!”
马广泰心内叹道:“却原来亦是苦命之人!罢了罢了,只要他日后不再作恶即可。”遂说道:“天大地大,莫说两餐,就是三餐一宿,亦有办法,若因穷困就你也抢夺,他也抢夺,日后你之女儿被人抢走,你如何自处?”
强盗纷纷跪拜磕头:“英雄所言极是!”
马广泰挥手道:“滚罢滚罢!切记,日后不得作恶,否则我必杀你等!”言毕对柳月娥说道:“柳姑娘,咱们继续赶路罢!”
话说强盗们纷纷落荒而逃,马广泰欲赶路之际,却听得身后一阵哀嚎声。
马广泰回头一看,却原来是费天虎将欲逃之强盗纷纷斩杀。
马广泰大惊道:“费天虎!你为何杀人?”
费天虎将残剑收回,拿起地上酒坛悠悠说道:“你怎知我叫费天虎?是了,那日在望月楼,你我虽未对话,倒也见过一面。”轻风徐来,吹动费天虎散发一飘一飘,令其锐利眼神时隐时显。
马广泰怒道:“我问你为何杀人?”脖间青筋暴露,握紧了拳头。
费天虎见马广泰满面怒容,悠悠笑道:“这等杂人,连一个姑娘葬母之财都欲夺去,不该杀吗?”
马广泰说道:“你有所不知,适才他们俱已应我,日后不再作恶,有道是,错而能改,善莫大焉!”
费天虎饮罢一口酒,擦擦嘴角,笑道:“哈哈哈!你这呆子,强盗之言语,焉能相信?你既不知我为何要杀他们,你又是否知道这些人,日常出落于近水阁?”
马广泰若有所思的说道:“近水阁?近水阁,似有听闻,是何去处?”
费天虎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是了!却原来你并不知近水阁是何去处,费我唇舌!近水阁乃是洛阳城烟花地至尊,这伙人平日里打家劫舍,得了钱财就去近水阁花天酒地,我早欲杀之,一则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二则平日里这伙人不曾这般齐全,东一个西一双,今日正好,你那二十两黄金引齐了他们。”
马广泰叹道:“却原来这班强盗糊弄于我也!”
费天虎叹道:“这天下凶恶非常,似你这般纯良轻信他人之言,日后恐有你的苦头吃哟!”
马广泰正欲说话,只闻得一阵狂风骤雨般的马奔声袭来,回头一看,却原来是秦江龙,带着一众士兵,约莫有三十人,人人皆骑高头大马,手执大刀,身背利箭,杀气腾腾,冲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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