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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篷传》第二十章 惺惺相惜来结拜;重义守信闯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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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月娥多番要跌倒,马广泰无奈,只得脸红红将柳月娥扶住,待她站稳后,轻轻将柳月娥搀扶到路边石上。瞥见见费天虎笑个不停,更是脸红火热,待柳月娥坐稳后,走近费天虎边说道:“柳姑娘……柳姑娘她自幼孤苦,身子较弱,加之受了惊讶,故而这般……这般失礼也!”

费天虎哈哈笑道:“好说好说,马公子艳福不浅,羡煞旁人,羡煞旁人也!”

马广泰百口莫辩,只得将于街市上碰见柳姑娘卖身葬母之事一五一十说出。心里却禁不住暗暗想着刚才那大汉所言,寻思着那大汉的来历。

费天虎闻言后收了笑,正色说道:“原来如此!马兄侠义心肠令费某敬佩!”言毕施礼。

马广泰急忙回礼,笑道:“不敢不敢,费兄,你于那望月楼上英武不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等处事不惊,泰然自若之气度,方才令小弟敬佩!”

费天虎哈哈大笑一声,说道:“你我既然一见如故,不如,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马广泰喜不自胜:“马某正有此意!马某名为马广泰,年纪二十有五。”

费天虎亦是欢喜:“费某名为费岱轩,江湖人赏面,赐与我外号费天虎,年纪二十有九。”

马广泰喜而扑将上去,紧紧握住费天虎双手,喊道:“大哥!”

费天虎亦喜,紧紧握住马广泰,说道:“贤弟!”又忽地烦躁道:“可惜眼下无酒,否则可与贤弟你痛饮几杯!”

马广泰笑道:“大哥恕罪,弟弟幼承师训,不饮酒的。”

费天虎稍稍诧异,随即哈哈大笑道:“不妨不妨,男子汉大丈夫,快意之时,岂能无酒?饮几杯不妨的!”

马广泰见费天虎豪气冲天,亦笑道:“好!大哥!“马广泰心内欢喜,却忽地又想起那光头大汉的凌厉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内暗道:”这人果是厉害,令我心神不宁也!莫非这人要与我不利?须得速速回去请教恩师为上!“

费天虎见马广泰面露异色,紧忙说道:”贤弟何以脸色大变?“

马广泰强行镇定,笑道:”无碍!无碍!大哥,今日得与你结拜,实乃弟弟三生之幸,可惜眼下弟弟仍有要事在身,就此拜别,弟弟不日即返洛阳城,届时再与大哥痛饮几杯!如何?”

费天虎闻言虽稍有惊愕,这才结交不到片刻,何以贤弟就欲离去?但见马广泰面有急色,知他必有要事在身,只得说道:“好!愚兄亦有要事要办,你我兄弟二人就此别过,贤弟保重!”言毕大力拍打了马广泰之手臂,大笑着转身离去。

马广泰目送费天虎远去,心内暗赞道:”这费大哥果然豪气过人,十分洒脱!“后走去扶起柳月娥,说道:“柳姑娘,咱们这就去你家罢!”

柳月娥亦喜马广泰与费天虎结拜,忍不住直点头称是,心中欢喜非常,面若桃花甚是好看。遂与马广泰望着自家方向走去。

却说那费天虎与马广泰结拜后,心中甚觉痛快,一路飞奔回洛阳城内,守城士兵只见得一阵浓烟滚来,大惊失色,未及细看之时,费天虎已进了城。

费天虎飞奔到近水阁,寻一窗边桌子坐下,将一大颗银两掷于桌上,大叫一声:“来人!速来两坛杜康老酒!”言毕目不转睛的望着台上的香莲姑娘,香莲姑娘正朱唇轻启,吹响一支竹笛,笛声缠绵悠远,令人心旷神怡。

却说那马广泰与柳月娥一路走走停停,日头尚未落山前,便已到了柳家,只见一破败小木屋,白布条条,随风轻舞,屋前种有桂花,屋后种有毛竹,屋上盖着茅草。

柳月娥轻轻推开木门,见柳母躺于残破草席上,面如死灰。柳月娥见得母面,不禁跪地痛哭,口中叫道:“我苦命的娘亲呀!”

马广泰将柳月娥扶起,说道:“柳姑娘且莫悲伤,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你此般悲痛,令慈于九泉之下亦会断肠也!”

柳姑娘止不住眼泪,收了哭声,抽泣着。

马广泰细细看着柳母,面容慈祥,满脸风霜,心内不禁暗叹:“却是个苦命人也!”却见其手腕处有一洁白玉镯,惊道:“柳姑娘,何以令慈手戴玉镯,你却要去闹市卖身?”

柳月娥滴泪道:“马公子有所不知,那玉镯乃我外婆遗留于我母亲的唯一物件,亦是我母亲之嫁妆,母亲曾有言,待我出嫁之时,传与我做嫁妆,现母亲劳苦至死,我为人儿女,无力安葬母亲,又有何脸面以母亲之嫁妆换得钱财哉?”

马广泰叹道:“这柳姑娘,确是个至善至孝之人!”遂说道:“柳姑娘,你且屋外稍后片刻,我替令慈念些经,超度于她罢!”

柳月娥跪拜称谢,又跪拜了母亲,走出屋外。

马广泰静心宁神,念动起死回生之咒语,念毕,却不见柳母醒来,甚觉奇怪,复闭眼,又念了一遍,仍旧不见柳母苏醒,心内不禁暗想道:“为何不能令其起死回生?莫非咒语有误?”仔细回想所念咒语,并无错漏之处,知是自己道行未够,遂乃生愧疚之意,亦生出回碧华院求师父帮助之心,遂急忙走出屋外,对柳月娥说道:“柳姑娘,你且在此稍后,我去去就来。”

柳月娥急道:“马公子此去何方?”

马广泰说道:“你且莫问,我无法说,你且在此等候便是,我去去就来,还有,切莫将你母亲安葬了,待我回来。”

柳月娥只得点头称是,走进屋内,关上木门,忍不住悲从中来,又哭了出来。

马广泰叹息一声,暗念咒语,腾起云雾,望碧华院飞去。

片刻间,已到碧华院,于半空中望见山风等人正于平地上修行打坐,东华先生则在山顶上潜心静修,大喜,降下云头,跪于东华先生面前,叫道:“师父!”

东华先生知是马广泰来了,闻言后睁眼,笑道:“向真!你回来了。”

马广泰答道:“是的!弟子不孝,打搅师父静修了!”

东华先生笑道:“不妨不妨!我知你要回来,故而在此等候多时矣!”

马广泰遂将这日发生之事说于东华先生听,言毕问道:“何以弟子念动真言咒语,却不能使柳母起死回生?莫非弟子记错咒语了?还望师父指点!”

东华先生叹道:“非是你记错咒语,乃是你所学这天罡三十六般变化,乃是上古道神所授,其中奥妙,除上古道神之外,恐他人无法窥得,一则你功力尚且不够,不足以度人避死,二则恐那柳母并非死于非命,乃是寿数注定,故而你之法术无功也!”

马广泰磕头道:“师父法力深厚,还请师父救那柳母一救!”

东华先生说道:“若是旁人,为师亦不敢犯此戒律,逆天行事,念在那柳月娥孝心可嘉,为师却有心圆其孝心也!”

马广泰大喜:“原来却有法子!还请师父不吝赐教!”

东华先生沉吟一阵,心内计较一番,却忽地心生一计,遂悄声道:“此法子需得你吃些苦头,你现已成就大罗散仙,得了金身,可下到地间阴曹地府去,找那秦广王殿下求个人情,放柳母回去。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不过这秦广王向来不近人情,我与他曾有过节,想必他亦不会买我之帐,故而你切不可报上我的名号!你需得寻个办法,说动得他,方才凑效。莫怪为师不提醒你,这地间,非寻常之地,凶险异常,到了地府后你法力尽失,切记不可妄为,否则出了差池,你辛苦得来的金身亦难保,我也救你不到!”

马广泰心内暗惊,寻思道:“却原来如此!可怜那柳姑娘自幼命苦,如今相依为命的母亲也离她而去,何等凄凉!可叹那柳姑娘不惜卖身,也要求得母亲入土为安,此等孝心,念他秦广王纵不讲理,亦会动容罢!”又寻思道:“师父说那地间凶险异常,出了差池连他都救不了我,这可如何是好?”左思右想之下,横下心来:“罢了罢了!怕甚凶险,上古道神曾有云,行善之人,如春之绿竹,不见其长,却每日有增,横竖我乃是行善,若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于是,定下心来,向东华先生拜了几拜,说道:“弟子明了!弟子这就下地去!”言毕念动咒语,魂魄离窍而出,飘飘荡荡,望着地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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