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进早闻得府外吵闹,知是秦万川来闹事,故而悄悄传令下去,府内众人只需愤慨喊叫,若无自己号令,不得动手,安排妥当之后,与马广泰走将出来,怒道:“秦将军何事深夜擅闯何府?”
秦万川坐而饮酒,冷笑一声,并不说话,有一护卫走来,施礼道:“禀将军!我等搜遍洛阳城,方才已于何府后门找到公子与几名护卫,公子被人打伤昏死,护卫皆被人杀死!”
秦万川闻言丢了酒杯,怒声说道:“抬将过来!”护卫领命而去,少顷,将被捆之秦江龙与护卫死尸一并抬了过来。
何文进与马广泰皆乍作大惊,面面相觑,皆未出一言。
秦万川不知他二人早已有所准备,以为他二人手足无措,心内暗自欢喜,冷笑道:“秦某愚钝,不知何大人因何事杀我护卫,捆我儿秦江龙?”
何文进闻言怒道:“秦万川!你欺人太甚!此事与我无关!”
秦万川哈哈仰头大笑一声,又冷笑道:“好一句与你无关!那请何大人指教,为何我儿出现在你府上?我护卫又为何死在你府上?你且要给我一个说法,如若不然,我定教你何府上下死于我的刀下!”
马广泰乍怒,欲上前出手,被何文进一把扯住。
秦万川心内虽惧怕马广泰,然眼下自己人马众多,亦不以为俱,干咳两声,稍定心志,笑道:“何大人,即便此事非你所为,亦是你授意为之吧?”
何文进说道:“秦将军可有证据?”
秦万川见何文进不慌不乱,心内不禁失了方寸,遂怒道:“证据?我护卫死在你府上,我儿于你府上伤成这般模样,莫非你就凭一句与你无关,便脱得了干系?”
何文进笑道:“若秦将军始终不信,不妨你我前去请东海王来评理,如何?”
秦万川心内暗叫不好:这何文进果然厉害,以东海王来压自己,若是真的闹到东海王那边,恐怕节外生枝。心内急急计较一番,笑道:“何大人所言极是!看来秦某倒要闲时擒几个何府之人杀之,何大人请放心,秦某自然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言毕转身对护卫喝道:“走!”
何文进急忙说道:“秦将军留步!”
秦万川转身,望着何文进,阴阳怪气的说道:“不知何大人有何指教?”
何文进乍作万般为难模样,说道:“何某着实不知,何处得罪了秦将军,还请秦将军明示!”
秦万川笑笑,挥退了护卫,悄声说道:“何大人言之差矣!何大人并无得罪秦某之处,只不过秦某听闻何大人新近得了一灵物硕鼠,甚是神奇,秦某欲开开眼界,故而深夜来访。”
何文进闻言大惊,身子抖了一抖,惊道:“何以秦将军亦知此事?”
秦万川见何文进惊慌失措,心内欢喜,急忙笑道:“这个何大人无需得知,何大人只管将那硕鼠请出来,于秦某开眼界便是!如若不然,何大人知后果如何。”
何文进望了望何府众人,又望了望秦万川带来的兵马,连连叹气摇头,只得走入房内,将硕鼠取出,硕鼠于地上滚了几滚,即口吐人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秦万川见状大喜道:“果然神奇也!”不禁逗了硕鼠几番,硕鼠亦甚是乖巧,满地打滚,滴溜溜的小跑小滚。秦将军似甚是满意,连连哈哈大笑,起身说道:“何大人若想平息今日之事,倒也不难,将此硕鼠送与我,我便不再计较,且送你黄金千两,如何?”
何文进面露急色,正欲说话,马广泰冲上前急忙说道:“不可不可!何大哥,这硕鼠乃是你为东海王贺寿所辛苦寻来,此等灵气之物,世间罕见,切不可送与这卑鄙小人!”
何文进将马广泰拉到一边,走近了秦万川,正欲说话,秦万川冷笑悄声道:“若不将此鼠送与我,我回去后便吩咐将士,洛阳城内遇得何府之人,便暗杀之!不妨与你说,即便你闹到东海王处,我亦不怕你,何大人仔细想想罢!”
何文进乍作百般无奈模样,说道:“若将此鼠送与秦将军,秦将军可保证日后不再寻我何府麻烦么?”
秦万川甚喜,说道:“这个自然!若何大人不信秦某,秦某大可发誓。”言毕遂发誓道:“我秦万川向天发誓!若今日我得了此鼠,他日必待何文进何大人如兄弟,如违此誓,教我死于乱刀之下,不得全尸!”
何文进垂头抹泪,仰天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既如此,秦将军请吧!”
秦万川大喜,拱手施礼说道:“多谢何大人!何大人请放心,秦某回府后即命人送黄金千两过来。秦某告退了!”言毕将硕鼠抱入怀中,喝到:“来人,带少爷回府!将这几个兄弟好生安葬!”言毕仰天大笑几声,转身离去。
何文进望着秦万川远去,心内笑道:“你一心求死,却怪不得我也。”言毕又望向何家庄方向,心中叹道:“何家庄列位冤魂,不日之后,你等冤仇得报,愿你等安息!”
却说那秦万川回了秦府后,即命护卫往何府送去黄金千两,又赐了秦江龙几个美女以作抚慰,遂以逗硕鼠为乐,不提。
却说转眼已是东海王寿诞,洛阳城内各官皆身着华服,各备厚礼,前来贺寿。
马广泰亦身穿华服,更显英俊潇洒,引得侍女频频悄悄目送秋波,然马广泰并无察觉,只是左顾右盼,面有急色,却原来只为寻着那牛小芳的身影。
东海王身着黑红华服,庄严大方,红光满面,甚是高兴,遂赐众人美酒,又命舞女翩翩起舞。大殿内一片欢歌笑语。
却说酒过三巡后,那秦万川与秦江龙上前来说道:“属下携犬子,敬祝东海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东海王闻言后大喜,饮尽一杯酒,笑道:“好好好!秦将军真个有心了!”见秦江龙手捧一黑木箱,遂奇道:“不知这箱内,倒是何物?”
秦万川笑道:“乃是属下苦心寻得之宝物,特献与我王,以贺我王华寿!”
登时有秦万川之犬马高声叫道:“秦将军历年贺寿之礼皆是旷世奇宝,不知今年是何稀奇宝物,我等翘首以盼!”其余众人亦纷纷出言附和。
东海王哈哈大笑一声,对着众人点点头,又对着秦万川说道:“宝物?秦将军年年都送本王宝物哩!不知今年这是什么宝物?竟以黑箱而装如此神秘,本王甚是好奇,秦将军且速速打开与本王看看。”
秦万川满脸堆笑,对着东海王施礼,礼毕遂命秦江龙开箱,秦江龙一脸谄媚之色,急急开了木箱,箱中登时跳出一只金黄硕鼠,这里嗅嗅,那里闻闻,满地打滚,甚是惹人欢喜。众人见此鼠硕大,又浑身金黄,不禁啧啧称奇,亦有人面露鄙夷之色,悄声说道:“东海王何等尊贵,秦将军竟在东海王寿诞之时送上鼠辈,岂非大为不敬哉?”
果然东海王见了硕鼠之后,面上似有不悦之色,冷冷说道:“秦将军,莫非你说的宝物就是此物?”
秦江龙急忙施礼道:“东海王有所不知,此鼠非寻常之物,甚有灵性。”言毕对那硕鼠说道:“鼠儿!快与东海王祝寿呀!”
硕鼠闻得东海王之名,遂滴溜溜跑了几跑,眨巴眨巴大眼睛,口吐人言,对着东海王说道:“你便是那东海王?”
东海王见硕鼠忽吐人言,惊得合不拢嘴,差点跌倒。概是出了娘胎之后,首次发现鼠辈亦能人语,顿觉天地间灵性高深,遂喜道:“本王便是!奇哉奇哉!身为一只硕鼠,你如何会说人话哉?”
岂料硕鼠又围着东海王滴溜溜的跑了几跑,忽地怒喝道:“无耻狗贼,拿你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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