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凡人岂识修道妙,得道何惧尘与土。只见道童丝毫不惊,施展拳脚,跳来跳去,左打右踢,眨眼功夫,将官兵纷纷打倒在地。官兵倒地后无力起身,纷纷哀嚎不已。
道童笑笑,解开苦工手脚中铁链,说道:“你等回家罢!”苦工纷纷跪地拜谢。
一官兵忍着疼痛,挣扎着喊道:“此寺庙乃是秦将军下令所建,你等若敢出逃,必遭灭门之祸!”
苦工闻言纷纷不敢动弹,更有人又扛起巨石,颤颤抖抖的前行。
道童见状讶道:“如今还了你等自由,竟还听命于他?”
苦工泣道:“道长有所不知,那秦将军位高权重,执掌兵权,若他发怒下来,我等家人难保,族人受难也!”
道童怒道:“奴性!”半晌后又叹道:“可怜!强权之下,这百姓莫说志气,性命亦难自己掌握也!也怪不得他甘愿受苦。”叹毕对着官兵说道:“我今日饶你一命,你且回去告知那秦将军,若再虐苦百姓,我必杀他!”
“哈哈哈哈!”一声大笑传来,有如虎啸山林,震得树叶纷纷掉落,倒地官兵纷纷痛苦掩耳,满地打滚。
道童亦甚觉难受,不禁心内暗惊道:“此处有修行之高手也!”举目望去,只见一大汉走来,这大汉身着赤红长衣,手执宣花金斧,头有蛇头,身后有蛇尾,却原来是那赤蛇君。
赤蛇君走到道童面前,冷哼一声,笑道:“我道是何方神圣,敢扰我佛修寺大业,却原来是一黄毛小儿,可笑可笑。”话说这赤蛇君虽是得道之妖仙,却尚未通透清灵,看不出硕鼠本来面目,只当是一个小道童,见他虽身着道袍却稚气未脱,故而不以道长称呼。
道童经得方才那一声狂笑之力,深知眼前此人非同寻常,暗暗心惊,细心防备,喝道:“你是何人?”
赤蛇君冷笑一声,喝道:“要问我是谁人,且先问我手上宣花大斧!”言毕冷哼一声,举斧劈来。
那金斧金光一闪,却如一道闪电一般,凌厉得紧。
道童暗叫道不好,急忙跃身躲过,那金斧劈到道童身后巨石上,登时将巨石劈的粉碎。
赤蛇君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倒也机灵,竟能躲过我金斧!有道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看招!”言毕又劈出一斧。这斧劈得刁钻,迅猛无比。
道童见避无可避,心内大惊,急中生智,想起师父东华先生所教之木遁法,在金斧将至额头时急念真言咒语,化作一桩古木,钻入地下,稳稳盘住大地,一动不动。
却说那赤蛇君见一斧劈去,道童不见踪影,地上倒多了一个木桩,笑道:“这道童却也有些本事哩!”言毕收了金斧,念动真言咒语,化作一条火之巨蛇,眼中凶光凌寒,口中烈火雄雄。望着木桩儿,就是一口精火喷去,犹如一支火箭射去,此火非同寻常,碰之即死,沾之即亡。
道是木怕火,那道童在土中,见得赤蛇君化作巨蛇,一副要以烈火焚杀自己的模样,一惊之下,显出硕鼠本相,急忙钻将出来,滴溜溜的逃向他处。
赤蛇君哈哈一笑,说道:“小儿!终究还是显出本相了也!”笑毕狂喝一声,喝得林木皆断,泉水倒流。
蛇乃鼠之天敌,赤蛇君这一喝,硕鼠天性使然,顿觉骨酥筋麻,无力动弹,硕鼠心中暗叫不妙:“吾命休矣!”眼角有泪滴涌出。
赤蛇君见硕鼠一动不动,知他已无计可施,笑一声,缓缓流动过来,张开血盘大口,一口咬住硕鼠,登时鲜血如泉水涌出,硕鼠痛得大叫一声,怎奈无力挣脱,只得手脚乱舞,痛不欲生。
赤蛇君暗自高兴,狂笑一声,对着硕鼠脑袋又是一口,硕鼠挣扎了几番,登时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赤蛇君哈哈大笑一声,笑出阴风阵阵,惊动了林内飞鸟,纷纷四散逃命,赤蛇君更为得意,又张开了血盆大口,欲一口吞了硕鼠。
这时,忽地一阵香风吹来,好风,有诗赞曰:
飞沙走砾,昏天暗地;
飞沙走砾,四方草木萧萧下;
昏天暗地,八面石土滚滚来;
既有酸辣苦咸四味;
更含江河湖海四力;
掀起黄河波澜千丈,
削去天地石林百里。
此风一来,赤蛇君顿时支撑不住,蛇身被吹得东倒西歪左拉右扯,赤蛇君暗叫不好,知这风非比寻常,必是大神之法力,遂急忙收了巨蛇之相,回了本相:一条尺余长之金蛇,卷卷曲曲,盘在一小洞之内。战战兢兢,不敢动弹。
香风过后,一仙风道骨道人手执拂尘,大笑而立。却原来是东华帝君来了,适才那香风,乃是东华帝君修炼之水风。五行中水能克火,而东华帝君此水风,更有东南西北四海之水力,高深无比,赤蛇君区区修为,如何招架?
东华帝君笑道:“赤蛇君!出来罢!”
赤蛇君闻得东华帝君叫唤,知他高明,遂觉羞愧,只得从小洞出缓缓流出,化出人形,对着东华帝君施礼道:“东华帝君,小妖有礼了!”礼毕浑身发抖,惶恐不已。
东华帝君见道童面如死灰,气息时有时无,不禁叹了一声,从葫芦中倾出一粒仙丹,喂入道童口中,只听闻道童肚内得咕噜咕噜一阵声响,道童动弹了一下,气息渐渐平和,只是仍未苏醒,看来是方才恐惧攻心,一时半刻之间,恐难复原。
东华帝君冷冷说道:“不知这道童何处得罪了赤蛇君,惹得赤蛇君痛下杀手?”
赤蛇君并不知眼前这道童便是东华帝君之徒弟,只道是东华帝君念及同门之情出手相救,暗自庆幸适才未曾杀死这道童。遂急忙恭恭敬敬说道:“小妖见过东华帝君!回禀帝君,小妖乃是奉主人之命,在此督建这来去寺也!这道童上来不由分说,便打这督建官兵,小妖气不过,方才出手教训他,还望帝君明察,非是小妖惹是生非也。”
东华帝君闻言心内暗思道:“来去寺?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是为如来,原来这来去寺乃是西天如来佛祖所建,怪不得这赤蛇君有恃无恐。”随即笑道:“原来如此!如今这道童虽性命得保,终究亦是身受重伤。赤蛇君你又有要事在身,此事就此作罢,不知赤蛇君你以为如何?”言毕心内暗叹道:“鼠儿呀,为师命你莫多生事端,你偏偏不听,如今惹来这伤痛,也是你该有此难也!非是为师不帮你报仇雪恨,实乃此事非比寻常,须得从长计议也!”
赤蛇君暗叫无奈,这东华帝君分明是有意来救这硕鼠。然他道法高深,自己奈他不何,若他有心计较前番自己为难他徒儿之事,恐怕自己性命难保,计较半晌,无计可施,只得恭恭敬敬说道:“帝君有此吩咐,小妖岂敢不从?”
东华帝君遂笑道:“既如此,本帝君就不扰你建寺了!”言毕真言咒语,将小道童化作硕鼠之相,收入袖中,后腾起云雾,片刻间,已回到了碧华院。
赤蛇君见东华帝君已离去,心内愤恨不已,遂化作巨蛇,喷出烈火,烧得方圆几十步之内的草木吱吱啪啪作响,惊得飞禽走兽皆胆战心惊,狼狈逃命。赤蛇君收了烈火,眉头紧皱,暗自计较如何报仇。
却说东华帝君带着硕鼠回到碧华院后,回复了东华先生之模样,将硕鼠放在床上,见他仍犹未醒,急忙命柳月娥取来灵水,每隔一个时辰与那硕鼠灌服。柳月娥乖巧懂事,取来灵水,与硕鼠服下,后又守候在硕鼠身旁,寸步不敢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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