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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盛宠:天命皇妃》第一百四十章:绿绮琴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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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给了那老婆婆钱,就忙去他家少爷了。唉!这下少爷又受伤了,还指不定怎样难受呢。

云兰歌一人走在湖边的青石板路上,望着那画舫水中游的美景,在其中有碧荷青莲水中漂浮,他的心情忽然有点好了。

福伯追上来,见他家少爷望着湖远方的那一片荷花,他慈爱的笑说:“少爷若是喜欢这青莲,福伯去卖座有莲花池的宅院,让少爷在长安安家,可好?”

“嗯,好!”云兰歌负手望着那湖中心一小片荷花,眼前好似浮现了云姑娘的笑颜,那样的随性而洒脱不羁,让人只是想想就心里松快。

福伯瞧他家少爷唇边露出了笑意,他也是高兴。少爷总算是又活过来了,当年少爷说他弄丢了一个姑娘,可是伤心了好些日子。

可说来也怪,他也没见过少爷和那个姑娘来往过,怎么就能因为一个姑娘那般失魂落魄了呢?

不过少爷那次病了一个月后,醒来就不找什么姑娘了,而是爱大江南北的乱跑,他瞧着,其实还是觉得少爷在找人。

只不过,少爷忘了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人了。

且说肖云滟一行人坐上马车,一路向着丹凤门街行驶去。

在左拐进了建福门,一路行驶到了扭颈桥,才下了马车。

过了扭颈桥后,走出数丈之远,便看到林公公打着伞在轿旁等着。

一见她们回来,林公公便迎上来行了一礼,神色有些焦急道:“皇妃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宫里可出大事了。”

“出事就出事吧!反正这宫里的大事小事,也就从没断过。”肖云滟神色淡淡道,她现在就想回去洗个澡,然后换身衣裙凉快凉快。

嗯!马车里虽然有干爽的衣服,她和月牙儿也换了,可不洗澡,还是觉得不舒服。

林公公急得都快跺脚了,见她上了轿,便忙让人赶紧走,一路上拿着汗巾擦着汗,打着伞跟在轿子边上说道:“今儿成安长公主回长安了,一回来就去了大兴宫,也不知她听谁说的……总之,她去薰风殿闹了,还闹出了人命,如今薰风殿主……哎!娘娘,您小心点,别摔着了啊!”

肖云滟听林公公说了这事,便猛然掀开轿子跳下去,脸色极其难看的转身向回跑去。柳如烟出事,怎么会这样?她不过才出去半日,怎么会……

心绪紊乱的她,一路狂奔,跑过了扭颈桥,出了建福门,一路顺着宫道跑去,经过丹凤和望仙两门,一口气跑到延政门,在禁卫军惊愕的眼神下,她进了西内苑,向着龙首渠跑去。

“娘娘,您慢着点,小心摔着!”林公公在后追到上气不接下气,就算娘娘关心柳太婕妤,那也不能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就这样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狂奔,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啊?

“林公公,你回去禀告太上皇,我们去追皇妃娘娘。”月牙儿说完,就抛下扶墙大喘气的林公公,和悠悠和闲闲一起去追肖云滟了。

这下可要出大事了,柳如烟怎么偏在这时候出事了呢?

林公公之前在建福门内等她们,恐怕是景公子不在宫中吧?他才会六神无主的跑来等大姐回来。

肖云滟一路疯狂的奔跑,一路上撞了不少人,虽然也有不长眼的人不认识她,可跟在后头的月牙儿她们却一亮腰牌,立马吓退了那些宫人。

大明宫离大兴宫不远,可靠人两条腿跑,也是费时不少。

更何况,薰风殿还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一路走来,自然又要多走许多路。

肖云滟一路跑来,到了薰风殿门口,也是几乎是累虚脱了。她觉得,她自从来到这里后,体能都变差了。

月牙儿她们仨跟在后头追,都是很佩服这位大姐了,她怎么就这么能跑呢?中间也就见她歇了三次,一点没见腿软,跑起来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啊。

薰风殿

殿内有被惊动的孙太后,还有问询敢来的宫明羽,除了他们母子二人,还有一名十七八随的宫装少女。

“滚开!”肖云滟怒吼的声音传来,随之众人回头,便看到了脸色红彤彤汗水湿了青丝的女子。

宫明羽一见肖云滟这一身女扮男装,便知肖云滟是刚回宫,就得知了柳如烟出事,故而才会衣服都没换下来,就急匆匆的跑了来。

肖云滟进了大殿,看了他们一眼,便抬脚疾步向后殿寝室跑去。

宫明羽随后也随了上去,也许,他也想再见柳如烟最后一面吧。

“皇上!”孙太后想喝住宫明羽的脚步,可她这儿子太胡闹了。

“太后,您小心,慢点走。”吕姑姑扶着孙太后向后殿走去,回头看了那些低头点宫人,眼底闪过冷意,今日之后,这些人可都要是死人了。

那名宫装少女也跟在孙太后身后进了后殿,她就是成安长公主萧芳,先帝在世时收的义女,破例封为了公主,宫明羽登基后,给了她封号,一切皆因她亡夫为国捐躯的功勋。

而且,她祖父和父亲,还都救过先帝无数次,家中只留一子一女,她的哥哥封了定北侯,她也被封为成安公主,可说是最得皇室厚待的功勋世家儿女了。

肖云滟一路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在望见床上躺着血染白衣的女子时,她便脚下重如千斤的挪不开步了。

又是一个,又是一个!前有青萍,今又轮到了柳如烟的身上。

柳如烟躺在床榻上,一手捂着流血的腹部,在看到肖云滟到来时,她眼底有着一抹明亮的光亮,伸着染血的手向她,苍白的唇边扬起一抹虚弱的浅笑:“云滟……”

肖云滟大步跑过去,一把抓住柳如烟的手,坐在床边,把柳如烟半抱在怀里,低头望着柳如烟苍白无血色的脸,她面上平静,声音却隐带颤意问一句:“有心愿吗?”

“有!”柳如烟头倚靠在肖云滟怀里,唇边含着笑意,望着透着光亮的窗户,她眼底的光很亮,虚弱的说一句:“我想江南的荷花了,碧叶青莲,好美!”

肖云滟抱着柳如烟,低头强颜欢笑道:“你想看荷花吗?那我这就带你去,山池院的荷花开的是最好的,前几日景儿还要带我来看,我还说要邀请你一起,如今他没来,是他没眼福了。我们偷偷去看,不告诉他,省得他又吃醋,好不好?”

“好!”柳如烟腹部的血又开始流了,可见止血散是没用的了。

月牙儿抬手擦了眼角的泪珠,走过去低声说:“大姐,我来抱柳姑娘吧?”

她知道,柳如烟不喜欢宫里,宫里的身份封号,她定然也是不喜的。倒不如称呼她姑娘,对她也算是尊重。

肖云滟抬头看向眼圈也红红的月牙儿,她帮忙扶着柳如烟,让月牙儿抱起了柳如烟,她一路陪着向宫殿外走去。

“慢着!”孙太后让吕姑姑拦住她们去路,她望着肖云滟,极其不悦威严道:“肖皇妃,你既然与她结交,便该知她是什么身份。哀家能容忍她在宫中安居一隅,却不容她踏出这薰风殿一步。哪怕是死,她也只能默默的死在这薰风殿里。”

肖云滟眸光冷然的看着孙太后,声寒如冰刃道:“太后,你最好不要逼我做出疯狂之举。对!这就是威胁,你今日敢让如烟留下遗憾,明日我就让你的儿子臭名远扬,且是遗臭万年。”

“你敢!”孙太后已多年不曾被人这样威胁,看向肖云滟的眼神,已上带上了杀意。

肖云滟望着孙太后,勾唇冷冷一笑:“我没什么是不敢的,天下也无人能恐吓得了我。孙太后,你如今没有第三条路选择,要么立刻让路,要么……”

“母后,让她们去吧!”宫明羽面无表情说,他心里也是有着悲痛的,柳如烟这样一个女子,那是世间少有的才女,她犹如一颗稀世明珠,如今明珠已碎,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明珠最后一次绽放微弱之光了。

“皇上!”孙太后很生气,可见宫明羽已决定要了柳如烟最后心愿,她也只能心里暗骂柳如烟是红颜祸水,最终还是妥协让路给她们走了。

肖云滟让悠悠闲闲开路,谁敢再阻挡她去路,她就让谁血溅五步。

萧芳被肖云滟看一眼,竟然心底升起了浓烈的恐惧。她觉得,要不是太后和皇上在,这个女人绝对敢杀了她。

其实她也是后悔了,只是当时柳如烟的冷淡让她觉得自己被轻蔑了,她才会那么冲动的用哥哥送她的匕首,失手刺伤了对方。

当看到柳如烟倒地血流不止时,她就真的害怕了,她这些年是任性了些,可却从没有亲手杀过人啊!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只能说是柳如烟该有此劫,她不过是让柳如烟应劫难的人罢了。

对!她没错,是柳如烟该死,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对!她不用担心自己有事,柳如烟身份在这里摆着呢!太后不会为了这个女人处置她,皇上……皇上也会为了大局着想,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因为她哥哥是定北侯,只要哥哥还在为明月国守卫疆土,皇上就只会不断的嘉奖封赏,绝不会有任何苛责降罪于她的。

宫明羽最后还是不顾孙太后的阻拦,硬是跟了去。他始终放不下柳如烟,只因他从不曾真正的得到过柳如烟这个女子。

山池院

月牙儿一路抱着柳如烟,虽然悠悠闲闲给柳如烟用了止血丹,可是柳如烟的身子还是越来越冰冷,她的生命在渐渐的流逝。

柳如烟在阳光下眯着眼儿,唇边是满足的笑容。她终于出了那个牢笼,等她死后,灵魂也会是自由的吧?

肖云滟抱着柳如烟坐在荷花池边的石台上,望着满池的荷花,她眼中涌现泪水,却是强忍着噙而不落。

柳如烟头靠在肖云滟肩上,望着满湖盛放的荷花,她唇边笑容苍白而明媚道:“云滟,其实……我祖籍是在杭州的。记得小时候,每年荷花满湖时,我总会闹着母亲带我去看荷花。后来……父亲升迁来了长安,我便再也不曾……看过那如西湖荷花般的美景了。”

“我也曾去过西湖,见过很美的曲院风荷。”肖云滟望着满池荷花,指尖被柳如烟的血所冰冷,她眼中的泪终是夺眶而出,滑过脸庞,凝聚在下颌尖,滴落而下,落在指尖。泪再冰清,也冲不掉指尖的血。

柳如烟已虚弱的抬不起眼皮,她垂着眸子,声音很微弱的说:“外婆是苏州人,很小的时候,我也见过苏州的小桥流水,也听过……那吴侬软语的曲儿。可如今,杭州的荷花……我看不到了,苏州的吴侬软语,我也听不到了。”

“怎么听不到?我唱给你听啊!”肖云滟的手已染满了血,她紧抱着怀里身子冰冷的女子,开腔唱着她最熟悉的一段曲儿。

宫明羽站在远处,听着这吴侬软语的曲儿。

“吾本是邻家有女,愁情为他,夜系一纸风槎,两厢情呀!”

“殊不知误入春色,御园轻踏,空许三生芳华,四喜还家……”

宫景曜来时,正听她唱的动情。柳如烟一死,定然又让她想起青萍了吧?

连着两个好友这般死于非命,也不知她会不会又多想。

“我本是邻家有女,玉立亭花,偷藏一卷书札,两扇屏画……”肖云滟唱到此处一顿,刹那间泪如雨下,哽咽强笑继续唱:“殊不知误入春色,御园轻踏,空许三生芳华,四喜还家!”

柳如烟已双眼紧闭,紧握一枝荷花的手也松开了,荷花自她白裙上滚下去,一路滚入了水池中,飘飘荡荡无所依。

宫景曜举步走过去,在肖云滟身后站立,他低头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想伸手抱她入怀安慰她,却又发觉这安慰是如此的无用。

“绿绮似个不详物,从最初拥有它的李家,到青萍和如烟,都好似受了诅咒一般,避不了这厄运。”肖云滟双眼干涩的望着那片荷花,回想之前与柳如烟相处的日子,那是多么的惬意逍遥。

她也知柳如烟是个怎样爱自由的女子,可她却因为如今的身份,需要顾及的太多,才没能送柳如烟离开这个牢笼。

“送她回去吧,让月牙儿她们帮她换衣梳洗一番,今夜我陪你一起送她走。”宫景曜没想到他就今日离开不过半个时辰,萧芳便进宫杀了柳如烟,惹得她这个傻丫头好一番伤心。

月牙儿走过去抱起柳如烟,她也为这个可怜的女子难过,一生悲苦,半点不由己。

宫明羽望着柳如烟死去的苍白容颜,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也不知是懊悔,还是叹息红颜薄命。

肖云滟路过宫明羽身边时,顿步看向他,面上冰冷的说一句:“她已死,你也该放过她了。”

宫明羽回头想说什么,最终望着她离去的疲惫背影,他终是轻叹一声,对身边的颂瑞说:“薰风殿的人,一个不留,全给……罢了,她生前便想挣脱这个牢笼,死后……朕又何苦再困锁她亡灵呢!”

“是。”颂瑞低头应了声,他已明白圣意,薰风殿的人一个不留,可却不是给柳太婕妤陪葬,而只是因为他们没必要存在了。

护主不力,本就是死罪,这便是宫里的规矩。

月牙儿带着悠悠闲闲留在了薰风殿,以便为柳如烟整理遗容。

至于薰风殿的人如何辈处以死刑,这不是她们能管的,也不是她们该发的慈悲。

薰风殿的人,一向伺候柳如烟都是阳奉阴违,否则,也不会让萧芳轻易杀了柳如烟了。

所以,护主不力,他们论罪当死。

宫景曜带肖云滟回了大明宫,在含冰殿,他挥退所有宫人,亲自伺候肖云滟沐浴更衣。

肖云滟在身子沉浸在温热的水中时,她就恍然从悲伤中清醒了过来,扭头看向单膝跪在池边的风华男子,她眨了眨眼睛,才恍恍惚惚说:“我把我来自蓬莱山的事,告诉云兰歌了,就在鬼赤尘的面前。”

“嗯!你做的很好,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来安排吧。”宫景曜低头望着神情恍惚的她,心疼的抱她在怀里,她太过于重情义,柳如烟和青萍的死,都对她打击很大,他都知道。

肖云滟被宫景曜抱出水池,她只是闭着眼睛不想说话。来到这里大半年了,她一直最习惯不了的便是人命如草芥,随随便便都能轻易的了结一个人的生命。

她也同样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权势有多么的强大。

这也就不怪乎,古人为何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势,会抛却骨肉至亲之情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一个也跑不掉。”宫景曜眸光一闪而过的森冷杀气,代表萧芳必然要死,且在死之前,经受无比痛苦的折辱。

这便是萧芳杀了柳如烟,惹得他怀中人伤心的下场。

“我知道了。”肖云滟这一刻也不觉得杀人多难以接受了,在这个尊卑分明的世界里,尊贵的人,就可以随意的取人性命,这便是权势。

“如今你能明白,还为时不晚。”宫景曜之前便觉得她过于心慈手软,这样的人,无论做生意,还是立于世上,都只能是弱者的存在。

“不晚吗?呵,代价已经付出了。”肖云滟躺在软榻上,苦笑闭着眼睛。青萍和柳如烟两条人命,这代价于她来说太重了。

宫景曜为她擦好身子,为她一件件穿上了衣服,抱她出了浴池,来到寝宫里,抱着她一起睡在了床榻上。

肖云滟埋头在他怀里,鼻头一酸又是忍不住落泪。两个朋友,前后不过几个月,就这样一个个的全没了。

宫景曜抱着她,满心的心疼。人都是有情的,她本就是孤身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就连生存之道,也是和他们那里不一样的吧?

“景儿,蓬莱山之事,真得能瞒天过海吗?”肖云滟对宫景曜坦白了她的身份来历,宫景曜能接受,她很高兴。

可这也代表了,宫景曜必须要努力为她制造出一个身份,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的身份。

宫景曜抱着她,低头亲吻她额头,望着她温柔道:“蓬莱山本就不同寻常,我与其中一位谷主又有点交情,请他收你为挂名的关门弟子,一点都不是难事。而且,他也与水芙蓉是旧识,很乐意帮这个小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窗户,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一定能帮我瞒住我的身份来历?”肖云滟望着宫景曜,睫毛还有点湿漉漉的,眼角也还挂着一颗泪珠儿。

宫景曜用拇指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望着她,眸光极温柔道:“相信我,我既然找上了他,他就必然有那个能力。更何况,你的身份无需遮掩隐瞒,就算有人要查,那也是查不出来的。”

肖云滟对此摇了摇头道:“你说错了一点,他们虽然查不出我的真实身份,可他们却能查到我曾出现在靖西侯府过。因为,我有个包包,还在靖西侯府肖云燕的闺房里。不过我藏在横梁上的,不一定被人搜走,最怕就是被老鼠咬坏。”

宫景曜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行李从未来带到当今来?呵,他有点好奇未来的一些东西了。

肖云滟最终还是想哭,然后就抱着宫景曜呜呜的哭泣。青萍死了,她觉得送青萍一场,希望青萍来世做个平凡的小女子,安乐一生就好。

可如今柳如烟死了,因为相处的很久很久,忽然这个人没了,她真的很伤心很伤心。

宫景曜被她哭的揪心,从和她相遇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她哭的这样悲伤。

萧芳,必须要死的更惨,方能抵消她掉的这些眼泪。

“景儿,你一定不能死在我前头,因为我不想给你守寡了。”肖云滟哭的很伤心,最后在把宫景曜的胸前都哭湿了,她才抽泣着睡去。

宫景曜抱着她一阵的哭笑不得,她居然记得守寡的事。唉!真是个心大又心细的丫头。

大兴宫

长秋殿

萧芳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因为孙太后回来生了好大的气,发火时,差点拿托盏砸伤了她的头。

孙太后已屏退了所有宫人,身边如今也就吕姑姑伺候着,她望着下方跪着的萧芳,简直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可她还不能那萧芳如何,因为萧怀还在北方镇守,以防突厥人犯境。

而萧芳是萧怀唯一的妹妹,如果不能拿出证据萧芳该死,他们母子根本不敢动萧芳,只因怕萧怀会因此生异心。

可柳如烟被她那儿子圈养的事,又一丝一毫不能曝露。

故此,萧芳杀人之事,只能这般不了了之。

萧芳罚跪了一会儿,不止没被治罪,还得了好多赏赐,她自然是很得意洋洋的离宫回了家。

柳如烟死了又如何?太后和皇上还是没有罚她,并且还赏了她不少好东西。

至于柳如烟?生前下贱,死后不还是偷偷摸摸不能藏入妃陵吗?

因为孙太后不会让柳如烟入妃陵,毕竟柳如烟前后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先帝,一个是宫明羽,他们可是祖孙,一个被祖孙俩玩弄过的女人,怎么可能入得了皇家妃陵?这不是对妃陵庄严的一种亵渎吗?

柳如烟啊柳如烟,要怪就怪你生得一张狐媚脸,勾引谁不好?非要勾引宫明羽。哼!我看上的男人,岂能容别的女人住进他心里?

爱情让人疯狂,为爱疯狂的人,就是一只魔鬼。

黑夜,万籁俱寂。

皇宫里,白日人人声鼎沸,晚上也是静悄悄的让人觉得寂寞。

肖云滟亲自来送柳如烟一程,因为她要护送柳如烟的尸身出宫,埋葬的地方是大慈恩寺后山,这也是宫景曜的面子,方丈点了头,他们才能把柳如烟送到后山上去。

埋葬很顺利,也许是没有太隆重,不过一口棺木,一套铺盖,便成了柳如烟亡灵的归处。

“她身份太特殊,宫明羽不可能答应让她的亡灵归于杭州祖籍,如今……”宫景曜望着站在墓碑前的她,一袭素裙好似孝服,她是在送柳如烟最后一程。

肖云滟当然明白,柳如烟身份太敏感,宫明羽之所以没有毁尸灭迹,也不过是怕她会和他闹起来罢了。

毕竟这事不光彩,她若是闹起来,宫明羽这辈子的名声就全完了。

所以,宫明羽为了安抚她,便装作深情厚义的放了柳如烟自由,允许柳如烟出宫安葬。

宫景曜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望着她的侧脸轻声说:“我们该回去了,你为她做这么多,也已是够了。”

肖云滟最后看了那冰冷的石碑一眼,才随着宫景曜一起离开。她葬了两位友人,宫景曜这个尊贵的人,便陪她一起送葬了两回,她心中有感动,也有愧疚。

古人忌讳多,皇室更是忌讳多。

像这种不关自己的亲人的送葬,一般人是不会沾染的,只因觉得晦气。

可宫景曜这两次一句话都没说,不止为她朋友安排好一切送葬仪式,更是陪她亲自到场祭奠亡灵,这份情义她感动无比。

宫景曜搂着她的腰,带她一路飞下了山。夜色已晚,她今日白天哭的太多,也是疲累的该回去好好睡个觉了。

而在他们走后,便有两抹黑影迅速从山下飞掠而上。

最后,他们二人站在柳如烟的墓碑前。

左边的黑衣人说:“人死当真能复生?”

右边的黑衣人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奉命来带她走。”

左边的黑衣人没有再说话,而是拿出一个铁锹,开始刨土。

坟是新的,土很松软,他们二人一起,很快便挖开了土,露出了棺木。

他们二人下到坑里用铁锥撬开了棺材,棺材里躺着一名白衣女子。

左边的黑衣人拿出火折子,吹了吹,火光照亮了女子的容貌。这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一袭白衣,像是沉睡的冰雪仙子。

“这样的女子若死了,倒是真可惜。”右边的黑衣人说话间,已伸手把棺材里的女子抱了出来。

那火折子的黑衣蒙面人,也已重新盖上棺盖,跳出葬坑,他拿起铁锹刨土,重新把坟堆好。

“快一点,她的脉搏越来越微弱了,再不带她去见老鬼,她可真要成死人了。”抱着柳如烟的黑衣人,搭了她手腕脉搏一下,凭他行医多年的经验,这样的脉搏已经等同死人了。

真不懂,这样无药可救的人,为什么观主还要让老鬼来救?

而且,观主是怎么知道这女子的死期的?

堆好了坟,那个黑衣人把工具兜好,便与伙伴一起轻飘飘的向山下飞去。

龙远从一旁树林里现身,主子猜的没错,宫里竟然有人要救柳如烟,而那个人是能命令周太医的。

而今夜周太医便服毒死了,他去看过尸体,那人是易容的,并不是真的周太医。

所以,主子更怀疑柳如烟之死了。

如今证实,宫外有人早有预谋,只等一个天赐时机,便可以让柳如烟假死脱身。

大明宫

含冰殿

宫景曜已哄睡了肖云滟,为她搭了件衣服,他便负手出了寝殿,向着前殿走去。

龙远已回来,在前殿等候良久。见他家出自出来,他便迎了上去,抱剑禀道:“正如主子猜测,是有人要帮柳如烟脱身。如今,为柳如烟看伤的周太医已假死脱身,盗墓之人也已带走了柳如烟。属下没敢离近,只依稀听见他们……有提到老鬼。”

“老鬼?”宫景曜嘴角噙一丝冷笑,眸光越发冰冷。没想到十年未出的五大毒王之一的老鬼,竟然会因柳如烟而出山。

可是,能使唤得动老鬼叶连的人,又会有怎样的身份呢?

“属下这就去查。”龙远抱剑低头说了句,便退下去了。

宫景曜在龙远走后,便转身回了后殿。

肖云滟赤脚站在后殿的帘子处,望着宫景曜,心情有点复杂。本以为柳如烟死了,她好是一场难过。

可如今柳如烟没死,她高兴的同时,又因自己被人利用而心里憋闷。

宫景曜走过去,揽着她的肩向床榻走去,拉她坐在床边,双手包裹她微凉的手,望着她,笑说道:“她没死,我感激她。因为……我家夫人总算不用再以泪洗面了。”

“去!”肖云滟没好气推了他一下,不料被他无赖的拉着倒在床榻上。

精美刺绣的罗帐垂下,掩去床上二人纠缠的身影,唯有那娇娇媚媚的笑吟声传出来。

春宵苦短,红罗帐暖,情人低语,羞煞红烛摇曳哭笑落泪。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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