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景曜已放下碗,望着她,声音平静道:“当年真相我无力查清,后来三年后,我打败了那个高手,杀了对方后,便让龙远去彻查了当年之事的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么?”肖云滟问这句话时,语气中已染上的几分沉重。
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到底曾遭遇过怎样惨绝人寰的悲惨之事?
宫景曜垂下眸子,指尖摩挲在碗沿上,声音平静而冰寒道:“萧芳当年不过十五岁,可她的心却比任何一个有心机的妇人,还要狠毒。”
肖云滟掌心有点汗湿,是因为紧张,因为宫景曜身上散发的森冷杀气,代表他接下来讲述的事,是足以令人神共愤的。
当年,傅凤仪年纪尚小,虽然比别的同龄小姐沉稳一些,可始终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饱读诗书的她,自然是性温柔,不会太强硬的拒绝人的好意邀请。
那是一个春季的赏花宴,萧芳安排在了城郊一个种满桃花的庄园里,邀请的人不少,都是身份不低的各家公子小姐。
仆人被萧芳驱赶走,说是不要让他们扫了他们吟诗作对的好兴致。
之后,在赏花后,她便邀请众人去了湖心水榭。
通往湖心水榭的是一条九曲桥,一行俊男美女的公子小姐说说笑笑的,也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湖心水榭中备了瓜果酒水,都是各家知根知底的,人又都在一起,谁也不会想到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当众人饮酒作诗半响后,忽然有一个纨绔子轻薄了傅凤仪,傅凤仪自然是恼怒的要拂袖离去。
可萧芳却在此时发了疯,一把抓住傅凤仪,不由分说被扯开了傅凤仪襦裙的系带,更是不依不饶的扯了傅凤仪的襦衫和抹胸,一把推傅凤仪在地上,拿酒便泼了傅凤仪满头满身。
傅凤仪对于这样的惊变,她完全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群色胆包天的纨绔子按在地上亵渎**。
萧芳当时堵在了水榭出口的桥头,让那群闺阁小姐,亲眼目睹傅凤仪是如个被人奸污,如何从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变成一个被男人轮流奸淫的残花败柳。
傅凤仪当时有挣扎,也有放言威胁那群纨绔子,毕竟她是未来的皇后,那是文帝早为宫明羽订下的妻子,只待她及笄后,便是要与宫明羽大婚为后的人。
可那群人之前不知服食了什么东西,完全就是眼红发疯对她施虐,一点都不为她的威胁所动。
后来,所有人清醒后,皆是吓得肝胆俱裂,毕竟他们刚刚是凌辱了未来的皇后娘娘啊!这可灭门诛九族的大罪。
可萧芳还不肯放过傅凤仪,她更是威胁那几家的公子,他们要么就继续玩死傅凤仪,要么就等着回头傅凤仪告到御前,治他们个斩首灭门的大罪。
那群纨绔子,也是真被**冲昏头了,竟然觉得萧芳说的很对,玩死一个未来的皇后,还可以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可要是被皇上知道他们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们和他们全家可都别想活了。
更何况,他们当时觉得,在场的都是身居高位官家的子女,皇上总不能为了一个娘家无权无势的傅凤仪,便一起动了他们这些人家吧?
因想着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萧芳又是主使人,他们便更是放肆无忌了。
最后,傅凤仪被他们活活糟蹋致死,死后连个全尸也没有,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连同那水榭一起化作了灰烬,沉入了湖底。
宫景曜说完,便一直没有抬头,因为他怕他眼底的嗜血杀意,会吓到身边的人。
肖云滟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冷,掌心被汗湿,有几个月牙印痕。这个世上的惨事很多,可她却从不曾真见过那些恐怖悲惨的事。
只听他简单的讲述一遍当年之事,她已是心惊胆寒的身心发冷。
那当年的傅凤仪呢?她还那么小,放到现代还只是个孩子,萧芳怎么能用心如此歹毒的残害她?
而那群没人性的畜生,在清醒后,为何还要听从萧芳的话,继续去伤害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他们能相聚到一起不分男女之别,可见都是素日走的较为近的人家,既然都是世交,又怎能那般没人性的……
“萧芳,与当年所有的人,都要给傅凤仪陪葬,这是我在老师坟前立的誓。”宫景曜眼底汇聚血色的浓烈杀意,当年该死的何止萧芳和那群畜生。
更有着那群冷漠旁观的小姐们,她们一个个也该死。
如果不是她们太冷漠,傅凤仪绝对不会遭遇那样惨无人道的对待。
当时只要有人肯出声,萧芳的恶毒计划也不会得逞。
可她们一个个的冷漠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傅凤仪被活活糟蹋致死。
到了后来,她们还一起做伪证,说是傅凤仪自己玩火自焚,她们喊来人时,湖心水榭已经付之一炬了。
肖云滟伸手搭在他紧握拳头的手背上,握住他的手,她心疼他,也为傅凤仪的死而惋惜,更是愤怒的想亲手去杀了萧芳那个疯女人。
可她又知道,他不会让这些人轻易死去,因为他们欠傅凤仪的太多,没还够之前,他们都要生不如死的活着。
宫景曜低头望着他们相叠在一起的手,他唇色越发红的殷红如血,唇瓣轻启合道:“当年的那群纨绔子,早已被我丢进了军营,他们能不能活过三个月,只看他们够不够命硬。”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这样做没错,傅家父女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慰的。”肖云滟不觉得宫景曜这手段多残酷,反而她觉得宫景曜因为顾及,已是对那些人下手太轻了。
宫景曜睫毛轻颤,最终,缓缓抬头看着他,眼底是难以置信和惊喜释然之色,他颤声望着她笑问:“你真的,不觉得这样我……很残酷?”
肖云滟望着他这张笑得僵硬的脸,忍不住翻个白眼道:“你这叫残酷吗?我不觉得!如果是我,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身败名裂,恶有恶报,包括包庇他们的家族,都该让他们失去所拥有的一切。这叫警示世人,谁存侥幸,报应到头,谁便会死的千万倍难看。”
宫景曜眼底浮现更为大的惊喜,望着她,压抑心里的激动之情,淡淡启唇说了句:“我的全盘计划,和你说的差不多。”
“呃?”肖云滟怔愣瞪着他看了半响,最后,嘴角抽出的笑说一句:“你我夫妻,心有灵犀。”
屁!鬼才想和他有这样的默契,她可是青春靓丽美少女,怎么可以有这么阴暗血腥的想法呢?
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和他在一起久了,她越发觉得自己冷血的酷酷哒啦。
“滟儿,遇上你真好。”宫景曜双手包裹她小手,唇贴在她手指上,望着她,心中满是感激。
他从不曾感激上苍,可这一回,他真诚的感激上苍,让她来到他身边。
肖云滟被他如此煽情的话,如此深情的眼神看的,怎么就觉得那么肉麻呢?
果然,她一点都不适合谈场浪漫的恋爱。
这一夜,宫景曜总算放下了心里都大石头,傅凤仪这件事,他已藏在心里多年。
惩治这些人的计划,也是从去年秋天开始的。
如今,那些人家,已有许多人失去一切。
可这还不够,还有几家没有没落,更有萧芳还没有罪有应得。
对!萧芳和陈岩的事,只是刚开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罚恶计划进行时,谁也休想轻易得到解脱。
当年所有的人,都要付出相应得的代价。
包庇与漠视的人,都要为傅凤仪的亡灵,用血泪和永生来偿还这场孽债。
肖云滟虽然不知道宫明羽当年为何不予追究此事,可是他这样任由自己打小订婚的妻子枉死,这种冷漠不止让人寒心,更是令人厌恶与愤恨。
六月初八,萧芳和陈岩大婚。
陈岩是春风得意,高骑大马来迎亲。
可被喂了软筋散的萧芳,却歪靠在花轿里,红盖头下的脸很为狰狞扭曲。白白的脸,红红的唇,凶狠泛血丝的双眼瞪大,活似个女鬼在世。
她大哥太狠心了,竟然真逼着她嫁给陈岩,她恨他,恨他!
萧怀一直久在边关,虽然许多事他都不是很清楚,可近日长安城出的这些事,加之发生在萧芳身上的种种诡异之事,都令他心里生了疑窦。
而在这些日子里,他每日去他祖母院里逼问,终于逼问出了一件令他也为之胆寒的事。
萧芳当年竟然做出那般毒辣的事,而这件事,家里却一直瞒着他?
当年父亲暴毙,是不是因为知道萧芳做了这样的事,他又不能把事情真相捅出去,才会在傅太傅去世后,他终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以死了结自己的?
如果真相是如此,那萧芳便是间接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而他,他就算不杀了这个凶手,也定然不能再容忍萧芳居于定北侯府,因为他觉得恶心。
萧家满门忠烈,从不曾做过一件有为忠义之事。
可萧芳她却先是害死傅凤仪,后又死不悔改,如今不知她得罪了何人,竟遭人如此陷害,也是她罪有应得了。
萧芳的丑事那可是再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宫明羽虽然没有直接降罪这有辱皇家清誉的萧芳,可却用了明升暗降的手法,废了萧芳县公主之位。
封她为马邑郡夫人,虽然没有公主听着响亮,可却是比之前的县公主大多了。
可这样一来,萧芳就与皇家无关了,而只是一个郡夫人而已。
陈家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到了最后就算得不到萧怀相助,可娶了萧芳也不吃亏。
陈恭觉得吧!他这三儿子是生母卑贱,又不是个有出息的,能娶上一个大家小姐就不错了。
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更准备在陈岩成亲后,就花大价钱给他们把皇上赏赐的府邸修葺下,让他们两口子搬出去单住,爱怎么闹怎么闹,反正他眼不见心不烦。
这场婚礼越是浩浩荡荡,就越是被人背后取笑。
毕竟,萧芳在画舫上和陈岩苟且之事,可已是被人有意无意的流传开来了。
虽然,没人敢明目张胆对萧芳指指点点,可背后议论纷纷的鄙夷却是不少。
而所有看萧芳的男人,那眼神都是带着淫邪的,明显是瞧不起萧芳,甚至把萧芳当个人尽可夫的荡妇意淫。
对于这些事,陈岩自然也知道。而他也想好了,娶了萧芳后,他就再纳两个妾,通房丫头自然也不能少。
毕竟萧芳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不可能真的在床笫间真的顺从满足他。
既然她非要露冷屁股,他又何必要下贱的拿热脸去贴呢?
长安城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是萧陈两家结亲之喜。
而此时的倾城月也是很热闹的,夫人小姐都挑花了眼,觉得每一件样衣都很漂亮。
肖云滟正在三楼的书房画设计图,花色的设计本就让人头疼,偏偏外头还那么吵嚷,真是烦人。
一楼是吴掌柜在看着,可这些人都是女眷,他可不适合去招待。
月牙儿只能能者多劳,先带着那些服装一致的导购小姑娘熟悉熟悉,总是要让她们这些脸皮薄的小丫头,先习惯习惯吧?
外头的样衣多,活泼的小姐妹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像欢欢喜喜的黄鹂鸟。
有些身份过高的夫人,倒是想让倾城月的人去府上量身裁衣。
可人家却推辞说太忙了,实在抽不出人手来去府上。
她们一想也是,倾城月如今生意正红火,所有人都让人家上门量身裁衣,那人家的裁缝师傅,岂不是来来回回要累死了?
所以,她们就坐轿或者马车来了倾城月,瞧瞧这里建筑,还真是漂亮的令人目眩。
月牙儿与几位夫人说了下楼下的五间房,只要在这里办了金玉牌,以后买东西会便宜不少,有了新款式,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她们先来挑选。
这些个夫人,哪一个不是有钱的人家?特别是哪些商家夫人,更是出手快的很。
花钱如流水,一点不心疼。
容家夫人可是听她儿子说了,所以一到来,她先办了一块金玉牌,其实就是个金色嵌玉的牌子,像是玉佩,可以挂在腰间佩戴。
月牙儿把陌夫人领进了一楼日月阁,门打开的一瞬间,外头的人看的仔细,那房间布置的可真是奢华雅致。
容夫人进了房间后,便坐在了一张黄花梨木长椅上。
月牙儿为容夫人倒了杯茶水,之后把一本册子递给了容夫人,在一旁端庄微笑道:“容夫人可以看看这些衣服样式,您喜欢什么样的,便可以下单。还有这些布料的花色册子,您瞧瞧喜欢什么样的,选定了,我们会根据您的喜好,做出能配上您身份气度的服饰。”
“嗯!”容夫人还是很满意的,一边翻阅服装册子,一边端了荷叶托盏喝了口茶,之后便是眉头一皱道:“怎么是信阳毛尖?”
月牙儿在一旁,依旧淡定微笑道:“容夫人第一次,我们不知道您得口味。不如您说说您喜欢什么茶点?我们有专人记录,下回您来,一定让您愉快满意。”
“嗯!”容夫人这才放下茶杯,也不再翻阅册子,而是好好打量这个房间的布置摆设。
倾城月的建筑以汉白玉为主,房间尽头靠墙摆放一个琴案,有妙龄女子弹着古筝,垂一面水晶帘,平添几分朦胧意。
左右墙壁上挂着大幅绣画,左边为日出东山,右边为月落沧江,倒是真符合了这日月阁之名。
在房间两旁靠墙摆放着黄花梨木长椅,中间是一个松香石的长方茶几,上面的青瓷花瓶里,插着几支娇艳欲滴道鲜花。
茶几上摆放两碟点心,一直茶壶和一只杯子,是秘色瓷的,托盏是荷叶状的,上面的是圆口茶盅,茶香淡雅怡人,烟丝袅袅,只闻不喝,便已是醉人。
这样的房间,这样的招待,的确值那些钱。
“月姐姐,外面有人闹起来了。”一个穿着月白色墨竹纹罩轻纱襦裙的少女,神色略有些慌张的跑进来。
“注重仪态,不要冲撞了客人。”月牙儿不悦的严肃训了小丫头,之后才转过身去,对容夫人礼貌微笑道:“容夫人,不好意思,她们还是年纪太小,遇上点事就失了态。”
容夫人也瞧出来了,这些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全都是被这位姑娘带着的。她没有露出不悦之色,反而随和淡笑说:“小姑娘遇上事不冷静很正常,月姑娘慢慢教就是。我再看看这些样图,月姑娘有事,便先去处理吧!”
月牙儿对这位随和的容夫人,那可是大有好感,颔首微笑道:“真是抱歉了容夫人,我就安排人为您换茶点。荔枝,帮容夫人把茶点换了,好生在这里伺候着,莫要失礼冲撞了客人。”
“是,月姐姐。”荔枝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小姑娘,不过好在够机灵,在倾城月招人时,她就跑来了。
因为,她不想到大户人家当婢女。
因为,她听邻家姐姐回来哭诉,说大户人家到婢女,模样好点的,都是给老爷少爷准备的,不知道那天就被糟蹋了。
她当时太害怕了,又听街上人传倾城月在招人,她就跑来试试看,谁知道真那么幸运被选中了。
她要好好干,至少在倾城月里工钱不少,还很安全,不会有人来欺负她,因为他们的老板肖皇妃是个出了名不好惹的。
听说,连青河和蓝海两帮的二爷,都对他们肖皇妃敬畏三分呢!
“糕点上酪樱桃,滴酥。茶……就上蒙顶茶吧。”容夫人低头看着样衣册子,一边又翻阅布料,想看看那块布适合做她喜欢的袒领襦裙。
“是,容夫人您请稍等!”荔枝微笑颔首弯腰,随之便和一名使唤婢女走出去了。
雕花格子房门,上面用了天青色的软烟罗,透气且雅致。
房间里,那女子一曲终,便盘膝在琴案后,低头柔声问一句:“夫人还想听别的曲字吗?”
“不用了,姑娘你休息吧。”容夫人淡淡拒绝这姑娘的好意,都是不容易的孩子,弹琴久了伤了手,那可该怎么办?
“是。”这女子其实出身并不好,她本是青楼女子,因古筝弹得好,才被倾城月的吴掌柜赎了身,安排她在这待客雅间里抚琴讨生活。
其实这样挺好,这里的女乐师,从来只招待女客。
至于男客?自然有男乐师伺候。
用肖皇妃的话说,那就是她这里的美人再多,那也是用来赏心悦目的。谁敢让倾城月乌烟瘴气,她就让他家里闹翻天。
还别说,之前真有个富态老爷来光顾倾城月,当时招待他的是雨花,他见雨花水灵,便想调戏雨花,不料被月牙儿撞见,一脚踹他出了雅间。
之后,肖皇妃就查了那人的底细,把他逛妓院和金屋藏娇的扬外室的事,全给列成册子送到了他家夫人小妾手里,可想而知,他们家要如何闹得鸡飞狗跳了。
经这事后,倾城月男客人减少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人来的。
毕竟,天下男人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个都是发情禽兽啊。
这是肖皇妃说的,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儿。
月牙儿走出去就看到一位千金小姐拉着他们店导购小姑娘不撒手,瞧来还很凶呢!
“你这个贱婢,竟敢弄脏本小姐的衣服,你知道这府绸多贵吗?卖了你都不够赔的。”那身着紫薇色襦裙的小姐,揪着那可怜兮兮不敢反抗的小姑娘,就是和丫环婆子一阵的掐拧打的,可真是恶主配恶仆啊。
月牙儿伸手抓了一个小姑娘的披帛,甩手出去,就缠上那个刁蛮小姐的脖子,一个手腕巧用劲儿,就把那小姐拖倒在地,摔得她四仰八叉的,活似翻肚皮的乌龟。
“小姐!”丫环婆子扑上去,就去扶小姐的扶小姐,拉披帛的拉披帛。
那丫环怒视月牙儿,尖声道:“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我家小姐可是刑部侍郎……”
“我还以为是刑部尚书呢!原来不过一个小小侍郎之女啊?”月牙儿说话间已收了那淡蓝色披帛,抬手递还给了一旁的小姑娘,举步走过去,看向吴掌柜的,她双手环胸勾唇冷笑道:“吴掌柜,你忘了大姐怎么说的了吗?看到这么一个……啧!大姐说了,动物也无辜,就不拿你们去侮辱飞禽走兽了。”
吴掌柜嘴角抽搐一下,走上前拱手先赔罪道:“月姑娘,不是我们没阻拦,实在是……男女授受不亲,不太好拉开她们。”
“男女授受不亲?”月牙儿皱了下眉头,然后就转身走了。
吴掌柜在后一头雾水,伸手喊了声:“月姑娘,你要去哪里啊?”
“我去找大姐想办法弄几个女汉子来,你先去把后厨的碧宁喊来教训她们,记住!别忘了问她们要扰乱费和雨花的医药费。”月牙儿头也不回的蹬蹬上楼去,大姐大姐画图画走火入魔了,竟然连这么大的事都忽略了。
“碧宁……”吴掌柜一想到碧宁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法,他倒是有点腿脚发软了。
雨花受了欺负,一听月牙儿发了话,她立马转身往后头小门跑,一定要让碧宁姐好好教训这个刁蛮小姐,不然她就去上吊。
倾城月的人,刚进来时像一只只胆小怯懦的兔子,见谁都怯懦懦的低着头,一看就是好欺负的小可怜。
如今,一个个那是压着脾气忍你的骆驼,忍无可忍时就喷你一脸唾沫,大蹄子踩不死你。
所以,吴掌柜有时总摇头叹气,说肖云滟这不是开店铺当老板,而是在把一群没人疼的孩子当成活宝宠。
而此时的吴掌柜,还想着和气生财,走上前好言劝对方道:“这位小姐,你们还是赶紧走吧!等碧宁姑娘来了,你们就是想走都难了。”
那盛气凌人的丫环,对示好的吴掌柜那是一挥手,单手掐腰瞪眼咬牙道:“现在想着认错了?告诉你,晚了。你们店的贱婢敢打我家小姐,我们定然要将她送官就办,休想让我们息事宁人。”
吴掌柜本来是好心规劝,没想到被人认为他怕她们了?得!作死的人无药可救,他还是回到柜台后继续算账吧!
人吧!不怕遇上强敌,就怕遇上乱撞人的疯猪。
今儿更好,一来三头,够碧宁姑娘宰来做人肉包子的了。
那小姐被月牙儿一勒伤了脖子,这时候是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那婆子担心她家小姐,一直扶着她家小姐,安慰她家小姐。而她心里,也有点担心,毕竟这倾城月的后台很硬啊!
那丫环还在叉腰嚣张乱喊:“把你们的老板叫出来,这是什么破铺子,竟然还打客人,是想关门……啊!救命啊!”
碧宁出没,飞刀现。
那主仆三人都是后宅妇女,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那婆子倒还镇定的住,小姐缺是吓的花容失色,丫环更是失态的连滚带爬哇哇叫。
碧宁收回了刀,握着一把菜刀的她,腰上还围着藏蓝色围裙,一身碧色的衣裙依旧那般俏丽,面无表情的她也更是冷若冰霜的吓人。
雨花有了碧宁在,她自然胆子就大了,伸手指着那三个主仆,就委屈的告状道:“碧宁姐,就是她们打我的,你瞧,她们都把我手臂掐烂了。”
碧宁眼角冰冷的撇一眼雨花细白的手臂,果然,那手臂上有不少渗血的指甲印,看着去颇为触目惊心。
吴掌柜这些也生气了,之前他看她们对雨花拉拉扯扯的,还以为她们就打了雨花两下呢!
谁曾想,她们竟然如此可恶的把雨花掐成这样?这要让他们东家看到了,还不得心疼的活撕人啊?
他平时可看得清楚,他们东家对美人可怜惜了。不分男女,是美人,东家就怜惜。
为此,月牙儿可快愁死了,据说疯子太上皇是个大醋坛子,因为东家这个不安于室的皇妃,太上皇一直在宫里酿醋,那叫一个酸哟!
碧宁对生人,从来都不会废话,她手里的菜刀银光森寒,一步步走向那主仆三人。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们可是……可是刑部侍郎家的人,你敢动我们……啊!我的头发!”丫环发出一声惨叫,她的头发竟然被这凶女人削了一段,这是……这是在逼她去死啊!
碧宁在逼她们退到门口时,就一脚一个踹飞了她们,然后回身举步走进倾城月,转头看了吴掌柜一眼,面无表情说道:“查清她们的底细,以后不许进门。”
吴掌柜只能陪笑点头,这碧宁姑娘也太吓人了,浑身散发着森寒的杀气,很多时候他都不敢吃碧宁做的饭,就怕碧宁真杀人做包子喂他们吃。
碧宁走了,那主仆三人还想叫嚣,却被店里出现的四个魁梧大汉给吓跑了。
倾城月的大汉,那必须是肌肉发达人高马大的汉子,往那一站都能当门神,比青河和蓝海收保护费的还吓人。
雨花倒是不怕他们,在那三个主仆吓跑后,她就让这几位大哥回去休息了。
吴掌柜出门向客人赔礼道歉,之后让人继续陪这些夫人小姐看衣服和布料。
雨花伸手拉一下拿挂着的成衣,微笑甜声解说道:“这一季的印花布料,也是可以定制的。比如说夫人小姐们可以把喜欢的花印在裙子上,布料的选择也由你们定,之后有我们东家亲手绘图,你们派人来取图回去看就行,不满意之处可以要求修改,直到夫人小姐满意为止。”
“还有这么好的事?”一个小姐惊喜道。
雨花一点不露怯色,对她们依旧微笑有礼道:“这个定制会比较繁琐,是需要预定排队的。我们会根据你们领到的排号安排,安排到谁,谁就可以面见东家说明要求。如果是急需用的参加宴会服饰,这个……还是月姐姐说的那样,我们会先紧着贵客,这也是当初对拥有金玉牌客人的承诺。”
“原来你们的贵客制度,还有这样的好处啊?”有一位少夫人已经动心了,毕竟所有人都希望在宴席上脱颖而出,而不是淹没在人群中。
“我们倾城月,就是为了塑造一位位倾城美人而存在的。”雨花说着肖云滟教他们的话,反正就是要满足客人所需,抓住客人的心,让他们肯花钱消费,甭管什么赞美之词都可以拍马屁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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