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滟是真有点心疼,这古琉璃烧制法极其繁琐,在古代也是极其珍贵的宝贝。
她之所以用琉璃瓶装花露水,一是为了高大上,二是因为密封会好点儿。
可是琉璃真的很贵啊!她心在滴血。
不过,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有舍才有得。
算了,反正她又不大肆贩卖花露水,主要是用这些花露水回馈客人的,她们花在凝香池的钱,也够买不少琉璃制品的了。
那些夫人小姐欢欢喜喜的拿着花露水和玫瑰胭脂走了,留下来的一些夫人小姐倒是尴尬了。
可她们也没好意思张口要花露水和玫瑰胭脂,毕竟盛花露水的瓶子虽然是巴掌大小,可那可是琉璃的,价值十分不菲呢!
所以,凝香池定然是不会轻易送出的。
可凝香池又有规矩,化妆品一概不外售,全都是免费赠送的。
这个赠送吧!就是别人愿意给你就给你,不愿意,你就别想摸到。
这事很坑人,让无数有钱无处使的人,都好郁闷。
凝香池内
肖云滟进了凝香池,就被白锦绣领到了一间雅间里。
这雅间很精美,每一处都透着华贵不凡。
此时这无论是摆设,还是伺候的婢女等级,都透着华贵不凡的雅间里,那精美的紫檀木雕花美人榻上,正斜卧着一名身着苏绣杭绸大袖衫的女子。
肖云滟是认识这位客人的,出手特别大方,是凝香池第一位香美人,出手办的是一级香玉牌,价值一千两黄金。
女子不过二十多岁,面容姣好,柳眉凤眼,红唇含笑时,有种不怒自威的冷艳之美。
肖云滟在白锦绣搬得板凳上坐下来,望着对面美人榻上雍容华贵的女子,她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勾笑道:“朝阳皇姑,不知今儿出门来到凝香池,又是有何吩咐呢?”
只缘袅娜多情思,更被春风长倩猜。
这便是,肖云滟当初第一次听到宫姻娜的名字,脑海中浮现的美人印象。
宫姻娜眸光淡淡的望着她,启唇道:“我年纪不小了,太皇太后昨儿宣我去了兴庆宫,说要为我办个雀屏之选,为我招个文武全才的驸马。”
“招驸马啊?好事啊!”肖云滟摇扇笑得看不见眼,呵呵!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找她啊?
宫姻娜单手支头望着她,姿态慵懒,眼神却很少犀利,语气徐缓道:“我想让你给我出个主意,让所有参加雀屏之选的人,全部落选。”
“啊?我想主意?”肖云滟惊的瞪大眼睛,扇子也不风流的摇啊摇了,只想冷呵呵对方一脸,这也太坑人了吧?
宫姻娜被两旁丫环扶着坐起来,一身的慵懒尊贵,看人的眼神不冷锐,却让人无端内心发冷。她望着肖云滟,红唇含笑道:“丫头,姑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您太看得起我了。”肖云滟是笑都笑不出来了,这位姑奶奶哦,可是个神奇的存在。
而且命格好,上任的国师临终前见到她降生人间,便批下了八个字:凤入紫薇,富贵和人。
这八个字大概的意思,就是这只凤凰入了紫薇宫,命格极贵,祥和利国。
而宫姻娜的出生,的确让明月国风调雨顺了十五年,这可是古今以来的一个奇迹。
可后来,现任国师给宫姻娜又算了一卦,说这凤凰要飞出紫薇宫了,把所有的祥和富贵,都要带去别人家了。
太皇太后和孙太后后急了,这一耽误,这位姑奶奶就闹得至今都没嫁成。
如今,新上任的女国师又说了,朝阳大长公主命格有变数,凤凰到了栖梧的年纪还没落下,这是大凶之地,恐会引来凤凰火,给明月国带来生灵涂炭的大灾难。
所以,孙太后找上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就宣了宫姻娜去了兴庆宫,说了这雀屏之选之事。
宫姻娜说罢这些事,便拿那双有点像宫景曜的凤眸,盯着肖云滟笑着瞅啊瞅的人头皮发麻。
肖云滟也同情这姑奶奶啊!可是,她一生都在天意上,这是神的事,凡人根本管不了好吗?
宫姻娜起身缓步走向肖云滟,没有停步在她面前,而是立于她身边,启唇淡淡道:“这事除了你,谁也帮不了我。雀屏之选的日子已定,七月初一。明日皇上会发布皇榜,到时天下皆知,我退无可退,只能看你高招了。”
“什么?七月初一?这不没多少日子了吗?”肖云滟觉得她要崩溃了,这么紧张的时间,她怎么可能想得到让那么多人都落榜的妙计啊?
“时间紧迫,有劳侄媳妇多费心了。”宫姻娜一手按在肖云滟瘦弱的肩上,拍了三拍,才红唇微启说了句:“我想去汗蒸浴,你陪着。”
“什么?还要我陪蒸啊?”肖云滟觉得她已经快热熟了,根本不用蒸了好吗?
“走吧!蒸完了,你也好早点回去陪小九用晚膳。”宫姻娜已拉着肖云滟的手臂,力气颇为有点大的,淡然的把人强行拽出了雅间。
肖云滟想哭,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在含冰殿陪景儿不是很好吗?干嘛出来找虐啊?
汗蒸浴房里,除了她们姑侄二人,再无其他外人。
肖云滟又后悔了,她当初就不该开了三间贵宾级的单间温房,现在好了,被困在这里,陪一个妖女蒸包子。
宫姻娜侧卧在一张翘头美人榻上,美人榻是玉质的,她身上只搭了一条白纱,遮住了重要部位,却更让她朦胧婀娜的身子,美的宛若白玉雕成。
肖云滟在一旁靠墙坐着,闭着眼睛,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人。
宫姻娜的确是一生充满了传奇,她背负的富贵命格就不说了,只说她的出生,那就是神奇的不能再神奇的事了。
当年的天圣皇帝算是个长命皇帝,活了七十有一。
而当初的皇后呢!虽然是天圣皇帝第二任皇后,那时年纪也已是六十的女人了。
可人家竟然夫妻恩爱,老蚌生了珠,给年纪快奔四十多岁的先帝,生了个小妹。
据说当时宫景曜的太子哥哥都十七成亲了,宫景曜当年虽然还没出生,可是宫星曜这个老七却已经早出生了。
当年的老七宫星曜已两岁了,都会走路说话了,结果,他忽然多了个小不点的姑奶奶,这事搁谁都闹心。
不过,与宫姻娜同年的老八宫流曜更郁闷吧?毕竟,他是有个同龄的姑姑的。
二十三岁的宫姻娜,可说是最年轻,辈份最长的皇室长辈了。
因为,她真的是皇姑奶奶。
“你要是想不到破解之法,那就给我找个人来。”宫姻娜也不想太为难肖云滟,这事她都办不到,这丫头小小年纪的,她也的确太为难她了。
“找人啊?”肖云滟一下子来了精神,睁开眼,看着那烟雾朦胧中的**美人,她抬手摸了摸下巴,勾唇笑问道:“那皇姑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告诉你,我认识的人中,就是光棍多。除了个别个不咋好的,其他的可都是人中俊杰。”
宫姻娜闭着眼睛,对于她自夸的话,她好似没听到,只是平静淡冷的说出她的要求道:“他只要是个安守本分的就好!当然,这容貌必须要出众。身材……要修长如竹,性情要玉润温和,懂诗书棋画,善音律,知雅意,且不会对我动情。”
肖云滟已经目瞪口呆成傻子,这么高的要求,可比让她灭了那群攀龙附凤的男人,难多了。
“我既然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世间便必然有这样的人物。”宫姻娜惬意的吐口气,觉得这汗蒸浴真解乏,蒸一蒸,通体轻松。
肖云滟闭上了嘴边,眼睛盯着那个慵懒妩媚的女人看,真是穿衣雍容华贵,脱衣妖娆多姿。
就这样一个女人,那个男人就算是柳下惠,日久相处下去,也难免会生情吧?
呜呜呜,这不是要为难似她吗?
宫姻娜蒸完后,又去了护理室,让人好好给她全身护理一下。
肖云滟对于这位惯会享受的女人,她只有疑惑和疑惑。天天保养的细皮嫩肉貌美如花的,又不愿意找男人,整日过得冷冷清清如道姑,可是又不能做到清心寡欲。
毕竟,她真的很爱打扮啊!
虽然不至于穿金戴银那么俗气,可她身上的这些装扮,那一身衣服,那一套首饰,不是价值数千两啊!
就连水芙蓉,也没宫姻娜过得如此奢侈惬意。
毕竟,水芙蓉还要大江南北跑着做生意呢!
那向宫姻娜这女人,根本就是什么事都不管,只管享受。
钱银不用她愁,没人找茬,辈分高,命还好,谁当皇帝都得敬着她,妥妥的一颗传世掌上明珠。
宫姻娜是享受过美容护肤后,带了几瓶花露水离开,玫瑰胭脂也拿了几盒,玉面膏和别的护手护足的膏,也是拿了不少。
之后又去了隔壁的秀丽坊梳了个漂亮精致的发髻,配上金指公子亲手制作一套白玉首饰。
再去倾城月换上新做的印花襦裙和大袖衫,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赛嫦娥。
她生的肤白貌美柳眉凤眼,配上白玉首饰和水绿服饰,那是一出倾城月,就是一个活招牌啊!
吴掌柜是双眼放金光的目送这位仙女离去,真是雍容华贵美丽大方,这样的姑娘,要是能多来他们倾城月转几圈,他们的生意一定会更红火。
倾城月、秀丽坊、凝香池的人,都不知道宫姻娜的身份,他们也不过拿她当贵客招待罢了。
肖云滟在宫门禁钥前回了宫,拖着一身疲惫回了含冰殿,啥胃口都没了,就想躺着不动。
宫景曜见她出去一趟,回来就这么疲惫,也不知她都干了什么事?
“景儿,你姑姑欺负我,我接下来可要累死了,没时间陪你……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姑姑去。”肖云滟趴在床上,累得闭着眼睛哼哼叫苦。
“朝阳姑姑她又怎么了?”宫景曜为她按摩着腰背,皱了下眉头,不知道他那位小姑姑又来怎么麻烦她了?
肖云滟翻身坐起来,看着宫景曜,一扁嘴想哭的说道:“太皇太后要帮朝阳皇姑招驸马,朝阳皇姑不乐意,就让我想主意给她破坏掉雀屏之选的事。我哪有什么办法,所以她就又说……”
“说让你帮她找个听话的男人?”宫景曜已是眉头紧皱,他那位脾气古怪的皇姑,这个怪主意,绝对能想到出来。
肖云滟惊讶的看着他,连连点头道:“对!她就让我给她找个男人,要样貌身材都好,品德才学要好。最重要的一点,她不许人家爱上她啊!这样的男人,挖地三尺都找不到好吗?”
宫景曜眉头舒展,看着她,认真道:“这样的人,还真有一个,我可以随时招他回来。”
“你有人?”肖云滟这下可要惊掉下巴了,这样人物,世上竟然真的有啊?
宫景曜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向她的梳妆台,从妆奁盒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金哨子。
肖云滟望着他的举动,有点糊涂,他这是要做什么?用个金哨子把人召唤来吗?
宫景曜召唤来了一只游隼,游隼停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这是召唤来神兽寻美人?”肖云滟之前见过杨易长的金眸鹰,此时见这只……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宫景曜对着游隼无声动了几下嘴,之后便放飞了那只游隼。
“鸟语?”肖云滟觉得她的声音都有点扭曲了,这是在刺激她吗?她承认,她外语不好,那他一个古人也不能这么打击她吧?
“鸟语和兽语我都会,各国文字语言我也略懂。”宫景曜是让游隼传信给香疏影,看看香疏影能不能在七月初一赶回长安。
如果香疏影无法赶回来,他只能找别人了。
肖云滟在床上抱膝翻了个白眼,语言学习能力强的人,最讨厌了。
“现在该去吃饭了,等太皇太后忙完朝阳皇姑的事。接下来,便是迎接吐蕃公主入长安……与七哥完婚之事了。”宫景曜举步走回床边,单膝跪地,一手握着她脚踝,一手拿着翘头覆为她穿上。
肖云滟又为此愁了眉道:“你说,七哥他娶吐蕃公主,真的会开心吗?”
“七哥娶谁都一样,只因他从不主动,娶个妻子,也可能只是个摆设。”宫景曜为她穿好鞋袜,扶她起身,单手搂着她向外走时,神色淡淡道:“七哥说过,他是一个懒到连欲望都不会有的人。”
“欲望都不会有的人?那不是有病了吗?”肖云滟扭头看着宫景曜侧脸的轮廓,他们兄弟几人,该不会都有问题吧?
“七哥没病,我曾为他把过脉。”宫景曜搂着她已出后殿的门,向着前殿走去。
肖云滟瞧着着一路走来的黄铜连枝灯,灯光昏黄,她依旧无法适应。
这也是,她为何不喜欢夜里出去的原因。
可她也知道,含冰殿已经够亮堂了。
比起民间一盏油灯,她这用蜡烛的含冰殿,摆放了那么多的连枝灯,真的已经算是亮如白昼了。
所以,她不能这样不知足了。
宫景曜带她来到正殿,反正就他们两口子,晚膳在正殿里用刚好,宽敞亮堂。
肖云滟对于吃饭地点没意见啊,因为今晚她没胃口,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是要出什么事。
而远在华阴的秋水山庄里,却出了大事了。
沈若惜竟然出现在了沈玄的大徒弟床上,衣衫不整,被抓贼的弟子,冲进去看了个正着。
这事一下子就闹开了,沈若惜和那名大弟子,一起被人压到了秋水山庄正厅。
沈玄一家问讯赶来,全都难以置信,一向温婉守礼的沈若惜,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是被人陷害的,根本不曾与林威师兄发生过什么事。”沈若惜面对她父亲和百里海纳,依旧是淡然处之,没有丝毫惊慌失措。
她自己的身子她清楚,母亲死得早,许多事都要她自己操心。
在她十五岁及笄那年,她为自己点上了守宫砂,并没有在手臂上,而是在小腹处,为得就是怕被人陷害,她没有后路可走。
果然,今夜害她之人,因为没有在她手臂上发现守宫砂,便简单的脱了她和林威的衣服,让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已污她清白。
可对方不会想到,林威出去后,她穿衣服时,仔细检查过自己,小腹处的守宫砂依旧还在,她依然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
百里秋霖见沈若惜如此镇定自若,他便与他父亲说:“父亲,今夜之事本就诡异,秋水山庄一向防守严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进来了贼子?而若惜师妹与林威师兄……他们一向是最守规矩的人,断然不可能做出有违礼法之事。”
林威在百里秋霖为他说情后,便也拱手一脸严肃道:“庄主,师父,弟子莫说是一直待若惜师妹如亲妹,就算弟子真心悦若惜师妹,也会是与师父先提亲,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等失礼之事。”
沈玄是了解他这个徒弟的,虽然迂腐一些,却不失为一个坦荡君子。
而他也早知道,林威喜欢的是他大女儿灵雁,而不是他这次女若惜。
沈寒璧也站出来拱手道:“师伯,父亲,寒璧是看着若惜长大的,她一向乖巧懂事,是断然不会与人胡来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她这金玉其外的外表下,会藏着一颗怎么腌臜肮脏的心?”沈灵雁在一旁勾唇冷笑,对于沈若惜遭遇这样毁清白的事,她真是好高兴看到呢!
也不知是哪位大神给了沈若惜这样一个教训,哼哼!真是大快人心极了呢!
沈若惜扭头看向沈灵雁,瞬间泪眼婆娑道:“长姐,该不是你……长姐,我真和秋霖师兄没什么,那日花园真的是偶遇,秋霖师兄见我伤了脚,才暂没有顾及礼法,把我送回住处的,我真的和秋霖师兄什么都没有的。”
沈灵雁一见众人全都用愤恨责怪的眼神看着她,她眉头一皱瞪向沈若惜,面色阴沉咬牙道:“沈若惜,你真够无耻的,自己犯了错不认,反而来诬陷于我?哼!就你这样的身份,别说秋霖哥哥没瞧上你了,就算瞧上你了,你能做正室吗?你能吗?说来说去,到最后也不过和你那死鬼娘一样,一辈子只能当个卑贱如婢的妾罢了。”
“沈灵雁,我不许你侮辱我亡母!”沈若惜双手紧握成拳,瘦弱的身子是那样单薄,如风中被撕扯的落花,那样的孤独无依,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从她的维护亡母的愤怒中,感受到她的隐忍与痛苦。
而这种怜悯,最终也都化作了疼惜。
“长姐,死者为大。”沈寒璧也觉得沈灵雁很过分,若惜的母亲本就是个被抬了身份的婢女,当年也是身子弱,生了若惜,便死了。
这些年若惜一个人,一直过的很心酸,毕竟是失去母亲的孩子,哪能和有娘的孩子比呢?
沈灵雁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沈若惜那张虚假的面目。也就是他们笨,才会把沈若惜这条毒蛇,当成是温驯善良的兔子。
沈玄对于儿女的感情很淡薄,对于两个女儿的争端,他也依旧是淡漠如初的立在一旁,任由他们姐妹撕扯去。
沈若惜早知就算她这样说了,她父亲也不会拿沈灵雁怎么样,可她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
可最终的结果,真的令她好心寒。
父亲的冷漠,像那冰川,那怕被太阳照耀,也永远都不会有温度。
百里海纳看着一脸冷漠的沈玄,有时他会想,沈玄的冷漠,当真只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吗?
还是,在沈玄的心里,还藏着某些悲痛的过往?
沈若惜和林威的事,因为他们彼此人品的关系,秋水山庄弟子倒是真都相信他们说被人诬陷的。
而诬陷他们的人,最可疑的,自然就是沈灵雁了。
谁叫这大小姐如此不听话的,好不容易被免罪不去苍龙岭女真观了,她是又来精神在山庄里作妖了。
对此,秋水山庄众人都很讨厌沈灵雁,只因她太过分了,连自己妹妹的清白也要毁,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而在六月十七这一日,林宝儿进宫了。
林贵妃的脸还没有痊愈,一听到林宝儿以婕妤的身份进宫,立马气的晕厥了过去。
肖云滟在含冰殿喂着孔雀,一听林贵妃气晕了过去,她一脸悲悯的叹息一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正在六角亭里抚琴的宫景曜,指尖下一个音错了,他双手搭在琴弦上,抬眸看向她欢快舞动的身影,他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她这样直率的性子,真不适合混迹商场。
林公公盯着大太阳,跑的老脸通红,到来就躬身行了一礼,低头禀道:“禀太上皇,林婕妤在外求见皇妃娘娘。”
“什么?林宝儿求见我?”肖云滟停下了舞步,把手里盛食的瓷碗扣在了围绕她的孔雀头上,举步走开,任孔雀和瓷碗同归于尽。
蓝孔雀被一碗给扣晕了,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瓷碗在一旁碎了,吓跳了那只蓝眼波斯猫。
林公公同情的看了那只倒霉孔雀一眼,便又低头恭敬的说:“林婕妤与皇上同住在了含凉殿,颇为受宠。”
“刚入宫就如此受宠啊?那可要死的老惨了。”肖云滟幸灾乐祸的说,之后就越过林公公,向花园外走去了。
林公公接到宫景曜的眼神示意,他忙转身跟上了肖云滟的脚步。
宫景曜在他们走了一会儿,他才起身走出凉亭,来到那只装死的蓝孔雀身边,伸脚踢了它一下,见它扑腾着站起来了,他才负手举步向着花园外走去。
那只波斯猫踩着优雅的猫步,拖着长长的大尾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林宝儿长得和林贵妃不一样,林贵妃是张扬的美艳动人。
而林宝儿却是秀丽如一朵雨后的茉莉花,素洁清芬。
肖云滟穿着一袭胭脂红襦裙,宽大的袖子,飘逸的罗裙,梳着抛家髻的她,妩媚中又偷着一丝她本身的娇俏。
林宝儿被她发髻边的金步摇晃了眼睛,当她眯了眯眸子再睁开双眸时,便看到一名一袭红裙妖娆,却偏因一双水波潋滟的眸子,而透着几分清灵的女子,伫立在含冰殿宫门口。
肖云滟也打量了下林宝儿,一袭淡蓝色的宫装襦裙,精致中平添几分雅意,一张眉目秀丽的容颜,有种柔美的脆弱之感,一看就是特别惹男人心生怜爱的女子。
可惜了,如此一朵柔弱的小白花,却偏偏是黑心坏心的。
林贵妃那张脸,她可不会忘记。
这位林二姐够狠的,也挺会用柔弱伪装自己博同情的。
如果不是林贵妃之事再前,她在林宝儿和林贵妃开撕时,说不定也会同情林宝儿这个柔弱的妹妹呢。
林宝儿好似没看到肖云滟犀利的打量眸光,她举步端庄大方的走过去,微垂眸规矩行一礼,声音温柔软绵似水道:“宝儿见过九皇婶,冒昧打扰,也只是因为宝儿太仰慕九皇婶……”
“慢着!你等一下,我问问林公公啊。”肖云滟伸手打断林宝儿的话,扭头看向身旁的林公公,有些费解迷茫的说:“我知道景儿是许我为妻的,我是能算景儿晚辈的婶母的,可是……后宫妃子不是和民间大户人家的小妾一样吗?小妾不是和婢女一样吗?怎么还能逾越的如正妻一样唤我婶母呢?”
林公公知道肖云滟这是什么意思,故而,他在一旁躬身低头回道:“回皇妃娘娘,虽说宫里的娘娘,比宫外大户人家的偏室地位高很多,可祖宗规矩却坏不得,除皇后娘娘以外,其余妃嫔见了您这样的长辈,都只能尊称您一声皇妃娘娘。”
“哦!那就是我还是没记错规矩。”肖云滟说完这句,就看向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的林宝儿,她笑得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既然规矩如此,我也不能乱应,只能麻烦林婕妤……规矩的称我为肖皇妃娘娘了。”
她是不喜欢林贵妃,可她更讨厌背后捅刀子的人。
特别是,背后捅自己亲人刀子的人,她最是瞧不起。
林宝儿的脸色极其难看,可她还是忍气吞声的规矩行了一礼:“宝儿见过肖皇妃,多有打扰,宝儿告辞!”
“林公公,送林婕妤。”肖云滟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回宫门。
宫景曜恰好这时出现,在她风风火火往后疾步走时,他负手而立稳住脚步,被她撞了个满怀。
“哎哟!”肖云滟额头撞在他胸膛上,抬手捂着额头,仰头怒瞪他一眼就发火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站在这里等我撞上来,你说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坏心的人吗?”
宫景曜抬起一只手为她揉着额头,力度温柔,低头望着她的眸光也是极温柔的,嘴角含笑道:“那这个世上,是不是也再没有比你脾气更坏的人了?”
林宝儿即将离去的脚步顿住了,她回头看向含冰殿的宫门内,他低头温柔浅笑的男子,好似照耀人间的太阳,那样的耀眼,那样的独一无二,那样的一道光照入人心底。
这便是传说中的疯子太上皇?这便是曾经战场之上杀人如麻的鬼阎罗?
不!他这般温柔,这般的风华无双令人移不开眼,又怎会是传言中那般不堪的人?
宫景曜抬头越过肖云滟的头顶,眸光冰冷刺骨的看向林宝儿。才刚进宫,就开始不安分了?
哼!她敢来找滟儿的麻烦,他就必然要让她以后麻烦不断。
林宝儿被宫景曜一眼看的浑身冰凉,好似一下子坠入了冰窖里,在烈日之下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何温柔时如暖阳,冷酷时如冰刃?
她的目光定在了那抹红色的身影上,这个女子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把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变成一个这般温柔如绕指柔的男人?
“转过去转过去,背我背我……”肖云滟闹着宫景曜,逼着宫景曜转过身去。
宫景曜无奈的转过身去,在她双手攀着他双肩,一纵跳起,他脖子差点没被她一双小手给勒断。
肖云滟双手搂着宫景曜的脖子,双膝被宫景曜背后的双手托着,她就跪着被宫景曜背走,回头给了宫门外的林宝儿一枪,啪!这下被狗粮噎死了吧?
这个女人,真是越瞧越不如林贵妃,虚伪,贪心,不检点,见异思迁。
总之,就是一个非常非常绿茶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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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娜娜,赐你个皇姑当当。最近缺女配,有意者报名啊!带名字和性格也行,给你们安排下啊!书城和书院全文订阅支持本文的亲,都可以留言报名哦,云玲会看到哒,群抱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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