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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盛宠:天命皇妃》第一百六十六章:中元节夜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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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国

亥时,人们大都已经归家了,小摊贩也大都收摊了。

只有少数人还在河边游荡,其中就包括没人要的难兄难弟。

容野是被男女老少调戏了一晚上,陌缘君则是被碧宁追杀了一晚上。

最后,没人要的两个大光棍,只能勾肩搭背在河边喝酒,赏灯。

而在一座拱桥上,也有着两个人。

水芙蓉望着那条繁星点点的银河,她今夜的笑容变得温柔,转头看向独云,伸手点在了独云的脸颊上,眉眼含笑叹一声:“独云,如果我不能从一而终,你还会跟着我吗?”

“你是我的主人,我无权要求你从一而终。”独云望着她的眸光很平静,因为不敢期待,所以……他真的不失望吗?

水芙蓉笑看独云一眼,便举步向着桥下走去。她的真心就算交出去了,那也不是全部的,只因她不想再被伤害了。

曾经那个天真的她已经死了,如今的她,不过只是一个心机城府的商人罢了。

独云平静如初的跟在水芙蓉身后,他知道,为了平衡,主人已经又寻了一个人了。

他见过那个男子,他有着青年的心机,却拥有着少年般俊朗的外貌,是个很令人倾心的男人。

“主人,我来接您回府。”一名身着玄色窄袖圆领袍衫的少年,提着一盏红灯笼,在桥下笑望着向他走来水芙蓉,他便是水芙蓉找来平衡独云的人——寒雨。

水芙蓉走下桥,伸手搭在寒雨手心里,与寒雨一起离去。

独云依旧面容平静的跟在水芙蓉身后,好似一点都不介意寒雨的出现。

寒雨也对独云没有敌意,因为他们彼此清楚,想得到一个心冷女人的心,那是上青天一样难的事。

夜里起风了,独云把手臂上搭着的斗篷取了,自后为水芙蓉披上。

三人行,没有一丝不和谐,好似他们本就该是这样的。

容野和陌缘君在对岸看着,对于水芙蓉这样的选择,他们都不是很懂。

什么都能平衡,唯有感情不能平衡。

这一点,水芙蓉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因为,水芙蓉不想懂啊!

夜色更深,宫里很寂寥,丝毫没有过节的热闹气氛。

殷德妃死后,宫明羽便不再去年小妃嫔那处了,而是经常去萧贤妃的拾翠殿,很关心宫月朗的功课。

今夜,萧贤妃准备了香茶瓜果,坐在一旁笑的温婉贤淑。

宫月朗在背论语,双手背后,摇头晃脑道:“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宫明羽听到此处,便招手让宫月朗到他身边来,摸着他的头顶,难得慈爱的笑问他道:“朗儿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宫月朗点了点,小小人儿一脸严肃道:“父皇为君,管理国家,要以身做则。如同北极星,安然不动而众星绕之。”

宫明羽闻言一愣,随之,便是抱宫月朗在腿上,笑着点头道:“朗儿说的极是,华太傅该赏。”

宫月朗第一次被父亲这样抱在怀里,小小的他,开心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今夜变得慈爱的父亲,他大胆依偎在父亲怀里,感受属于父亲气息的怀抱。

宫明羽身子忽然有些僵硬,他从不曾这般抱过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却记得,他小的时候,父亲经常抱他,而他……他不是个好父亲呢!

“父皇,儿臣想……”宫月朗是想和父亲睡一起的,可他又想到宫里的规矩,只能小心翼翼闭上嘴,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放肆。

萧贤妃是知道宫月朗那点小心思的,她温柔的笑看着他,温声柔语道:“朗儿是想和皇上您一起睡,可又怕说出来不合规矩,故而,他才会欲言又止。”

“哦?是这样吗?朗儿。”宫明羽也不知道自己今夜是怎么了,就是不太想一个人待着,抱着这个小小的人儿,他觉得心里暖暖的,故而,他宽容笑颔首道:“既然是朗儿想的,那父皇便陪朗儿一起睡。”

宫月朗忐忑不安良久,忽然听到他父皇点头了,他仰头望着他父皇,眼睛亮晶晶,小脸上满是喜悦,忽然就大胆起来,伸出小手搂住他父皇的脖子,很高兴的一声声喊道:“父皇,朗儿喜欢父皇。”

宫明羽从不曾见过孩子撒娇,被这个一个小不点抱着撒娇,他倒是有点手足无措了。

萧贤妃忙起身去抱起宫月朗,这孩子,闹腾起来,可一点都没有往日的稳重了。

“萧娘娘,我们一起好不好?”宫月朗被萧贤妃抱着,他依旧很开心,又是搂着任脖子撒娇。

萧贤妃面上倒是有些犹豫了,他们父子睡一起到时还好,可她要是也一起……毕竟不是亲母子啊!

宫明羽今夜倒是特别宽容,见宫月朗实在高兴,他喝口茶后,便对萧贤妃说道:“既然朗儿高兴,爱妃就依了朗儿吧。”

“是。”萧贤妃虽然年纪不过二十岁,可却没有一丝焦躁任性,有的只是温婉端庄,贤淑大度。

宫月朗如愿以偿的和父皇睡在一起,身边还有温柔的萧娘娘,他睡在中间,兴奋的到子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宫明羽在宫月朗睡着后,才与萧贤妃温情道:“朗儿被你教的很好。”

萧贤妃除了满头珠翠,褪下了华贵服饰,她也不过是个褪去青涩,稍显出一丝柔媚的女子罢了。望着身边的男人,她依旧笑得温婉贤淑道:“大皇子聪颖可爱,嫔妾有福能暂抚养他,也是承蒙皇恩,自是感激,又怎会不尽心照顾他呢。”

“林珍过于娇纵,她不能做好一个母亲。以后,你就抚养朗儿吧!朕对朗儿,寄予厚望。”宫明羽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握着宫月朗那柔软的小手,声音已变得冰冷。

“谢皇上隆恩!”萧贤妃感激宫明羽是真心的,当年宫中争斗,她被当时的周德妃陷害,失去了一个孩子,损了身子,自那后,她便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如果宫月朗能承欢她膝下几年,那怕最后坐上太后之位的依旧是林贵妃,她也会觉得够了的。

夜色如墨,秋风起,寝殿添了些许凉意,宫人在外关上窗户。

殿内灯火昏黄幔帐低垂,一家三口温馨的睡在一张床上,是宫里难得的温情。

七月初九,落月楼。

肖云滟带人来砸场子,点了二十多道菜,最后吃完不给钱,还嚷嚷着要见人家老板。

落月楼的老板,最后果真被她给逼出来了。

肖云滟见那男子进来,便摇扇勾唇一笑:“我是肖云滟,你呢?”

那男子依旧一袭白色的仙鹤大氅,真的很飘逸俊美,就是脸有点臭。

后头跟来一名穿着鸦青色桃花绣大袖衫的女子,她拉住男人的手,笑着与肖云滟打招呼道:“见过肖皇妃,这是我夫君夜夕,我是白澜。”

肖云滟示意悠悠和闲闲出去守着,因为,她有事要问他们夫妻二人。

房门在他们夫妻身后关闭,夜夕依旧冷着一张脸,倒是白澜一副很随和的样子,明显不想和肖云滟结仇。

肖云滟望着白澜,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你们认不认识聂瑶?或者我换个问题,你们和迦摩教是否有关?”

白澜拉着夜夕的手臂,笑容随和道:“家父与迦摩教主有点交情,不过,家父已在多年前去世了。”

肖云滟嘴角勾笑,看了看白澜,又看了看夜夕。白澜这话说的清楚,与迦摩教主有交情的是她父亲,而不是她。

迦摩教主死后,这点上辈人的交情,也就断了。

夜夕不等肖云滟再开口,他便冷声道:“我们与你们谁都没关系,如果不是父母一句落叶归根,我们也不会来长安落户。”

“夜夕说得对,我们来此,只是想落叶归根,做点小买卖糊口罢了。”白澜觉得这位肖皇妃不是个不讲道理的,所以,她才会一直拉着夜夕,不想夜夕冒犯对方。

肖云滟望着这两口子,左看右看,最后起身合扇一叹道:“你们好好过日子吧!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你安分守己,没人会来打扰你们安宁的生活。”

“肖皇妃……”白澜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更是好奇她此行到底是为何而来?

肖云滟举步走向他们夫妻,望着他们,勾唇一笑:“我家妹子胆小,上回长安剜心案,害她受惊不小。以后,我希望长安平静安宁一些,不要再出现吓人的惨案了。”

夜夕诧异的看着她,觉得她是他见过最怪的人。

这位肖皇妃的传闻,他听闻不少,每一件是都异常诡异。

比如,她的来历,有人说她是肖良的大女儿,是真正靖西侯府都大小姐,可是……她虽然长得和肖云燕一模一样,可却有许多人不信她是肖良之女。

原因无它,只因,她处事自带三分邪气,和肖良那种义薄云天的豪放不同,更不像曾经温婉贤淑的靖西侯夫人。

可又没有人能找到证据,证明她不是肖良的女儿。

而他们夫妻也查过她了,她的出身看着很吓人,可每一个都透着诡异,因为感觉太假了。

可是,还是没有人都找到证据,证明她那些身份是假的。

这位肖皇妃,神秘,诡异,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细思真是极恐。

肖云滟已经离开落月楼了,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探探他们夫妻的本性。

白澜冷静,随和,是个好生意人。

可夜夕此人,呵呵!清高过头,难免透着些迂腐。

白澜见肖云滟走了,才松了口气,抬眸瞪了夜夕一眼:“以后收收脾气行不行,表哥。”

当年要不是姑母托她照顾夜夕,她怎么可能嫁给他?

如果她不嫁,夜夕大概会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吧?

夜夕对于白澜那嫌弃的眼神,他眉头一皱,拂袖侧身冷哼一声,举步就走,还幼稚的丢下一句:“我要休妻!”

“休了我,你就等着当孤家寡人吧!”白澜在后双手抱臂,她才不怕他呢!一年说八百遍休她,他倒是真写休书啊?账房的笔墨纸砚多的是,也没见他写过一封休书。

夜夕已经出门上三楼了,白澜气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每回,他还是被白澜起的心口疼。

白澜出门下了楼,对掌柜的吩咐一声:“准备一桌凤舞宴,送去倾城月。”

“是。”掌柜的是个人精,有些事,他从不会多嘴多舌去问,只安安分分做好事,就好。

夜夕上了三楼,心情不好,抚琴也是狂躁之音,听到楼上楼下的客人,一个个的心跳加速,烦闷暴躁。

白澜在一楼仰着头,双手叉腰一声狮子吼:“夜夕,你再给我扰乱客人吃饭,我就上楼把你点爪子给剁了,看你还怎么幼稚气人。”

三楼的琴音断了,随之,三楼墨雪夕澜的门开了,一只青釉蝶恋花花瓶被丢出来,啪嗒!砸碎在一楼地面上。

白澜这回没有生气,她只是吩咐小二收拾一下,然后,她提裙上了二楼,上了三楼,进了墨雪夕澜,他们夫妻的私人地方。

“白澜,你不许碰我!”夜夕恼怒的声音,从三楼传到一楼,整个落月楼的人都呆了。

“行行行,我不碰你,我只想你老实一点,乖啊!”白澜用根五彩斑斓的绳子,把夜夕给绑在了一张美人榻上,并且,在夜夕嘴里塞了颗花红果,之后才拍拍手离去。

夜夕瞪着那离去点背影,直到房门被关闭,他才一副冷漠无感的躺在美人榻上,不闹也不挣扎,好似已经被这样对待习惯了。

落月楼的客人,在白澜下楼后,一个个的全回头乖乖吃饭,这女人太可怕了,收拾夫君给教训孩子一样,恶~

肖云滟并不知道她离去后,落月楼还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而她也不知道,白澜为了向她示好,竟然点了落月楼最贵的凤舞宴,送去倾城月请她的人吃。

凤舞宴,一桌千两白银,五桌一百八十八道菜,那就是五千两白银,这道歉的诚意绝对足了。

至于靖西侯府?白澜准备几盆秋海棠送去,并且还送了不少金桂花去,又桂花糕,有金桂花盆栽,还有他们住宅那棵百年金桂花树上的桂花,采摘了不少送去。

在白澜看来,有肖云滟背后撑腰的靖西侯府,是不缺那些金玉俗物的,她要送就要送贵在心意的东西。

靖西侯府

周氏上门来,还登堂入室了。

肖云燕在花厅见了周氏,他还是有些怕周氏,周氏坐在主位上,她却低头站在下方,一副等顺的小可怜模样。

周氏喝了口茶,茶是蒙顶石花茶,还是今年的新茶,荷叶托盏是秘色瓷的,这死丫头身上穿的还是苏绣襦裙,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瞧着外一层裙子的布料就轻薄透气,印着粉色的海棠花,和胸前那刺绣交相辉映,衬得她娇俏却不失温柔,端着娴静的真似个大家闺秀了。

可烂泥始终上烂泥,穿着打扮是够贵气,就是这性子还是如此胆小怯懦。

芳草在意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扶着她家小姐在桌旁凳子上坐下来,又为她家小姐倒了杯茶水。

周氏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吊眼斜看向芳草,嘴角勾起冷笑道:“这离开本夫人才多久,就这般不懂尊卑规矩了?”

芳草没有理会周氏,只是拿着手帕为肖云燕嚓手面上的水渍,幸好茶不烫了,不然,小姐这样吓得一哆嗦,可要把手给烫伤了。

周氏被芳草无视的恼火,一拍桌子,怒喝一声:“贱婢,你放肆!”

周氏身边的大丫鬟,早就羡慕嫉妒恨芳草和碧草了。同为伺候人的婢女,凭什么芳草她们穿衣打扮像个小家碧玉的小姐,而她却……因为这妒火,她上前给了毫无防备点芳草一巴掌,打得芳草摔倒在地,脸颊上是明显的巴掌印。

“鸣蝉!”碧草瞪大双眼,怒冲过去,扬手给了对方一个巴掌,那叫一个利索响亮。

鸣蝉被碧草一巴掌扇倒在地,她一手捂着脸,震惊的看着发威的碧草,碧草可没芳草胆子大,平常都很少说话,可今儿……还真是咬人狠的狗不叫呢。

周氏也被吓了一跳,之后,她便给身边婆子使了眼色,今儿,她非要好好收拾两个贱婢不可。

芳草以护着肖云燕离开茶桌旁,她给碧草使了个眼色,这时候不能逞强,赶紧叫人来。

碧草后退躲开那两个粗使婆子的抓拿,她跑到门口就喊道:“管家快来,有人要杀小姐!”

“贱婢,你胡说什么。”周氏是又惊又怒,她之所以来找肖云燕,那是因为她知道肖云燕软弱好欺负。

她来靖西侯府只是想捞点好处,因为,自从她女儿失宠后,肖弘义的官运也不亨通,反而处处受人挤兑,他们家也越来越不好过,上回与那几位官夫人喝茶,她还被让好生取笑了一番。

不因别的,就只是因为她穿戴都是去年的旧样式,在贵妇圈未免显得寒酸了些。

可曾经那个仰她鼻息活命的贱丫头,如今却是又住在了这亭台楼阁的靖西侯府,还有那么多人伺候她,吃喝不愁,活的比公主还贵气,她又怎能不羡慕嫉妒恨?

管家已经带着护院来了,五六个人高马大的护院,每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都是肌肉发达,手里握着一根黑漆棍子,往花厅离排开一战,不怒而威的黝黑国字脸,每一个都煞气外露。

别说周氏她们主仆害怕了,连碧草着乍一看之下,也是被他们吓了一跳呢!

管家到了,对肖云燕恭敬行了一礼,声音和笑容都很是温和道:“小姐莫怕,他们是保护您的人。”

肖云燕也不是怕这些人高马大的护院,她只是不明白她二婶今儿来靖西侯府,到底是所为何事的?

芳草在一旁看着她家小姐,无奈叹声气道:“我的好小姐啊!除了肖皇妃真心疼您以外,您瞧瞧肖家的其他人,甭管远近的亲戚,哪一个不是登门来向你讨债的?今儿,二夫人可更威风,直接想吓怕您,让您不敢对她说一个不字。再之后,府上库房里肖皇妃送您的宝贝,可就全要被搬出靖西侯府,落她肖府去了。”

“贱婢,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周氏的意图被人说破,她自是又羞又怒。要不是畏惧那一排吓人的护院,她现在就能让她的人,上前去撕烂芳草这个小贱人的嘴。

芳草可不怕周氏,管家带人在此震慑着她就不信周氏还敢撒野。

肖云燕这下是明白了,二婶来找她是要钱的。可她现在也没有多少钱啊!库房里只是一些礼物,虽然值钱的不少,可她打算卖过。

而属于靖西侯府的那些铺子,要金秋后才把银子交上了。

所以,她真得没有钱。

管家不会告诉他们家小姐,肖皇妃可送了一万两银子进库房呢!就是为了小姐偶尔出门逛街,可以不少零花钱。

可这些钱是肖皇妃送给小姐零花的,可不是给他们打秋风的。

最后,周氏主仆,是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拖着扔出了靖西侯府。

那威严肃穆的大门在她们面前缓缓关闭,门口两个黑面门神守卫,手里各自握着一根黑漆棍棒,颇有种神佛来之,皆杀之的杀气。

周氏被身边丫环婆子扶起来后,便是指着靖西侯府的匾额,气的脸色涨红,却没敢再咒骂一句。因为,这群没人性的真的打女人。

鸣蝉第一次被人打的羞于启齿,因为,这群粗人不止不怜香惜玉,更是往人身上招呼拳头,让她们怎么好开口说,说被人打了什么地方?

在靖西侯府外看着周氏被赶出来的肖氏族人,一下子就不敢有心思了。

肖云燕说个懵懂无知爱心软的,可她背后的肖皇妃……那手段可厉害着呢。

靖西侯府之前的仆人大多都遣散了,如今靖西侯府里除了芳草、碧草这两个老人外,其他人,包括如今管家的大管家,可都是肖云滟安排的人。

之前被周氏卖出去的铺子,也被肖云滟托人弄到手了。

所以,靖西侯府不再是入不敷出,而是会渐渐的好起来。

所以,肖氏的族人,便开始想着来靖西侯府占便宜了。

可肖云滟安排的人,那是善茬?来多少,那就是打出去多少。

周氏也是来的瞧了,刚好是肖云燕去过凝香池回府,周氏才有机会登堂入室,才会有片刻机会在肖云燕面前摆长辈的架子。

如今被赶出去,也是她自取其辱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肖云滟耳中,她也只是让人回去告诉管家,以后不许周氏靠近肖云燕三丈之内。

至于那些肖氏族人,谁敢登门乱认亲,就打断谁的腿。

反正,恶人有她当,她看谁敢来靖西侯府扰肖云燕清静。

七月半,百鬼夜行,生人莫出行。

中元节,大多数的人,在吃过晚饭后,在街边烧了香宝蜡烛后,便一个个忙回家去了。

子时到了,街道清冷无一人。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点光亮晃动。

肖云滟穿了一袭雪白的纱罗裙,满头青丝披散背后,只戴了一只白玉簪,手里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游游荡荡似孤魂野鬼。

在她身边,是身穿黑色宽袖大氅的宫景曜,长发披后,红玛瑙簪挽发,没有俊美风流,只有妖冶诡异,好似阎王出行。

今夜打更的人是两个人,他们一直都胆战心惊的,唯恐会倒霉撞上鬼。

可这人吧!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不,他们已经看到前方街道上,有黑白无常提灯出行了。

“鬼,鬼啊!”

“黑白无常,是黑白无常啊!”

二人吓得脸色煞白,打更的棒子和铜锣全丢了,灯笼也不要了,飞跑着逃命去了。

“黑白无常?那我舌头呢?被你吃了吗?”肖云滟歪头看着身边脸黑如墨的男人,眨了眨眼睛,一点不可爱,反而被红灯笼映照的面容有点诡异阴森。

宫景曜觉得他是真疯了,才会半夜不睡觉,陪她出来夜巡抓鬼玩儿。

肖云滟提着红灯笼继续前行,无星月的夜里,风乍起,吹动他们的衣袂飘飘,黑发在身后飞扬,尤为的诡异阴森。

宫景曜依旧负手不紧不慢的与她并肩而行,他倒要看看,她抓是什么鬼。

肖云滟边走,便幽幽吟唱叹息:“百鬼夜行……冥灯引路……阴风缭乱……迷月浓雾……前程往事……皆以归尘土……”

宫景曜被她吟唱叹息的头皮发麻,她这抓鬼,还是招魂?

前方有人影,对方提一盏青灯,笛声诡异,犹如亡魂哭嚎,凄厉渗人。

宫景曜远远的便看清了来人,原来是落月楼的一对夫妻啊?他们半夜不睡觉,也出来夜巡?可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夜全聚头了。

白澜穿了一身黑裙,夜夕依旧是一袭白袍,他们这样对面提着青灯走来,也是够诡异吓人的。

黑衣人,蒙面持刀而来,成群结队。

“鬼来了。”肖云滟嘴角扬笑,看着漫天飘的红色花瓣,她看到了一袭飘逸红裙的聂瑶,依旧是是人到,红绫飞舞。

“是为容野?”宫景曜眉头皱起,聂瑶是容野要的人,这个女人半夜不睡觉来当诱饵,就是为了引出潜伏在长安城的聂瑶?

“我们该回去了,容野一个人足够对付她了。”肖云滟就是为了容野,谁让容野天天烦她的?说什么自己得了相思病,不能活了之类的。

反正,她实在是受不了那家伙了。

容野带着人出现,与聂瑶对上,这回,他一定要抓住这个妖女。

陌缘君一向讲义气,他自然也来助阵了。

白澜已从容的走到他们夫妻身边,微微一笑邀请道:“不远处有家酒馆,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好啊!”肖云滟是累了一晚上了,能放松一下,自然就要去喝两杯解解乏了。

白澜提着一盏青灯在前,旁边是提着红灯笼的肖云滟,二人并肩而行,一白一黑,活脱脱两个女鬼。

宫景曜与夜夕在后并肩而行,对于这两个品味特殊的女人,他们……唉!头疼,心累。

容野是与陌缘君一起联手对付聂瑶,聂瑶想跑都难。

至于其他两波黑衣人,只能从武器上分出敌我来。

白澜带着他们一路走来,最后,他们停在了一家酒馆前。

肖云滟望着这家名冥界的酒馆,蓝色灯笼高挂,红底黑字的酒馆,门口挂着一副对联,很是有趣。

上联:阳世三间为非作歹任凭你

下联: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白澜已熄了手中灯,提灯率先走进了酒馆。

酒馆很小,一间房,一个门,一个窗户,两张桌子,一个三尺长的陈旧柜台,后头靠墙酒架子上放着贴红纸的小酒坛,一个驼背老头捧着坛酒,正颤颤巍巍的低头向他们走来。

肖云滟坐在方形矮脚板凳上,望着拿瞎了一只眼的老头儿,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枯瘦如柴的他穿着灰色粗布衣裳,如枯木的双手捧着酒坛,为他们倒满一碗又一碗酒水。

“这是什么酒?”肖云滟第一次见这般颜色翠绿的酒,闻着也香,在青釉瓷杯中,别有风情。

宫景曜眸中浮现讶异之色,这种醽醁酒,可是嫌少在民间见到的。

白澜端起酒杯,浅品一口,嘴角含笑道:“除了这醽醁酒,老鬼可还会酿翠涛的。不过,翠涛要下月才开封,到时候,请二位再次夜游来品酒,如何?”

肖云滟有点不太明白白澜的话,这请客喝酒,大多都是白天吧?又不是逛妓院喝花酒,干嘛非挑在晚上啊?

“我只晚上开张。”老鬼暗粗嘎嘶哑,很是诡异难听。

宫景曜望着那老者离去的背影,他又看了看这家酒馆的摆设,有响起门前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石雕,他了然一笑道:“这里有阵法,又地处偏僻,不是熟人,很难找到。”

“是的,老鬼的酒馆,明着卖酒,实则……他什么都卖,包括人命。”白澜勾唇笑,笑得森然鬼气。

肖云滟端杯喝口酒,之后,她又一杯倒了。

宫景曜无奈一笑,最后只能抱着她离开,酒也是喝不成了。

白澜目送他们离去,回头看向夜夕那张臭脸,顿时也没有饮酒的好兴致了。

世上最煞风景的人,就是她身边这一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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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红果就是沙果,现在应该有了,酸酸甜甜很好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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