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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盛宠:天命皇妃》第一百七十四章: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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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宫姻娜携驸马归宁,先去了兴庆宫看望太皇太后。当然,她又遇上了周史席,瞧着这人可越发谄媚卑微了。

周史席本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官门公子,可自从来了长安后,他才知道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见了皇家的众位王爷,他就越发自惭形秽了。

如今,他不想离开长安了,他想在长安等个机会,十月的选拔官员考试,如果他能依靠太皇太后得到一个官位,他便能在长安站住脚。

加上皇上是他表哥,他不愁不能步步高升。

不说把官做大了,只要做个从三品的光禄寺卿,他就觉得够光宗耀祖的了。

“太皇太后,朝阳带驸马来见你了。”宫姻娜笑意盈盈的牵着香疏影的手走过去,不用人请,她便已不客气的拉着香疏影坐到了一张长案后,没理会太皇太后难看的脸色,而是转过头与香疏影笑说道:“之前太皇太后便想见你,唯恐我选了个草莽驸马,今儿你们见了面,你可要和太皇太后说说清楚,我到底选的是骏马,还是草马。”

香疏影心知宫姻娜是存心要给太皇太后难看,既然如此,他自不必再谦虚,而是看向太皇太后淡笑道:“疏影本姓香,商场朋友爱闹,为疏影取了雅号——寻香公子。”

“你就是名动天下的寻香公子?久仰了。”周史席这回却没有虚情假意客套,他是真对寻香公子久仰久仰了。

太皇太后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而是满面的羞怒,看着宫姻娜的眼神都像是把人凌迟的刀子。香疏影是什么身份,她自然已从她小儿子嘴里得知。

如今这小贱人带人登门来,无非就是想让她难堪罢了。

宫姻娜也就是来气气太皇太后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懒得再在他们面前,炫耀她得了多好的一位驸马爷了。

香疏影这回带的礼物很珍贵,他相信,太皇太后纵然怒极,也不舍的把那些东西丢出去的。

太皇太后的确在他们离开后,就命湛如秋把那些东西都扔出去。

“且慢!”周史席制止了湛如秋,走过去把那些礼盒打开一看,果然全是真品,他起身看向太皇太后笑说道:“姑祖母,这些东西可是极其珍贵的,不说这波斯琥珀和琉璃盏。只说这天竺的菩提子手串,这可是佛门圣物,您佩戴着它,定然能驱邪避凶。”

太皇太后也瞄了那些礼物一眼,果然是件件珍贵。寻香公子果然如传言一般,不止有钱,更是势力不小。

周史席见太皇太后不说丢这些东西了,他才是暗松一口气。这里面的宝贝,可不止哪一点儿,而是件件珍奇,他也只听过见过一些,却不曾有机会真拥有过。

“如秋,挑些哀家能用的,其它的……”太皇太后说话间,见周史席喜欢这些东西,便不耐烦点摆了下手道:“其余的都送去席儿房里,年轻人应该喜欢这些玩意儿。”

“谢姑祖母!”周史席的确喜欢这些东西,这里那一样拿出去,可都是够有面子的。

如果拿这些送礼,那更是有面子了。

湛如秋是一只瞧不起周史席的,觉得他太目光短浅,且爱贪便宜,尽显小家子气。

周史席满意的带着赏赐退下去,回到房间,就爱不释手那些珍宝。

心里还在想,难怪宫姻娜瞧不上他,有寻香公子这样的人物当驸马,世间还有什么男儿能再入她朝阳大长公主的眼?

不过,香疏影这样的人物,为何会娶宫姻娜呢?难道只是因为肖云滟要求,对方就点头答应这门亲事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香疏影是挺疼肖云滟这个师妹的。

还有就是,水芙蓉也是够宠肖云滟的,俨然就是在宠小妹,毫无道理可言。

而他最近也在太皇太后这儿听闻不少事,似乎,肖云滟他们三人皆出自蓬莱仙山的双影宫,是当世五大毒王之首血龙王的徒儿。

所以,肖云滟就是个小毒物,谁碰上她谁倒霉。

比如,又被她气的不轻的皇上表哥,遇上她后,一直在倒霉不断。

兴庆殿

太皇太后看着湛如秋吩咐道:“去库房挑选些补药送去给太后与皇后,这次出了这样的事,哀家也是很痛心的。”

“是。”湛如秋低头应了声,便退下去了。

太皇太后半靠在罗汉床的茶几上,低垂着眸子,对来人说了句:“你来了。”

“有人查到了玉罗门。”来人一袭黑衣蒙面,听声音,年纪约莫在五十至六十岁之间。

太皇太后掀开眼皮,看向对方说道:“哀家不怕他们是肖云滟的人,怕只怕,他们是宫景曜派去的人。”

“宫景曜手中最得意的手下,便是龙远。只要龙远死了,宫景曜便等同被断了左膀右臂,许多事都不会再办的那般顺利。”对方眸光阴鸷透着杀意,好似,他随时准备要杀龙远一般,那么的冷血无情。

太皇太后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她嘴角勾起冷笑道:“如果龙远知道你如此狠心无情,他定然不会再想认你这个父亲了吧?”

“无毒不丈夫。”黑衣人这话更冷酷无情,因为,他要杀的可是他亲生的儿子。

太皇太后嘴角的笑意讽刺味十足,对于此人,她不想再与他废话,而是敛眸淡冷道:“言素才是玉罗门中天赋最高的弟子,而且,他比你们有人情味多了。”

“他已经废了,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个女儿,又是那般的不争气。”黑衣人对言素,那是满满的羡慕嫉妒。

可对于言采,却又是那般的鄙薄。

“你也是够记仇的。”太皇太后笑说了这一句,便挥手让对方离开了。

黑衣人来无影,去也无踪,只留下一丝微凉杀气。

他是恨言素,当年要不是因为他,楚安怎会做的那样决绝?

楚安,她是言素一生的痛,又何尝不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呢!

而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宫姻娜,正在训香疏影,因为这败家老爷们儿,竟然送了那么多好东西给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

这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事,他做之前就不能先仔细慎重的想想吗?

香疏影乖乖端正坐一旁任她训,她说的口干了,他还体贴温柔的为她奉上一杯温度刚刚好的茶,今年雨前刚得紫笋茶,知她喜欢,他让人弄来了不少上佳品茶。

宫姻娜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把秘色瓷荷叶托盏一放,看着他,危险十足的眯眸问:“送给孙太后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香疏影倒是真乖,从旁边拿了一份红皮礼单,放在紫檀木桌面上,推送到了她跟前,希望她看了礼单,不会又接着骂他败家吧。

宫姻娜看了看礼单,倒是忍住没发脾气,而是直接把礼单撕了,抬眸看着他说道:“除了补药,其它的都不用送了。回头,把这些全给云滟送去。她可为我们成亲出力最大,我们最该感谢的是他们夫妻,懂?”

香疏影望着她点了点头,他其实什么都懂,这不是为了给她长脸,他才如此破费的吗?

“为气那老妖婆多送点礼物也就罢了,至于孙太后……她一个小辈,我看在她生病的份儿上,去看看她就不错了,凭什么还要给她准备那么多东西?”宫姻娜的辈分高,归宁也是来娘家一趟,除了太皇太后要见一见,其他人?都是小辈,该她去看他们的吗?

只不过赶巧了,陈皇后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她回来归宁是一回事,探望下小辈送些温暖又是一回事。

所以,孙太后哪儿随便送点东西,聊表心意就好。

陈皇后更是小辈,去看看她,自然是礼少不得,安慰的话也是少不得要说的。

香疏影一路都在盘算,想着到底要不要把所有补药都送给孙太后?要不然,给九哥留根从太白山上采的千年野山参,让九哥好好补补?

宫姻娜不知道香疏影又要克扣给孙太后的礼物了,当下车后,她就看到紫竹她们捧的锦盒很少,连给太皇太后送的一半都没有。

呵,他学抠门学的挺快啊?嗯,孺子可教也!

香疏影跟着她一切进了长秋殿,在正殿里坐着,宫女奉上了香茶,味道自是比不得他之前沏的紫笋茶。

宫姻娜打量了长秋殿几眼,还是和当年一样,只是……物是人非,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常对皇祖母撒娇的小女娃了,皇祖母也已故去二十年了。

孙太后听宫姻娜来探望她,她自然是要更衣梳妆出来的。毕竟,在辈分上来说,她还要喊宫姻娜一声皇姑呢!

吕姑姑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孙太后来到前殿,看了宫姻娜一眼。这位姑奶奶到来,也不知是善意,还是来找人不痛快的。

孙太后落座后,看向宫姻娜,笑得和婉道:“我这本就是身子虚了点,却劳动皇姑前来探望,我这……还真是罪过了。”

“太后没事便好,今儿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各宫都走动下的。”宫姻娜瞧孙太后果然脸色极为不好看,看来,陈皇后失去这个孩子,他们母子也是极为痛心的。

也是,宫明羽不过即位六年,可却已前后两位皇后,虽然傅凤仪没有嫁入皇家为后,可她却是先帝在世赐给宫明羽的正妻,那怕最后罗得没名没分,她也是意义上的第一任皇后。

陈皇后也嫁给宫明羽五年了,五年里前后失去两个孩子,本就天生弱质纤纤的她,恐在这一回大亏损后,再难怀上孩子了吧?

如果陈皇后怀不上孩子,皇后之位便危矣了。

孙太后执帕掩嘴咳嗽了几声,脸色微苍白道:“皇姑新婚之喜,本该喜喜乐乐的,不料……咳咳!皇后是个苦命的孩子,哀家心疼她,却也不知该如何去劝慰她……咳咳!”

“太后,您可要保重身子啊。”吕姑姑在一旁为孙太后抚着后背,脸上流露出的,全然是担忧之色。

宫姻娜在一旁看的心中冷笑不已,嘴上却温和安慰道:“太后莫要过于悲伤,皇后虽然自入宫后多灾多难,可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否极泰来,厄运总会过去的。”

“皇姑所言极是,哀家代皇后谢过皇姑吉言了。”孙太后如今也搞不懂,宫姻娜此行,到底是有何目的了。

宫姻娜端杯尝了口茶水,嗯!是寿眉,可却比香疏影喝的差了点儿。她放下杯盏,便拂袖起身,望着孙太后淡笑道:“太后好好修养,本宫这边要去大明宫探望皇后了。不必送,留步!”

她实在没兴致看孙太后虚情假意做作恶心人,自己儿媳出事,孙子都没了,她还有心思涂脂抹粉?

呵,这香粉可真香,也不知道深宫之中打扮给谁看。

孙太后起身送的送他们夫妻二人,等他们夫妻的身影渐远后,她才脸色冷然的被吕姑姑扶回了寝殿。

吕姑姑之前也没瞧上这几盒东西,可当打开两个盒子看了看后,便是她也惊叹不已了。

这些人参灵芝可都是极其难得的好东西,瞧瞧这上党野山参,怎么也有五百年了吧?

还有这青芝,对太后养颜安神最好了。

其它的补品,就更自不必说了。

寻香公子出手,果真够阔气。

孙太后也是惊讶他们送的这些礼,每一样都珍贵,虽然不是稀奇难得,可也值不少钱。

宫姻娜没有那么大方,可香疏影却够客气的。

她不知道,这些礼物,是被宫姻娜和香疏影夫妻二人,两厢克扣后的残余渣,根本不值一提。

而宫姻娜和香疏影坐车抵达大明宫后,没有先去含冰殿,而是去了紫蘭殿。

陈皇后躺在床上流泪,旁边是宽慰她的母亲,岑国夫人。

宫人进来禀报,说宫姻娜与香疏影前来探望,此时正在正殿坐等。

陈皇后对宫姻娜不太熟悉,可既然人家来探望她,她不能亲自招待,自然只能让她母亲去了。

岑国夫人喂陈皇后喝了药,她才起身离开寝殿,带着人去了前殿,看到宫姻娜他们夫妻时,她便上前遵规守矩的行了一礼:“臣妇见过朝阳大长公主,见过香驸马。”

“岑国夫人快免礼!”宫姻娜起身去虚扶了岑国夫人一下,望着形容有些憔悴的岑国夫人,她轻叹声道:“夫人可要保重了,皇后还需夫人照顾呢!”

“多谢朝阳大长公主关怀,臣妇会好好照顾皇后娘娘的。”岑国夫人这几日的确心力交瘁,可她更寒心。

宫明羽根本没来几趟看望她女儿,更是放过了言采那个凶手。

早知如此,拼的一门荣耀不要,她也该守护住她的女儿,而不是把这生性柔懦的女儿,送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来。

宫姻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们母女,只能叹声气,放下一些礼物,便告辞了。

岑国夫人只看了那些锦盒一眼,便让人把东西收起来了。

此时,她更寒心了。

宫姻娜一个姑祖母都能在新婚后,不忌讳她女儿小产的事来探望下,可那身为亲婆婆的孙太后呢?她是一眼都没来看过她女儿。

陈皇后在见到母亲回来后,便脸色苍白的虚弱问:“母亲,朝阳大长公主她……”

岑国夫人走过去,挥退所有人,才坐在床边脸色冷寒道:“朝阳大长公主是来探望探望的,此时已经走了。可他们母子……孩子,为他这般遭罪道怀孩子,真不值得。”

“母亲,别说了。”陈皇后眉目温柔的脸庞上,已是满脸泪痕。帝王薄情,她早知道。

可就算她不期望他对她有夫妻之情,可他们夫妻多年,他也该对她有点君臣之义吧?

可他没有,宫明羽对她从来都是无情无义的。

“苦命的孩子,都是娘没有保护好你。”岑国夫人握着陈皇后的手,不由落泪。她好好的女儿,短短几年里,就被折磨成了这幅样子。

她悔啊!悔不当初!想当年,她为何要来长安,留在临汾平平淡淡过日子不好吗?

何必管帝都的老爷娶多少女人,又生多少孩子呢!

她也恨啊!恨这皇家君王太无情,恨这世道太多的不公。

可悔也好,恨也罢,如今都已是无用的的了。

陈皇后想安慰母亲,可却又不知从何安慰。当年父亲外放山西为官,母亲不怕辛苦的跟随去临汾。

前十年,他们一家人过得还算平静。

后来父亲被召回长安,借着祖父朝中的势力,坐到了中书令之位。

可母亲带着他们姐弟在临汾并没有回长安,直到她十五岁该议亲了,母亲才带着她和弟弟来了长安。

来到长安后,府里姨娘没少暗地里欺负她母亲,可她母亲为了他们姐弟俩,全都忍了。

直到她进宫当了皇后,弟弟也入朝为官后,她那些个弟弟妹妹才算安分守己,姨娘们也再不敢欺辱她母亲。

如今父亲去世了,家里剩下祖父一个长辈,弟弟又没成家,依旧当不得一家之主。

本以为,她诞下嫡皇子后,能让弟弟母亲在家里更能站住脚,可叹天不从人愿,她又是空欢喜一场。

岑国夫人也知道女儿心里难受,今儿要不是实在心寒,她也不会在女儿面前落泪。

唉!女儿大损了身子,以后可怎么办。

宫姻娜出了紫蘭殿,便去了含冰殿。今儿去了这三宫,可真是憋得她心里难受。

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阴阳怪气,看她不顺眼也就罢了,反正她习惯了。

可孙太后这个妖妇算什么?也敢对她装模作样的敷衍?她可真觉得自己脸大。

香疏影见她一路冷着脸不快,他便淡笑温柔在她耳边说了句:“灵芝上我下了点巴豆粉。”

“嗯?真的?”宫姻娜惊喜的看着他,唇边也有了笑意。哼!敢吃她的礼,她要让那妖妇拉死。

“真的。”香疏影有时觉得,她真像个孩子,绝对不能吃亏,吃亏就闹脾气。

宫姻娜现在的心情更好了,让她们气她,就等着倒大霉吧!

含冰殿

肖云滟一大早就让碧宁准备了茶点,当他们到来时,已是满屋子都是人了。

“怎么都在?”宫姻娜乍一看到他们,真觉得她的家族很强大。

宫凌霄单手托腮在一旁无精打采道:“本来小皇姑你成亲是好事,没想到皇后会忽然出事。唉!其实皇后挺好的,我以前还在街上遇见过她,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可惜!嫁进了宫里这个龙潭虎穴,如今……唉!真是可怜,听说孩子都成型,就这么没了。”

宫姻娜对这一屋子的愁云惨雾,她真是心里憋的一窒息。怎么走到哪儿,都要听人说孙太后母子如何如何的薄凉,如何如何的无情无义?

不过,他们母子的确一个德性,都是那种自私薄凉之人。

“小皇姑先过来坐吧!”肖云滟坐在桌边,素手提壶斟了两杯茶,她可不想再听与孙太后母子有关的事了,糟心。

宫姻娜走过去拂袖坐下,喝了杯茶,就是一肚子火的说道:“言采那个疯女人,自己恨宫明羽就去杀了他啊!做什么牵连上陈皇后?你们都不知道,岑国夫人才进宫一日,那人就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宫星曜摸摸鼻子背过身去坐,怎么说,宫明羽都是他亲侄子,他虽然对其也不满,可却不好与大家一起去声讨他的对错。

“七哥,你最近似乎胖了不少。”宫尘曜这个呆头鹅,又再扮猪吃老虎损人。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投到了宫星曜的身上。

宫星曜瞪了宫尘曜一眼,这个小子,越发坏的明显了。

宫君曜还在专注的低头雕刻,这回雕刻的是一支紫檀的梅花簪。

宫华曜在一旁把玩一匹玉马,见身边十一弟在刻簪子,便凑过去问了句:“十一,你不会是红鸾星动了吧?”

“十哥又胡说,红鸾星动是说女子的,如何能拿来用到为弟身上?”宫君曜头也没太抬一下,雕刻完又一朵梅花,才又启唇平静道:“簪子是送给小皇姑的,你们一个个的都贼精,添了不少贺礼,就我那日送的礼寒酸。”

对于他无比平静的埋怨,其他人无不尴尬的眼神乱瞟,心虚啊!

宫景曜坐在黄花梨木方桌旁淡然饮茶,看向宫暝曜时,他勾唇笑言道:“六哥,天竺来使团里,似有一名叫阿什米塔的公主,她是陪同韦沙利公主一起来中原学习的。”

“她没有回天竺去?”宫暝曜眉头紧皱,眸中神色复杂,有喜悦,也有怒火。

这个爱哭鬼,竟胆敢欺骗他,看他回头怎么收拾她。

“她是踏上西域之路了,不过,在尼雅绿洲……她又被天竺国使团给遇上了。”宫尘曜困乏的趴在宫君曜膝上眯着眼儿,昨夜他陪五哥喝酒到半夜,本来就困死了,一早又被六哥拎出被窝,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想睡觉。

宫君曜斜靠在一个大靠枕上,坐着镶边刺绣的篾席上,把玩着他刚聪小姑父手里讨来的玉马,丝毫不在乎一只呆头鹅借了他的膝盖睡觉。

肖云滟望着这一屋子坐姿各态的美男,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什么她会忽然很想开个美男坊,去参加今年的花魁大赛呢?

宫姻娜转头看着笑不止的她,很好奇她心里又想什么鬼主意了?

肖云滟在众多美人的注视下,他忽然很严肃的说:“我想去看今年的花魁大赛,你们谁有兴趣一起啊?”

“花魁大赛?”宫华曜勾唇一挑眉,眸光移到他九哥身上,不正经笑问一句:“九哥是想纳新妃了吗?”

“为兄有意帮你选王妃。”宫景曜淡淡看这个顽皮弟弟一眼,威胁意味十足。

“九哥,我错了,你和九嫂都挺忙的,还是不要操心为弟的终身大事了吧。”宫君曜嘴上嬉皮笑脸,心里却是郁闷到不行。

从小到大,他就没斗赢过九哥一回,好伤心。

宫凌霄已经跑过去开锦盒了,一路拆一路哇!因为,这十几个盒子里,全都是珍宝啊!

肖云滟看到那些礼物,嘴角抽搐一笑,看向香疏影说道:“师兄,你真是太不拿师妹我当外人了。”

“别误会,这只是谢媒礼。”宫姻娜把香疏影往她身边拉了拉,眼神防备十足的瞪肖云滟一眼,这是假扮师兄妹上瘾了?在自己人面前也还继续装?

肖云滟很不客气的冲她翻个白眼,单手托腮撇嘴道:“别说我如今已为人妇了,就算是我没嫁人,也决计看不上疏影的。”

宫姻娜一听这就来气了,她把香疏影拉一边去,她与肖云滟对战道:“疏影怎么不好了?他的脾气可比小九好太多了,人也比小九温柔,样貌也是与小九不相上下,除了打不过小九外,我不觉得他比小九哪里差了。”

肖云滟单手托腮,歪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说:“小皇姑你这意思,是劝我改嫁吗?那疏影可要先休妻,毕竟我这高尚的品德,可不容许我当第三者的。”

宫姻娜这下闭口不言了,只狠瞪了她一眼,转头就去问香疏影道:“有能毒哑人的药吗?”

“哇!小皇姑,你要不要这么狠啊?竟然想让九哥年纪轻轻的当鳏夫。”宫凌霄在一旁夸张的惊呼一声,然后,继续扒拉那些珠宝首饰,话说这支蝶恋花的金步摇,真的很漂亮啊!

宫姻娜回头去瞪宫凌霄,却惊愕的看到那丫头发髻上插了好多珠钗玉簪,手里更拿了支金步摇准备再往头上堆……

“十三妹,你已快成花瓶了,可别插了吧!”宫华曜勾唇笑说,唉!十三妹自从来了长安,可是越发小孩儿心性了。

肖云滟忙起身过去,跪坐在宫凌霄身边,帮她摘了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噗!怎么那么像个傻妞呢?

宫凌霄顺势倒在肖云滟怀里,撒娇嘟嘴道:“九嫂,发髻乱了,给梳梳。”

“九嫂不会,找你九哥去。”肖云滟直接递给她一把镶着宝石的象牙梳子,呵呵!让她帮忙梳发髻,她能给她梳个鸡窝头,她信不信?

宫凌霄绝对是有不怕死的精神的,她握着梳子就起身跑到了宫景曜身边,在宫景曜身边一跪,就仰头可怜兮兮道:“九哥,给梳梳,不然十三要丑死了。”

宫殿里一下子变得好安静,所有人,都看向宫景曜,有猜宫景曜会一巴掌拍开宫凌霄的,也有猜宫景曜会漠然不理会宫凌霄的。

可最后的结果……太惊悚了!

宫景曜眸光含笑的扫了众人一眼,拿起梳子,解散了宫凌霄的发髻,手里拿着精美的象牙梳子,先为她梳顺及腰长发,方才开始为她盘发髻。

众人皆为此惊悚之景,而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宫景曜为宫凌霄梳了个百合髻,配上金钗珠花,加上两条红发带,瞧着可更是娇俏可爱了。

宫凌霄端一杯茶,照了照,觉得这个百合髻好漂亮,比她身边的宫女梳好看多了。

宫景曜淡笑看向宫姻娜,温雅和悦道:“小皇姑,我不如疏影温柔体贴吗?”

宫姻娜脸色变得很难看,要不是香疏影拉着她,她能一巴掌呼这臭小子脑袋上去。

肖云滟在一旁可乐坏了,她就说宫景曜怎么今儿转了性,原来……噗哈哈哈!这样报复人的招数,太优雅有气质了。

香疏影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一群人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会如此幼稚的斗气?

宫姻娜心里那个气啊!然后,她就看着香疏影幽幽道:“回头你去找个名师,好好学,打败他,知道吗?”

香疏影哭笑不得的点了下头道:“好,我回头就去找名师。”

肖云滟在一旁双手托腮笑说道:“二位,要不然,我再办个时装展,让你们好好pk一下?”

“劈什么?”宫凌霄凑过去,也是趴在桌子上,双手托腮,眼珠儿左右转着,看看她九哥,又看看香疏影,他们是要比赛吗?

香疏影淡淡一笑,温和尔雅,令人如沐春风。

宫景曜勾唇一笑,丰神俊朗,邪魅惑人。

肖云滟和宫姻娜对视,暗流涌动,无形的战火,噼里啪啦的燃烧起。

二人一拍桌子而且,二人倾身过桌面,一个凤眸含霜,一个杏眼含笑,互不相让,异口同声道:“比就比,谁怕谁!”

宫凌霄暗叹一声,自古美人多祸水啊!

周幽王为了褒姒那个美人,烽火戏诸侯,亡了国。

今儿这二位,为了美人起金戈,一场血雨腥风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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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府一场大火,烧走了一个废物,却带来了一个怪物。

夏夜,在丧尸堆里生存数年,被信任之人推入丧尸王群中,身体被撕成碎片,浴火重生!

天生废物?让你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容貌丑陋?谁能知道那一脸疤痕之下的绝世容颜!

被人欺负?以牙还牙,不可能!斩草除根才是正道!

右手出,则生,左手出,则死!

今生,必定不再心慈手软,有谁来犯,必要斩草除根!

且看灵魂早已改变的她,如何在这个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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