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米塔最后只选了一套金镶翠玉的首饰,还选了两身襦裙,皆为小面积刺绣的印花襦裙,一套秋水芙蓉,一套春暖蔷薇。
肖云滟很大方的,每身襦裙送了一双配套的翘头履绣鞋和苏绣手帕。
宫暝曜对此翻了个白眼,阿什米塔是只要了一套首饰和两身襦裙,可他却买的多,凡是阿什米塔多看两眼的首饰襦裙,他可都买下来了。
她那点赠送的东西,一身蜀绣襦裙的利润就赚回来了,可真是好意思说是赠送的。
肖云滟假装没看到宫暝曜没好气的翻白眼,她只是十分热情的送走了阿什米塔和宫暝曜,最后还挥手笑盈盈道:“六哥,下次有空再带着六嫂来喝茶啊,我会给你打七折的,绝对的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宫暝曜头也没回的翻了个白眼,童叟无欺?她怎么好意思开口夸自己的?
阿什米塔被肖云滟一声“六嫂”喊的红了脸颊,不过,她还是回头和肖云滟挥手道了别。
荔枝抱着一匹雪锻,站在肖云滟身后,看着那离去的二人,撇嘴说了句:“就您这样黑心的奸商,他们以后肯定再也不敢来倾城月买首饰了。”
“不来就不来,他们去尤家也一样,反正我也是有分红的。”肖云滟无所谓的勾唇一下,手中的折扇还在摇,啊!秋天了,这折扇快用不到了。
那她的风流潇洒形象该怎么办?唔!要想个办法了。
荔枝在后皱着眉头,最后,她抱着那匹布跑到柜台处,疑惑不解的问:“吴掌柜,你说云姐到底在想什么啊?明明她画的首饰都很漂亮,她也不缺钱,干嘛不自己开间珍宝斋啊?”
“尤家的珍宝斋里有金指公子,更有不少别人挖不走的老师傅。”吴掌柜怕荔枝这样还听不懂,他便停下拨算盘珠子的手,抬头看着她道:“没有金刚钻,莫揽瓷器活。一块璞玉再好,如果落到一个不咋地的工匠手里,那也是和泥瓦差不多。可如果落在一个手工精湛的玉雕师傅手里,它必然会如古时的和氏璧,大放异彩,千古流传。”
他这样说,荔枝总该明白了吧?
荔枝果然露出一种了然的表情,然后皱眉来了句:“云姐果然还是奸商。”
吴掌柜不置可否一笑,低头继续打他的算盘。他们家老板本来就是奸商,长安城里谁人不知啊?
可人家奸的坦坦荡荡,反而是引来不少老狐狸商人。
因为,他们喜欢一边做生意,一边和同道中人斗心眼玩儿。
也许,这也可以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某个奸商此时正在二楼盘算,因为肖云滟觉得吧!近日以来,四国来朝,这些公主可都是女人,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啊?
所以,她要在这些公主身上打主意,她不要钱,她要与她们以物易物。
啊!来自西域的珍宝,她要是压低价钱和她们以物易物,那回头她不是会赚翻了?
“云姐,云姐,云姐有人找你,是个好威风的姑娘,像个女将军一样,好吓人啊!”荔枝又叽叽喳喳跑上二楼,推开房门扑了进去。
肖云滟出手很及时,一手握着一个一尺长一寸宽的白玉镇纸,撑住了荔枝扑向娇躯,她嘴角抽搐了下道:“大姐,桌上有墨,你新衣服不想要了吗?”
荔枝低头看着她胸口处的白玉镇纸,又抬头看向书案后对她笑吟吟的某人,她惊叫一声,后退一步,双手护胸,脸颊泛红,瞪某人一眼,便转身羞答答的跑走了。
“喂,到底是谁找我啊?”肖云滟手里还握着那个白玉镇纸,可荔枝已经跑没影儿了。
得!她还是自己下楼看看去吧!
倾城月一楼,此时真是安静的针落可闻。
肖云滟摇扇风流的从二楼走下来,当越过影壁到了二楼大厅中,她就看到了一身精美华贵吐蕃服饰的女子。
不用多想,这位一瞧就很是英姿飒爽的吐蕃姑娘,一定就是她那位未曾谋面过的七嫂了。
央金公主今日没有戴金面具,因为,她觉得没必要了。
肖云滟走上去,拱手一笑道:“央金公主大驾光临,真是使我倾城月蓬荜生辉啊!”
央金公主打量面前这名潇洒不羁的女子几眼,勾唇一笑道:“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央金也有略知皮毛一些,蓬荜生辉的蓬荜是指寒门,可你这里……如此富丽堂皇,真可比华美的宫殿了。肖皇妃,你太谦虚了。”
肖云滟因她有趣的话,而忍俊不禁道:“央金公主真是个爽快的人儿,既然你都如此坦荡爽快了,我若还是矜持多礼,那可真不是谦虚,而是虚伪了。”
“肖皇妃是个豪爽的人,央金一直便有所耳闻。”央金公主此来只是随意逛逛,毕竟让她这在草原奔驰的野马,忽然关进马厩里,那可真是要憋死她了。
肖云滟闻言只是摇扇笑笑,遂伸手请道:“央金公主,雅间请。”
央金公主对她点头笑笑,便随她一起去了那精致的雅间。
肖云滟眼睛瞥了那些窃窃私语的小姐太太一眼,便收回目光,摇扇跟在央金公主身后,一起进了星月阁。
央金公主走进去后,便打量了几眼这房间的摆设,精致雅意,花香怡人。
“荷花已败,这是最后一枝粉莲了。”肖云滟走进去,在央金对面坐下来,这是一张紫檀木雕花罗汉床,上面铺着苏绣锦垫,安放着一张方形的矮脚紫檀木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只白瓷花瓶,一套秘色此茶具。
这套秘色瓷茶具是双人用的,一只竹叶纹的秘色瓷瓜形茶壶,两只茶盅,两个荷叶形的茶托。
央金公主一手托着茶托,一手端起茶盅,浅唱一口着微苦却齿颊留香的茶,虽然不知这是什么茶,可凭口感,也知这是上等的茶。
“这是蒙顶茶,今年的新茶,宫里喝的都要次一等,也就我那师姐有本事得这上佳品了。”肖云滟偶尔会与水芙蓉通信,因为,有许多事,宫景曜现在都不出面了,而是全靠她和水芙蓉联络。
因为水芙蓉一贯会享受,肖云滟也就沾她的光,品尝到了不少上佳的真品。
央金公主自然有让于勃论打听清楚这位肖皇妃的一些事,她知道肖云滟是水芙蓉的师妹,而水芙蓉是当今天下最有钱的商人。
肖云滟轻抬手示意雨花她们都下去,至于央金公主身边跟随的两名侍女?那就看她们是否是央金公主的心腹咯。
央金公主看了那两名侍女一眼,眸光冷然道:“下去候着。”
“是。”两名身着吐蕃服饰的娇俏侍女,就这样被央金公主给赶走了。
肖云滟在房门打开又关闭后,她才合扇望着央金公主笑说道:“公主身边的人,难道都不可信吗?”
央金公主已经不吃茶了,而是拈起一块绿豆糕,微眯起双眸,勾唇冷笑道:“我本就不是赞普的亲生女儿,他如何会真信任我?至于和亲之事……初起,便非我所愿。”
“可公主你还是来了明月国啊!”肖云滟笑叹一声,她真有点想怜惜央金公主了。多好的姑娘,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呢?
央金公主咬了口绿豆糕,津津有味的吃着,不在说话。她来倾城月不为别的,就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
肖云滟一旁摇扇但笑不语,央金公主吃点心干了口,她就伸手提壶为她添水,她要是不想喝茶了,她就折扇轻摇,把荷花的香气,用风送去于她,让她的心情能好一些。
央金公主吃了大概五块绿豆糕,至于桂花糕……她不喜欢吃,一块也没动。吃饱喝足了,心情也好了。
再瞧瞧身边的美人,真是好温柔体贴。
肖云滟合起折扇,看向弹琵琶的白裙美人,勾唇笑点曲道:“别弹什么春江花月夜了,来首十面埋伏,爷喜欢激昂的曲子。”
“是。”女子笑语温柔一点头,怀抱琵琶半遮面,纤指拨弦,弹奏起了一手金戈铁马杀气腾腾的十面埋伏。
“嗯?不错啊!”央金公主看向那名柔柔弱弱的白裙女子,眼中明显有着惊讶与欣赏。
“她出身江湖,也是家门遭难,才不得已藏身歌舞坊。”肖云滟对央金公主不做隐瞒,不是因为多信任央金公主,而是她瞧人不会错,央金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央金公主收回目光,看向她笑问了句:“他回去如何了?”
肖云滟笑看着央金公主,沉吟片刻,才摇扇道:“那日的七哥红光满面,一瞧便只是有喜事。”
“是吗?”央金公主单手支着下颌,勾唇笑了笑,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肖云滟伸手端起茶盅润了润嗓子,只后又摇扇道:“七哥这人不会主动,主要还是因为太懒了。”
“他不主动,本公主这伤是狗咬的吗?”央金公主倒是真豪放不拘礼,她一拉开自己的衣襟,果然,那锁骨之下有个牙印,结疤了,却还瞧着很鲜红。
肖云滟差点喷茶,不过,抢抿嘴咽下去的结果,也当真不好受。
央金公主就在一旁神态慵懒的单手支着下颌,就那么耐心的等着她咳嗽够了。
肖云滟被一口茶水呛的脸都泛红晕了,眼中含泪光的看着央金公主,伸手竖起大拇指道:“公主,你厉害!”
威武霸气的番邦公主女王攻pk懒惰成性的天朝王爷娇弱受。
呵呵,那画面太辣眼睛,她不想去脑补。
央金公主勾唇笑笑,对她的夸赞,她十分坦然的接受了。
肖云滟最后笑盈盈的送走了央金公主,回到二楼后,她发了半天的呆,受刺激过头了。
鸿胪寺
央金公主回来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于勃论去问了跟着央金公主的两名侍女,可却什么都没问到。
因为,那两名耳聪目明的侍女,被那曲《十面埋伏》给震撼了,到现在都久久不能平复狂跳的心脏呢!
于勃论对此很不满意,决定给央金换两个侍女,这两个没用的蠢货,回头就找个机会把她们送人。
而在隔壁的波斯使团的院子里,一件房间里,云雾缭绕,香气迷人,那浴桶里洒满了花瓣,正有一个美人在沐浴。
“公主,香料用多了,不好。”一名穿着紫色波斯服饰的女子,一双蓝眸中满是担忧之色,公主这些年来,用香料用的越发厉害了。
“不要废话了,本公主自有分寸。”赛丽麦不悦皱眉,她有一双碧色的眸子,不同蓝眸那样澄澈,却自有一种别样风情的诱惑。
那婢女低垂下头,不敢再说话,只是行礼退了下去。
另一个身着踯躅色波斯服饰的女子,在看到紫裙女子被赶走后,面纱后的浅蓝色眼睛里含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绮丽丝这个贱人,仗着伊嗣埃王子喜欢她,便想多嘴教训赛丽麦公主,简直是不知所谓。
赛丽麦公主的身边,有两名近身侍女,一个是之前的紫裙少女绮丽丝,另一个便是这名身着踯躅色裙子的少女,她叫阿伊莎,一个善妒的女孩儿。
伊嗣埃出门就见到了低头向前走的绮丽丝,他疾步走过去,伸手拉住了绮丽丝的手,神色有些担忧的焦急问:“绮丽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绮丽丝缓缓抬起头,望着金眸棕发的伊嗣埃,她轻摇了摇头,语气淡淡的道:“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要去厨房看看公主的膳食。”
“真的吗?”伊嗣埃不相信绮丽丝的话,绮丽丝在赛丽麦哪里会多受欺负,他一直都知道。
可他也没有办法,绮丽丝是赛丽麦的陪嫁侍女,他是要不来的。
“真的,伊嗣埃殿下。”绮丽丝从不敢奢望伊嗣埃这样贵人的爱,那怕伊嗣埃对她真的很照顾,她也不愿意接受伊嗣埃的心。
伊嗣埃是国王看中的继承人,她不能让伊嗣埃为了她,而前途尽毁。
陈玉今日奉命送请柬到四国使团住处,这刚到了波斯使团居住的院门外,就看到院子里一对拉扯的男女。他敛眸收心神,拱手作揖道:“明月国鸿胪寺卿,求见伊嗣埃王子殿下!”
伊嗣埃闻声转头,便看到了院门外,那一身绯色圆领官袍的俊秀男子。他认得此人,接待他们这些外邦使团的鸿胪寺卿,好像是姓陈,听说,他还是明月国当今皇上的大舅子。
绮丽丝见有明月国的官员到来,她便低头退了下去。
伊嗣埃想留住绮丽丝,可有因陈玉在场,他只能把手收回袖管下,转头看向院门口那位文雅有礼的明月国官员,他无奈的转身走过去,走出院子,才还了一礼道:“陈大人,你我又见面了。”
“伊嗣埃王子殿下!”陈玉是习惯他们的礼节的,不同的国家,又不同的礼节,意思都是一样的,应该互相理解,莫要强求他人遵从你方的礼节。
“不知陈大人来此,是有何事?”伊嗣埃微笑看向陈玉问,其实他还是很喜欢这位陈大人的,只因对方博学广闻,脾气又极好,与他结识,应该会是件让人很轻松愉快的。
所以,对这位陈大人,他一向很为敬重客气。
陈玉双手奉上一张红皮描金请柬,望着面前的伊嗣埃,他温文尔雅道:“我国陛下将于三日后设宴,为诸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接风洗尘。”
伊嗣埃虽然不会说中原话,可他也能看懂汉文,打开看了两眼手中的请柬,随之抬头望向陈玉,行以波斯之礼道:“贵国陛下的盛情邀请,伊嗣埃与赛丽麦公主,到时一定准时赴约。”
陈玉拱手回礼,笑容温然道:“请柬已送到,本官便告辞了,王子殿下请留步。”
“陈大人慢走。”伊嗣埃微笑送走了这位陈国舅,只觉得中原无论是风土人情,还是人文景致,都是很让人着迷的。
陈玉之后又去给天竺使团送了请柬,请柬送到了罗贾伐弹手里,在他欲离开前,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摔东西。
罗贾伐弹十分的尴尬,可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送走了陈玉,之后,便满脸怒气的去了韦沙利的房间,抬手就给了韦沙利一巴掌,怒目圆争斥道:“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明月国,不是天竺,你最好给我收敛收敛你的脾气,别逼我给王兄去信,直接让阿什米塔代替了你和亲公主的身份。”
韦沙利一手捂着红肿的半张脸,跌倒在地上,一点都没敢和罗贾伐弹顶撞。只因为,她心知她父皇多信任罗贾伐弹这个兄弟。
如果今日她敢和罗贾伐弹闹,罗贾伐弹一定就敢先斩后奏,直接让阿什米塔那个贱人替代了她,然后再回去和她父王解释。
罗贾伐弹见韦沙利还知道害怕,便也熄了心中怒火,走过去坐下来,望着她语重深长道:“韦沙利,你如今代表的是天竺国,而不是你自己,你可明白?今日你如此一闹,也就只是被陈玉此人听去了,若是被那多嘴多舌的人听去了,难免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如此这般,你的名声毁了,天竺国也会沦为这几个国家的笑柄,你可懂?”
“懂……懂了。”韦沙利已被侍女扶了起来,她也是听了刚让人查到的消息,才会一时气急,失了仪态。
罗贾伐弹见韦沙利已平静下来认错,他才面露烦恼的说道:“王兄本想让你嫁给镇南王,可如今……罢了,还是另则一人罢了。”
“不要!我只要宫暝曜,我会让他喜欢上我的。”韦沙利已不在想当宫暝曜唯一的女人,所以,就算宫暝曜看上了阿什米塔,她也可以有机会,她不介意与阿什米塔共侍一夫。
因为她有自信,凭她的美丽容颜,宫暝曜早晚会抛弃阿什米塔那个胆小鬼,来投入她的怀抱。
罗贾伐弹也不舍的放弃宫暝曜,毕竟,此人手握重兵,来日若是天竺国有难,也可求此人前去一救。
中原有句话说得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觉得,宫暝曜就是在外的将,明月国君王的命令,有时候不一定对他管用。
这大概就是中原人的……拥兵自重?他不太懂汉文化,反正,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韦沙利已不敢再让人打听阿什米塔的事,她怕自己会被气的再次失控。
这几日,她要养精蓄锐,等到三日后的宴席上,她一定要惊艳四座,让宫暝曜知道知道何为凤凰,何为麻雀。
因为三日后的宴会极为重要,除了央金公主以外,其余三国的公主,皆是极为重视这场宴席,暗暗较劲儿,一定要做那个最为惊艳众人的人。
而这几日,肖云滟也过得还算平静,因为再也没有人来烦她了啊!
那日宫暝曜暴揍了宫阳曜一顿,震慑之力,比她的那些规矩可管用多了。
不过,最近的确还有点事,就是几国公主的衣服,异国服饰,总是忌讳规矩颇多的。
不过,她真的是以物易物。
她这些日子里,得到了不少天竺香料及配方,还有波斯宝石和大食国的葡萄酒配方,以及吐蕃的各种珍贵药材,其中最让她喜欢的便是那天山雪莲了。
虽然,她不知道天山雪莲到底是否有传说中的神效,可这些灵芝什么的药材,却都是极其珍贵难求的。
总得算下来,她真不算吃亏,反而是转大发了。
而又被冷落多日的宫景曜,在这一日,易容来到了倾城月,抓久久不归家的妻子。
荔枝是被吓呆了,才会恍恍惚惚带人上了二楼。不要问她遇到了什么,因为……太可怕了。
宫景曜顺利的上了二楼,顺利的见到了把自己埋在书海里的女人。
肖云滟这几日忙啊!为了防止自己犯那些外邦的禁忌,她一直在看书,这些书全是问陈玉借的,虽然都是中原文字,可这是繁体字,看得她头疼死了。
荔枝推开门,伸手敲了敲房门,小心翼翼唤了声:“云姐?云姐,有个财神爷来找你了,见吗?”
“财神爷?”肖云滟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结果,她就看到了一个大救星。呜呜呜,她怎么把这位大爷给忘了啊!
苍天,降个雷劈死她吧!
荔枝走过去,把手里的一个盒子递给了她,嘴角抽搐着道:“这是他打赏给……我的。”
肖云滟伸手接过盒子,刚打开盒子,就听到荔枝大喘气的后两个字,她撇嘴幽怨的瞪了某男一眼,低头一看盒中物,她瞬间好同情荔枝这个傻丫头啊!
这就一个鸡蛋大小的萤石,还是质量不怎么好的,根本不值什么钱好吗?也就荔枝这不识货的拿它当珍宝了。
荔枝依旧很宝贝这颗夜明珠,见他们老板不抢她的,她才抱着盒子欢快的跑了出去。
宫景曜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举步走过去,居高临下,负手低头看着她,很想知道她看了什么书,看的两天一夜都没有回宫了。
肖云滟伸手拉他一起坐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上,拿着一本书,指着书上的字,她撒娇的埋头在他胸膛上嘤嘤道:“这些字欺负我,我看的眼睛发涩,头也好疼啊!”
宫景曜眼中满是无奈之色,伸手搂她入怀,一手取了她手里的书,丢掉。
“喂,我的书!”肖云滟伸手哀嚎一声,然后,她耍赖的倒在宫景曜怀里,继续嘤嘤的撒娇道:“连你也欺负伦家,伦家要伤心死了。”
宫景曜已经两天没见过她了,也没抱过她了,思念如潮水,瞬间将他的理智覆灭。
“唔!”肖云滟瞪大了双眼,她只是想撒个娇,求他帮点小忙而已,他用得着如此小气的先讨利息吗?
宫景曜低垂着眸子,遮掩眼底欲火,近日以来,不知为何,寻香蛊发作频繁,他压制也压制不住,总感觉寻香蛊是想要破体而出。
“唔……”肖云滟嘴巴被咬刺痛,她皱眉开始推他捶他,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粗暴,让她心里有点害怕。
宫景曜抓住她的右手,他泛红的眼睛看着她手背上的血色蝴蝶,竟然没有反应?难道,她体内的寻香蛊死了吗?
肖云滟已经被吻的浑身软绵没力气了,靠在他怀里喘着气,依旧生气的软绵绵打他一下,嗔怒的嘟嘴道:“不就两天没见面吗?用得着一见面就这样……喂!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看什么看,这手你不是天天摸吗?怎么,嘴馋了想咬一口?我告诉你,你敢咬我,我就……”
宫景曜骤然转头看向她,那泛红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特别恐怖吓人。
肖云滟也被吓到了,她伸手在他身上乱摸一通,又惊又恐又紧张无比道:“你这是怎么了?乱练功,练走火入魔了?喂,说句话,别吓我啊,你知道我不经吓的,喂!”
宫景曜被他拍了好几下脸颊,最后,他忍无可忍的皱起眉头,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双手搂着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下巴搁在她肩上,缓缓的闭上眼睛叹一声:“我没事,就是近日里有些乏了。”
“没事逗我玩,你今儿又出门忘吃药了啊?”肖云滟没好气翻个白眼,可双手还是攀上他宽阔的肩背,抱着他,满足的翘起嘴角道:“哎,你这样耐不住寂寞跑出来找我,就不怕你那些兄弟啦!狐朋狗友啦!会拿这事笑话你吗?”
宫景曜心里很乱,昨日接到那位道长的锦囊,锦囊上写的四句玄言,他虽然猜不透,却也依稀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他不怕坏事临头,就怕这种未知的不祥预感。
一生一死,是孽是缘。
一因一果,是劫是命。
这四句话,透着不详,令他心神不宁,日夜难安。
“喂?又怎么了,干嘛忽然这么安静?怪吓人的。”肖云滟一只手轻柔的拍着他后背,她知道,他生气的时候,只能这样帮他顺顺气,希望他能快快消火,省得又把火发泄到她身上。
宫景曜收紧双臂,紧紧的抱着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淡道:“我没事,别担心,就想这样抱着你。”
“哟!这是在学我撒娇吗?”肖云滟十分作死的笑话宫景曜,可她也真是累了,在抱着他的时候,她一闭上眼睛,很快就浑身放松的睡着了。
宫景曜感觉她身子放松的软了下来,他松了松双臂,为她调整下睡姿,低头望着她沉睡的小模样,心底一片柔软。
只要她好好的,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至于那四句玄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不信,他会连一个她也护不住。
“记得……药不能停……”肖云滟睡梦中,还惦记着宫景曜药不能停的事。
宫景曜听着她梦呓之语,忍俊不禁一笑,伸手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个爱怜的吻。她永远这么可爱,总是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我才不笨,笨蛋是……是做不成奸商的……”肖云滟翻个身,往宫景曜怀里更是钻了钻,搂住人家的腰就不撒手,睡的特别香甜,还一个劲儿的吧唧嘴,咕咕哝哝的梦呓之语不绝不断。
宫景曜听着她这些稀奇古怪的梦呓之语,哭笑不得的无奈摇摇头,抱起她走到一旁的软榻边,让她能躺好睡一觉。
她呀!心事儿忒多了。
不过,她的心事,似乎,大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肖云滟一手攥着他衣袖不撒手,有些微肿的红唇又努了努,嘟嘟囔囔又嘀咕一声:“不懂温柔……不解风情……只会咬人,讨厌!”
宫景曜坐在一旁,听她梦呓中也是怨气颇深,不由无奈一笑,望着她可爱睡颜,叹了声气道:“这话你真该说给自己听听,看看到底是谁不温柔,谁不解风情,谁又总爱咬人。”
“死色狼,吃姐豆腐,姐不干了,踹死你个乌龟王八蛋!”肖云滟这回不止动口梦呓了,更是开启了梦中武打动作,那腿高踢的,绝对能达到一字马的标准。
宫景曜险险的及时伸手扣住她脚腕,心中暗松口气,差点被她一脚踹成趴地乌龟。
这个疲劳过度的小女子,睡个觉,可太吓人了。
肖云滟这下睡熟了,也许踢出一脚后,解了气,她心里舒服了,也就睡得安稳了。
其实,她真不是骂宫景曜,因为她做的梦,是她在暴揍自己的上司,从第一次出手揍人,到最后一次揍人。
想她工作不过数年,竟然揍了十一位上司,这战绩也是没谁了。
宫景曜找了件斗篷为她盖在身上,之后就开始为她收拾房间,这整个账房弄得,可真够乱的。
他捡了那些书,全是有关来朝这四国禁忌的书,还有一些风土人情,和一些民族信仰。
唉!也就是她遇上陈玉了,要是换做他人,可借不出这些书给她。
不过,陈玉那桩亲事倒是有些麻烦,纳彩和问名可以做的隐秘一些,可是纳吉和纳征可是瞒不住的。
至于请期和亲迎……唯恐会出意外啊!
陈玉最近的确像是在做贼似的,没办法,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事还是言素那老狐狸亲口告诉他的,他当时差点没气死。
可气也没用了,纳彩和问名都办了,后面的不办也不成了。
因为太上皇说了,娶个媳妇儿也怕这怕哪的,可就不像个爷们儿了。
虽然他脾气是好,可也不是没脾气。
一个男人,永远无法容忍别人说他不像个男人。
言素今儿又约陈玉出来,这是商量怎么纳吉纳彩的事的。
陈玉对此无奈叹气道:“这事可瞒不住了,只能明着那么办了。”
“你与玉荷一日不拜堂成亲,我便一日不得安心。”言素是知道宫明羽是怎样的人的,一个连自己祖父的妃子也敢亵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个什么君子?
他最怕的就是期间会出意外,毕竟他夫人是有品级的外命妇,如果宫明羽借着后妃之名宣她夫人和玉荷进宫……
陈玉见言素眉头紧锁,便很是不解的问了句:“言大人在担心什么?”
“担心他会借后妃之名,宣玉荷入宫。如真那样,可就麻烦了。”言素太了解宫明羽了,那就是心胸狭窄,卑鄙下作。
陈玉听了言素的担忧,也是白了脸色无比担忧。是啊!宫明羽在他们家向言家下聘后,是无法再提让言玉荷入宫之事了。
可凭宫明羽的心性,必然会事后报复。
而报复的办法,很可能就是毁了言玉荷。
“这事我来解决,你安心准备娶玉荷,便可!”言素已起身离去,他护不住言采那个固执的女儿,可玉荷这个乖巧的孩子,他纵容是拼了这条性命,也是定然要护她一世安好的。
陈玉在言素走了良久,才端起冷掉的茶,仰头一口气灌下去,重力握杯拍在桌子上,他燥乱的内心,才逐渐的冷静下来。
玉荷不会出事,宫里还有肖皇妃,她会护住玉荷的。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言素离开了落月楼,便直接上车打道回府。
可他却不知,宫明羽比他们想的要聪明的多,眼线也比他们想的要多得多。
在得知言素竟然准备要把言玉荷嫁给陈玉时,他便是龙颜大怒的下了个决心,他得不到的女人,谁也别想得到。
而在四妃之中,殷德妃死了,萧贤妃为人太正直,林贵妃被软禁宫中思过,只有一个西夜国公主韩淑妃可用。
而韩淑妃也不知宫明羽打着什么主意,就糊里糊涂听旨办了事,把言夫人和言玉荷宣进了宫里来。
之后……
------题外话------
你们猜猜,咱们家肖肖体内的寻香蛊咋死的?啥原因?猜对后期有奖,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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