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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盛宠:天命皇妃》第二百一十三章:召龙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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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滟在尤颜走后还在想,那个孙老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瞧尤颜那在乎的劲儿,似乎这个很高冷的孙老板,是可以和水芙蓉一比的人一样呢!

而在尤颜帮孙老板送请柬的第二日,楚安出城去见了一个人。

就在长安城西郊,一座茅草凉亭里会面。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要相邀肖云滟一见的孙老板,而他本名是长孙弗离,身份是召龙令主。

长孙弗离只带了一个护卫出来,可以说是非常随性大胆了。

而他的这名护卫,只见他手持玄铁古刀,身形高大威猛,面容粗犷威严,年纪不过而立之年,步伐沉稳,一瞧便知他是个不好招惹的高手。

楚安也只带了两名身着黑裙,面戴黑纱的女侍到来。

长孙弗离望着对面一袭白衣,淡然脱俗的楚安。十年不见,她依旧恰如当年,风姿绰约。

“弗离,收起你放肆的目光。不然,我可要人挖了你的眼睛了。”楚安抬眸直视着对方,唇边笑意浅淡,素手端着一只秘色瓷杯,杯身在她纤纤玉指轻微用力下,已出现细微裂痕,无形中透露出一丝警告之意。

孙老板此时一身锦衣华服,气派非凡,那还有与肖云滟相识时,那种忠厚老实傻乎乎的冤大头样儿?

楚安望着对面这位随性不拘的故人,忽而叹息一笑道:“弗离,似乎多年以来,唯你不曾变过呢!”

“是吗?”孙老板端杯饮一口茶,淡然一笑间,温文尔雅。可在他的眉宇之间,却透着一丝邪气,可见他的本质,也不是个端方周正的君子。

“弗离,你若是再这样放肆,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楚安说话之间,一杯茶,以倾杯泼了出去。

孙老板唇边笑意不变,却已拿起桌上的华丽金折扇,刷的打开,挡了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楚安泼完一杯茶水,便敛了外泄的情绪,望着他淡声道:“你与肖云滟相识之事,着实令我意外。不过……她到底又何过人之处,竟能得你青眼相待?”

孙老板把手里的折扇丢回桌上,悠然品茗,眯眸慵懒道:“我也知这事瞒不过你,也就不等你查了,我今儿就实话告诉你吧!肖云滟曾经帮过我,我觉得这小丫头有点意思,便想着报答一下她。谁知,我这诚心相邀的请柬倒是发出去了,人家却根本没买账。楚安,你说,我有这么讨厌吗?”

楚安听他问,她也认真打量他一番,轻点下头,浅浅笑道:“你长孙弗离虽然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可是……那早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如今的你,横栏竖看,左看右看,怎么瞧,都像是一个猥琐好色的……老东西。”

长孙弗离一听楚安如此评价他,他倒是真乐了。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拿起金折扇,便是抚掌大笑道:“楚安啊楚安,你我怎么说也是旧识,你这般说我,就不怕我和你翻脸吗?”

楚安不想和他继续在寒风中闲扯,神情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望着他说道:“你既然出现在此,必然是已有所选择。弗离,你我为旧识,不如你直言告诉我,你到底想‘谁’成为明月国的主人?”

长孙弗离手中金折扇随性轻摇动,漫不经心一笑道:“我从不曾想过要襄助谁,此来长安,我只是想看看,这宫氏的江山,是否气数将尽罢了。”

“长孙弗离!”楚安听了长孙弗离的话,便没忍住的怒而起身,目光复杂的望着他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心中怒意难消。

她如何也没想到,长孙弗离此来,不为襄助任何人,只是想在宫景曜和舜华两败俱伤时,他再择立新主开创新朝。

长孙弗离依旧泰然自若的笑望着她,好似他不是在看故人发怒,而是在欣赏一副韵清意远的山水画。

楚安也知道她这样冲长孙弗离发火没用,再次坐下后,她尽量平复情绪,望着他,平心静气的问:“如果肖云滟出面让你报恩,你会帮她吗?”

长孙弗离就是个随性不拘的人,想要他顾全国家大局,根本就比上天摘月还难。

如今,也只能对他晓之以情了。

“那个丫头吗?”长孙弗离合扇敲了额头两下,抬眸看向楚安,沉吟片刻,忽而笑道:“如果她有危难,我可以出手相救,甚至,我可以安排好她的余生安稳,让她下半辈子无忧无虑。”

楚安望着他,摇摇头道:“弗离,她不可能抛弃她孩子的父亲,她深爱的夫君。”

长孙弗离勾唇一笑,望着她叹道:“楚安,如果你有本事,自可让她来让劝服我。只要她能让我点头允下一诺,我便站在宫景曜这边。如果她无法劝服我,待长安风起云涌时,我便会让人安排她离开,算是我报答她……当初仗义相助之恩。”

楚安心知,这已是长孙弗离最大的让步,她若是再逼他,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让他彻底毁信不报此恩。

长孙弗离目送楚安离开,在亭中又喝了两杯茶,这才忽而勾唇一笑道:“向阳,你说,我该报这个恩吗?”

在听外守候的威武男子,转过身去,拱手低头道:“主人喜欢她,想帮她一把,只是……不太好过于献殷勤。”

“向阳,你这直来直往的性子,可是越来越讨厌了。”长孙弗离合扇轻敲掌心,侧首看向他这仆从,真是越瞧,越觉得他像个木头桩子。

向阳沉默不语了,明明主人这回来长安,就是为了那位肖皇妃来的,如今又摆谱为难人,也不怕人家当了真,真把他当了敌人。

长孙弗离在亭中坐到夕阳西下,方才起身坐车回了长安城。

那个丫头的事儿他听了不少,觉得甚是有趣,不由想来与她一见,瞧瞧她到底有多有趣。

楚安回到长安后,便让人通知了柳如烟来,让她帮忙送信去青华山。

柳如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见楚安神情过于严肃,她才慎重的带着信,坐马车出了长安,向青华山赶去。

而在马车行驶出长安城十多里之外,便出意外了。

宫阳曜是个只懂得花天酒地的王爷,在哪里都一样,那怕是和所有人一起被困长安了,他也依旧过着纸醉金迷风花雪月的日子。

这一日,他和一群狐朋狗友到城郊赛马,恰巧遇上了柳如烟的马车。

风吹起暗红色的窗帘,露出了柳如烟美丽无瑕的侧颜,只是惊鸿一瞥,这般美貌的女子,便引起了群狼环饲。

柳如烟只带了一个车夫出门,此时马车被拦下来,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一众色狼高骑大马,望着站在马车前轼板上到白裙女子,高洁孤傲,恰似那天山之上的雪莲花,美得不可方物。

宫阳曜两眼发光的看着飘逸如仙的冷美人,他骑马上前,还颇有点风度的拱手笑道:“如风姑娘,真是巧啊!”

柳如烟一见到宫阳曜,便是柳眉一蹙,面色冷若冰霜道:“林阳王,民女要去进香,还请诸位让道。”

“去进香啊?”宫阳曜看了眼青华山的方向,收回目光,笑看着她道:“青华山离这里也不远了,不如,本王陪如风姑娘一起上山进香,顺道一览卧佛寺风光,如何?”

柳如烟眸光淡冷的看了宫阳曜一眼,袖下拳头紧握,正准备出手,忽然听到一阵歌声传来,她转睛望去,便看到一辆极尽奢华的宝马香车,自前方正缓缓行驶而来。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长孙弗离以金折扇敲着车窗,一路歌唱,自在逍遥。

向阳坐在车辕上,听着他家主子悠闲的唱着歌。唉!主人这样的性子,真的很不适合当召龙令主的。

柳如烟已察觉出,这辆的马车主人很不凡。因为,车夫乃是一个武林高手。

向阳停下了马车,因为前面有人拦了路。

之后,他又跳下了马车,侧身伸手打开了车门,露出他家随性不拘的主人。

长孙弗离瞧见那么多人围着一个姑娘,他便折扇轻摇,风流潇洒一笑道:“荒郊野岭,也能遇上如此绝色佳人,孙某真是艳福不浅啊!美人儿,我请你登山赏夕阳,去吗?”

柳如烟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宫阳曜一行人。然后,她浅笑点了下头道:“能得孙先生青睐,是如风的福气。”

“如风!”宫阳曜眉头一皱,威胁的看向她,如果她敢跟对方走,而驳了他的面子,他一定要这个贱人好看。

柳如烟根本没去看宫阳曜一眼,提裙下了马车,把车钱交给了车夫,便向着长孙弗离的马车,缓步徐行走过去。

向阳挥袖一掌拍出,拍开了几个挡路的纨绔公子。

“啊!”

“啊!”

有两个人从马上坠落在地上,凭着两声惨叫,腿被马压断是小,这样倒下去伤了命根子,那可就是余生莫想再风流了。

“如、风!”宫阳曜发了怒,挥手让人去围了那辆马车。该死的贱人,竟真敢驳他的面子,他今日非让她死不可。

柳如烟看似缓步姗姗前行,实则速度却是很快。

等宫阳曜的人围上来,她早就提裙利落的上了马车了。

长孙弗离伸手拉了柳如烟坐在一旁,而他则是目光别有深意的看着宫阳曜,合扇敲了下头,勾唇笑叹道:“都是生来富贵人,何苦非要以卵击石,枉送了性命呢?”

向阳一听他家主人这样说,就全明白了。唉!主人还是这么任性,都是四十不惑之年的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喜欢乱发脾气。

“啊!”

众人齐声尖叫,因为对方不是人啊!居然一刀狂风起,破了他们所有的衣服啊!

长孙弗离挥手关上了车门,慵懒的靠在一个苏绣靠枕上,眉头紧皱,明显是心情不好了。

柳如烟看着这位奇怪的男人,锦衣华服,气度不凡,应该是个人物。

可是长安一些名人她都认识,就是这位……看着很陌生,听口音也不是长安人。

长孙弗离在马车行驶后,又拿折扇敲了额头一下,敛眸轻叹一声:“这个世上,为什么有趣的人那么少,讨厌的人那么多呢?”

柳如烟在一旁听着,并没有打扰对方。因为她看得出来,对方只是在自言自语,不需要任何人来回答他。

向阳驱使马车离开,再也没有人敢拦车。

宫阳曜也是披头散发的双手抱着胸前的衣服,呃?或许,这不能说是衣服了,而是一堆破布。

长安城,何时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找死。

长孙弗离也就是一时兴起英雄救美,可他却没有和美人一起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

所以,柳如烟就被丢在了荒郊野岭的寒风中了。

算了,别人搭救她是情分,不救也是人家的本分。

唉!青华山这一路,要靠她自己了。

还好,她不真是个弱女子。

不然,这一路去青华山,可是要走到天黑了。

而在另一边,马车继续前行,向阳在车外多嘴问了句:“主人,你为何要救那个女子?”

“因为,她也是故人。”长孙弗离在马车里慵懒斜卧,手中的金折扇启启合合,他嘴角笑意有几分缅怀过去。

柳如烟是不认识他了,可他却还记得她,当年先帝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冷美人,一个傲骨凌然的寒梅,一个冰清玉洁的雪莲。

而这两个女子,都是那般的出色,令人一见忘俗。

向阳又沉默了,真不知道主人哪来的那么多的故人。

青华山

柳如烟一路踏雪登山而上,来到翠微宫,递上了一张拜贴。

守门侍卫接过拜贴,看了这名超凡脱俗的女子一眼,这才转身进去通报。

柳如烟没想到她会出了马车后,还会上了别人的车。这下好了,斗篷在车上没拿下来,她只能这么干冻着了。

翠微宫这些个守门侍卫也是够冷血的,见到这么一个大美人挨冻,他们也能熟视无睹。

柳如烟在门口来回踱步,感觉自己都要冻僵了。可是通报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通报的人,是经过好几个关卡,才把柳如烟的拜贴,送到了肖云滟的手里。

肖云滟接到拜贴后,便让悠悠亲自去迎接人进来了。

悠悠和那个尽忠职守的侍卫一起回来,见到柳如烟时,还真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因为,拜贴上写的是楚安的名字。

可她面前见到的,却是已死去数月的太婕妤——柳如烟。

世事无常,意外有惊有喜。

柳如烟见来人是悠悠,她露出了一丝柔笑,恰如当初,与肖云滟抚琴作乐时,一切都是那样的平淡,而令人欣喜。

悠悠举步走上前,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了柳如烟单薄的身子上。唉!这些个木头桩子,一点不懂怜香惜玉,竟然放任一个大美人冻成这样,活该老大不小的都尚未娶上媳妇儿。

柳如烟随着悠悠一起进了翠微宫,一路上,她问了悠悠很多事。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也能这般啰嗦话多。

悠悠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柳如烟的,至少鲜活。

不像曾经的柳婕妤,清冷如月,使人难以靠近。

含风殿

肖云滟等了很久,才等到贵客到来。

柳如烟进门后,便走到肖云滟身边,握住她的双手,对她暗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懂。

肖云滟对柳如烟浅浅一笑,拉着她的手,边向着后殿走去,心疼的嗔怪她道:“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出门也不披件斗篷,瞧瞧!小手冻的冰凉,回头要是再病了,看你难不难受。”

“是,民女错了,让肖皇妃担心了。”柳如烟配合这肖云滟,二人边说边向后殿走去。

幸好她是个女子,不然,还真进不了这后殿寝宫呢!

肖云滟带着柳如烟进了寝宫,门口有悠悠和闲闲守着,她们可以安心的说一些秘事。

柳如烟搀扶着肖云滟坐下来后,这才叹了口气道:“楚姐姐遣我来见你,乃是为了召龙令主之事。”

“召龙令主?他出现了?”肖云滟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神秘的召龙令主,总算是现身了啊。

柳如烟看着她,轻点了下头道:“召龙令主是出现了,可他这个人,有点一言难尽。楚姐姐实在拿他没办法了,只能让我来找你,想你出面劝劝他,莫要让他助纣为虐。”

肖云滟其实很想问一下,那位召龙令主的性格,到底是怎样的一言难尽?

还有,楚安是怎么回事?她自己都搞不定的人,却来交给她去劝服?这不是在逗她吗?

柳如烟瞧出她心思,便与她解释道:“楚姐姐说,召龙令主便是孙老板,孙老板欠你一个恩情,他会给你一个劝服他的机会。只要你能让他点头允你一诺,他便会站在太上皇这边。不然的话,他就会选择中立,等两虎相斗两败俱伤后,他便会推翻明月国,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王朝,辅佐一位得天命的真龙天子,一统中原。”

“呃?这个人,他……他的确有一个,呵呵!一言难尽的性格。”肖云滟也只能呵呵了,当初那个忠厚老实有点傻乎乎的大叔,为什么会是个这么脑回路清奇的主儿啊?

柳如烟也是笑得很一言难尽了,碰上这样一个人,除了哄着,还能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人家可有千军万马啊!还是那么厉害的护龙卫,一个顶一百人呢!

肖云滟单手托腮,一脸发愁的样子。唉!这样一个人,她要怎么去劝服他……呃?站他们这一队呢?

柳如烟也就是带捎话的,话已带到,她也该走了。

现在下山,至少还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

如果再晚点,她可就进不了城了。说不定,还会露宿荒野。

肖云滟让悠悠送柳如烟下山,当然,她没忘了送柳如烟一件御寒的斗篷。

至于劝服那个性格清奇的大叔的事……她需要拟定个计划。

于是乎,含风殿就出现了个奇怪现象。

某个孕妇,晚上吃饭神叨叨的,吃完饭还不睡,继续神叨叨。

悠悠和闲闲不知道她们夫人是出什么事了,所以有点担心,就让人去把湪诗找了来。

湪诗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提着药箱就急匆匆来了。

结果,一通紧张兮兮的把脉后,他差点没被气死。

他这个师嫂到底想干什么?没事装神弄鬼吓唬人好玩啊?

悠悠和闲闲见湪诗提药箱气呼呼走后,她们彼此对视一眼,无奈一笑,夫人真的快把湪诗公子逼疯了。

肖云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起来去找到那个召龙令主揍一顿。

这个脑子有病的,两边都不帮也就罢了。

如今居然还想等两虎相斗俱伤后,来个改朝换代?

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非要这样唯恐天下不乱啊?

苍天啊!来个大神,把这妖孽给收了吧!

巫神光舒似有所感,远在长安城的他,打坐中,忽地打了个冷战,他便倏地睁开了紧闭双眼,醒来后,他便有点心绪不宁。

静坐片刻后,他便掀被下床,去桌边坐下,卜了一卦。

卦象显示,他近日会有难,虽然此难很小,却会是一个大麻烦。

“光舒,救命啊!”安月圣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光舒一听到安月圣的呼救声,便骤然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忽地站起身来,如一阵风般开门冲了出去。

诺布和米玛已经跑去里间了,见安月圣站在床上,吓得乱叫乱跳,她们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结果,只看到了一只胖乎乎的刺猬。

艾山和热介甫也跑来了,不过,他们没有快过巫神大人。

光舒如一阵风般闪到床边,见安月圣什么事都没有,他不由得眉头皱起,因为他觉得,这又是安月圣在捉弄他。

“光舒,吓死我了。”安月圣扑过去,抱住了光舒到脖子,双眼紧闭着,真的不敢看那个好丑的东西啊!

光舒无奈的抱起了她,坐在床边,拉了被子裹在她身上,面无表情,启唇淡淡说了句:“把它弄出去吧。”

“是。”诺布和米玛上前,用丝帕……把这只刺猬包了出去。

安月圣抱坐在光舒腿上,望着没有戴面具的光舒,她真诚的夸赞道:“光舒,你好美,像那盛夏开的美人蕉。”

光舒望着她,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

安月圣歪头看着面前很好看的光舒,光舒的容貌,不阳刚,也不阴柔,而是一种不同世俗的自然美丽。

也许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光舒会总戴着面具了。

因为眼前的光舒,拥有着一张五官温柔的脸庞,让人看着,就容易沉溺在这份平静的温柔中。

光舒把安月圣放到了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而他则守在床边,等着她睡着,他再走。

“光舒,你的脸,比你的人温柔。”安月圣躺在床榻上,笑对光舒说了这么一句话,随之便闭上眼睛睡了。

光舒坐在床边,片刻之后,他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脸,很想知道,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

因为师父不许他照镜子,也不许他将容颜展现给任何人看。

所以,安月圣是第一个告诉他,原来他长了一张很温柔好看容颜的人。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有太多的不明白。

比如,为什么师父不许他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又为什么不许他接触凡尘俗世的一切?

想他生而为人,却从不曾有一日活的像个凡人。

“光舒,你陪我睡吧?晚上很冷的。”安月圣又睁开了双眼,漆黑的大眼睛,就那么盯着光舒看着,眼里面充满了期待。

光舒放下了抚摸在脸庞上的手,望着安月圣可爱的模样,他无法拒绝的点了下头,随之便在安月圣身边躺下来了。

安月圣给了光舒一点被子,然后,她依偎在了光舒怀里,仰头看着光舒笑说:“光舒,人不能一直孤独着,因为,人是需要相互靠近,彼此汲取温暖的,你懂吗?”

光舒望着她认真的小脸,似懂非懂的轻点下头。与安月圣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心里很舒服,再也没了曾经那种孤寂的感觉。

他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曾经和月牙儿在一起,他也有这种感觉,不再孤寂。

“光舒,睡吧!”安月圣抱着光舒,她觉得光舒是天下最可怜的人。

光舒生来父母双亡,无亲无友,只有一个教他如何断绝七情六欲的师父。

这样的光舒,是让人心疼的,也是很可悲的。

光舒闭上双眼,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躺下睡觉,原来是这样的放松舒适。

黑夜很寂寞,可有一个寂寞多年的人,却在今夜,不再孤独寂寞了。

而今夜的长安虽然安静,可其它地方却很为凶险。

北仲山

龙远背着遍体鳞伤的寒雨,而风痕则是拉着水芙蓉,他们在黑夜里狂奔。

地狱城里凶险至极,他们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而这次的行动,他们计划了好几日,为的就是要一举解救水芙蓉。

可在他们逃出来的时候,却惊动了百里畅情。

“跑不掉的,我身上的香气,是百里畅情下的毒。”水芙蓉虽然在随着风痕跑,可她知道,他们带着她,是绝对跑不掉的。

“跑不掉也得跑,出了北仲山,百里畅情再想抓人,便难了。”风痕已是半抱着水芙蓉跑,他们的人在北仲山脚下,出了北仲山,他们有最精良的宝马,可以飞速的离开此地。

水芙蓉咬紧牙,也不再说话,省着力气逃跑。

龙远有些担心他家主子,那个百里畅情花招太多,也不知道主子应不应付得了?

宫景曜此时的确有点应付的费劲,这个百里畅情的武功可真诡异,更是极为善毒之人。

“你再不闪开,我就杀了你!”百里畅情发疯的向对方抛毒粉,掌下更是疯狂的挥洒狠召,内力一点不知道省往外打,恨不得将对方拍成一张饼。

宫景曜就没有见过百里畅情这么别扭的人,自己又不行,留着水芙蓉也是当摆设,何苦呢?

百里畅情吹响了口哨,地狱城的高手开始集结。

宫景曜见此情景,只得出下下策,挥袖拍出一掌,忽然勾唇轻笑道:“百里畅情,你自己都不中用了,还留着芙蓉做什么?哈哈哈……地狱城的主人,居然不能人道,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呢!”

“住嘴!”百里畅情最恨别人提及此事,这是他一生的痛,都是拜水芙蓉所赐!

她敢把他变得这般不男不女,他就要让她用一生为代价。

宫景曜故意激怒百里畅情,就是要找出他的弱点。唯有重伤百里畅情,他们才能安全离开北仲山。

百里畅情发疯一样乱挥拳,北仲山的许多植物,都已被毒死。

宫景曜趁着百里畅情完全失去理智时,便抽出腰间软剑,一剑削向百里畅情的手腕,断了百里畅情的手筋,也算是废了他一半的武功了。

“啊!”百里畅情痛叫一声,鲜血淋漓的左手,已经不能用了。

宫景曜又把握机会挥出惊天的剑招,势必要重伤的百里畅情再也不能追人。

“啊……水芙蓉,我绝不会放过你,水芙蓉!”百里畅情撕心裂肺的朝天怒吼,他不知道伤他的人是谁,他只知道,他平生所有的痛苦,都是水芙蓉赐给他的,他要让水芙蓉余生陪他一起痛苦不欲生!

宫景曜也洒了一瓶毒粉,这人死不死不关他的事,他只想尽快脱身,不想与这个疯子继续纠缠。

唉!如果不是不想曝露身份,他早一剑杀了这个疯子了。

百里畅情的属下敢来时,百里畅情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他身上全是错乱的剑伤,鲜血染红了白衣,他倒在一片被他毒死的枯草间,宛若一个死人。

他的属下一个个像幽灵,合力抬起他,便向着北仲山里奔跑而去。

地狱城里住着鬼,全都是受百里畅情控制的鬼,除了他的几名弟子以外,所有人,都是毫无自由的奴仆。

而地狱城所有人体内皆有毒,诱发毒的引子,便是百里畅情的死亡。

所以,在地狱城下一任城主没出现前,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百里畅情就这样死去。

宫景曜提剑向北仲山外飞去,这个时间,估摸着,风痕他们应该已经抵达山脚下了。

风痕带着水芙蓉他们抵达北仲山下后,片刻没有停留,送水芙蓉上马后,便从龙远手里接过受伤昏迷的寒雨,抱着寒雨上了马,与水芙蓉一起策马离去。

龙远留下来等他家主子回来,这是说好的,他们带人出北仲山,主子垫后阻拦百里畅情。

下山后,风痕带着水芙蓉他们,去和一里外他们人的集合。

而他留下来等主子平安下山,然后一起撤退。

宫景曜飞身如苍鹰展翅飞掠下山,一下山后,便飞落在马背上,一手抓住缰绳,和龙远一起策马离去。

路上,龙远还不忘禀道:“召龙令主已出现在长安,他似与夫人曾相识。”

“她何时认识的这么一号人物?”宫景曜记得,从他们相识到现在,她除了是自己认识了阿良以外,她所结交的人,全是因为他牵线认识的。

以前,他也没查到,除了迦魔教主这个难缠鬼外,她还结识过什么神秘莫测的人物。

“尤颜飞鸽传书来到,此人只与夫人有过一面之缘,他们相识在桃下镇,月牙儿也在其中,后来夫人才因被阿良搭救,结识了阿良。”龙远与他家主子并驾齐驱,他知道主子会连夜赶回长安,有些事,他必须要在路上禀报清楚。

“桃下镇?”宫景曜依稀记得,月牙儿是偷东西被她抓,然后月牙儿找人打了她一顿,阿良路过救了她,她这才与阿良结识,后一起上路前往华山。

难道,召龙令主就是他们当初忽略的那个被偷包的人?

“主子,可能就是那个人。”龙远调查这些事时,也忽略了此人。

毕竟,当初对方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商人,谁能想到与夫人匆匆萍水相逢的人,竟然会是那个卓尔不群的孙老板啊!

更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孙老板竟然就是召龙令主。

宫景曜此时之想赶回去问清楚,那个小女子怎么就这么招人?只与人家萍水相逢一面,便让人记挂她到如今?

龙远感觉到他家主人又醋了,唉!夫人也是很无辜的,怪只怪夫人太爱见义勇为了。

寒雨受伤太重,到了泾阳后,便找个地方给他处理了下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弄了辆舒适的马车,便连夜向长安赶去了。

这边不能停留,百里畅情定然是与人合谋的,不然怎会轻易的抓得住水芙蓉?

水芙蓉虽然本身不会武功,可她身边高手无数,绝不是一般人能近身三丈内的,何况是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抓走她?

“公子,在百里畅情出现时,我见到了贺兰阙。”水芙蓉在马车抱着寒雨,一手掀开窗帘,对马车外的宫景曜说,这事她有必要提醒。

因为,百里畅情能抓到她,明显就是哪位舜华先生设计好的。

因为以她对百里畅情的了解,他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

“嗯。”宫景曜在外骑在马背上,淡淡的应一声,面具着着他大半张脸,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变化。

这件事,一开始他会以为是百里畅情要报复水芙蓉。

可是后来天下物价开始起起伏伏,他便怀疑到了他哪位小叔祖。

后来,独云带着一身伤逃到泾阳,便他的人一路护送回来长安,他便更确定,抓水芙蓉之事,绝不单单只是百里畅情报复她的目的,而是有人要困住水芙蓉,以便扰乱天下物价。

唉!他这个小叔祖,真是让他觉得很无奈呢!

------题外话------

脑回路清奇的召龙令主,好个一言难尽的性格,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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