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妖皇盛宠:天命皇妃》第二百一十二章:长安的风雪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当天夜里,来庭坊便到来了不少客人。

光舒为了防止安月圣胡来去窥探临归风院的那些人,便给安月圣下了药,让她一觉安睡到天亮的安神散。

诺布和米玛无奈的想哭,为什么巫神大人这般高高在上犹如神明的人,会为了阻止小姐胡来,而做这么幼稚的事呢?

光舒给安月圣下了药,看着安月圣狠蹬着他晕倒后,他抱起她走到床边,放她在床上后,他就转身走了。

诺布和米玛见这位大神走后,她们才疾步走过去,为她们加小姐脱了鞋袜和外衣,拉了被子盖好,她们这才去收拾桌子离开。

明日的天气一定不好,因为小姐会大发了雷霆,说不定还会狂风暴雨灭了巫神大人。

光舒离开后,便回了房间,他一点没兴趣知道别人的事。

风痕到来时,只见到了艾山和热介甫二人。

艾山上前拱手客气道:“风痕公子。”

“艾山兄。”风痕回礼,见热介甫在一旁坐立不安,不由看向艾山,疑惑的问:“热介甫兄怎么了?”

艾山看了一旁的热介甫一眼,忍俊不禁道:“也没什么,就是吃错东西了。”

“吃错东西了?”风痕疑惑的一皱眉,转头看向很不对劲的热介甫,怎么都像是吃了过于燥的食物了吧?

热介甫狠瞪了艾山一眼,如果艾山敢和风痕说他误喝了鹿血,他一定和艾山割袍断义。

艾山接受了热介甫凶狠的瞪视威胁,他无奈一笑,对风痕摊了摊手,原谅他还珍惜热介甫这个兄弟,不能把热介甫的糗事告诉他人听。

风痕是何等通透的聪明人?一看热介甫这副脸红出汗的模样,便知热介甫吃错什么了。

之前他让人送了点酒来,其中有一瓶鹿血酒,想来是顼善没和他们说清楚,这贪杯的沙漠汉子,就把那酒给误喝了。

艾山一见风痕露出了然的眼神,他便无奈一笑道:“其实也没多少,他就喝了两杯,品出味儿来了,就没敢再喝了。”

风痕了解道点下头,走过去拉了热介甫起身,笑说道:“我带你去见识下中原的秦楼楚馆,走吧!艾山兄,你去吗?”

“我就不去了,不放心小姐。”艾山拒绝了风痕的好意,只是看向热介甫交代道:“去了别乱说话,办完事就赶紧回来。”

“嗯。”热介甫已经觉得这样很丢人了,要不是风痕一番好意,他宁可自己躺雪地里降温,也是不会夜里出去寻花问柳的。

风痕对艾山挥下手,便一手搭着热介甫的肩,带他离开了。

热介甫在上了风痕的马车后,还好奇问了句:“你说的秦楼楚馆……离这里远吗?”

“平康里离这里不算近,毕竟那是歌舞坊聚集之地,有点闹,肯定不能在这片民居处。”风痕温和的笑看着这位有点燥热不安的兄台,真觉得他挺可怜的。

可最近夜巡严谨,他们要是晚上飞檐走壁,被人看到了,说不定会被射成刺猬的。

为了生命安全,他们还是走平常路的好。

热介甫端杯喝了杯茶降火,都怪小姐,明知巫神大人不沾俗世之物,她还想哄巫神大人喝酒,更是让米玛拿错了酒,害他被逼为巫神大人代了酒。

风痕之前也去过来庭坊,如果他所猜不错,应该是楚太妃回来了。

唉!连这位都出山了,鼎室山那位,真是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来庭坊

临归风院

所有人在子时前皆已到达,除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还有许多常见却陌生的人。

宫姻娜再见到楚安时,真的是很为惊讶。昔日的楚安虽然不至于打扮的极为华丽,可也绝不会这般素面朝天。一袭无丝毫点缀的白衣,一根玉兰木簪挽发,出尘脱俗,宁静安然,再没了往昔的那般风采。

楚安落座在主位上的雕花罗汉床上,目光平静淡然的一一略过正堂内所有人的脸上。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好似在告诉她,她一生匆匆而过,到底错过了多少精彩。

宫姻娜举步走上前几步,望着容颜未老的故人,她唇边浅笑悠然道:“楚安,多年不见,你容颜如故,性情却好似变了许多。”

楚安看向依旧喜爱极尽奢华的宫姻娜,她唇边浮现淡淡笑意道:“朝阳,你也变了。”

“变什么?变老了吗?”宫姻娜玩笑一句,也只有她这位小姑子,敢和楚安这般玩笑了。

楚安望着她但笑不语,随之,又将目光投在柳如烟的身上,浅笑温然道:“人都到齐了吗?”

一身如缟素裙的柳如烟出列,上前一步拱手禀道:“所有人都到了,只有……那人如今还在玉罗门。”

“嗯。”楚安虽然看似面上平静无波,实则,听人提及言素,她依旧心中难以平静,这就是她的劫啊。

柳如烟知道楚安对言素用情多深,当年楚安入宫,一度魔心难除。也是那一场又一场撕心裂肺,充满恨意的梦魇,让先帝得知,楚安心里深爱的男人,竟然会是他的忘年之交言素。

楚安多年清修,已不会再为这事沉痛不可自拔,她抬眸望向陈玉,淡声问:“肖良留下的东西,可已全部找到?”

陈玉出列,拱手低头禀道:“肖侯爷留下的东西,还有一枚信物未找到,乃为一枚印鉴。”

“那就继续找,找到为止。”楚安神情依旧如初淡然,可语气却略有加重。

“是。”陈玉拱手退下,肖良的那枚信物印鉴,他怀疑是在肖云燕的手里。毕竟,她才是肖良唯一的血脉,最值得信任的人。

楚安又看向陈皇后问:“孙太后的事,你查到了多少?”

陈皇后举步上前,双手奉上一物,垂首低声道:“所有的事,全在这个册子里。”

“嗯,辛苦你了。”楚安望着陈皇后,满意的微点头,随之,示意身边侍女接过那个册子。

一名黑裙蒙面女子上前,伸手接过陈皇后手里的册子,转身走回楚安身旁,垂眸恭敬而立。

楚安看着颂瑞,笑容浅淡道:“颂瑞公公,多年不见,一切可还好?”

颂瑞上前,双手奉上一卷卷轴,望着楚安,眼中有些许激动之情道:“老奴一切都好,多些娘娘关心。”

“嗯。”楚安望着颂瑞点点头,抬手已是身边人,接下颂瑞送上的卷轴。之后,又看萧贤妃问道:“你呢?当年宫明羽夺位之事,到底都有谁在背后支持?”

萧贤妃也准备好了一本册子,恭敬的双手奉上,没有敢多言,毕竟此事牵连甚广,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依旧是伺候两旁的黑裙蒙面女子上前,她们取的册子卷轴,全部放在罗汉床两旁?立着的红裙侍女手里的托盘上。

白澜和夜夕不等楚安开口,她们便上前了一步,交出了一本账簿。

楚安觉得奇怪,便让人把账簿拿来给她瞧瞧,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一名黑裙蒙面女子走过去,接过账簿,转身走回楚安身边,双手奉上那本黑皮的账簿。

楚安轻抬素手,接过账簿,打开只看了几眼,眸中便浮现了怒气,合上账簿,便看向了魏端,寒声道:“这件事由你去办,既然国中注定要乱上一乱,那就在这乱中‘诛邪扶正’吧。”

魏端接过蒙面女子送过来的账簿,小心翼翼翻开两页看了看,也是惊的瞪大了眼睛,忙合上了账簿。

这群人也太大胆了,竟然贪的如此没人性,当真是罪该万死。

之后,又陆陆续续不少人上交所查之事的卷宗。

最后一个出现的是蓝海帮的神子潭,他上前一步,交出一本花名册,拱手禀道:“长安与咸阳的各个帮派,已尽在掌握中。”

五年的时间,他借着蓝海帮智囊先生之名,暗中收复了长安与咸阳这百里之内的帮派,虽说都是龙蛇混杂之辈,却也有可用之处。

楚安看了眼那些垒高的册子,又听了会儿他们的汇报,在丑时的时候,便结束这一场会面了。

其他人从地下密道离开,这样省得惊动人,泄露了自己的底细。

柳如烟和宫姻娜还没走,因为有些事,她们真的很好奇。

叶连倒是在为楚安请过脉后,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宫姻娜在叶连走后,便望着楚安,直言问道:“召龙令主,到底何时会出现?”

楚安望向宫姻娜,眸光淡然启唇道:“该他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便会出现。”

柳如烟也想知道召龙令主是谁,可楚安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再问。

楚安只留了柳如烟下来,至于宫姻娜?家有夫君,还是守妇道早点回去吧。

春蕖水榭

柳如烟与楚安独处时,便不由得缅怀过去,垂眸轻微一叹:“姐姐,六年的离别,我被困深宫,你何尝不也是被困华山多年呢!”

楚安泡着茶,听她这般伤怀一叹,不由抬眸看向她,怜爱的问她一句:“你可曾后悔?当年,你其实……是有机会脱离他的魔爪的。”

柳如烟轻摇摇头,抬眸浅笑望着楚安,声音是清冷中带着一丝温柔:“当年我已是残破之身,能为先帝再做一些事,我觉得很值得。姐姐,如烟是真深爱过先帝,可惜!只叹如烟与先帝有缘无分。”

“如烟妹妹,是我害得你与先帝错过了。”楚安满目愧疚的望着清泪滴落的柳如烟,这个女子,曾经是那般的柔情似水,她看了心底也是一软。

可因为她,先帝却只给了她荣宠,却没有把她想要的一份爱意,给过她。

“姐姐啊!先帝痴,你何尝不是傻呢?”柳如烟真的很想劝楚安放下,这样一份爱与恨,都太沉重了啊。

楚安手中的茶杯倾倒,指尖的流过的茶水温热,可她的心,却犹如外面的飞雪,是那样冰冷寂寞。

柳如烟趴在桌上,无声的落泪哭泣。她的先帝啊!为何就不等等她,如果他当初等了她出现,他们便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

楚安眼中的泪水,终是决堤涌出眼眶,滴落的泪水,砸在了白璧无瑕的茶杯上,在茶盘的水渍中,她好似又看到了那个死在她怀里的沧桑帝王。

先帝,楚安何德何能,竟能得您这一颗真心啊!

在这个茶盘的一角,上面写着两句诗——愿言不获,终然永思。?

这是先帝送她的茶盘,为先帝病重之时,亲手纂刻的两句诗,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遗憾。

“愿言不获,终然永思……”柳如烟的指尖,抚摸着茶盘上的八个字,字字深情,句句遗憾。

先帝,你对楚安求而不得,如烟又何尝不是对您,也是求而不得呢!

“如烟,忘了吧!我们都该忘了。”楚安缓缓起身,转首泪落湿衣袖,这一生,她们皆是白白的辜负了爱自己的人,也白白的辜负了自己。

人生不过一个百年,可百年匆匆里,人到底会留下多少遗憾呢?

寒风呼啸,狂雪席卷天地间,一室寂寥,两人伤心。

呜咽的陶埙声,在风雪夜里,尤为的悲凄哀婉。

楚安走出了那座落雪满湖的水榭,独自走在九曲桥上,一步一追忆。

叶连在一棵枯枝柳树上吹埙,声声哀凄,惹人垂泪。

楚安示意她们都不用跟着了,她只想一个人,独自在风雪中漫步,好好冷静一下。

光舒因为听到这哀凄的埙声,在屋内打坐也不得安,便出来到隔壁的来庭坊一探,便看到风雪中,有一个女子在舞剑。

骤然间,有清越笛声传来,悠悠一缕情意,绵绵一段温柔。

楚安扬手挥剑转身,剑尖直指言素眉心。她凌厉的眉目,在飞雪中更为冷傲。

言素放下唇边的玉笛,望着眉目依旧凌厉冷傲的楚安,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楚安从来不温柔,她像是桀骜不驯的苍鹰,也像是凌寒绽放的雪里红梅,更像是一把只待开刃,便会饮血天下的利剑。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令他魂牵梦萦多年,难以忘怀。

楚安的剑依旧未收起,她望着面前不负当年俊逸风流的男人,唇边扬起如飞雪般缥缈的笑容:“十八年的光阴,终还是有东西变了。”

“楚安,你可曾后悔?”言素这沉痛一问,问的是当年楚安一冲动做出的决定。

楚安眸光平静无波的望言素一眼,收起手中剑,看着这满天的飞雪,她淡然一笑道:“言素,此生因果,早已注定,何必再问当初?”

“我这一生,需要一个答案。”言素情绪很为激动,特别看到曾经冲动易怒的楚安,如今变得这般淡然到无情,他心中更为沉痛。

楚安望着言素,眼神依旧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她启唇说:“答案这个东西,所有人都想要。可有太多的人,或许倾尽一生,都难得一个答案。言素,回头是岸,将一切都忘了吧!”

“忘了?”言素望着楚安那张容颜未老的脸庞,悲痛的垂泪大笑道:“你让我忘了?楚安啊楚安,十八年的相思之苦,半辈子的岁月蹉跎,你居然只给了我一句‘回头是岸’?哈哈哈……我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等你这一句‘回头是岸’吗?楚安,静安真人,你修的到底是什么道?是无情道吗?”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楚安侧身持剑而立,狂风大雪中,她白衣出尘,衣袂飘飘,七情皆绝。

“空处湛静,深不可测,善为渊也!损而不竭,施不求报,善为仁也!”言素也是气疯了,才会眼睛泛红的望着她,笑得哀凄道:“楚安,你若真是水,那你的仁善之心呢?你这般待我,又何曾有一丝善念呢?”

楚安挥袖转身望着失去理智道言素,脸上再无半点笑意道:“那你就当我是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无情水吧!言素,你该回去了,别忘你的使命。”

“楚安……”言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喉头嘶哑的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一口鲜血喷出,他倒在了雪地里,手中紧握的玉笛,也随着五指松开,而滚落在雪里,被埋葬。

玉水碧倏地快如疾风到来,带走了气急攻心的言素,消失在飞雪漫天中。

唯留下了那支玉笛,被大雪一点点掩埋去。

楚安还是回头了,她转身缓步走过去,蹲下身,捡起了那支玉笛,紧握在手中,水玉冰凉,沁人心田。

“楚安,你回头的地方,没有岸。”叶连伴着风雪走来,他不想再看到楚安这样痛苦下去,他想让楚安回到属于她的彼岸,到哪里去寻找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楚安一手握剑,一手握笛,缓缓起身,垂眸叹道:“叶连,我是先帝遗妃,他是臣子,这样的身份,要如何在一起?”

“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改头换面,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叶连皱眉望着楚安的背影,他多年苦心研究,早已可以帮人换脸,只要给他时间,他就可以把楚安变成另一个人。

只要她改头换面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言素在一起了,这样不好吗?

“叶连,你还是太天真了。”楚安微微叹息一声,便落寞离去了。

叶连留在原地,望着楚安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风雪迷蒙中。

光舒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了。

叶连听到一阵风铃声,他转头看去,四周黑漆漆一片,根本没有什么人。

来庭坊里居住的人,皆是他们的人,应该没有人能悄无声息的靠近这里,看来是他疑神疑鬼多心了。

光舒回了住处,对于今夜看到一幕幕,他心中产生了一丝迷茫。世上的情爱到底有多少种?为何他所见的每一种,都是不相同的呢?

月牙儿与龙远之间的情爱,是将痛苦深藏,彼此无悔付出。

宫景曜与肖云滟的爱,是那样明明白白,坦坦荡荡,让人看了就无比的羡慕。

今夜,楚安和言素的爱,是明明相爱,却又彼此伤害。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情爱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让人生?亦能让人死?

还会让人,生不如死,亦或痛不欲生呢?

唉!情爱真是个恼人的东西,他还是不懂为好。

十一月十五,天气晴朗,冰雪融化。

青华山

翠微宫

肖云滟让弄妤和聂瑶一起摆弄出一个东西,叫做冰雪佳人。

尤峰看过这东西的威力后,他吓得直叫道:“云姐姐,云姐姐,云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捣蛋了,你千万不要拿它化了我啊!”

弄妤鄙夷的斜了尤峰一眼,这个没出息的,随随便便都能求饶,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还敢在她面前闹脾气,说什么他已经长大是个男人了。

哼!男孩还差不多吧?

“弄妤,你又看不起我!”尤峰又发怒了,小狮子一样扑过去,张嘴就要咬弄妤的脖子,还差点把坐在凳子上的弄妤,给扑倒在了地上。

弄妤一巴掌拍开他的脑袋,眉头一皱,伸手揪住他耳朵,就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尤峰是个爱撒娇耍赖的孩子,弄妤一揪他耳朵,他就抱着弄妤跨坐在了她腿上,脸颊蹭着弄妤的脸颊,哼哼唧唧道:“你又欺负我,耳朵都揪疼,给揉揉。”

聂瑶对此很目瞪口呆,话说,尤峰不是击败剑圣无极的人吗?她还和他打过一架,他剑术真的很了得。

可是,这样一位少年剑圣,居然想小孩子一样坐人腿上,抱着人撒娇?

咳咳!他们这一群人,果然没一个正常的。

“瑶瑶,人家也累了,抱抱坐,好不好?”容野这个抽风的,居然学尤峰撒娇,嘟着嘴就要去吃聂瑶豆腐,可惜!聂瑶比弄妤暴力多了,一巴掌,打了他个金星灿烂。

容野觉得他的心都碎成一堆渣了,同样是有女人的男人,为什么尤峰能得到弄妤的无限宠爱,而他却只得到聂瑶一个无情狠辣的巴掌啊?

肖云滟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容野那种生不如死的脸,然后,她吧嗒下嘴,关心的问了一句:“小野子,要给准备点东西吗?”

“准备东西?什么东西?”聂瑶好奇的转头看着肖云滟,难道她这个当嫂子的,要送容野点礼物做安慰?

“没什么,就是三件套,白绫、匕首、鹤顶红。”肖云滟咬了一口点心,发现看着容野哀怨的眼神,还是很有趣的。

容野之前想阻止聂瑶的,可她的嘴也太快了,他都没来得及捂她的嘴,唉!

聂瑶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容野一见聂瑶居然和他们一起笑话他,他摆出了生气的脸,幽怨非常道:“瑶瑶,你这样……咱们可没法过了。”

“不过就不过啊!”聂瑶笑看着容野,单手撑着下巴道:“其实,你也不算长得好。先不说你那位九哥,就说湪诗公子,那也是姿色胜你三分的。对吧!湪诗公子?”

湪诗提着百宝箱到来,一来到,猝不及防被人调戏了。

容野回头凶狠的冲湪诗龇牙咧嘴,这个狐狸精,自打他出现后,这些个大姑娘小媳妇的,全都是逮着他可劲儿的调戏,完全就忽略了他们这些英姿勃勃的好男儿了。

湪诗鄙夷容野一眼,便举步走向了某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

这一个个的,女人笑得跟疯子一样。

男人呢?管不住自己女人的眼睛,只会冲他散发醋的酸气。

他这段日子被酸的,这辈子都不想吃醋了。

肖云滟都习惯了,湪诗一来,拿出脉枕和丝帕,她就主动伸手,边吃边问:“我最近爱吃甜的,会生个丫头吗?”

“无可奉告。”湪诗给肖云滟当了一段日子的大夫,变得越来越冷傲不可侵犯了。

肖云滟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耐心的等湪诗诊脉完。

湪诗仔细的为她切脉片刻,便收了丝帕和脉枕,东西一放好,提起箱子就要走。

“哎,你的诊金。”肖云滟见湪诗要走,立马从盘子里抓了一块红豆糕,丢向了湪诗。

湪诗抬手接住那块红豆糕,他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怒甩袖离去,他要离家出走!再不想见到这位恶劣的师嫂了。

聂瑶见湪诗离开是脸色很难看,她有点担忧的问大家道:“这样真的没事吗?湪诗公子,看起来气的不轻。”

“不用管他,湪诗这人就是有点孤冷,咱们和他开开玩笑,还能给他治病呢!”肖云滟觉得,湪诗的孤冷是病,必须得治。

你瞧,他穿衣服都还停留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呢!

可见啊!这人是有多么的孤僻不合群。

聂瑶见他们大家都神色平常,她也就懒得多管闲事了。

不过,在心里还是要同情湪诗下。

容野是因为聂瑶之前受伤不轻,所以才在聂瑶能下地走动后,才带她来了翠微宫,觉得这里人多热闹,他出门办事的时候,聂瑶也不会一个人太孤单。

弄妤一边哄着尤峰,一边又看向肖云滟,关心的问:“你那口子去了有几日了吧?人还没救出来吗?”

“不知道啊!他也飞鸽传书回来。”肖云滟吃了口点心,喝了口枸杞红枣茶,对于宫景曜此行,她也就有那么一点点担心而已。

毕竟,宫玉曜和风痕还有龙远都跟去了。

而且他们带的人也不是,凭这些人的武力值和智力,救水芙蓉出来,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容野也有些担心他九哥,也是怪他和陌缘君,居然都有点受伤,去了也怕拖累他们,只能留下来照顾下青华山众人了。

且说另一边,湪诗刚出了含风殿的大门,走出不过数丈远,迎面就碰上了陌缘君和尤颜二人。

陌缘君很热情的上前笑打声招呼:“诗神医,又来给九嫂请平安脉啊?”

他知道湪诗不喜欢别人叫错他名字,所以,他干脆就叫他“诗神医”好了。

尤颜看向湪诗微微一笑,拱手客气一礼道:“湪诗公子多次救命之恩,在下一直想请你吃顿饭做……感谢。”

呃?为什么塞给他一块红豆糕啊?

湪诗也是以为尤颜饿了,便把他师嫂打赏的一块红豆糕,转手送给了尤颜,希望他吃完回去,拉个三天三夜永不停歇。

如今的湪诗,真是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间,也充满了满满的恶意。

陌缘君望着湪诗离去的背影,纳闷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一个转身羽扇轻摇,勾唇笑得风流邪气道:“尤颜公子好福气,别人是鲜花赠美人,您呢!也当了一回美人,被人赠送红豆糕的美人。”

尤颜抬眸冷冷的看着陌缘君,在对方损人利己哈哈大笑时,他伸手把那块红豆糕,塞到他嘴里堵住笑音,因为他不想听到陌缘君放浪的笑声。

“呸,当爷是什么人了?能随便被人塞东西入口吗?”陌缘君在原地摇扇风流,看了地上的可怜红豆糕一眼,便踩着小碎步去追尤颜了。

日子越来越乏味,碧宁又没空陪他,他真的快要成怨夫了。

尤颜是找肖云滟有事的,进了含风殿的院子,便便带到了一处小花园,花园里正充满了笑语嫣然。

肖云滟正给他们几个说笑话呢!忽见尤颜来到,便笑着随口问了句:“是长安又出什么趣事了?”

尤颜见到肖云滟时,便忽略了任何人。举步走过去,交给了肖云滟一张红皮描金请柬,看着她说道:“这孙老板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苏州最大布行的老板,娶的夫人,便是杭州林家醉芙蓉的小姐。”

所以,他很好奇,她到底什么时候结识的这位孙老板?这人他都结识不了好吗?

“孙老板?我认识过吗?”肖云滟拿着请柬看了半响,上面请的是云姑娘,主人的的名字下方,只有“孙某”二字而已。

呵!连个名字都小气的不奉告,这人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啊?

尤颜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微弯腰倾身,伸手点在请柬上的“孙某”二字上,脸色阴沉沉,咬牙切齿道:“这个孙老板,是唯一不买账水芙蓉和香疏影的人。所以,尤某真的很好奇,肖皇妃你是怎么得他另眼青睐的?又是何时何地认识的他?”

孙老板邀请她的神态语气太重视,隐约可让人感到一种尊敬,这是水芙蓉和香疏影这样的商业巨头,也不曾有过的待遇。

肖云滟瞧着尤颜一副吃醋的样子,她一手拿着那种红彤彤的请柬,一手以纤纤玉指支着下巴,很是邪恶的一笑道:“尤颜公子,你酸成这样,该不是看上人家孙老板了吧?哎呀呀!了不得,我居然见到活的嫩草啃老牛了。”

尤颜气的脸都绿,看向她的眼神特别凶狠,牙齿紧要,风度尽失一吼:“肖、云、滟!你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这个孙老板一向神出鬼没,他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你最好想想清楚,你到底有没有招惹过这样一个人物!”

尤颜之所以帮孙老板送这份请柬来,只想弄清楚一件事,肖云滟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

如果肖云滟不认识孙老板,那孙老板忽然邀请肖云滟一见,那便是有不良居心的。

他如今只想确定一定,孙老板此人,到底是敌是友。

肖云滟可不怕尤颜这头发怒的公狮,她淡定非常的以手指点着太阳穴,躺在藤椅上,仔细看了看这张请柬,柳眉一蹙,有点不太确定的说:“如果真说我认识过一个姓孙的男人,那可能就是桃下镇的那个滥好人了。”

“烂好人?”尤颜气的坐到一旁凳子上,正端杯喝口水降降火气,忽听他说孙老板是烂好人,不由眉头一皱,孙老板这人的手段可比水芙蓉还狠,怎么可能会是个烂好人?

“嗯,他就是个滥好人啊!同情心泛滥的好人。”肖云滟把请柬丢到藤椅旁的茶几上,抬眸看向灌水如牛饮的尤颜,慵懒眯眸笑说道:“当时我路过桃下镇,看到他在给一些乞丐钱,要不是我出手帮他一把,他早被月牙儿带领的小乞丐偷包了。”

“月牙儿偷他?”尤颜忽然生出一种,她说的孙老板,和他提前的不是一个人。

孙老板这个人,武功可不弱,怎么可能会被月牙儿偷包?

肖云滟拈了颗杏脯吃了,咀嚼着撇嘴道:“他那个人,看着老实巴交傻乎乎的,让我连教育他一番的心情都没有了。唔!如果不是你逼着我去想,我还真忘记这一号人了。毕竟我和他是萍水相逢,那次见面,他也只是说自己姓孙,我连名字都没和他说。唉!亏他吃饱了没事干,竟然还查到我如今的身份了,还能通过你,来邀请我一见面?”

尤颜看着她一脸嫌弃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搐再抽搐。她到底知不知道,孙老板此人的请柬,那可是千金都难求的。

而且,能让这位高洁如山林隐逸翠竹的孙老板相邀请之人,当今天下,绝对不会超过五个人。

而孙老板亲手发出的请柬,据他所知,只有三张。

第一张,邀请的乃前丞相聂淳老先生。

第二张,邀请的乃圣医布青山。那时他夫人难产,恰逢布青山在苏州,他便发了一张极为罕见的邀请贴。

如今,时隔二十年后,第三张请柬的受邀人,竟然是肖云滟这个不靠谱的女人。

这样的事,比大晴天下冰雹,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题外话------

孙老板,一开始那个善长人翁,差点被月牙儿当乞丐时给偷了包,还害咱肖皇妃被月牙儿堵巷子里揍了一顿的……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