蕨麻菜馆
安月圣胃口很好的一手拈勺吃着热腾腾的馄饨,一手执筷夹了一片冬菜腊肉,这个蕨麻猪肉就是好吃,腌制成腊肉也好吃。
光舒盯着碗里的那片腊肉良久了,然后,又多了一只酱油鸡腿,再后来,又多了一块鱼肉。
安月圣一边吃一边给光舒夹菜,夹的全是肉,这一块子下来,又是一大块炖牛肉。
旁边桌子的一家子,夫妻俩齐齐唉声叹气,对此羡慕不已。
女的说:“瞧瞧人家的女儿,再看看我们家的这个臭小子,真是一比气死人。”
男的看了自家霸占一只红烧猪蹄的儿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早知今此,他当初还不如生个女孩呢!要这小子有什么用?还没别人家的姑娘孝顺呢。
光舒听到那桌夫妻的对话,他眸中神色有些微变化,看向身边坐着的安月圣,他启唇淡淡道:“你说过再不吃猪肉的。”
“我说过的话多了去了,你要是当真了,那可就傻了。”安月圣又伸手用筷子夹了一只虾,自己亲手把虾给剥了,剥完就放进了光舒的碗里,歪头笑看着他道:“爹爹,吃饭咯。”
光舒眸光淡淡的看她一眼,把面前的碗推给了她,他不吃这些东西,从小到大,都不曾沾过一丝烟火气的食物。
“哎!我好心给你夹了这么多的菜,又给你剥了虾,你不说一声谢谢也就罢了,居然连筷子都不动一下?”安月圣很生气,把筷子拍桌上,小脸气的通红,怒瞪着光舒道:“你说,你想干什么?上天吗?”
光舒眸光平静的望着气呼呼的她,语气淡淡如水道:“我从不吃这些东西,你是知道的。”
安月圣有点心虚的闭上了嘴巴,可她还是生气啊!光舒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人怎么可以一点烟火气都不沾!
一路上,她看到光舒只吃水果喝冷泉水,心里堵的难受极了。
几次三番逼他吃这些东西,可他就是一点都不沾。
就算她把他的水果都丢了,他去采野花充饥,也不吃一口奶酪饼,简直气死她了。
旁边桌的夫妻,女的又不由得叹气道:“摊上这样的爹,小姑娘也是真可怜。”
“如果他是我爹,我早不要他了。”小胖子吃的满嘴油腻,看了对方背影一眼,眼里满满的全是嫌弃,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爹。
小胖子的爹,越发后悔生儿子了。瞧瞧人家的女儿,爹都这么难伺候了,人家还没嫌弃的要把自个爹丢了呢。
安月圣气的不想理光舒了,他爱吃不吃,她不管他,祝他早日成仙飞升。哼!
光舒虽然不会吃这些东西,可他却会用别的方式向安月圣道歉,比如帮安月圣剥虾。
诺布和米玛他们在旁桌看的清楚,巫神大人真的对小姐很好很好的。至少从以前到现在,巫神大人就没这般向谁道过谦。
安月圣在生气,吃着光舒剥的虾,她也不理光舒。这个人,真是讨厌,都入了尘世了,就不能随个俗吗?
光舒剥虾的动作骤然一停,他放下手中的虾,拿起一旁洁白的丝帕,淡定非常的垂眸细细擦着手。
他的一双手十指很为修长,肤色白皙如玉,指甲修剪的很为整洁,圆润漂亮。
安月圣也不吃东西了,因为,她也察觉到了杀气。
“你吃你的,有我在,不会有事。”光舒垂眸仔细的擦干净一双手,对于来人是谁,他一点没兴趣知道。
因为,无论来人是谁,在他眼中,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艾山和热介甫带人出了门,看到是那个州官带着一队人来了。可他们清楚,那杀气不是这些官兵带来的。
诺布和米玛也已经起身离桌,来到了安月圣身后,一脸戒备眼观四周人的动向。
安月圣把最后一只馄饨吃了后,她又把光舒的那碗才断到面前,胃口特别好的吃着,这么好吃的东西,光舒居然不吃,真是个傻子。
光舒为安月圣倒了杯茶水,伸手推向她手边,就在茶水荡起一圈涟漪的刹那间,他便出手了。
安月圣拿着一只鸡腿啃了一口,津津有味的看光舒和一个银发男子打了起来。唔!对方武功不错,居然还能和光舒对上几招,不错不错!
贺兰阙也就是故意露出一丝杀气,想试试看,此人到底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
可这一时他清楚了,光舒此人的武功果然极高,想来也只有全盛时期的宫景曜,可与之一战了。
只可惜!宫景曜少年时期被人伤了根基,此生已难痊愈,更不要说与光舒一决高下了。
“断魂铃?”有一名江湖人打扮的戴斗笠男子,一眼便认出对方腰间垂挂的那串冰种水玉风铃。
安月圣倒是略一挑眉看向对方,这中原人里,认识光舒的人还真不少呢!
贺兰阙自知不是光舒的对手,便虚晃的挥出一掌,就从一旁的栏杆处跳飞了出去。
光舒也没去追对方,而是飘然落地后,便走向了安月圣所坐的桌边,在此落座,耐心的等安月圣用晚饭。
诺布去赔偿了砸坏东西的钱,老板有钱收,也就没计较什么,而是吩咐小二去收拾来下,又去挨个向各桌客人道了歉。
打斗骤然开始的令人猝不及防,结束的也极快,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跑出菜馆,人家二人就打完了。
所以,他们还是坐好继续吃吧!
瞧瞧人家小姑娘多淡定,在她爹和人打了一架后,她又吃完了一只鸡腿和半条鱼。
米玛要了一盆温水,诺布湿了帕子,为他们小姐洗干净了手和脸。至于巫神大人?凡尘俗物,他可是从来都是能不碰就不碰。
结账离开了这家菜馆,他们就决定弃马步行了。
光舒抱着穿了狐皮斗篷的安月圣,一路看似是缓步轻行,实则却是踏叶无痕。
在行出渭州城十里地后,他们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安月圣知道光舒没有吃东西,她不放心,就想停下来让光舒吃点东西再走。
光舒去树林的小溪边,洗了洗手,这才干干净净的回来。
安月圣瞅着光舒居然还换回了衣服打扮,她就已经知道,光舒会带着她,用最快的速度抵达长安城了。
光舒回来后,接过安月圣递给他的苹果,面上一片冷漠如初,一口一口咬了咀嚼着。对于他而言,吃什么其实都一样,只是他师父有交代,他身为巫神,不可沾烟火之气的食物,这不利于他的修炼。
安月圣这时候也不和光舒闹别扭了,亲自把一个玉葫芦递上,这里面是打了山泉水,绝对没沾一丝烟火气。
光舒吃了一个苹果,喝一些甘甜的冷冽泉水,便让他们收拾一下,他抱着安月圣先行一步了。
诺布和米玛他们知道,凭他们的武功,是绝对追不上巫神大人的。
所以,他们一行人,便和风痕他们一起走了。
光舒带着安月圣一个孩子,一点不会拖慢教程。他把包裹严实的安月圣,护在怀里抱着走,一路都没让她半点受风寒。
安月圣是吃饱喝足后,被光舒抱着飘移着走,一点不觉得颠簸,所以就犯困了。
光舒抱着安月圣一路向长安方向赶去,那速度比千里宝马还快。
路上的行商之人,都以为自己白天见到鬼了。
只见一抹紫影,就那么飘过去了,速度快的……他们根本没看清楚是人是鬼。
长安
青华山
肖云滟一听说宫明羽竟然敢打上肖云燕的主意了,她气的便唤来了尤峰,让他和弄妤下山一趟,务必要把肖云燕带上山来。
肖良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她占了人家长女的名,总要帮人家护住这最后一点血脉吧?
尤颜脸色依旧很是苍白,今日来含风殿,也是为了和宫景曜说一些事。
此时的书房里,还有宫暝曜和宫星曜兄弟二人。
宫景曜看了属下汇报后,他有些头疼的按按太阳穴,看向他两个哥哥,神情略有凝重道:“他明显被人利用了,再这样闹下去,他绝对收不了台了。”
宫暝曜对于这个蠢侄儿,他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特别是在他这七弟的面前,他更是懒得说了。
宫星曜始终顾念着叔侄之情,所以,他轻叹口气,看向他这位九弟,苦笑说道:“九弟,我想回长安进趟宫,与他当面谈一谈。”
宫景曜望着他这位过于重情义的七哥,只能无奈的笑点下头,他这位七哥,当真是最难做的一个,帮谁,到最后都会留下遗憾。
宫星曜望着宫景曜苦笑的模样,他犹豫一下,便又开口道:“九弟,将来你赢得了天下,可否饶他一命?”
宫景曜看着他,轻颔首,启唇淡笑道:“只要他肯收手,不做出危害苍生的事,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也会让他余生荣华富贵,不虞匮乏。”
“多谢九弟。”宫星曜缓缓起身,对宫景曜拱手作揖一礼。他知道,如果宫明羽不肯听劝收手,一旦将来他铸成大错,九弟纵然不取他性命,也会将终身囚禁,不见天日。
无论如何,九弟都不会杀宫明羽,只因宫明羽是大哥的儿子,九弟绝不会做令大哥亡灵不安息之事。
宫暝曜目光复杂的看向宫星曜,犹豫再三,他还是把想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宫景曜看出他六哥有话想说,可既然六哥又选择不说了,那这事,定然是和七哥回长安之事有关的。
其实,他也打心里不赞成七哥回长安。
长安此行,七哥很可能会被软禁宫中不得出。
可七哥又显然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再强迫七哥留下来。
尤颜不管他们兄弟几人心里怎么打算的,他只是看向宫景曜,神色沉重道:“玉罗门如今又分了成两派,一派坚持正统嫡传,支持玉水碧这位女门主。另一脉却以玉水碧乃女子为借口,想逼玉水碧退位让贤。”
“让贤?贤乃何人?他玉寒龙吗?”宫暝曜勾唇冷嗤一笑,对于玉寒龙那些个卑劣的手段,别说他不屑了,恐连玉水碧也不屑与对之较量吧?
尤颜皱了下眉头,微垂眸叹息道:“玉罗门如今已开始乱,这个结不好解。而且,容野和陌缘君还在玉寒龙手里,这是他准备用来掣肘玉水碧的,想来你们都看得明白。”
宫暝曜慵懒斜坐,勾唇又是嗤笑一声:“玉寒龙这是在找死,玉水碧也绝不会如他的愿。还有就是……九弟妹那个法子真是妙极,这样的损招,我就没有想到过。”
尤颜嘴角抽搐一下,觉得六爷是在嫉妒他家九弟妹。
宫星曜假咳一声,眼神乱飘,表示他什么都没听到。
宫景曜是肖云滟的夫君,在外人当面说他家夫人时,他自然是要摆出不悦之色道:“六哥,你可以嫉妒滟儿,却不能这般诋毁她的冰雪聪明。”
“噗!”宫星曜狠不雅观的喷茶了,九弟的脸,今早出门忘戴上了吧?
“咳咳……”尤颜只是被茶水呛了下,憋笑憋的脸有点红,其它的都没大碍。
宫暝曜皱眉黑了脸,望着他家这位可能被邪魔上身的九弟,严重在考虑,他要不要去玄都观请个道士,帮九弟驱驱邪。
肖云滟在门口听到宫景曜这几句护短的话,她满意一笑,便带着悠悠和闲闲走了。
宫景曜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这才看向他亲六哥,无奈至极的苦笑道:“六哥,以后说话能留点儿心吗?”
宫暝曜翻个白眼鄙视他,就这样惧内点男人,能做成大事才怪。
宫星曜嘴角一抽,看向他家九弟,无比同情道:“九弟,娶了九弟妹,让你多受委屈了。”
宫景曜看向他这位幸灾乐祸的六哥,面无表情道:“六哥倒是想让央金公主欺负你,可惜!人家没空。”
靠!宫星曜差点从位子上跳起来,这死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给他等着,他早晚收拾惨这嘴损的小子。
尤颜抬手捂住嘴巴,他保证什么都不说,所以放过他吧。
宫景曜收回看向尤颜的幽冷目光,伸手端杯饮口水温正好的香茶,抬眸看向他们,启唇道:“玉罗门有碧宁在,不必太担心。光舒即将到来,媚心术也不足为惧。如今,让我最担心的是兵马之事。六哥,你手里只有一半兵符,而另一半……不一定在宫明羽手里,很可能在孙太后的手里攥着。”
“九弟似乎忘了,召龙令的兵马,比兵符合并一起的兵马,更可怕。”宫暝曜嘴角道笑越发的冷,他不喜欢召龙令的存在,这会让他时刻记住,他无论有多努力,他带出的兵,都不可能战胜召龙令所召唤出的护龙卫。
“六哥,这不是任性的时候。”宫景曜不想节外生枝,只要召龙令的令主不站在宫明羽那边,他便不打算去主动招惹对方。
“九弟放心,我知晓分寸,不会乱来的。”宫暝曜勾唇一笑,便起身掸了下衣袖,随之,便负手离去了。
宫景曜也是太过于担忧了,才会今日提醒了他六哥一番,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召龙令主。
宫星曜随后也告辞离开了,因为他要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下山回长安。
尤颜是最后一个走的,都走到门口了,他还不忘回头问了句:“五爷潜入玉罗门,真的会没事吗?”
宫景曜看向他,轻点了下头道:“碧宁是一门之主,自然会有自己的暗人。而五哥,便是以这样的身份进入玉罗门的。如今,碧宁已许五哥十长老之位了。”
尤颜抿唇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离去。只要玉罗门的事能快点解决,他也就放心了。
唉!也不知道香疏影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联系上水芙蓉?
话说,水芙蓉失踪这么久,到底是不是被人困住了?怎么想尽办法,就是联络不上她呢?
唉!希望水芙蓉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宫景曜在他们都离开之后,他才收拾了一下,起身离开书房,前去找了他家宝贝夫人。
安喜殿
宫星曜回来后,便把要回长安的事,和央金说了。
央金对此到时没表现的多意外,而是看着他,语气平静的问:“我要一起回去吗?”
宫星曜倒是意外她会这样问,心中暗暗欣喜后,便看着她,故作平淡道:“你若想回去,便一起吧。”
“哦,我知道了。”央金回答的更是语气平淡,起身走向衣柜,去取出来了一件王妃朝服,这件衣服,她可一次都没穿过呢。
宫星曜本来不想让央金陪他一起回去的,可央金一答应跟他一起回去……他心里一欣喜,就半刻也舍不得与央金分开了。
新婚燕尔没多久,自然是不想分开一时半刻的。
央金没有多说话,一直在整理他们彼此的衣物。
夫妻二人,同处一室,竟然无言以对,也是神奇。
下午,大概申时多一点,肖云燕就被龙远带着上了青华山,来到了翠微宫。
芳草碧草也在,因怕肖云燕使不惯翠微宫的宫女,便特地让人把芳草她们姐妹也带上来了。
肖云燕进了翠微宫的大门,便乘坐八掆舆去了含风殿。
肖云滟已经等了许久了,好不容易才等到她这妹子的到来。
肖云燕一看到肖云滟,便忍不住眼中蓄满泪水,跑过去,便要扑在对方怀里哭一场。可是……为什么她却被人拦下了?
悠悠面带微笑解释道:“肖小姐,皇妃娘娘有孕在身,可不能冲撞了。”
肖云燕这才想起来,她这位姐姐已有两月身孕了,的确是需要小心翼翼着些的。
肖云滟挥手示意悠悠她们退下,她上前牵住这可怜丫头的手,带着她进了含风殿主殿,忙吩咐道:“快去把厨房里熬的人参鸡汤端来,可要给这丫头补补了,瞧瞧这才多久没见,又清减了不少,定然没好好吃饭吧?”
肖云燕伸手搀扶着她,扶她落座后,这才羞赧低头道:“姐姐别让人忙活了,这次因为我……又让姐姐担忧了。”
“你这丫头,明明是被我们连累了,如今却说自己的不是,这是存心想让我心里更愧疚吗?”肖云滟佯装生气道,只觉得这丫头太傻了,明明是他们思虑不周,她偏偏说的好像自己多不对一样。
“姐姐……不是。”肖云燕也是急了,她多怕惹她生气,毕竟她还怀着孩子呢!动气可不是小事。
肖云滟一见这丫头如此神情紧张,便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你这丫头,怎么啥事都当真?唉!真是个傻丫头。”
肖云燕见她没动气,这才安下心来。忽而,她又想起一件事,便望着她说道:“对了姐姐,我之前是被白姑娘搭救的,有位公子还说他是认识你的。”
。
肖云滟听她提前炎阁,便是笑容微敛道:“这事我知道,也是他们通知的我,我才能让龙远这么快,就把你接来青华山的。这里虽然冷清些,可却比如今的长安城,安宁许多。”
“嗯。”肖云燕低下了头,乖巧的听对方的安排。
肖云滟也没有安排肖云燕去别处住,而是安置在了含风殿,想就近照顾她,已安她心。
闲闲先带碧草和芳草下去了,其中还有两名宫女和太监,方便平日打扫房间之类的琐事。
没过多久,悠悠便带人端了一些吃食回来。
肖云滟让肖云燕先吃些垫垫肚子,晚饭再为她设宴压惊。
肖云燕吃了点东西,喝了碗人参鸡汤,便告辞去休息了。
因为宫景曜来了,她不好留下来打扰他们夫妻。
肖云滟在宫景曜拂袖落座后,她才凑近他笑说道:“之前差点娶了她,如今再见她,可有什么慨叹?”
宫景曜伸手搂她入怀,低头望着她,以食指挑起她下巴,勾唇一笑,也阴阳怪气的道:“当你和阿良再见时,又会不会慨叹良多呢?”
肖云滟没好气的以手推他胸膛一下,斜他一眼,语气微冷道:“你要是这样,那可就没意思了。”
宫景曜头疼的看着她,两指按在太阳穴上,无奈叹道:“你总这样贪玩,真让人拿你没办法。”
肖云滟嘴角上扬弧度,忍不住扑他怀里,笑得开心无比道:“我是不是演的很好?呵呵……下次我不演吃醋妒妇了,演个把你推倒吃干抹净的女王好不好?”
“不好。”宫景曜无奈的看着她,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的鬼花样儿。
肖云滟也不在乎被他无情的拒绝,反正只要她想玩,他就得必须陪着,绝对没有反抗的可能。
“乖!别闹。”宫景曜不想又被撩的欲火焚身,只能躲开她的吻,摆出拒绝姿态。
肖云滟一只手扣住他下颌,吻了上去,唔!好美味的唇,她要好好品尝下。
湪诗右手里提着一个百宝箱,左手里抱着一盆水仙花,他呆愣在门口,只因他看到他师兄在被某女强吻,呃?师嫂这是要就地办了师兄吗?
宫景曜看到湪诗来了,便制止了这个小女子的放肆举动。
肖云滟嘴唇嫣红的勾起笑意,回头看向傻呆呆的湪诗,风流一笑叹道:“湪诗公子如此绝色,不能蹂躏一番,真是太可惜了。”
湪诗眉尖一蹙,望向她,面无表情道:“师嫂要是不怕被师兄惩罚,自可来蹂躏我,我绝不反抗。”
肖云滟喷笑了,这个湪诗啊!反击起人来,威力还挺大的嘛?
宫景曜威胁的看湪诗一眼,连师嫂也调戏,这小子欠揍是不是?
湪诗淡定的举步进了门,走过去,非常不怕死的,把花送给了他家师嫂,笑得特别温柔道:“这盆凌波仙子送给师嫂,还请不要嫌弃。”
肖云滟一见宫景曜黑了脸,她便哈哈大笑得停不下来道:“你们师兄弟……绝对的是相爱相杀啊!”
湪诗瞬间收回了手,面无表情道:“这不是送给你的,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呃?肖云滟这下笑不出来了。这小子找揍吧?她手都伸出去了,他居然来了句,花不是送给她的?
湪诗把百宝箱放桌上,便抱着那盆水仙花走了。
肖云滟害保持着伸出双手接花的姿势,可送花的人却走了?
宫景曜抱着她,忍俊不禁解释道:“这种花对孕妇不好,湪诗抱盆花来,应该是送给你妹子的。”
很多时候,心思细腻的湪诗,待人还是很和煦温柔的。
当然,对于他怀里的小女子,湪诗从来都是没一点和煦温柔的。
肖云滟也感受到了湪诗对她的深深恶意,为什么湪诗对谁都善意满满,就是对她这么不友善呢?
湪诗是真的给肖云燕送花去了,只不过,半道上遇上了闲闲,回想那日被他可恶的师嫂捉弄的事,他不免面露难为情之色,微低下头,想就这样不打招呼与之擦肩而过。
“哟!湪诗公子的消息够灵通的啊?知道咱们含风殿来了一位千金小姐,就巴巴儿的来送花献殷勤了啊?”闲闲可不打算放过湪诗,要不是因为他总得罪夫人,她那日会陪他一起被夫人捉弄吗?
哼!他是主子的师弟,她不好揍他一顿泄愤。
可嘴上揶揄他几句,还是不伤大雅的。
湪诗就知道,遇上闲闲准不会听到好话。这花他也没法儿送了,只能把花给了闲闲,然后……他还是回去给师嫂请平安脉吧。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闲闲双手抱着花盆,对以逃跑的速度,疾步离开的湪诗,她只能气的狠瞪他背影一眼,抱着那盆凌波仙子,便转身又折回了肖云燕的住处。
这花她才不稀得要,既然是送给肖小姐,那她就帮忙送去好了。
肖云燕正坐在桌边发呆,近日出了好多事,云兰歌也因为生意的事,暂时离开了长安城。
如今,曾经的平淡欢乐没有了,有的只是山雨欲来的不平静。
“肖小姐,我给你送花来了。”闲闲笑着捧花走进来,手里的水仙花开的正好。
“闲闲姑娘?”肖云燕见闲闲带来了一盆水仙花,开的是真好,她眼中不由流露喜悦之色,转头看向芳草,浅笑柔声道:“把花接了吧!摆在窗前,早起的时候看到,人心情也会变好的。”
“是。”芳草笑应了声,便走上前去,伸手接过花,对闲闲颔首一笑,这才转身去把花送去卧房。
闲闲送了花后,便笑行了一礼道:“花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伺候夫人了。肖小姐,请好好休息。”
“有劳闲闲姑娘送花来了。”肖云燕温柔浅笑起身来,对碧草吩咐道:“送一下闲闲姑娘。”
“是。”碧草对肖云燕行一礼,便走过去,微笑望着闲闲,做出了请的手势。如今来了翠微宫,她们也就安心了,不必再整日提心吊胆了。
闲闲对肖云燕颔首一笑,便随着碧草一起出了门。这位肖小姐倒是性柔,一点都不像她家夫人,忒喜欢捉弄人了。
晚上的时候,悠悠和闲闲准备酒宴。
所有人都来了,满满一殿人。
主座上是宫景曜和肖云滟夫妇,左手方是宫暝曜和阿什米塔夫妇,下方是宫星曜和央金公主夫妇,再下方是宫凌霄一人独坐。
右手方是今夜的主角肖云燕,下方是湪诗,再下方是尤颜,再下下方是尤峰和弄妤二人。
肖云滟身边有悠悠和闲闲,肖云燕身边又碧草和芳草。
其他人身边是伺候的斟酒宫女,个各如花似玉,看着就养眼极了。
肖云滟还安排了歌舞,太子别院里养的琴师,还有那身姿窈窕的舞姬。
一看到这个歌舞,湪诗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肖云滟一边观赏着歌舞,一边还看向湪诗慨叹道:“比起湪诗一舞,她们真真是略有逊色多了。”
“师嫂,你以为我还会被你灌醉第二次吗?”湪诗眼神凶狠的瞪着她,上次之仇,他可是刻骨铭心永不敢忘呢!
肖云滟单手托腮,冲他挑衅的笑说道:“那可不一定哦!凡事有一就有二,意外……永远都是无处不在的,对吧!尤颜公子?”
“咳咳……”尤颜呛酒呛面色通红,抬眼求饶的看向某女。求别拉上他了,他每次见湪诗已经够不好意思得了。
知道湪诗被中毒的尤颜非礼事的人,如今是被抓的被抓,不在的不在,当事人是绝对不会提及此事的。
可是,肖云滟这个可恶的女人,就不一定能守口如瓶了。
宫景曜把冷凉的燕窝喂给她吃,再说下去,湪诗一定会发怒杀人灭口的。
一场酒宴,除了尤颜和湪诗二人,其他人都很尽兴。
肖云燕觉得她姐姐身边的朋友,似乎每一个都很有趣。
这也让她想起了倾城月没被封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大家多开心无忧。
可如今,乱世将至,无忧无虑的日子,已是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十一月六日,是夜,无星无月,狂风呼啸,秋冬肃杀之气更浓。
玉罗门
今夜门中大乱,两派人马对阵,已是死伤了不少人。
玉水碧与玉寒龙交上手,彼此都意在杀死对方。
玉寒龙自知打不过玉水碧,所以在输下阵后,他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流血的嘴角勾起冷笑道:“你武功再高,也绝赢不了我,哈哈哈……聂瑶,把人带上来。”
玉水碧看到被聂瑶拎着来的二人,她面上依旧是冷若冰霜没有丝毫动容,可眼睛却盯着陌缘君看,平静的眼眸中,藏着一抹深沉的思念。
陌缘君早知碧宁就是玉罗门主玉水碧,可他一直压抑着相思之苦,只是为了今夜,成全她的大计。
玉寒龙已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他伸手指着陌缘君,笑得猖狂得意道:“你厉害又如何?只要你有弱点,你就注定难成大事。”
“你有人质,我们手里自然也有。”依旧打扮得神神秘秘的宫玉曜,他手里也有着一个人,那便是玉寒龙的父亲——玉清越。
玉清越被人架刀在脖颈上,他一脸惊恐不安的看向他儿子,双腿都在打颤道:“寒龙,你救……救救为父啊!”
玉寒龙眸中神色不变,对于他父亲的生死,他显然是不在意的。
因为,他出手了,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杀他的亲生父亲。
“呃?”玉清越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后会死在自己儿子手中。
宫玉曜松开了抓着玉清越后衣领的手,看了眼心口中毒镖的玉清越,对于他含恨死不瞑目之事,他倒是有点悲悯他了。
生子如此毒辣,何如当初不生。
玉寒龙杀了他的父亲后,没有一丝悔悟,而是笑的更为疯狂道:“玉水碧,不要妄图拿这些人威胁我,欲成大事者,必先要无心而绝情。”
“你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天道怎会助你?”宫玉曜面纱后的嘴角勾起冷笑,骤然出手,快如疾风。
玉寒龙没有正面与宫玉曜交手,而是躲闪开后,一把掐住了陌缘君的脖子,双眸泛红的看着玉水碧,唇边笑意残忍至极道:“玉水碧,我知道你在乎他,不如我们来玩一下游戏,我每数三声,便捅他一刀,直到你交出凤蝶令为止,如何?”
玉水碧看向得意张狂的玉寒龙,她收起手中的鬼刀,眸光冰冷的望着他,启唇淡冷道:“在你动手之前,我送你一句话,狠绝无情之人,必然不得善终。”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鬼话吗?”玉寒龙觉得他这堂妹太天真了,居然会信什么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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