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凉了就不好吃了。“

奇石接好电话，走刘阳杨后面拍了他的背，叫醒了他。

“谁啊？“

顺口这么一问，奇石倒苦水就如同扑腾扑腾的开水，怎么都压不住。

“还能是谁啊，我老爷子，你就不知道有多烦，整天没事就瞅着门外的小姑娘，逮着谁顺眼就上去问要不要做他的儿媳。“

“噗，这么夸张？“

“就连刚刚打电话，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们旅店住了一个城里的姑娘，又被他给相看上了，打电话让我早些吃完，回去陪陪那姑娘。“

刘阳杨听着哭笑不得，调侃说“要不，我们结束？让你去陪那姑娘。”

“得，哥哥，你就别挖苦我了。”

两人相互笑着，“你呢？那么多年，多少姑娘要被你这张脸给骗的围着你滴溜溜转，也没见着你身边留过哪个姑娘。”

莫名其妙的，刘阳杨突然就想起了最后一次见江莞亦的场景。

那时候没有夜风，她站在雾里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表情里氤氲着的茫然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想，大概那时候，她有一瞬间是依赖自己的吧。

毕竟那么多年里，她从未想过会平白忍受这无妄之灾。

“有过一个，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刘阳杨挑了一块巨大的酸菜根，嚼着不说话，酸菜鱼大盆子的热气后面，不知道藏了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哎呀，女人就是祸水！”

奇石心生同感，顿时对刘阳杨就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

“前几年，我也真的喜欢过一个姑娘。”奇石停下筷子，谈起那姑娘，即使过去那么多年，脸上温柔的神色一点都不减少。

“可惜，那时候我还小，等我回来，就知道她死了，死在堕胎的手术台上，大出血没止住，听看见她最后一眼的人说，整个手术室，都是血，尸体被拉出来后，至始至终孩子爸爸都没有出现过。”

奇石很少对人说出这段往事，这下突然说出来，连自己都没想到，释放出一点秘密，把眼眶都弄红了。

“哎，不提也罢，你这次什么时候走？”

“没确定，玩玩再看。”

刘阳杨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谈起了正事。

“石头，你还记得我们同桌的时候，有几天，你晚上一直做梦有人站在你旁边？”

这句话问的奇石一身鸡皮疙瘩。

那几天简直终生难忘。

“记得记得，我到现在还记得梦里的场景，一个男人，第一夜原本只是飘在窗外，我也没在意，第二天夜里，就进了屋，第三天夜里，就离的我更近了一些，第四天夜里，就咧嘴对我笑，那嘴巴，笑的张的好大，大到我感觉可以直接把我整个人吞下。”

石头看刘阳杨突然严肃起来，也跟着放下筷子。

“后来不是你给我个小包，让我带着么，晚上放在床头，果然，之后就不做那个梦了，这事我谁都没讲过，那小包到现在还在我的床头枕头底下。“

这是真事，奇石到现在对那种恐惧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石头，你继续吃。“刘阳杨示意奇石继续吃，边吃边说。

“你能把莫家的事情讲给我听听？“

奇石在听到莫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有些变了，原本重新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

“杨子，当初你给我一个小包让我带回家之后，我就知道你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老子救了你一命好不？“

奇石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阳杨没好气的打断。

“杨子，我说真的，这莫家，很玄乎，我们当初是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都不见的，那么多年过去了，那条街一个人都住不进去，前些年还有些不怕死的说什么灵异事件探险队的，在莫家住了一晚，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他们一对七八个人，全部也跟着消失。“

刘阳杨盯着奇石足足有两分钟。

然后扑哧一声笑起来了。

“石头，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最近也为怎么动这条街的土焦头烂额？”

奇石张口结舌。

“没事的，石头，我既然是能够千里迢迢过来，手里没有两把刷子是不会贸然过来的，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了。”

奇石拍了拍额头，酸菜鱼麻辣的味道在舌尖久久不散。

“杨子，你容我捋一下，我也知道你对这方面有门道，不惧这些，我也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