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喘着粗气,泪流满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救了她无数次的那把银剑,为什么会插在如弦阿姨的胸前。她与他一同经历的一幕幕,此时都像图画一般在她脑海中一一闪现。她只知道他救她,他跟着她,他出现在他不可能出现的每个地方,可她居然从来没问过一次为什么?
一想这些,她险些要一头栽倒在地,她踉跄着,一把推开面前的岑影霎,跪倒在哑婆的面前。
“如弦阿姨……你醒醒……你醒醒啊……”她哀嚎着,搂着哑婆的头,替她擦拭脸上的血渍。哑婆已气若游丝,她嘴唇翕动着,仿佛要说些什么。夕荷忙将耳朵贴了过去,只听哑婆呢喃着说到:
“绝兮……来……,快逃……,还有……对……不起……”说完这句,哑婆便再也不动了,任凭夕荷如何呼唤,她都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眼角还残留了点滴泪水。
夕荷呆坐在地上,她抱着哑婆的尸体,直到地上殷红的血渍慢慢浸湿了裙角。
“如弦阿姨,你没死对不对……你不会死……你死了我就又成了一个人了,你不会让我变成一个人的对不对……”她开始大哭,凄惨的哭声像是一道屏障,将她和人间分隔开来。她一边哭,一边止不住发抖,像是承受着突如其来的寒冷,随着一声声哭喊,她锁骨间的图腾竟然渐渐明晰了起来。
突然,她觉得一只手轻搭在她肩上,她一扬手,将那只手狠狠地甩开了。
她松开了怀中的花如弦,腾得站了起来,回头望着身后的岑影霎,一双眼睛微微泛着血红。
“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岑影霎沉默着,没有回应。
她的眼泪还在汩汩地淌着,可她已忘记去擦,她的手此时正紧紧的握着拳头。
“这个很难吗……好,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接近我?我曾说过,个中理由,你不说我亦不问。现在我问了,你可愿意告诉我?”夕荷声音发颤,泪眼迷离,曾经的不问,到现在的不得不问,她消费的是自己对他的爱恋与信任。
然而,依旧沉默。
夕荷一把拉过了他的衣领,布满红血丝的双眸直直盯着岑影霎,她此时就像头疯了的野兽。
“你刚刚杀的这人,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什么你不替自己辩解,为什么不说清楚,难道……我看到的就是真相?之前你一次次救我,就是为了毁掉我吗?”
岑影霎凝神望着她如痴如疯的行状,沉声回了句:
“别问,信我,能做到吗?”
夕荷一听,缓缓松开了手。她踉跄着退了几步,摇了摇头,抽噎着回到:
“我能,但是我不要。为什么我要无视我看见的,而无条件相信一个我一无所知的人,我不要!为什么你杀了我的亲人,我却不能连个解释都得不到,我不要!若你真的问心无愧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觉得我傻,还是你觉得我对你……你就可以……”夕荷泣不成声。
“我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不知道你为什么来,为什么走,为什么对我好,又为什么要杀人。哼哼……或许是我错了,妖物要杀人我居然还想知道为什么…难道还需要向我说明吗?我又算什么…哈……哈哈哈……”夕荷疯癫的嬉笑着,锁骨处微微露出的图腾又浓重了几分。
听她这么说,岑影霎神情犹如挂了冰霜,眉间阴云笼罩,他冷冷的回了一句:
“怎么,连你也觉得妖杀人便是天经地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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