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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是女帝:世子求翻牌》三十二章 归程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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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柳初阳的马车跟在凤雪国车队之后,返回青州。

她们算是最前面一批出发了,各国车队逶迤,前面的已经走出了十余里,后面的才从营地离开,开始上路。

因昨晚决定了离开之后,柳初阳就已和荀彧夫妻交代过,所以车队一到青州,她前脚进了荀府,后脚便改装带了夜雪她们出了城去,和早已等候在那儿的紫苑几人汇合。

“主子,多日不见,主子气色为何差了这许多?”看来她在围猎场受伤的事儿并没有传出来,紫苑并不知情,故而一见面,看了她略失血色的脸,便眼眶通红的问道。

“没事儿,受了一点小伤,已经快好了,并不妨碍什么。紫苑你怎么越来越容易掉眼泪了?”柳初阳浑不在意地朝她打趣儿道。

紫苑破涕为笑,和小小埋怨了柳初阳一句,又把枪口对准了夜雪:“紫苑不过是担心主子,主子却如此笑话我。不过主子您怎么会受伤的,夜雪你不是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么,怎么不保护好主子?”

夜雪并不反驳,他一直觉得是自己作为主子身边的暗卫首领太过无能,才让主子为他们受了伤,这也成了梗在他心口的一根刺。

紫苑看他默认的姿态,心气更加不平起来,还要再责怪几句,柳初阳看夜雪几人被她说得抬不起头来,便拦住了她,“几日不见,你越发的泼辣了!如此下去,便会朝着母老虎的方向发展,将来谁敢娶你?”

“主子,你老是这样,对大家如此宽容,可是保护好主子本就是咱们暗卫的责任。这次,他们这样不尽职,早已经违背了当初受训时的准则!该受到处罚才对!”

柳初阳板起了脸:“紫苑,你如今连我的话都不听,又岂是暗卫所为?这次事儿和他们无关,是我轻敌自负,还差点害大家落入险地,那你说我又该受到何种处罚?”

紫苑很久没看到她这样声色俱厉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讷讷:“可是,主子………”

“够了!我不是那笼中的金丝雀,非要你们保护不可。不过经过这次,也让我们大家知道了自己的不足。比起论罪处罚,我们更应该做的,是知耻而后勇,今后勤加训练,再不让自己落到此种境地,可明白了?”

众人被她几句话一激,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只觉得豁然开朗,再不拘泥于这次惨败,变得斗志昂扬起来齐声道:“是!定不负主子教诲!”

柳初阳笑笑,“好,那咱们就莫要磨蹭了,快些赶路吧!”又转过头对夜雪道:“夜雪,你载我一程吧,昨日没睡够,此刻有些乏了。”

“是!”说着,夜雪伸出手去,将她抱到身前坐好,又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紧紧裹住开始闭眼打瞌睡的柳初阳,看了怀中娇小玲珑的人一眼,只觉得内心雀跃不已,心脏像是快要跳出胸腔一般,夜雪默默运起功法游走全身,这才勉强镇定下来。看其他人已经离的远了,这才打马追了上去。

其实柳初阳之所以急着走,不仅因为任性,和柳重华闹别扭,还因为当初下山之时,凤寻就只给了两个月的时间,如今两月之期快到,他们快马加鞭才能勉强在最后期限赶回去。

她虽不知道超出期限凤寻会如何罚她,但依她对凤寻那恶趣味的了解,绝对不会轻松应付。

因为来时已经走过一次,这次熟门熟路的,所以虽然他们其中几人身上负了伤,速度也没有比来时慢。

而青州城这边。待在奇迈山的最后一晚,她刚和荀彧夫妇说了自己要离开的决定,当晚荀洐之和柳重华就知道了。

这对好不容易把一切说开,重归于好的夫妻知道女儿都不愿意和他们告别便要离开的消息后,觉得说不出的心酸,也有些内疚,便决定尊重女儿的决定,强忍着不舍,没有去送她。

柳晗光是她走了才知道的,一个人低落了许久。而其他人还是过了几天一直没见到这个女帝新封的公主,最后才得知她旧疾犯了,爱女心切的荀大人夫妻特意向柳重华荀洐之请了旨,返回凤雪帝都朱鹮城修养去了,便再没人怀疑。

而柳初阳刚离开两天,柳风荷便从昏睡中醒来,她只觉得昏迷的这几天无限漫长起来,而她也做了一个漫长无比的梦,好似在梦里她重新将前世三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了一次,再次被齐浚折磨,被齐浚后院的女人们折磨,讽刺,然后囚禁在在一方颓败的后院里,守着无比的怨恨,还有差一点便可以嫁给齐泯,登上后位,母仪天下的不甘,冷冷清清过了不知多少年。

醒来后得知她与齐浚婚约已定,只待她及笄之后便大婚时,仍然心有余悸的她恨不得再昏倒一次,只当自己听错了。

然后便似发疯搬将她居住的宫殿砸得稀烂,又将那天伺候在她身边的宫人全部乱棍打死丢去了乱葬岗。

可怜她那些宫人,明明是紧紧遵守着她的命令,离她远远的,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过去的,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而知道此事的齐浚内心对她的轻视和恨意则更加浓郁了几分,完全可以预料到,她将来与之大婚后,究竟会是各种光景了。

不几天便感到了当初救治高玄的那个小镇,他们这才打算停下来补给一二,其实也是她伤口有些不好,夜雪和紫苑都不放心,硬是让她找个大夫看一下。而这个老大夫虽说脾气不太好,医术却的确是极好的。

老大夫脾气还是一样的怪,一看到柳初阳隐隐化脓的伤口,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夜雪等人一通,这才写了方子,让那个有些胆小的学徒穆白去抓药。

夜雪被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同样被埋怨得心有余悸的柳初阳偷偷向她努了努嘴,他这才暗暗勾起了唇角。

不料她的动作被那老大夫看到了,又吹胡子瞪眼睛用手指点着柳初阳的额头,道:“你别以为老夫我看不见,老夫我眼神儿好着呢!还有你真是一点儿不知道着急!受了伤也不知道好好养伤,要不是到了老夫我这儿,铁定是要留了疤痕的,若真的留了疤,将来你那相公不嫌弃死你才怪!”

柳初阳被他戳着戳着,恨不得缩到被子里去,暗想这老头虽说年纪一大把,手劲儿还挺大的,别说,戳的她蛮疼!

但心里却因为这样一个老人家的关心而变得暖烘烘的。

喝了药,柳初阳沉沉地睡去,第二天醒来,只觉得这一觉前所未有的舒坦。

又被老大夫留下来歇了两天,第三天一行这才重新上路,柳初阳现在只觉得懒懒的,不想动,加上她的马早已经送给了路上一户收留了她们留宿的淳朴人家,所以之后的一路都由夜雪和紫苑带着走。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凤寻给的期限的最后一天回到了祁云山。

然后她连洗漱打整一番都顾不上,便风尘仆仆地赶着去见凤寻,就想让凤寻看在她如此狼狈的份上,下手稍微轻点儿。

去之前她还特意问了侍童,那侍童明明说了他就呆在药庐里。结果等她到了一看,却发现大门紧闭,压根没有见她的意思,柳初阳只好认命的挽起袖子拍了拍门,朝里边喊道:“师父,徒儿回来了,特意前来向师父请安!”

里边儿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柳初阳不死心地继续:“师父,我知道你在里边儿,你别不出声啊!!”

“师父,你再不答应,我就当你不怪我咯?”等了等还是没声音,柳初阳又尝试着大声问了一句:“师父?难道真没人?那我就回去洗洗睡吧,别说,这一路还挺累的。师父,我走咯!”

刚转身要走,那道纹丝不动的门明明没有任何人动,却突然从里边儿打开了。凤寻熟悉的嗓音从里边儿远远传来:“你给我滚进来!”

柳初阳啧啧称奇,暗道凤寻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的确有两把刷子,不愧是祁云山的长老!

心思电转间,柳初阳已经关好门,顺着凤寻声音的方向进去了。

转过屋内的屏风,经过一条窄窄的暗道,便看到凤寻一身招摇的红衣,端坐在蒲团上,看她进来,眼睛都未抬一下:“怎么了,玩够了,知道回来了?”

柳初阳讪讪笑了一下:“师父说笑了,我可是一直惦念着师父您,这不是一路风雨兼程地赶回来了么?”看凤寻一副说人话的表情,她正了正神色,恭敬地点了点头:“嗯,徒儿回来了!”

凤寻这才抬起眼来,嫌弃地扫了她尘霜满面的样子,道:“看你这一身,仪容不休,成何体统?!”

“是,徒儿知错了!”柳初阳乖乖认错。

“而且你这次被人欺负成那样,尽然毫无还手之力,还受了伤,实在有辱我祁云山的名声,有辱我凤寻的名声,你,可知错?错在何处?”

“徒儿知错,徒儿不该自视甚高,然后太过轻敌,再没有搞清楚敌人虚实的情况下,提前把我方底牌暴露在敌人眼前,导致我方差点殒身敌手。”

“只有这点儿?”凤寻点了点头,又问道。

“还有,不该妇人之仁!”

凤寻语重心长:“这并不是妇人之仁,你这就是愚蠢!就别给自己脸上贴个仁义的牌匾了。你说,那柳风荷是第一次向你表现出敌意,是第一次向你下手么?”

“不是。”

“那你为何还愚蠢的踏入别人圈套?真以为你那点儿本事足够横行无忌了?知道错了你就给为师去后山历练去!什么时候让那群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家伙满意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被骂的抬不起头来的柳初阳只好乖乖应是,转身走了几步,又听到凤寻道:“养好伤再去吧,顺便带上你那群弱的不行的手下一起去!”

柳初阳知道这人明明最是关心她不过,却偏要表现出这样恶狠狠的模样来,便转身福了一福,甜甜道:“是,师父!我就知道师父最心疼我不过啦!师父最好!”

说完不敢再留,怕凤寻又要骂人,匆匆忙忙离开了。

身后凤寻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臭丫头,总算我一番苦心没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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