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缎下面的供桌分为两层,第一层是三个乌木锦盒,样式大小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出彩之处。第二层则是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剑身厚重,剑柄修长。除了年代有些久远外,乍一看跟垃圾站的废铜烂铁,还真没啥区别。
这时赵天河起身,从中间那个锦盒的下面,摸出了一张老旧的照片递了过去,却是没有说话。
陆星渊满是疑惑的接过照片,只扫了一眼,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这照片是那种老旧的黑白照片,上面有一男一女,背景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女的身形略显娇小,穿着一身碎花旗袍,乌黑的长发烫成了卷,面容精致五官秀美,看上去如水莲一般清新脱俗。
至于那个男的,陆星渊几乎用脚趾头去想都能猜到,这根本就是他这一世的老爹。因为那人不论长相,五官,跟他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甚至就连笑时嘴角的那抹贱意,都是分毫不差。
“这人长的跟你好像。”
看到照片后,小蝶超感兴趣的凑了上来,眨着眼有些疑惑的说道:“不过这照片的时间……”
说着,她的便伸出手指,一点粉色的烟云在指尖萦绕。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供桌上的那柄破剑,却忽然一阵悸动,紧接着一抹肉眼看不见的光影,破空向着小蝶袭来。
“小心。”
陆星渊有所察觉,情急之下回手一揽,将小蝶护在怀中。同时伸出左手虚空一抓,只听“叮当”一声脆响过后,他的掌心,便映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好利的剑气。”
看着自己掌心不断渗出的鲜血,陆星渊双眉紧锁。
虽然自己对剑的了解不深,但也知道,刚刚应该是小蝶的妖气,引动了灵剑护主。能有如此反应,恐怕这剑已经生出剑魂来了吧。
“少主你……”
这一次,轮到赵天河傻眼了。刚刚那一幕,他是看的一清二楚。眼前这位貌似普通人的少主,居然徒手捏碎了“天渊”的剑气。
这剑是陆家祖辈传承的佩剑,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的孕养。虽然被封印了剑魂,但那种经历了时间考验的杀伐煞气,却是丝毫未减。
就这一点来说,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一般的修士,也决不可能在徒手接下剑气后,还能相安无事。看来自己的这个少主,也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经过这件事后,三人的表情各有所异。至于真正的普通人赵凌霜,现在就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在一旁老实的充当着,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吓,吓死我了。”
惊魂未定,小蝶脸色煞白的拍着胸脯,又一次引发了波涛汹涌的海啸,看的陆星渊眼花缭乱。
见这两人在那里眉来眼去的,赵天河忍不住轻咳一声:“少主,你身旁这位姑娘……”
“我的贴身秘书。”
没等他把话说完,陆星渊便直接抢白:“老赵,相信刚才你也看到了。所以也不用藏着掖着,有什么秘密现在全都说出来吧。”
对于这神秘的老地主,以及关系到自己身世的陆家,陆星渊开始有那么一点好奇了。像这种已经有了剑魂的灵剑,就算是在仙界也并不多见。若非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聚,这剑魂是绝不可能诞生的。
就此一点而言,这陆家就绝非什么普通的富贵人家,想来应该与这凡界的修仙门派,脱不了干系。更为重要的是,但凡这种家族,肯定少不了祖辈积累下的奇珍异宝,说不定这其中,就有自己想要的呢。
见陆星渊想要把一切挑明,赵天河却是一脸的苦涩:“少主,老爷生前的遗愿,便是让你做一个平平淡淡的富家公子,衣食无忧儿孙满堂便好,这里面的事……”
说到这里,赵天河又是一声长叹。浑浊的双眼微微有些闪动,那里面是一抹化不开的忧愁与无奈。
将老照片收入口袋,陆星渊回身看了一眼小蝶跟赵凌霜:“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要跟老赵聊聊。”
小蝶心思玲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管赵凌霜如何反对,直接就是生拉硬拽的将她拽了出去。
不多时,这狭小的密室里,只剩下了陆星渊跟赵天河两人,气氛一度有些清冷。
可就在这时,陆星渊却是忽然出手,周身灵气瞬间迸发了出来。同时右手成爪,恍惚间便扣在了赵天河的脉门之上。
赵天河没想到他会有此动作,心中一惊,那瘦如枯枝的手凌空一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扣住对方的手腕。
“少主,你这……”
不等他开口,陆星渊大步向前一跨,那迸发出的灵气,瞬间凝聚在了右手的指尖。只凭着自身的力气,强行冲开了赵天河的擒拿。
一瞬间,指,掌,拳,这一招三式,带起了呼啸的风声,分毫不差的,击打在了赵天河的胸口处。
赵天河人老体衰,又哪经得住如此气劲。被陆星渊击中之后,身体瞬间倒飞了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地板。
“你虽身具灵脉,却因为修炼不得其法,导致经脉堵塞,长此以往,必将性命不保。”
陆星渊冷傲的看着赵天河,轻轻的拍着有些褶皱的“阿尼玛”:“我方才助你打通经脉,十五日内你只需用灵药调补,身体便可恢复如初。这也算是为你,凭空多添了三五十年的寿命。”
听到这番话后,赵天河捂着胸口正欲起身,却忽然感觉自己的神识一片清明,腐朽的身体处处充满了生机,整个人宛若脱胎换骨。
“少主厚恩,老奴身死难报”
说着,赵天河再次朝着陆星渊跪了下去。只是这一次,在他的眼中可以明显的看出,那种发自内心的臣服与尊敬。
帮别人打通经脉这事,听上去确实很简单。但若要做到这一步,没有深厚的修为跟灵气,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这一手,他心中便已然知晓。现在这天底下能与少主旗鼓相当的,绝对不出一掌之数。
“好了,跪来跪去的,你不累我都累了。”
陆星渊倒负双手,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说道:“现在你是否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之所以会有此作为,一是为了履行对赵绮柔的承诺,二就是收买人心,并且施以威慑。这年头不管面对什么人,若是没有实力,就算别人表面对你再恭敬,都不过是虚假之言罢了。
赵天河收了他的好处,稍稍犹豫了一阵才开口:“少主,不是老奴有意隐瞒。而是老爷生前再三叮嘱,陆家的一切,都不可告知与你。甚至连他的牌位都不能立,更不允许后世子孙祭拜。”
“你……”
陆星渊一听,肺都快气炸了,这老头简直就是油盐不进的愚忠。
眼见他有即将爆发的趋势,赵天河无奈叹了口气:“少主,现在的少主,早已不是老奴能够约束的了。那桌上的四样宝物,是老爷生前所有,里面包含了陆家所有的秘密。少主你若想知晓其中一切,怕是只有看天意使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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