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世道上作孽太多，自己母亲猝不及防的中风，男人曾一度认为这是自己的报应，只是报应没报到自己身上，转嫁到自己至亲的人身上去了。

很长一段时间男人四处寻医问药，可这中风一般人根本无法医治，男人慢慢的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只能继续干着伤天害理的勾当请着海城最好的保姆对自己母亲好一点。

男人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身后这么多的小弟等着吃饭，男人也不可能金盆洗手。

男人朝着后面的小弟比了一个停下的手势。

再差一点男人就为了利益对面前这个治好了自己母亲的恩人下手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聂云看着面前这对母子，男人虽然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可在面对至亲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东西是装不出来的，至少他还良知未泯。

“恩人。”

男人退到床边，直接双膝跪地跪在了聂云的面前。

“先前是我无知，冒昧了恩人，恩人治好了我母亲，我吴天无以为报，在海城我吴天至少还有些兄弟和几分面子，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吴天的地方，恩人尽管开口。”

说着吴天对着聂云一个江湖上惯用的抱拳以示尊敬。

夏清清在一旁看懵了，用针灸法仅仅用了十多分钟就治好了一个重度中风的病人，这在医学史上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算是中西医结合，请来全国最好的医生都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效果，聂云这番操作直接可以载入史册了。

聂云这又让夏清清开眼了，夏清清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自己的医术还是太垃圾了，说什么夏清清也要拜聂云为师。

“是宋浩从中作梗吧？”

聂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吴天，淡淡的问道。

“这。”

被聂云一语中的，吴天这才明白其实自己早就被聂云给看穿了一切，吴天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都是兄弟们为了讨口饭吃，这一次完全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招惹到了恩人的头上。”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干这行营生的不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于这些聂云早就看淡了，别人做什么不是聂云能够左右的。

吴天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也默认了这回事。

“你母亲至少也在床上躺了一年之久，现在才刚刚有所转机，这病不是马上就能痊愈的，现在立马就下地长久不动的双脚也不适应。”

“你每隔一周再带她来一次这里，持续三周，等会我会开给你一个药方，药方每隔三天喝一次，也是持续三周，除此之外，这两天让她在床上活动活动筋骨，三天之后尝试着下地走路。”

人年纪一上去不免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疾病，年过八旬骨质就疏松了，为了保证不出什么岔子，聂云多交代了两句。

吴天是受了宋浩的命令，这事聂云已经不关心了，反正他的手段也还没有得逞，对聂云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吴天现在连忙在聂云面前点头哈腰的。

“你们都过来好好给我记住恩人的样子，往后不管在海城哪个角落，恩人的面子就是我的面子。”

聂云不但救了自己的母亲，还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吴天计较这事，这已经让吴天感激涕零了。

聂云摆了摆手，这事就此作罢了，没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救人治病乃是医者本职，这是当年母亲交给聂云的道理。

看着病床上的老人，聂云又不免想起自己的母亲，若是母亲还在的话，聂云真想亲口告诉母亲这五年他聂云熬过来了，如今的聂云，重获新生了。

现在的聂云应该会让母亲欣慰的吧，只是，她再也见不到了。

聂云闭着眼想了想自己的家族，自己的至亲。

吴天背着自己的老母亲走出了诊所，到门口的时候吴天的老母亲还不忘给聂云道谢。

吴天带着一众小弟在诊所面前齐齐的鞠了个躬，这才离开。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散去了，走的时候看聂云的眼神多少带着点改观和赞许。

以往的废物如今改头换面了。

聂云在诊所里找了瓶医用酒精给银针消毒，夏清清一直在聂云的身后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聂云，这让聂云有些浑身不自在。

扭扭捏捏了半天，等聂云闲了下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夏清清才唯唯诺诺的叫了聂云一个：

“聂先生。”

这突如其来的叫法让聂云有点愣，聂云看着正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夏清清，这可不像是老板的作风，聂云才是来打工的嘛，怎么现在搞得聂云更像老板一点了。

夏清清又纠结了十几秒才羞涩的开口。

“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

聂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虚心求教是好事，至少夏清清不像其他纨绔子弟那样没有什么实力还尽想着装逼。

这两天来诊所里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估计把夏清清给看傻了，想要拜师学艺在聂云的预料之内。

连小黄在聂云的指点下都能成为帝都名医，那还是在五年之前，聂云的医术还没有大成，如今在聂云的门下学习，估计用不了多久夏清清就能超越他成为海城神医了。

“平时寻常的这些病症你不是都会了，遇上什么疑难杂症我再出手，到时候你在我旁边看着，再下去多研究研究其中的要领，你不就懂了个大概，不明白的你再来问我，我给你指出精髓，不就可以了。”

“学医这条路有些艰难，能学好的没几个，不过勤能补拙，只要你肯用心，没什么难的。”

聂云这一双圣手和脑子里装着的这些也是聂云这些年来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这五年世人只看见聂云表面上是一个打扫卫生清理狗屎的废物，却没有人看见聂云认认真真研习医书的一面，凡是都是积累而成的，从来没有什么捷径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