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荀月坐在一座凉亭里看着远处的景色,初冬了,燕北道真正寒冷的季节已经来到,北风呼呼的吹着,在高处,显得有些聒噪。
董荀月近来一点时间都住在岐山山寨,因为爷爷要给受伤的岐山山众们治伤,人手不够用,加之她也自小跟随爷爷修习洗漱,早已尽得爷爷真传,所以便也跟着一道上山来了。
天气是阴沉的,风吹着,将她的几缕发丝拨起在风中飞舞。
“荀月姐姐,你在这呢,可让我一顿好找。”忽然间,帘儿的声音从后边冒出来,接着她便笑嘻嘻的来到了董荀月身边,也一道坐下。
“荀月姐姐,你干嘛呢,这大冷天的吹风,也不怕生病吗?”帘儿道。
董荀月笑着道:“没事的,我自幼修习医术,倒也不惧这些许寒冷。”
帘儿哦了一声,道:“荀月姐姐你好厉害,还会医术呢,不像我,我什么也不会。”接着便低下了头。
董荀月看她这般,笑着道:“你这丫头,肯定是有什么事,说吧。”
帘儿一听,嘿嘿一笑,旋即抬起头来,看着董荀月道:“荀月姐姐,你,你能教我医术吗?”
董荀月听她要学习医术,便接着问道:“帘儿为何突然要学习医术呢?”
“因为,因为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是调皮捣蛋的,什么事也办不好,就像这次,子信哥哥受伤了,可是我却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我想,如果我学了医术,至少等以后他受伤了,我还可以做那个为他疗伤的人。”帘儿看着董荀月,眼里泛着泪花道。
董荀月听完一怔,她摸了摸自己怀中的那块方巾,看着帘儿道:“好吧,我可以答应教你医术,但是,学习医术会很辛苦,你要想好了。”
帘儿看着董荀月,郑重的道:“我想好了。”
帘儿其实心里很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自从那天他看到自己的子信哥哥和一个陌生的女孩走在一起时便有了。那个女孩很美,自己从来就没见过如她这般美貌的女子,尽管她只是穿着一身普通衣物,尽管她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可是,帘儿感觉到,她是出尘的。后来,帘儿知道了她叫董荀月,后来,她也上了岐山,说是跟随她爷爷上山来帮助治疗伤员的。当帘儿看到她出神入化的医术时,更是惊呆了,帘儿还看到自己的子信哥哥还与她有说有笑的,仿佛他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这让帘儿不安的感觉进一步加深了。
帘儿想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出现,这一切仿佛就全部改变了呢?虽然自己的子信哥哥对自己还是如往常那般亲切,可是,帘儿老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后来她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够好,要是自己也会医术,那么子信哥哥也就不再需要那个女孩了,而且仔细一想,自己一直以来确实也只会调皮捣蛋,武功也不会,子信哥哥去鸣元山的那几年里,没有人管,自己就更加无拘束了。这样不行,我也一定要学习医术,帘儿暗想。犹豫了几天之后,她终于决定了来找董荀月。
董荀月答应帘儿要教她医术,帘儿一听可高兴坏了,还未等她开口说谢谢。只见董荀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递给帘儿道:“帘儿,这是入门医术,七日内将其背熟,七日后我来考核,这算是第一关,如果第一关你都无法通过,你学医之事就算了吧。”
“七,七日,荀月姐姐,我没听错吧?”帘儿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本书道。
董荀月却不接话,而是转过身,朝后面离去,只留下帘儿呆呆的身影立在原处。
“啊湫!”寒风吹来,帘儿打了个喷嚏,她抬眼望了望董荀月离去的方向,接着道:“为了子信哥哥,我拼了!”
……
……
寿州城外,一处军营里。
君朗坐在帅位,他面前站着一人,仿佛是在向他汇报着什么。他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有说。不一会儿,那人便退下了,只留下君朗一人在帐篷之中。
他来到寿州已经半月有余,他是来此处剿匪的,按说这种事情应该不用自己来操心,可是他的父亲,也就是当今丞相君尧一定要自己来,说是接到什么密报,此处有一绝密事情要自己去办,乃是多年前的一桩旧案。君朗对此并不以为意,但他还是找自己的父亲的命令去做了,因为,君尧是的话是不可违背的。
君朗没有住在城里贾震为自己准备的宅院里,他喜欢住在军营里,他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因此这些天表面上看他整天待在军营里,实际上一直在暗中派人对岐山展开秘密调查。
渐渐地,他对寿州城这些天,这些年的情况便了然于胸了。一个计划已经在他脑海里形成。
君朗看向帐篷外面,心道:有那人在,不愁此事不成。
这些天,帘儿很忙,忙到连她的子信哥哥找她她都没空理会,每日吃完饭她便将自己锁在房中背那本董荀月给自己的医术。
“已经第四天了,帘儿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李度看着吃完饭后便匆匆会房去的帘儿的身影道。在岐山,除了凌啸天父子,便是他最疼帘儿了。
凌子信笑着道:“三伯伯无需担心,她呀,现在学医呢。”
“哦?学医,这可倒是件奇葩事。”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一听也都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二当家卫雄忽然道:“大哥,自从上次咱们袭了寿城,朝廷便派了兵马,要围剿咱们岐山。听说领兵的是君朗,君尧的儿子。”
听到君尧这个名字,凌啸天脸色一变,慢慢道:难道,他有所察觉了?”
李度道:“应该不会,这些日子君朗也并未有什么动作,想来这君尧是想让他儿子多立些功劳,好进一步升官吧。”
凌啸天道:“不管如何,山寨还是要加强警惕,毕竟他是冲着咱们来的,早晚是要出手的。”
凌子信疑惑道:“爹,这君尧您认识吗,为何你们谈论到他时这般谨慎?”
凌啸天看着他,最终道:“只不过早年间与他有些过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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