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灵抿唇，她本来准备了一大堆保养的方法用来做说辞，如今看来，竟然是赤裸裸的自作聪明。

到底，还有什么能拖延一下时间？

细密的汗，从她的额角渗了出来。她不想死，再没有完全绝望之前，她说什么也不想从这里跳下去。

李言易有些好笑地看着偃灵，像是同情一般开口，“不过作为奖励，我允许你死得痛快一点。”

说罢他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一把手枪。

新的玩物，不知道威力如何？他勾了一下嘴角，示意手下将偃灵拽起来。

祝蛰赶到的时候悄无声息，偃灵正被其中一个人拎着，站在楼顶边缘，李言易则在另一个角度举着手枪。

“来，偃小姐，你选择一个死法，是被扔下来摔死，还是被我打死。考虑清楚哦。”

祝蛰眯眼，瞬间掐住离他最近的周佳雪。

“啊——”正看好戏的周佳雪冷不防被人提离了地面，一张小脸涨的发红。

“谁？！”其他人立刻警觉，虎视眈眈地盯着祝蛰，准备随时过来将他摁倒在地。

祝蛰脸色阴沉，“放了她，不然，”他手上用力，周佳雪立刻拼命挣扎。

本来他可以直接瞬移过去将偃灵救下，但现实是偃灵正被两个不同方向的人威胁，如果他选择制止其中一个，另一个人会毫不犹豫动手。

他杀死多少人都是徒劳，救下偃灵才是唯一的使命。

李言易诧异祝蛰的迅速，手里的手枪抖了抖。随即又镇静下来，看笑话一样对祝蛰耸肩：“你知道我是谁么？你要是杀了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但是祝蛰没有松手的意思，李言易心底升起一丝不快，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跟他作对。为了驳回面子一般，他不顾后果地开了枪。

女人和面子，男人总会做出挑选。

祝蛰来不及想对策，李言易就毫无预兆地开了枪。

“崩”地一声，冰冷的空气微微震颤，天空突然开始落下细小的雪粒。

偃灵被人轻轻一推，从百米高楼兜头掉下。

李言易微笑：“既然你不选择，那就两种一起，”再回头，却发现祝蛰已经消失不见。他莫名感觉脊梁一寒。

一个人从百米高楼落下需要多久？两秒？三秒？

反正偃灵觉得异常漫长，她甚至能清晰看到雪粒盘旋着追逐而下，天空慢镜头一般越来越远。

然后是祝蛰，以诡异的速度瞬间靠近。那双毫无波澜的眼，依然如此镇静。

砰！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耳边一片轰鸣，雪突然变大了。

雪花凉丝丝地落到偃灵脸上，她半天有些回不过神。

祝蛰在最后一刻抱住了她，一个旋身将自己垫在下面。他的后背狠狠砸到了地上，深夜一片寂静，偃灵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看到祝蛰的脸苍白无色。

“祝蛰？”轻微的呼喊，带着微微的颤抖。

祝蛰不会死的吧？僵尸应该可以抗住这样的伤害的，可以的吧？偃灵抖着手去摸他的脸，心里前所未有的慌张。

是不是因为我是契主，才会这么害怕你死去？

指尖触到祝蛰的一刹那，他睁开了眼：“你，快起来，重死了。”

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