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想揍人，但偃灵还是抑制不住激动：“你没死太好了。”然后一个大力拥抱，听到祝蛰一个闷哼。

讲真，沉睡了百年，一直以来吸血又不足，替她挡了一枪，又跳了一把楼，还被将近一百斤的某重物压这么久。祝蛰确实感觉有些吃不消。

他刚想吐槽一通，却发现偃灵哭了。

被冻得苍白的脸挂着隐约的泪痕，睫毛也被打湿，挂着细雪，像冰雪森林里迷失方向的麋鹿。

真是糟糕的比喻，祝蛰失笑，扶着偃灵慢慢站起来，叹息一般抬头说：“回家吧。”

祝蛰的身体似乎没有大碍，除了后心那颗吓人的子弹。

此时此刻她们正坐在家里大眼瞪小眼，雪斑则幸灾乐祸地舔爪子。你这个死僵尸，装逼遭报应了吧！

这个中弹的位置祝蛰自己够不到，而偃灵，可能要把他拆开才能找到子弹。去医院，他们可不想被当成怪物隔离起来，然后享受一通高级待遇。

思来想去，偃灵只能带祝蛰去找一个人。当初介绍她去研究所工作的，妈妈的旧友。姑且，算是一名医生吧。

半小时后。

“姑且……”偃灵挠着头有些说不出口，而祝蛰则盯着“兽医”两个字嘴角抽搐。

“这就是你说的医生！？！”祝蛰再也没法保持淡定，贴着偃灵的耳朵怒吼。

偃灵被吼得站不稳，心里的愧疚也被吼得能消云散，叉着腰吼回去：“你又不是死的，你又不是人，勉强定义的话，也就是某种动物吧！这不是很适合你么？”

祝蛰语塞。

偃灵翻白眼：“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狭小的门诊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身穿长袍的秀气男生出现在眼前。他抱着一只独眼的兔子，冷漠地看着正在门前大吵大叫的两人。

“看病请进。反之，左拐两百米精神病院。”戚云楼不咸不淡地说完，回身进屋，将门关了个严实。

大半夜的，在人家门前吵架，真是雅兴。

偃灵和祝蛰在门口面面相觑：这人是谁？偃灵摇头，祝蛰眼神：你带我来的你都不知道？

然后，偃灵扑到门上，“喂！那位小哥哥，不是说看病请进么？你关了门我们怎么进去啊？”

噗地一声门被打开，偃灵差点摔了一个狗啃泥，尴尬地站好，就听到“兔子哥哥”冷漠无情地开口：“不是小哥哥，是大姐姐。”

可是，大姐姐为啥身材如此波澜不惊……

偃灵脑子里如此想着，嘴上却干笑两声：“哈哈，那大姐姐，请问姜叔在么？”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怎么啦云楼？”

听声音祝蛰以为是个讨人厌的老头，结果这老头看到偃灵的一瞬间立刻和蔼起来，几乎冒着星星眼握住偃灵的手，然后端茶倒水地请偃灵坐下。

甚至询问了偃灵两年来的鸡毛蒜皮，都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为病人的祝蛰。

突然就感觉很不爽！祝蛰一个箭步上前挤开了偃灵，以一种霸道总裁的语气打断谈话：“这位兽医，本动物可能快要在您的眼皮底下重伤不治一命呜呼了。您要不要再聊一下胡歌什么时候结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