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老头!今天怎么不开口叫我?我不习惯你敲门"。猪刚烈看了一夜日月通光宝镜,兴趣丝毫未减,但被须老头的敲门声打断,他连忙藏好宝镜。
"须老头!你怎么不说话?哦!我知道了,早晨没荤菜吃是吧!没吃没关系,我哪次埋怨过你"?
"须老头!你一天未说一句话呢!是不是那两声闷响吓着了"?猪刚烈实在找不岀其它原因解释,只好拿他自己都认为不可能的理由来打破这难耐的寂寞。
一个人的寂寞不过是无聊,两个人的寂寞却是痛苦。
须老头不说话,是自找痛苦,他没理由不说,陪须老头痛苦。
"须老头!你真被那两声闷响吓哑了?你一年没说一句话了呢!你虽然时不时搞些野味吃,但你不说话,我吃了也高兴不起来。酒呢?你虽陪我,却像一人喝闷酒一般,我不敢多喝,要是醉了呕吐了,满屋酒气薰天不说,还要你来帮我洗脸洗脚,你虽是自愿这么做,我却不愿你这么做"。半年前猪刚烈养成洗脸脚睡觉的习惯,半年后他不洗脸脚就无法入睡。
其实,他开始时并不想这么做,更不习惯这么做,但须老头每次端水过来,他不好意思毎次拒接,所以渐渐养成了习惯。
做菜荤素相宜,屋内整洁干净,须老头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说猪刚烈自己又说不清楚。总之,如果猪刚烈喝醉了,须老头不会不跟他洗脚脸。
"须老头,今天晚上的荤菜丰盛,酒也不少,我一人到外面去喝,一人喝个痛快,我好久没尝过痛快的滋味了"。
一阵微风从厨房方向吹来,几乎与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同时溜进窗户,阳光看着猪刚烈的眼睛,菜香则钻入他鼻孔。
"须老头!早餐也有二个荤菜?太好了!唉!可惜没酒。须老头!你又何苦呢?我昨晚醉卧树下并不觉得不舒服,你费力弄我进房睡在床上,我也并不觉得舒服,你这么殷勤卖好,大概是记着我说`你有病痛我也会丢你在荒野不闻不管`的话吧!那是我当时的气话,你也当真?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也不会那么做,就算我恨你我也不会那样,我还会伺候你呢"!须老头要是真病了,猪刚烈端茶送水.做好饭菜伺候,他知道自己一样也做不好,但须老头也知道茶水饭菜不是良药,做不好与病的关系不大,不会怪他的。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须老头多久没说一句话了,猪刚烈习惯须老头不说话的日子也不知有多久了。
终于有一天,习惯被打破。
"猪刚烈!猪刚烈!起来吃饭"。
"谁喊我?谁踢我"?猪刚烈揉着双眼。
"我喊你不醒就踢你,踢你不醒就埋了你"。
"是你?须老头!你的哑病好了,真是太好了"。猪刚烈兴高采烈,忘了去揉踢痛的屁股。
"其实,我是装哑而已"。
"你装哑?哈哈哈哈!装十多年哑,没装岀真的哑病来,真有你的。幸亏我经常对蚂蚁小草小树说话,一说十多年,只说的蚂蚁绝迹,小树死了几十颗,小草枯了几十回,才算逃过哑病这一关。你为何要装哑"?猪刚烈庆幸之余,对须老头的做法难免流露不满。
"我暗示你的前世是天蓬元帅,泄露了天机,天遣闷雷警告我,就是十多年前的那两声闷响,我装哑,一是减轻罪责,二是不会有意再泄天机,罪上加罪。现在我开口说话,是有话不能不对你说了"。
"能说的你说,不能说的你不要说,我不会再问为什么,你也别再装哑就好"。猪刚烈一脸认真。
"你讨厌我吗"?
"我怎会讨厌你?你做的饭菜好吃,种的桃子李子也很好吃,世上有没有果实既有桃子的甜又有李子的脆?猪刚烈咬一口桃子后又咬一口李子。
"没有,栽桃树秧苗得桃子,栽李树秧苗得李子"。
"哈哈!原来种什么秧(因)得什么果,须老头,你不舒服"?须老头脸色暗然,猪刚烈担心他哑病复发。
"没有不舒服,嗨嗨!继续喝酒"。须老头借喝酒掩饰不平静的內心。
他突然惊觉,猪刚烈看镜子,喝酒,进鬼门关看裸体女孩,他十多年来端茶送水做饭伺候,自己有意要他爱色贪杯识性的行为,都是自己种下的因,全都会算在自己头上,好色之徒好酒贪杯好吃懒做的果,也全都会算在自己头上,由自己承担,回报到自己头上。
"须老头!你又怎么啦"!须老头一脸诡笑地看着猪刚烈摇头,猪刚烈一脸惊讶地看着须老头傻笑。
"唉!冤家"。
"什么冤家?你我无冤无仇,两人一起住了二十多年,一点也不像家"。猪刚烈一脸迷惑。
"你不懂"。
"你教我腾云驾雾的本领,三十六路天罡变的法术,三十六路天罡变翻一倍二倍多过瘾,你教我试试,看我懂不懂"?猪刚烈心有遗憾,他贪三十六路少了。
"我是因才施教"。
"须老头,照你这么说,我就只能学别的法术了,那你又来个因才施教"。猪刚烈学好了三十六路天罡变,他自信也能学会其它什么三十六路地罡变,他一直相信变得越多越好玩。
"你还想学?时不待我呀!我们在一起二十一年了,我原以为熬到了交差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至少要比和你在一起好一些,结果是功劳难抵泄露天机的罪责,苦劳又遭自己种下的因果报应,二十一年中我只记着赌气,不知不觉坠入`因果`轮回中,这是我的宿命呀!你懂吗?也好,来生有缘来生见"。
"须老头,你去哪里?我也要去"。猪刚烈急忙追过去。
"那里不是你的处所"。
"我的处所在哪里?须老头,你告诉我呀"!眨眼工夫,须老头凭空消失,猪刚烈大叫着,但须老头的声音也凭空消失了。
"哈哈哈哈!镜子怎么在这里?老子找了十多年没找到,老子来这里至少有伍百次,怎么这次来才看到"?猪刚烈虽然心有疑惑,但镜子失而复得的兴奋心情,早将不见须老头的不快情绪抛到脑外了。自从须老头装哑后镜子就不见了,他一直怀疑是须老头动了手脚却不敢相问。
如果是须老头有意将镜子藏起来,他问又有屁用;如果是自己弄丢了,还得靠自己找回来,现在自己把镜子找回来了,他什么也不用想了。
他突然觉得须老头走了是件好事,因为他再也不用担心万一发生须老头脑袋突然发病要回镜子的事。
他连忙拿着衣服一角擦拭镜面。
一团白色物体突然飞向猪刚烈,半途张开旋转,张开的白色东西越转越快,像一块洁白的大布,风一般的速度,当头罩向猪刚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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