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朝逸给我们带来的东西还真是有趣呢!”宛若星空的屋内,星魂敲了敲桌上的晶莹杯盏,嘴角勾起的弧度异常的邪魅,年少的他眉眼间满是长者的傲气。
“嗯,确实很有趣,只不过这食呓蛊怎会突然间死去?”一旁身着红色长裙的大司命凑近望着杯盏中毫无反应的食呓蛊,眼神中透出一丝丝的惋惜。好像刚才看到那出乎意料的一切还不能让她完全满意……
站在另一侧一位淡紫色衣裙的女孩面带轻纱,望上去亭亭玉立,面容中透露着曼妙的灵气,不似星魂与大司命,她紫色的眼眸中荡漾着的是秋水般的清明,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只是淡淡的看着,并没有说话。
“确实!”星魂收回手,宽大的蓝紫色衣袖一挥,诡异的眼妆随着他眯起的眼睛慢慢收缩:“刚才的那一瞬间,它的生命像是被那股蓝色的火焰焚烧掉了,我可没听说过这子蛊是会自焚的!”
星魂沉思片刻想了想对这种情况一时间无法弄清楚,但这对母子蛊带来的一切真是让他们大为感兴趣:“罢了!”他回想起刚刚显示出来的事物,特别是碑文上的文字,他若有所思道:
“和韩国有关……白家、默儿……有意思,还被儒家的张良这般重视,你们去查查清楚,看是不是和以前韩国的那个白大将军有关!”
大司命:“是,星魂大人!”想起什么,她又继续问道:“之前的计划……?”
“照常进行!”
……
“萤儿……!”张良望着渐渐苏醒过来的人儿,总算是松了口气。
“三师公?”白萤萤看清张良的脸庞后,立刻打起精神努力的坐了起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张良皱眉道:“你刚刚像是做了噩梦,看着很痛苦,我怎么叫你都没有反应!后来……”他故意放低了语调,说的耐人寻味。
“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听见萤儿喊我后,好像就没有那么痛苦了,原来梦里看见我也能保护你的啊!”他摆出一副笑脸说的十分平淡,丝毫没有觉得作为师长说出这样的话的有什么不妥,再者,他可能并不是站在师长的角度说出来的。
“呃……三师公你听错了吧!”白萤萤脸一红,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无力地否认道。
打探了一下现在所处的房间,宽敞明亮,屋内的摆设精贵整齐,连床边的柱子上的图案也是雕刻的细致不失豪气,她便呆呆的打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
“这是我好友府上,这里很安全!”张良善解人意道。
白萤萤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刚刚的噩梦,心急地问出口:“那,我那几位朋友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很好,我已托人安排了他们的身份,虽不会锦衣玉食,我想他们以后会过的很平淡。”张良笑着说着,不想让她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如果你不放心,我现在便可以带你去看他们。”
“不用了。”白萤萤慢慢低下头,她很清楚,真正为他们好,就不该那么天真,自此不再相见才会让他们回归正常安全的生活,况且,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
她慢慢不去想那些,撑着胳膊打算下床,而后突然感觉到左胳膊上穿来的异样,她便皱起眉头,丝毫没在意礼义廉耻把袖子掀地高高的,露出雪白的肌肤。
张良只是定定地望着,直到眸子里出现那潜伏在后臂内的一只状似蜘蛛的东西,两人的神情才又沉重了几分。
仔细一看,那不明物有八只短足,伸展着似乎连接着白萤萤的各个血管,突出的黑色脊背尤为明显,似乎还可以清楚的看见其上的花纹。只不过,它似乎没有了生命,连接在附近的血管若隐若现,好似再过一阵子,便会看不清了。
“这是蛊虫?”张良问道。
“嗯……”白萤萤并没有多少惊奇,也深知这只蛊虫已经死亡,对她没有什么威胁,而后她又灵活躲开张良,快速来到梳妆台的铜镜面前,挑开搭在肩上的黑发,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即使这样,白萤萤并没有觉得是自己的错觉,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而且,那只蛊虫的死亡和梦里的人一定和这有关!
张良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带着三分惊慌,看见她没有发现什么失落的表情,张良拧紧的眉头竟慢慢松开,于是他又上前问道:“萤儿,我有个朋友对蛊术有所了解,我带你去看看吧!”
“不用了!”说起蛊术,白萤萤虽略知一二,毕竟这也是师父之前传授的阴阳六式之一,但老实说,她对这并不是特别感兴趣,这才没怎么研究,反倒是……她想起一个人,想必这世上蛊术第一人非他莫属!
“这蛊虫已经死了!”白萤萤说罢掏出腰间别着的匕首递给张良:“不过这玩意看着真的好恶心,三师公你把它挖出来吧!”语毕,望着张良接过匕首,她又把左臂伸在张良面前,咬紧了飘在下面的白色发带。
“萤儿,你不怕疼呢?”张良对上白萤萤好看的绿眸,问着。
“呃……三师公你快点!”白萤萤嘴里叼着布带催促着。
“其实……”张良放下匕首,道:“有一种方法可以不用那么痛。”
白萤萤放下嘴里的东西,正思考之际,望着张良的小动作,心里大概知道他所指的方法,白眼还没翻——
便被点了穴道,晕睡在了张良宽大的怀中,没了知觉。
张良环过她的身体,握住白萤萤的手臂,另一只手重新拿起匕首,折射出锐利的光芒竟让他平时练剑的手有些僵硬,良久那份锋利终于划在嫩白的肌肤上,却又好像划在了他的心底,他眼神充斥着火苗,坚定地喃着:
“你所受到的痛苦,我必将加倍偿还!”
……
“萤儿一直穿着这种衣服,什么时候也该试试穿点合适的衣服了!”张良带着处理好蛊虫尸体的白萤萤,进入府内的院子里透透气,庭院建造的优雅别致,布局精美,所种的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回廊间每隔一段距离便又人看守,院内两人就这么边走边聊着。
“我觉得这样挺好,不好看吗?”
“没有……只是有点期待萤儿穿着女装的模样!”张良噗嗤一笑,看着白萤萤僵着脸,而后又开始问道正事:“萤儿,你可知这蛊是怎么来的?”
“嗯,我仔细想了一下,这蛊虫一定是在墨家的秘密地点中的!”而且,以她对阴阳蛊的熟悉程度,除非下蛊的人手段十分了得,她是绝不会不知不觉就中了蛊,于是,白萤萤还可以确定,这蛊虫定是那晚为张良疗过伤回去休息的时候缠上她的!
“哦?看来萤儿也察觉到了?”张良意味深长道。
“这么说,三师公也知道墨家混进了敌人?”白萤萤有些不可思议,她以为自己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说起来,虽不知道具体是谁,但她也是因为那人才轻易地打开了墨家入口机关离开那里的。也正是那个时候,她才确定了墨家秘密地点混进了敌人,但当时她是以出门为主,如若立即向墨家人通报,且不说墨家的那些人会不会相信她。敌人在暗,能不能好好的走到他们面前,也是未知。
于是,她便顺应了那人的意图,打开墨家机关后,留下“不用送!”这几个字的同时,还感慨道:“墨家的人还真是不够小心!”表面上像是在嘲讽机关做的不怎么样,实则谴责他们怎会让敌人混进去。她想,等到她处理好事情后,还是得告诉三师公一声的。
“嗯,我大概知道他的目的,就在几天后——”张良突然没再说下去,望着迎面而来的几人,他的脸倏地变得十分沉寂,白萤萤便顺势往前望去——
“白姑娘……哎~这位先生也在啊。”只见苏华正大步而来,眯着眼睛带着几分温柔,几分匆忙。他的身后尾随五六名随从,不仔细望去,很难发现那些低着头的随从的眼神如同傀儡般暗淡且一致。
“苏华?呃……你怎么会来这里……”虽然这么问着,但白萤萤内心却在吐槽:‘我穿成这样,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我白姑娘真的合适吗!!!’
“哦!我也是很久才打听到你们在这里的,那天因为有些事急匆匆地离开了,真是抱歉!”
“公子哪里话,那天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今日找我可有什么事?”白萤萤望着张良的表情似乎不太好,便开门见山的问着,生怕耽误了张良说要紧事!
“嗯,这是我为白姑娘准备的!”他刚说完,身旁的一人便两步上前,只见他手里端着雕刻精致的檀木盒子,凑近点,那檀木的味道有些怡神。
“这是?”白萤萤好奇问道,而后余光小心地瞥着张良那越发沉重的脸,心里恨不得想立刻打开箱子,然后结束话题!
她心里默默想:看来墨家的事真的很严重!
苏华慢慢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些瓶瓶罐罐,再往里头看下去,便能发现那折叠整齐的锦衣服侍,单是纯正靓丽的色彩,让人一看便觉得十分珍贵。
“这是一些安神药,还有为白姑娘准备的女装,我看白姑娘一直穿成这样似乎也不太好,不如试试吧……”
“不必了!”白萤萤刚准备随便收下就让苏华离开,至于用不用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却被张良抢先一步拒绝了。“她已无大碍,而且我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好,多谢公子美意!”
某萤内心有些不解:‘这个样子很好?’谁刚才还想要自己穿女装来着?!
苏华抿嘴,笑意中带着三分尖锐,语气听上去却还是那般温柔无害:“这东西是在下是送给白姑娘的……”
张良松开要紧的牙关,回之以优雅的“微笑”,一字一句,坚定道:“她的事,现在归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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